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er they made me a sinner I don't know what to do Dirty money in the
left hand While the preacher's shaking my right hand They made me a winner
they made me a sinner I don't know what to do ......" 自 由 自 在
她始终站著,切身体会大自然的拥抱。整个下午我们一直绕著海滨狂飙。自从工作後我从未这麽放松过,仿佛回到那个叛逆的年代,驾著锺爱的跑车陪她一起忘我的疯狂。
累了就躺在沙滩上,看她孩子似的在我身边嬉戏。她淘气地把沙子撒在我的胸口。 "你干吗?把我活埋?"我逗她。 "呵呵,让你变成兵马俑。"
"你去过秦始皇陵?"我抬著脖子看著她。 她摇摇头:"没有啦,那兵马俑什麽样的啊?怎麽做啊?"
"这你都不知道啊,还想把我变成兵马俑?"我笑著说,"告诉你,那陶俑的制作是塑模结合,以塑为主。也就是呢,首先用泥塑成俑的粗胎,经二次复泥加以修饰和刻划细部。俑头、手借助於模制成粗胎,再进行细部的刻画。躯干部分则采用手塑。在头、手、躯干分别制作完成後,再组装套合为完整陶俑。"跟一个外行讲这些我还是可以唬弄过去的。她睁大双眼一直听我给她补课,相当认真。
听我讲完,她马上做了个小女生崇拜状。"哇,你懂这麽多啊!你真的好棒哦。"然後在我身边仰面躺下。"谢谢你,王欣。" 我扭头看她。"谢我什麽?"
她转身趴在地上,双肘撑地,看著我:"谢谢你能陪我啊。"我微笑著把头摆正了,望著天空。 "你很与众不同。"她说。 "为什麽这麽说?"
"我觉得你和我爸爸那些朋友都不同,他们好像都很虚伪,成天就知道生意、交易、合同......那样活著不累死啊!"
"你不懂,那是男人的事业。其实我和他们一样,成天板著扑克脸做生意。" "反正你就是不同啦。"她嘟著嘴,"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那天干吗自己坐在一边?"
"哦?你观察得这麽仔细?"我看著她。
她抿著嘴点点头。"其实我觉得那时候你最特别,但是一直不敢过去和你讲话,後来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到你面前的。"真为难她了,我心中偷乐。她继续说:"你也见过我那些朋友,其实我和他们是一样的,无拘无束,不要成天戴著假面具。王欣,你会看不起我吗?"
"怎麽会!" 自 由 自 在 "那你喜欢我吗?"她很认真的样子。我心一抖,真是棘手的问题啊! 24
"喜欢啊,能认识你这个妹妹,我很荣幸。"我希望她明白我的意思。 她笑了。"好啊,那我可认你做大哥咯。"聪明的女孩! "好啊。"
她躺了下来,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看来这个富家女过的并不太好,冷漠的家庭培养了她叛逆的性格,好几次她的泪滑落下来,泪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我没有为她擦去泪痕,也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听著,听她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讲到後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不起,欣哥,我讲这麽多......"
"没事,讲出来心里好受些。"我开口,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压抑了她二十年的苦水终於吐出来,我是第一个听她讲心里话的外人。她认识那些朋友纯粹是为了发泄自己,但暂时的解脱并不能缓解她的苦闷,今天火山终於爆发了。
慢慢地她平静下来,我轻声问:"晚饭去哪儿吃?"她红著双兔子眼看著我,摇摇头。"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好奇地跟在我身後。我们驱车到了一家DIY餐馆,他们提供原料,我们自己动手做。这新鲜活儿再次激起孙大小姐极大兴趣,整晚她都蹦来跳去的。不过她的厨艺我实在不敢恭维,最後我只好支开她,独自完成几道菜,等菜齐的时候,我差点儿饿死。
她品尝著我的劳动成果,频频点头。"好好吃哦!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麽好。" "家常小菜,谈不上厨艺。"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送她回了家,车子停下来,她没下车,一直低著头。"怎麽了?" "下周你来送我吗?"她抬起头,泪眼婆娑。 "好啊,一定去。"
她咬了咬嘴唇,终於下了车。"谢谢你。"说完扭头走了进去。 "hi,下周几点啊?"我叫住她。 "我会给你电话的。"她笑了一下就跑了进去。
两天後张凯辉告诉我他得到香港去几天,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好,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就帮我管理几天环亚!"他说。这小子真损,明显是劝虎归山,还跟我绕这麽大弯。
"有没有其他选择?" "没有。"
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只好硬著头皮答应了。"我可丑话说在先啊,管理我不是专业,万一出了什麽漏子,你可别怪罪到我头上。我能做的就是确保环亚几天之内没发生动乱,要想让环亚在我手上成发展趋势就赶紧换人!"
