筮阿败他手上数次,本就不愉,此刻更是生了心思要给他教训,于是故意逗弄,待其性起,拿出一细小红线缠绕石儿哥那物上,特意弄得紧窒,勒得虎妖嗷嗷喊叫。如此不够,又拿出一枚细小鹅毛,冲着覃头小孔便刺入,虎妖身躯猛然大震,抬首粗声嘶吼,声震行云,摄魂惊魄。
胡生本懒得管他们,被这一啸也吓得一震,不免回首看去。却见狐妖含笑以指拨弄大汉插着鹅毛缠着红线的孽根,口中问道:“这滋味何如?”见胡生看来,竟招手道:“呆子,这般好戏不看,你回去睡冷床榻不成?过来,我给你个巧宗,保叫你万般烦恼都去了。”
原来筮阿本欲替书生寻个人来,叫虎妖扰了,突想到,若说世间男子好物,哪个又及得上这粗莽蠢货,只是一件,书生孱弱,不比他身纳宝器又经百战,只怕受不住虎妖威猛。又想,这也不难,他乃妖狐,情事上的手段不说千件,百件总是通的,只需好好替书生弄开了后庭,再以情药助兴,又看好了虎妖不叫他放肆,只让书生快活一番,也是可行。
于是道:“你再不听我,我便抛了你去了,再不管你如何。”石儿哥行事只依本性,对筮阿本就奉若圣旨,只是几番不知为何,竟忤了他,心中虽不悔,却也怕筮阿恼怒怪罪而冷落了他,此刻闻言,什么都忘了,只知看着筮阿目露楚楚哀求之意。筮阿道:“你若听话,我自是欢喜的,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有一句差错,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只管自己去罢。”
却说胡生受了筮阿媚惑,自己上了榻躺卧,心中虽奇,却不思动作,只欲懒懒睡去。却觉有一手,抚上自己身子,那手掌粗大不比常人,其上粗茧遍布,探进衣衫里揉弄肌肤,自然是痛的,只是那痛也不难捱,渐渐也就惯了,到后头反觉舒服。又有一人覆过来,拿嘴撮弄胡生脖上嫩肉,胡生皱眉受着,时而吐出微弱呻吟。
只听得一人笑嘻嘻道:“这是你乃我本家,才有我的伺候,不然只看你那哭啼啼模样和底下白嫩嫩的阳根,这辈子我也懒得理你呢。”胡生心道:这人说是本家,那也是姓胡了,不知是哪房亲戚,什么辈分排行,我却不曾见过。又想:这是在做甚么,虽是舒服,却有些怪异,且这人脸上肌肤这般柔嫩,怎么手却是那般。如此胡思乱想间,那双手便移到了胸前,用力揪起乳首一点,胡生大痛,本欲喊叫,却叫人堵住,两人作了个吕字,唇舌交缠再分不开。好容易嘴中绞缠吮吸的软舌退去,胡生趁机喘息起来,口中连道:“痛也,痛也。”
又听得说:“蠢货,怎么你的手段半点也见不到了?难道你平日也这般伺候我不成!”果然那双手动静轻了许多,只是此前那般粗鲁,想必胸前已受了伤,此刻便是轻拢慢捻,亦是疼痛,胡生渐渐流出眼泪来,小声道了几声痛。
此前那番舒爽都没了,只觉身受折磨不得逃脱。此刻底下一直颓靡不振的凡根又叫粗手用力搓弄,于是放声哭喊起来,乱嚷道:“大师!先生!救我!”筮阿大惊,拿脚踹开面色如铁的石儿哥,骂道:“你作死呢!”
于是魅术既破,胡生清醒,见自己横躺榻上衣衫大半脱露,身边躺着狐妖,榻旁是那粗汉,一抹脸上汗泪如雨,胡乱抢了衣衫捂在胸前,颤声道:“我、我拿你当个好人……好妖,你虽不听世间伦理,却未曾害人,与那些人也是、是两厢情愿。你为何要使手段害我,害我?”
筮阿道:“我们两个只伺候你一个,叫你快活,怎么是害你?”胡生道:“你不问我可愿意,便自作主张,怎不是害我?”筮阿道:“这般的好事,问与不问又怎样,我便是自作主张,也是为你。你若不知好歹也罢了,怎么指着我骂?再说这算甚么事情,不过今夜颠倒鸾凤一番,你少不得半块肉,只多了一夜风流销魂,便是你不自知,明日醒来也不少什么。”
胡生说他不过,只含泪道:“不是这般,不是这般。”看见一旁闷声不语的粗汉,便指着他道:“便少不得肉,害不了什么,若是心头不愿,便是错的。你叫他来弄我,我不知,也不愿,他也不愿,你强要我与他弄在一处,是甚么道理?这般强逼着人,便是身上不少什么,心里不痛快,难道也可无视之?”
