许愿勉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带着端午去了厨房。可惜厨房没有什么食材,只有一棵干瘪干瘪的白菜,端午看了看,
去掉白菜帮,将白菜心细细地切成丝。许愿在旁边大加赞赏“哥哥,没想到你的刀功不错啊”
端午随口说道“哪有啊,我有一个朋友能够把白菜、土豆切成头发丝那么细,那才叫刀功呢。”
许愿听了,不知那人是男是女,心里涌起醋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那人是专业厨师吧,看来哥哥你结交了不少
新朋友,有了新朋友不要忘记老朋友啊。”
端午抬头看了看许愿,没说什么,继续切菜。端午又拿出一些面放到小盆里,边缓缓地倒水边有筷子搅拌,打出一
些均匀细碎的面疙瘩。两人都不说话,许愿就半依在门框上看着端午,见端午要点火做饭,要蹲下帮忙,端午伸手
拦住了他“你歇着吧,我来。”
等端午做好疙瘩汤,盛在碗里端上来时,许愿眼前一亮,白净的粗瓷大碗里是白嫩晶莹的如珍珠般的面食,上面飘
着翠绿的菜叶,色、香、味俱全。“哥哥,你吃过饭没有?一起吃呀”许愿邀请着。
端午想了想,也给自己盛上一碗,两人坐在饭桌前,默默地吃饭。许愿非常想让端午喂自己,装作手上不便的样子
,可端午并没有抬头,一心一意的吃饭,恨得许愿真想咬他两口。
“哥哥,你做的真好吃,哥哥,有你真好。”
“哥哥,只有是你做的,哪怕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哥哥,我快把借你的钱还上了,哥哥,你急着用钱吗?”
“哥……”许愿有一搭无一搭的喋喋不休。
“吃饭吧,食不言”端午言简意赅地回答着。
饭后端午手脚麻利地收拾过去,准备要走了,又顿了顿,问道“他们还会再来吗?”
许愿立即眼睛不眨地撒个谎“有可能吧,前几天他们在半夜里差点把一个店铺点着了,不过,我没事,哥哥,我能
应付。”其实在许愿内心里确信那几个小泼皮不会再来的,因为他们一是没有成气候,二是被自己打怕了,借他们
几个胆也不敢来了。
端午思忖一下,说道“今晚我不回去了,在这儿住一夜吧”
端午站在那儿,目光平静温和,仿佛没有意识到许愿有多么激动,那神态是多么难以言喻的可爱!许愿立即浑身紧
张,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辉,即使在阴暗里也能看见他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许愿说不出话,急忙走上前紧
紧地抱住端午,端午犹豫一下,也抱住了许愿。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许愿的舌饥渴地在端午的口腔内搜索,想他完全屈服在他的需求之下。端午确实迷乱了一
阵,但很快冷静下来,轻轻地推开许愿,拒绝了“你还有伤,别闹了。”
许愿欲哭无泪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煞费苦心地把自己装成伤员,谁知端午竟然肯留下来过夜,知自己受伤一定
不会碰自己的,咳,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装伤员了。许愿在端午身边磨磨蹭蹭着,但毕竟很累,很快许愿睡着了
。
许愿紧紧地挨着端午,双手拽着端午的一只胳膊,好像怕端午跑掉似的,又好像只小猫偎在母亲温暖的绒毛中似的
。睡了一会儿,许愿浑身颤抖了一下,蓦地醒了过来,赶紧拽紧端午的胳膊,喃喃着“真的是你,哥哥,真的是你
,千万别走,千万别走。”
端午爱怜地抚摸着许愿的脸颊,安慰他“我在这儿,我不走,乖乖地睡吧”
许愿听了摸索着想亲端午,又想起什么,立即坐了起来,拽过一件不知谁的衣服,要将自己与端午的手笨拙地系在
一起,可一只手很不方便,挽了几下也没成,端午伸出一只手,帮着许愿把衣服系好。许愿这才放心地嘟囔着“千
万别走,千万别走。哥哥,求你了。”
端午觉得好笑,又应道“睡吧睡吧,我真不走,就在你身边。”
月光如水银般地漫到床上,端午听到许愿发出绵长平缓的呼吸声,知他熟睡了。侧过脸仔细地端详着许愿,在朦朦
胧胧中熟睡的许愿显得年青可爱、轻松自在、越看越象是瑞瑞,端午悄悄地用手指摸娑着许愿的手背,感到皮肤光
滑了些,想到许愿吃了不少苦,端午有点哽咽了,他将自己的吻轻轻地印在许愿的脸颊上。经历了这么多,许愿的
变化让端午真真切切地感到许愿的奋挣、艰难,还有什么横亘在两人中间挥之不去的?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何不
放下一切,轰轰烈烈地接受这个回头的浪子?即便以后仍伤痕累累,即便结局仍是未知的,也要抓住当下,抓住自
己内心的感受,不计后果地同这个男人厮守在一起,不管明天是否有风雨,是否有变故。
那夜,端午心理的变化让自己在很多年后都有点吃惊,为什么那时那刻他下了这么个决心?