"对自己这麽不自信?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承蒙张总半年来的照顾,王某早没什麽锐气了,更无雄心可言!"我可不管他这招激将法。
他用手掌给我脑袋一个擦边球,笑著说:"行,一周後回来。"
"赶紧滚。诶,对了,MBA,你还是尽早回来,我怕我挺不住。"这是实话,尽管张凯辉经常跟我提环亚的进展,毕竟没在那儿当差,很多变故都不清楚,尤其现在和亨利达合作,有许多事情我不清楚。
第二天清早,张凯辉直接飞往香港。我又一次回到环亚。 25
林琴端上来一杯卡布其诺,微笑著抱怨:"王总,你再不来我可真得离开这里了,这次可不是主动辞职,而是加入下岗队伍。"
我乐了,举起手中的咖啡杯说:"下次给我来杯原味的,但记得加糖,我可不喜欢喝中药。"
"哦?王总不再迷恋卡布其诺了?"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瞪著又大又圆的眼睛看著我。我点点头,开始我的临时工作。
环亚虽然栽了跟头,但在张凯辉的管理下明显有了起色,西亚和欧美的进出口贸易交易较为频繁,但由於环亚的重心在亚洲,欧美的份额一直很少,不能影响大局。而作为环亚重中之重的东南亚地区却相对较为疲软。如今张凯辉利用个人魅力拉来不少欧美的货单以解燃眉之急,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东南亚的贸易额如果继续维持现状,环亚的前景不容乐观。尤其最近马来西亚的几个大客户突然撤单,不知道是否与郑浩科的事情有关。据我所知,那些马来仔和姓郑的还建立的私人夥伴关系,要不是迫於环亚的压力,郑浩科是不会主动弃械投降的,况且他也知道回来後是什麽样的下场。
听说还有一些帐目没搞清楚,生怕过早移交司法会捅更大的篓子,所以环亚至今还把郑浩科捏在手上,暂时将他软禁在一个单身公寓里,还没把他扔到监狱去。我考虑到这个家夥有一定的能耐,尤其是对付马来西亚那群老家夥很有一套,不知道环亚肯不肯再用他。於是我去找许耀邦──环亚一重量级人物,算是环亚的开山鼻祖之一。他在董事会里很有地位,连张耀鹏对他都礼让三分。他听了我的想法,立马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先是一连串教育我这个後生年轻气盛不懂规矩,然後义愤填膺地控诉郑浩科的罪行,最後又指责我为虎作伥,朽木不可雕。我硬著头皮听完老人的一番"教育",心想要不是现在我是环亚的临时CEO,估计早被他的拐杖打出门。
呵,刚当了两天CEO就差点儿砸了锅,看来我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天生不是当头的料。晚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张凯辉,他在电话那头愣了半天没吭气,过了半天才笑问我:"怎麽,你尽弃前嫌了?"
"我可不是什麽圣人。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家夥为环亚创造的利润是他卷走的十倍以上,而且马来西亚方面撤单很可能会引发雪球效应。目前环亚只有他能缓解局势。况且他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上,相信他不会再作出什麽傻事。"我尽量把大局摆给他看。
他犹豫了半天。"如果他再次捅篓子,你怎麽办?" 相信他不敢!我笑著说:"要不是采用私刑?把老虎凳辣椒水儿都用上?呵呵。" "他会答应?" 自 由 自
在 "放心,他是识时务之人,给他机会免蹲班房,还不得感激涕零?"这点凭借我多年来对郑浩科的认识还是很有自信的。
"马来西亚那些人会不会和他里应外合,正等我们放人?"
这点我倒没考虑到,琢磨了一下,我说:"我想他还没这麽大魅力,那些人是以利益为重的,不可能因为他跟环亚翻脸,否则郑浩科何必卷个三千万逃到马来西亚避难,他们那儿没人愿意收留,害得他碰了一鼻子灰,像条丧家犬一样乖乖地回来了?他们撤单纯粹是想落井下石,趁机挤垮环亚,实际上他们损失也不小。"
"嗯,我让他们把人交给你。" 我刚要收线,他叫住我:"喂,我早就说你有两下子。" "呵,别高兴得太早,砸锅是我的强项!" 26
见到郑浩科已经是次日下午五点多了。他走进总裁办公室,神色很差,胡子拉茬的,让我想起前不久被逮的萨达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的威风,十分憔悴。我很客气地和他寒暄一番,谁知这小子毫不领情,一直用恶意的目光盯著我,一脸的不屑,好像我小人得志。
我点了根烟,递给他,心平气和地说:"郑先生,我们俩一贯都不喜欢兜圈子,明著跟你说吧,环亚想请你出山,负责马来西亚方面的一切事务。"
他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又恢复刚才的表情。"哼,如今你说的算了?当了姓张的情人身价就高了,特权也增加了不少!"
我压住怒火,平静地看著他:"希望你尊重点,郑先生!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说我们俩之间曾经有什麽瓜葛,希望你暂放一边。你为环亚拼了十几年,到头来人财两空,心里肯定很不平衡。但是张凯辉一直没把你交给司法部门,为的什麽?为了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要不要就看你的了。相信你对环亚还是有感情的,背叛环亚也非你的初衷。如今我王欣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并不是来看你笑话,也不是来听你数落我的为人,而是让你我一起站在环亚这边,共同帮助环亚度过难关。别忘了,我也是差点儿坐牢的人!"