筮阿却叫此话说得楞了,再看石儿哥,果然垂头耷脑,毫无平日半点神气不说,眼中竟有郁郁之色,只低头拿手指刮抓木榻。因问他:“你不是色中饿鬼,满脑中只知道提枪插洞,闹起来一日十几次也餍足不了?我敌你不过给你找个鲜嫩的,你不谢我,反而摆弄出这幅脸色做甚么?你跟我时日虽不久,我何时亏待了你?今日是我要你替我行事,于你岂不亦是一桩美事,你怎么也闹?”
石儿哥闷闷不答,反是胡生气得笑了,道:“世间美食万千,也有心头喜恶之分,难道因人人说好,我便要吃我心中的厌恶之物?可笑你本事高强识人无数,竟连这也不懂。他不愿意弄我,自是看不上我,他与你一起那般样子,便自是欢喜与你一起。方才他拦着你,那是他不愿意你跟了旁人。你强要他与我一起,岂不是故意违他的意,他怎么能欢喜?你竟是丝毫不知人心不体人情,真真平白修出了这般好看的人皮囊。”
筮阿皱眉道:“狠好!如今便是我的不是了,是我行恶,迫了你们两个贞洁烈妇,是我淫乱,竟不知有些人是万碰不得!想必这世间除了你那先生大师,哪个都配不上碰你丝毫了。”又见石儿哥哼哼,竟背过身子,心中愈发气苦,道:“我一番好心意得罪你们两个,我找谁说去?”
石儿哥见筮阿气急,便又贴过来,只拿手捏着筮阿指尖轻轻揉弄,又低下脑袋往筮阿怀中蹭,筮阿本不理会,见这丈高的大汉拿出兽型幼体模样,只知道卖乖讨好,忍不住胡乱呼噜他那头乱发,道:“你这野汉子竟也有脾气有手段了,我的话以后也不用听了,你气性这般大,我是不敢使唤你的。”石儿哥闻言连忙就地躺下,露出自己那粗物来,在筮阿眼前摇摆晃弄,竟是叫筮阿依着方才法子施加教训。筮阿扑哧笑道:“这般没羞没臊,哪个闲得有空罚个不停,也不怕把你这物什弄得废了,那时才真是没爪的虎没牙的猫,只看你还敢不敢逞威风?还不快去,免得羞死旁人了。”
胡生扭头不看,闻言不由羞红,更让筮阿调笑不已,道:“方才指着我教训倒是厉害,怎么一见那根东西你就不言语了?此刻你便是后悔也晚了,我今日发善心要你尝他,也只这一回,你自己拒了,要再想,登天也难呢。”胡生啐道:“哪个听你胡言乱语。”筮阿道:“你自是懒得听我们说话,要听那大师先生才是正经,才是你心头欢喜的。”
胡生受不住,满脸红透,低头不语,筮阿道:“果然是春心萌动,如今只认那一柄禅杖了,除此都是俗世浊物,近不得你身。我却不知你这本家果然是贞洁得很呢。”却见胡生又流出泪来,因问道:“好端端又哭什么?你既欢喜他,自是要跟他在一处,怎么又跑出来,此刻又哭啼不停,是他吃了你,又不认账?”
胡生泣道:“我与先生并无、并无……苟且之事。”筮阿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心中只念着他,却近不得身尝不得滋味,自然凄苦难受。”
胡生闻言竟大哭起来,只道:“我家中只盼我得取功名好光耀门楣,我却自甘堕落,一心只想著名男子,闹得心中大乱,书是半句记不得,只知道这些羞耻之事。我那日见他,便如见了天神,梦里也是他,却不敢说了半句,只怕一时行差踏错,便入魔道万劫不复,一世辛苦满族期冀都要叫我毁了干净!可恨我这般软弱,管不得拘不住这心这身子,不能决意忘情,念起他便要不知廉耻贴上去,性命都可不顾。可我家中二老倚门,阖族上下指望,万万容不得我有何差池。若叫祖父知晓,不需他打死我,我竟自己一头撞死才是!”