两年多许愿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他一醒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没有摸到端午,只有自己手腕旁边松散的衣
服,许愿“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头脑一片空白,昨晚是假的吗?
这时端午进来笑了笑“醒啦?起来吃饭吧。”
许愿站起来,紧紧抱住端午语无伦次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哥哥,你还在,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多久了,你不知道
我离开你的每一天每一时刻有多么难熬,我担心你受伤、担心你娶妻、担心你跟了翠屏,担心你不来,担心你……
”
许愿的拥抱让端午快喘不气来,话又多又快,端午心里还是有感动,他吻住了许愿的嘴唇,成功地截断了许愿的喋
喋不休。许愿反应更为强烈,立即张开嘴唇,咬住端午的舌头,仿佛端午的舌是天下最好吃的美味,又咬又舔又吸
的想吞进肚子里去。这个欲吞食般的吻让两人都兴奋起来,让人彻底震憾的异感突然窜遍了全身,就好像遭到了电
殛,两人都这强烈的震憾所苦,却又情不自禁地为之销魂,禁不住用力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这时许愿大脑里有根弦跳了一下,果然端午的手碰到许愿的胸部时停了下来,他停止了亲吻,将许愿稍稍地拉开自
己,喘息着小声地恳求着“不要,现在不要,你还有伤。”
许愿真想大声地告诉端午自己没有严重的伤,却不敢冲口而去,如果端午知道这次又是自己骗了他,就会永远也找
不回来了。许愿半是懊恼半是悔恨地看着端午,胸部急促地起伏着,一时说不了话。
端午看见他这样的神色,以为是没有下一步举动惹得许愿不满,忙安抚他“我今天还有事,要去趟外地,估计十天
左右回来吧,我回来后一定会过来看你的,我不在时,你好好养伤,不要太操劳,我会让镖局的人时常照应这里的
,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啊。”
许愿心里冷了半截,脱口而出“哥哥,你又要走镖啊,我不要你当镖师了,太危险了,哥哥,你以后同我在一起吧
,我会好好爱你的,哥哥,别离开我。”肯切中带着难舍,凄凉中蕴着忿懑,落落寡欢、哀婉多情的样子好像是个
春闺怨妇。
端午心里也难受起来,轻轻地拥住许愿,喃喃着“无论如何这趟镖一定是要走的,不能食言呐,不过你不用担心,
不太危险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能回来,你等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乖啊,我的宝贝,我也舍不得你
,舍不得离开,我会很快回来的。”
听到端午这么亲呢地称呼自已,许愿知道端午是尽释前嫌了,禁不住激动起来,那股奇异的、似电殛的感觉,夹着
欢乐、半掺着惊喜又向他扫来,又要在他体内占优势。
端午眼中的许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全身仿佛渡上一层
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激动,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那样兴奋而充满阳光,吸引着端午的目光和爱恋。端
午贪婪地看着许愿,在自己有强烈反应前,松开了手,说道“快吃饭吧,要不就凉了。”
饭后,许愿拿出一个护身符“哥哥,我承诺过将给你一块最好的玉,可是现在钱不太够,以后一定会送你的。你的
那块墨玉,我,我当掉了,不好意思。这个护身符是我在京城最大的寺庙求来的,据说很灵验的,哥哥你带上吧,
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端午微笑着“我不在乎是否贵重,是否灵验,只在乎心意,在乎是谁送的。”
这个护身符是用金子做的小菩萨像,很精致。端午坐到凳子上,许愿站在身后,将端午的衣领拽开点,仔细地把护
身符给端午戴上,端午穿着许愿送的白色内衣,繁复的云纹边衬着护身符,有说不出的舒服与妥贴。许愿忍不住轻
轻地咬住了端午的脖子,端午侧昂着脸,承着咬噬,呼吸不稳地说“别,别闹了,我要出门的。”
许愿听了,稍用力咬了一口,感到端午全身颤了一下,知道咬重了,不过这是故意的,要留下自己的印迹。端午任
他咬了三、四口才挣脱着站了起来,低声地说“行了,行了,你的印章够多了,都没法见人了我。”
端午在许愿依依不舍的眼光中回到了镖局,然后同镖师一同外去了。
两人分在两地,两处相思,度日如年。
“许老板,你看这块面料适合我吗?”说话的是一个娇嘀嘀的少妇,面容娇美,举止轻佻,她是一个官宦子弟养在
外宅的情人,有大把的金钱与大把的时间。少妇边说着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摸着许愿的手,要是往常许愿早就勾搭
上了,现在的许愿变化太大了,不再对别的男男女女有兴趣,非但没了兴趣,竟也不觉得她们有多么美丽可爱。
许愿在即不伤害少妇情面又不显山露水地把手抽出来,摸着丝绸说“这块料子很适合你的气质、肤色,你真有眼光
。你要是穿上这样的衣服一定艳惊四座的。”
少妇用团扇半掩着嘴,吃吃地笑了,又想去摸许愿,许愿装做找剪刀,躲开了。少妇又嗲声嗲气地问“许老板你人
长的好,又能说会道,生意做的也好,不知道谁家的女儿有福气嫁给你哟”
许愿连忙说“啊,我早成家了,媳妇在乡下,过段时间我会把她接来的。”
少妇脸色有点难看,搭讪了几句就离开了。
许愿将布料整理好,一抬头却见端午站在门口,脸色木然,全身似被黑气笼罩着。许愿大叫一声“哥哥,你回来了
!”冲出柜台,扑向端午,快要接近端午时,被端午无形的气场震慑住了,嗫嚅着“哥哥,你怎么啦?好像不高兴
?我又哪里做错了?”