他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我会有什麽好处?"
"好处?你跟我提什麽好处?给你条生路,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这算不算好处?别忘了,你那些马来朋友在你落难的时候是站在那边的?"我不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但这小子实在是太不知趣了。
"你说的算?"他抬头看著我。 "别急著答应,你回去考虑两天,想好了给我电话。"
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他约我到他公寓去,我答应了。迈进那狭小的单身公寓,切实让人体会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他一直低著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心里偷著乐,这只老狐狸也有今天的下场。 "听说董事会的人大都反对我回到环亚。"他的声音很沙哑,看来昨晚没睡好。
"放心,张凯辉会处理好的,相信他们会以大局为重。" 他抬起头。"为什麽选择我?" 自 由 自 在
"你有这个能力!"我一直注视他,"环亚能有今天,你郑浩科功不可没。尤其是马来西亚那边,你和他们交情很深,彼此互相信赖。现在让环亚派人重新去建立友好关系恐怕太晚。"
"哼,我们能有什麽交情。"他自嘲。 "大家都是生意人,都以各自的利益为重。谁也不会为一个与自己利益息息相关的人提供什麽人道援助。"
"那......你们不怕我......" 我笑了。"你是明白人,这种低级错误还会再犯吗?" "你确定他们不会再起诉我?"他最关心这个。
"如果你相信我,我会告诉你,张凯辉决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其实说出这话我也没自信,我和他才相处半年,能了解多少。可如今为了给郑浩科吃颗定心丸,我只能这麽说。
"你......为什麽帮我?" "不是帮你,是帮环亚!希望你用事实证明给那些投反对票的人看看,张凯辉用你是正确的。"
"王欣。"他诚恳地看著我,"让我回环亚是你的主意吧?" 我没回答,只给他留了一句话。"希望你明天能准时来环亚上班。" 27
郑浩科果真又精神抖擞地回到环亚,但明显多了几分谦逊。他一来就忙著和马来西亚方面联系,工作几乎达到忘我的境界,仿佛重新投胎给他注入了新鲜的活力。我也舒了口气,起码没在这个位子上瞎耗。
品著浓郁的咖啡,我悠哉地倚在沙发上看著报告,手机响了,是孙佳璇。 "欣哥,你在哪儿?" 自 由 自 在 "公司。"终於说了回实话。
"明天中午1点半的飞机,你来送我吗?" "当然,十点去接你,怎麽样?" "好啊好啊。那我可等你哦!"她高兴地叫了起来。
上午十点锺,我准时把车停在孙家门口,这位大小姐今天倒挺准时,一蹦一跳地上了我的车。"行李呢?"我问。
"先带我去转一圈。行李他们拿著。"不愧是大小姐,我探了一下头,正好和孙思岳打了个照面,我们互相点头示意,随後就开车带著那位公主兜了一大圈,十二点把她送到机场。下了车我才发现送行队伍声势浩大,放眼望去都是孙思岳的人。"你那些朋友怎麽没来?"我问她。
她咬了咬嘴唇。"我爸爸不喜欢他们。"我转头看看孙思岳,他一直板著个脸,感觉不是来送行的,活像是来谈生意。我们俩离他们比较远,因为孙佳璇想和我多聊聊。
快登机了,我催促她。她的泪落下来,喃喃地说:"欣哥,你能吻我吗?"
我看著她,为她擦去泪珠,然後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她笑了,但笑起来挺僵硬,仿佛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好了,登机了,好好学习,早日回来回来报效祖国。"她再一次笑了起来,明显比刚才好看多了。看著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有些发酸。
走出机场,孙思岳绕到我身旁,来了一句。"佳璇挺喜欢你的啊!"我真不知该说什麽。幸好他径直往前走,似乎不需要得到我的答案。
眼看一周的工作就快结束了,我一直在等张凯辉的电话,这两天他一直没有音信。会不会出什麽事?我主动拨通他的手机,半天没人接。到了晚上他才回个电话。
"你什麽时候回来?"我问。 "这两天不行,我父亲身体不好,我得陪在他身边。环亚那边你帮我再罩几天。"他有些无精打采。
"怎麽,合同还无限期继续下去啊?" "你一直做的很好啊。放心,他身体一有好转我就回去。" "万一我迷上了这个位置怎麽办?"我打趣道。
"那就一直做下去。"他被我逗乐了,"我给你打工。" "消受不起。"好一个孝子!我笑著挂了电话。
在董事会的会议上,有人提出向韩国发展业务,但是现在虽然已经和亨利达合作,但韩国市场一直打不进去。听说韩国Ocean(欧世恩)公司需要进口大量汽车原件,如果能拿下这个订单,与这个大客户建立长久关系,对环亚的发展很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