筮阿听他颠来倒去一番言语,心中奇异,他阅人无数,都是一响贪欢的露水情缘,怎知世间这般噬魂摄魄刻骨铭心的缠绵情意?他只当是书生未吃得贼秃,心中春心萌动身上春情蠢蠢,所以饥渴难受,便道:“呆子莫急,如此也不难,他便是个石头做的,也还有动情动性的时候,我与你仔细谋划了,定叫你饱尝他禅杖滋味。”
胡生哭了一通,自己平息了,听了筮阿此言,也不言语,只狠狠咬着掌心发愣。筮阿又道:“这世间种种我都看遍了,都是如此,那些男子为女子茶饭不思魂牵梦绕的,真得了手,就能丢开了,三妻四妾也就罢了不说,还有辜负另娶的,不算得什么。你真尝了他,想必心中也不必如此熬煎,若他是个银蜡做的枪头,只怕你还要嫌弃,更是半点心思都不剩了。”
胡生下定决心,于是道:“如今也只有你帮我了。”如此这般,竟定下了一蠢笨主意,惹出多少事来。
第八回:做聪明弄巧成拙 偿心愿霸王上弓
筮阿虽应承了胡生,然此事到底不合他心意,便与石儿哥私下抱怨道:“呆书生果然是不经事的,若依了他,岂不是叫那秃驴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我怎咽得下?只是书生蠢愚,又爱啼哭,不好明着违他心意,此事还要我细细琢磨了。”于是低头想了个自以为两全的法子,又遂了胡生心愿,又不叫那秃驴得意,心中大喜,故意嘱咐胡生道:“你且放心,他佛法再高深也防备不了你这凡人,你便拿了我这法宝,保管万无一失。”
胡生见是一只小小的青铜鼎,因问:“这是何物?”筮阿道:“此乃青冥鼎,旁人送的,这也罢了,里头可是息魂香,珍稀异常,你可知只这一点粉末便费了我多少气力?”于是教胡生先拿焚香将通身薰了,把那香灰收在鼎中随身带着,用时便把香灰投入茶水中,又拿出一枚碧绿的果子,道:“事后喂他吃下。”胡生收了香鼎青果,谢了狐妖,便去了。
未至荒宅,便见一人长身玉立远远迎来,正是那安隶,见胡生便道:“你去了何处,叫我好寻。”胡生见其颜色亲厚,心中且喜且愧,只道:“心烦气闷,便出来走走,不妨一时迷了路,耽误到现在。”胡乱拿话敷衍了,安隶亦不计较,于是二人回了荒宅安顿下不提。
翌日,安隶因道:“那周家老爷命数将尽只在旦夕,只怕他家里迁怒,亦要怪罪于你,这几日小心为是。”胡生道:“方才于客栈老板得了消息,我家人已在路上,即日便到。”安隶知道胡生因事耽搁,家人一来,便要前往京城应试,便道:“如此甚好。”胡生趁机道:“若非先生,学生怎能得见家人,先生大恩无以为报,听闻此地酒水十分醇香可口,学生今晚略备薄酒小菜,还望先生不弃。”原来安隶虽生长于寺庙中,酒肉却不禁忌,只是他耳濡目染惯了,不喜饮酒,见胡生盛情,也便应了。
是夜,月出中天辰星璀璨,胡生将瓜果点心与酒水摆出,替安隶斟满酒,低头道:“鄙陋至极,还望先生海涵。”见安隶不疑有他饮尽杯中酒水,只觉嘴里苦涩难当,心中叹道:他救我于危难,却遭我算计,这天底下猪狗不如忘恩负义不知廉耻几个字,叫我占尽了!却见安隶只直直看着自己,眼中不知何种意味,一时心慌意乱问道:“先生在看什么?”安隶慢慢笑道:“你身上很是香。”胡生道:“这里荒草野花无数,想必是花草香气。”安隶似是不信,竟拿手碰触胡生脸庞,胡生一时大骇,不觉跳起,却见安隶脸上似笑非笑的,抬手轻嗅自己指尖,盯着胡生笑道:“甚香。”胡生只觉脸上轰然起了火,直烧得两颊烫热,不由撇过脸去,道:“先生说笑了。”
原来安隶饮酒后,胡生便惴惴候了片刻,不见迷香发作,自然恐惧惊疑,见安隶突然举止轻薄起来,心道:莫非是息魂所致?于是大了胆子故意试探道:“又不是女娇娥,哪里来身上粉香,先生可是故意取笑学生?”
