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笑了。不得不说,魔天能成功和他的头脑有很大的关系。一般人是经不住他以利相诱的。对于所有生意来说,这一招都是一针见血,简单、直接、有效。
“怎么样,比起孤铭这二货,我太人道了吧。感动吧,想哭吧,要是你非感动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我也会不会拒绝的……”
冷御真笑出声来了。怎么着他都觉得魔天此刻不太像他本人,他都有点想去揭下他的脸皮,看是不是有人披着他的皮假扮的他。冷酷的商业帝王要不要这么幼稚?
魔天诘诘笑得自己都有点尴尬了,冷冷地收住道:“别犹豫了,从了本大爷吧!”
冷御不回答他,却突然问:“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那天对你下手的就是我?”
“你是说你蒙着面为什么还被发现?”
“是啊……”这是冷御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魔天一拍大腿,鄙夷地道:“没办法,美国人的高科技太多,新收购那什么电影公司人才济济,我把那天的监控录像一给他们,他们就用数字分析出你的脸型,还有黑客黑到了民政公署里,通过下巴形状、额头宽度、瞳距等细微的分析,还有身高、肥瘦成功筛选出了所有符合条件的公民的照片出来。现代科学真是太吓人了,直接就筛选出你一个人……不过你的身份证不是叫冷末吗?”
冷御抚额,原来自己是败给了电影公司的大BOSS手下的那些技术狂人……好像那公司前些年还真拍过鉴证实录和骇客帝国这类的片子。原以为是唬人的,没想到居然真有这些招!
魔天见冷御一脸沮丧,摸摸他的柔发,顺毛道:“以后别用这么老土的蒙面法了,下次得和美国专业劫匪一样,用个袜子套头,就剪两个洞露眼睛就成。”
冷御见自己的疑惑得到解答,觉得魔天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就开始下逐客令。
虽然聘书很诱惑,但是也得自己有命去拿。入了这魔鬼的门,怕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魔天也真是个赖皮,反正也不硬逼,就用怀柔,这么大个人,卖萌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自己也挺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去冰箱拿饮料喝。
冷御急了,这么耗下去会越来越棘手。魔天此人,在商场就是看准了就咬,咬住了绝不撒口。
最后讥讽他没用,骂他也没用,打又打不过,二人就推攘起来。魔天这混球就开始借机揩油,抱着冷御再也不放,冷御又和他缠斗了一会儿,狭小的客厅根本不够两人PK的,于是最终还是滚在一块儿,照片纸屑满地都四散开去……
冷御被魔天偷亲了好几口,呜呜地换不过气来,气得快要咬人。
魔天还高兴地大叫:“OH,GOME-ON,BABY,我喜欢你这样热情……”
房门轰地开了,传来孤铭气急败坏的声音:“魔天你这混蛋,欠收拾,快放开小御!”
魔天和冷御无不被“小御”这新奇的称呼雷到了一秒,于是魔天就在天雷状态被孤铭狠狠偷袭到了一下。
然后两人开始上演咏春大战跆拳道。
冷御忙从这二个疯人中逃出来,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开始淡定地坐山观虎斗。
手机叮了一声,是短信息。
冷御看了一下,是条陌生信息:“是冷御吗?”
“您哪位?”冷御回道。
“我是墨尘封。”
“你有我手机?”冷御记得自己那天之后,没留下联系方式啊……
“不好意思,我去孤府找过你,可你的BOSS拒不告诉我你的下落,后来我贿赂了下你的前同事,于是……”
“哦……”一定是老张这没节操的货。
“你还好吗?”
“挺好的……”
“我在期待我们的第二次约会。可你根本不打给我,你弄丢了我的名片吗?”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
“第二次的约会时间和地点由你定,我等你。”
“……”冷御很无语。
眼前这虎狼相争已经乱成一团了,再来只羊咩咩渗和一下,那真是精彩极了……
“我想你了,很抱歉这样冒昧地打扰你。请原谅我。”短信又来了,还附带着一张可怜巴巴、深情巴巴的表情。
冷御差点被这萌萌的小表情给击中。鬼使神差地发了一句:“就今天吧,你在哪?”
……这俩个继续打吧,这小客厅都快被他俩给拆了。是时候找个清净的地儿凉快一下了,这屋又闷又热,全身是汗,修冷气的怎么还不来?
偷偷摸摸地从厕所间里的小窗爬着水管下楼,正好撞在一个男人身上。
冷御冲口就问:“你是修冷气的吧,怎么才来?”
再定睛一看,这人怎么可能是修冷气的。一身华服,在这贫民窟里特别扎眼。这是个让人猜不出年龄的男人,正在人生最好的年纪,雍容大气,厚重内敛,但一双眼如鹰一样锐利,像是阅人无数,已然炼成了火眼金睛。
冷御觉得全身都凉快了,像被冷汗浇过了一遍。
此人正是冷君傲。他的爹。舞女出生的老娘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想出奉子成婚的损招,连带着他的童年都在鄙视中度过,后来老爹又不让他跳舞,斩杀了他所有的舞蹈天赋,还对他时冷时热,有时候极喜欢,有时候极讨厌。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骂他跳舞下贱却会偷偷地窥视他练舞……最后他在一场争权夺利的豪门争夺战中中招,作为长子嫡孙的他一向是二弟冷昊天母亲的眼中盯肉中刺。
一场事故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却活着,被孤铭捡到,带回家,养成金牌管家。
要是没有这个男人,他的一生怎会如此多采多姿?
现在,他正站在他面前,紧盯着他,然后目光变得微微柔软,不容拒绝地道:“冷末,跟我回家。”
这是好戏又要上演的意思吗?冷御无奈地摊手望天……香港的天空有些灰蒙蒙,写满了未知。
突然想到某位淡定的大师说的那句幽默的话:绳命,是剁么的回晃;人生,是入刺的井猜……
……
“怎么了?吵醒你了?”墨尘封整在院落之中给冷末披上被子。躺在外面看书竟然给睡着了,这样很容易感冒。
冷末看着眼前一袭白色长袍的墨尘封,有些晃神。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在那边下棋的孤铭和墨尘封,还有在教天赐走路的魔天,嘴角笑了笑……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奇怪的梦,睡得这么沉。我看你刚才还皱眉,还笑来着。”墨尘封微微给冷末整理乱掉的头发。
“没……就是个奇怪的梦。”好像梦里,也有他们在。冷末笑笑,这样的梦真奇怪。但似乎偶尔这样的梦也不错……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