端午冷冷地问“你媳妇在乡下?”
许愿急忙辩解道“我是骗那个女人的,她很有钱,是我的一个大主顾,我不想得罪她,也不想让她骚扰我,才骗她
的,我哪有媳妇啊,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你当真了”许愿又上前一步,目光焦急地看着端午,急急地说“你想让
我怎么样,让我对她说我是你媳妇?”
许愿的最后两句话彻底打消了端午的猜忌,他知道许愿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发自内心地承认自己是当妻子的
角色,还有什么比这更直接更明白的爱意?端午伸手把他往怀里一带,顺势抱住,他的唇紧压着他的,激烈而有所
渴求,许愿立即回报以更大的热情。端午用脚后跟将门关上,但又不得不停下亲吻,转身将门插上,然后飞快地抱
起许愿直奔卧室,途中还不停地轻咬着许愿的脸、脖子,许愿发出低低的呻吟声,给端午更多的鼓励。
端午将许愿迫不及待地放到床上,两人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很快赤|裸相见,许愿左肩瘀伤处呈青黄色,快痊愈了
,胸口没有了纱布,是光洁的皮肤,全身线条陡峭,肌肉呈条状,精干完美的身体让人血脉贲张,端午以极陶醉、
渴望的热情,在许愿的脸颊、胸部、腹部轻轻地咬,后一口咬在前一口的牙印上,留下一齿叠一齿、朵朵如云的印
痕。一路轻轻地咬下去,端午用温暖湿润的口腔含住许愿的欲望,许愿腰腹部向上拱起,难奈地叫了起来“啊啊,
哥哥,我……啊……”相隔的时间太长了,许愿控制不住自己,很快就释放了自己。他费力的喘着,扭动身体,太
想让端午填满自己。端午似乎还要做足前戏,许愿耐不住了,握住端午的欲望,恳求着“快点吧……哥哥……我要
”
端午刚进入就发现许愿痛得缩了一下,端午急忙退了出来,许愿在痛后体内的空虚感更加强烈,他有点生气地说“
你快来吧,还要我求你……啊啊”话没说完,分裂身体的痛感直冲头顶!许愿紧紧地抓住端午的手臂,竭力地忍受
着,过一会儿,痛感减轻些,酥酥麻麻的快感窜至每个细胞,尤其是端午太熟悉他的兴奋点,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
那里,许愿大声地叫起来,可惜还没过瘾,端午也很快释放了。端午从许愿身上下来时,两人都意犹未尽。
许愿凑到端午的脸旁,伸出粉嫩的舌舔着端午的脸颊,哼哼唧唧着“哥哥,我还要,没够嘛。”
端午也回吻着他,小声地说“不要啦,你刚刚痊愈,不要太激烈。”
许愿把端午拉得更近,把所有的感情渡给了他,他的心脏触着他的,他的唇则点燃深蛰端午体内的激情,与他眼中
的炽焰相映,而端午的手指在许愿的肤上激起一阵阵奇异的传动。
“哥哥……不要离开我……求你……”许愿把这些字反复地印在端午的唇、他的脸颊、他的颈项、他的胸上。
“嗯……我爱……你”
端午回以热情的答复,却痴迷得弄不清他说了没有,只觉得那股异动在心底莽撞着急欲挣出。
然后,他们俩又一次沉入了难以言喻的妙境,痴爱与狂喜带着他们飞升,升到了他们前所未知的极乐之地!
世界不再存在,惟有他们共享的、漫妙而销魂的爱流转不歇,生生不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