安隶不语,只执起胡生手臂,将其拉至身旁,低头沿耳根至脖颈嗅下来。耳后脖上细肉本就多感,又因裸露于外在夜里被风吹得冰凉,此刻受他人温热气息喷洒,胡生只觉浑身一个颤栗,不禁于肌肤上起了无数细小疙瘩。
安隶见之,竟伸舌略一舔舐,舔之不够,又拿齿轻咬,戏弄了半日,那细小疙瘩不退发愈多,于是抬眼看胡生,眼中竟有疑问,胡生浑身僵硬,咬唇忍耐那轻啃微噬间生起细微酥麻,羞道:“此非鸡皮。”
此四字可谓大煞风景,闻来又可笑,便是胡生自己也深觉此话不妥至极,不免懊悔,安隶却笑道:“鸡皮粗物,怎及此嫩滑可口,香腻动人?”
胡生心道:果然狐妖话不错,那香灰喝下,先生此刻竟像是换了一人,他与我如此亵爱亲昵,天底下鸳侣夫妻之间只怕也不过如此,我自然是欢喜的,无奈我与他福缘浅薄,如何恩爱也不过今此一夜,明天他便忘了我,我也忘了他,日后再不相见。
心中悲苦愁痛,竟反身将安隶紧紧抱住,埋首于肩,哀哀泣哭起来。却觉背后有掌轻抚,大有安慰之意,胡生便道:“你可知我心中如何欢喜?”
安隶不语,胡生自退了上身衣衫,执起安隶双手覆于胸前,含泪笑道:“既喜爱我身上香气馥郁,我便全舍了给你,如何?”
胡生于风月情事上只沿袭狐妖作为,自然行动步骤相类,再看那安隶,目中神采黯淡,任由胡生动作,大似傀儡,胡生不管,只管教导安隶往自己身上胡乱揉弄,乃至抓破肌肤,划出几道艳丽红痕。
胡生吃痛,反倒笑道:“便该要这般疼痛,我这身子才记得深切。”
于是故意拿安隶指尖掐拧自己乳首,丝丝血红于伤口处渗出,凝成赤色小珠,于白皙肌上蜿蜒流下,可谓触目。胡生自己沾了些许品尝,皱眉道:“咸腥得很。”
见安隶直直看他,又送过去与他尝,故意道:“你喝了我的血便是我的人,你认是不认?”
原来胡生孤注一掷想出这个法子,到此时甚么东西都抛至脑后,只恨不得这一响贪欢能入骨入髓,自然言语举止放浪起来。只是此刻虽能得偿心愿,与一个失了神智的人亲近,想来也是可笑无趣,胡生心道:念之心灰,想它做什么!于是抽出食指,凑过去与安隶做了个吕字,唇舌交缠于一处再分不开,两人亦紧紧贴合在一处,其中一丝缝儿也寻不到。
话说胡生本是雏儿,又哪里经过这口舌濡沫的事情?他只知道哄着安隶启了唇,自己凑上去,拿软舌硬邦邦入进去,便再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呆愣间,却有一物,顺滑溜软,竟抵着自己的舌将其推出来。
胡生愕然,却见安隶一笑,如鸟般,微微啄碰胡生唇瓣。继而伸舌轻舔,上下旋转,宛如微羽划过,又如丝绸蘸温热银液抹试异宝,其中珍惜爱怜之意满溢。胡生不觉闭目,只能听之任之,再不能动作。
好安隶,乘机便以舌刺破双唇防备,直入洞中,沿着腔内横扫一通,抓住胡生胆怯樱舌,卷而吸之,且柔且缓。胡生只觉一股麻意,自背后一路上涌,好似魂魄也要被吸出天灵。他且还不放过,只对着胡生舌尖大肆挑逗,又故意做出嚼食之态,勾卷樱舌只管舔咬吸,竟似欲吞食入腹。如此弄了一刻,胡生再受不住,趁机推开安隶,只觉气息紊乱脚软力竭,几欲死在那唇舌间。
胡生喘气道:“你怎这般利落,竟胜了我去。”安隶不答,反手攥住胡生,竟学着胡生方才动作,于其肌肤上抚弄不已。胡生瘦弱,胸前颈下那琵琶骨凸出如蝴蝶双翼,安隶许是见其可爱,以指扣而压之,那一处不过是薄薄皮肉包着骨,怎么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