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交集,也算是惺惺相惜。至少在海特个人来想,已经做好了为乔伊斯继续做事的准备,虽然他和乔伊斯的年纪差了三
十岁,但是他一直很看好这个行事果敢决绝的少爷,只是没有想到爱德华中途会找来一个戴夫。
事情说得差不多,海特掏了一根香烟出来,望着泰晤士河的尽头:“乔伊斯家现在已经被您拆解地七零八落,少主人完
全没有必要来找我啊。”
乔伊斯虽然是来拉拢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若冰霜:“海特,你甘心做一个眼睁睁看着死亡来临失败者还是胜利的开创
者?”
“当然是,后者。”海特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乔伊斯勾起嘴角:“我也是,既然如此,还需要试探我的诚意吗?”
“这……”海特觉得自己太过优柔了,既然会选择来见乔伊斯,其实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突然,眼睛的余光扫到一个
人朝着他们的座位走过来,手探向衣襟:“有人来势汹汹。”
乔伊斯不悦地皱起双眉,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来坏他好事,回头,却看见弗朗西斯科高大的身影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乔伊
斯回过头对海特说道:“不要伤害他,他只是来接我的。”
海特对几个手下使了使眼色,几个人只是用枪指向弗朗西斯科,却没有动手,海特看清来人相貌,对乔伊斯说:“少主
人的事情,海特记在心上了,但愿这位大院长能闭紧他的嘴。”
乔伊斯点了点头,拨开架在弗朗西斯科周围的枪管:“事情谈完了,我们去吃饭吧。”
弗朗西斯科看见乔伊斯从黄昏的逆光中走来,毫发无伤,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是对于乔伊斯不带武器,单枪
匹马的行为还是怒不可遏,“洲际饭店。”弗朗西斯科丢下一句话,转动车钥匙,乔伊斯苦笑了一下,开着自己的车跟
了上去。
弗朗西斯科昨天下午订好了在洲际饭店的座位,不过到了饭店之后,医生却直接找总台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你在生气?”乔伊斯靠在电梯墙壁上看着弗朗西斯科铁青的脸色。
“叮!”电梯停在了三十三层,有服务生在电梯门口躬身迎候,弗朗西斯科一言不发地扯着乔伊斯走向自己房间。推开
房门,把乔伊斯扔在了豪华大床上。
弗朗西斯科失去了往日的温和,他像一头暴躁的狮子把乔伊斯压在身下:“阿尔给我电话的时候,我都要疯了,你怎么
那么任性?”
乔伊斯微蹙起眉:“阿尔太多事了,我说了没关系的。”
“万一是你父亲设下的局,你孤身一人,什么放抗的力量都没有……”
乔伊斯抬起头,搂住他的脖子猛然吻上弗朗西斯科的嘴唇,把他怨责的话音全部封在胶合的双唇之间,然后才缓缓退开
:“你担心我?”
弗朗西斯科冰绿色的眼睛里面还是写满了怒气:“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
“那一次,你被爱德华请去‘喝茶’,我也是这种心情。”乔伊斯淡淡地说道,红肿的嘴唇轻微地开合着,好听的声音
安抚着弗朗西斯科的不安。
医生略抬起身免得压倒乔伊斯,这个别扭的小家伙算不算是第一次向他表明心迹,原来在那个时候,或许更早的时候,
一想到自己一年来的努力终于成为现实,弗朗西斯科的声音从严霜融化成喜悦:“乔……”
乔伊斯依然是淡然的口气:“所以,我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心情,所以你能理解我吗?抓紧一分一秒每一个机会,夺走爱
德华手中的权力。”
弗朗西斯科紧紧把乔伊斯抱在胸口,褪去衣衫,扯开羽被,所有的语言都化作激吻和拥抱间粗重的喘息,他们现在只想
用身体记住对方的体温。弗朗西斯科深深地进入到乔伊斯体内,欢愉的声音从嬴红的嘴唇中逸出,他们太久没有在一起
了,也不想等得更久……
秋天的寂寥,夜雨在最深的黑暗里飘落,乔伊斯从寒冷中醒来,发现毯子一半压在自己身下,一半滑到了地上,紫色的
眼眸慢慢睁开,听着点点细雨敲打在玻璃窗上,留下轻微的声响,脑袋里面想起一年前的秋天,似乎也就是在今天这个
日子,他遇上了让他恼火万分的弗朗西斯科。
摸过手机,发现是夜里两点,连肚子也有了些饥饿感。从黄昏一直疯狂到深夜,乔伊斯还带着小眠之后的疲惫感,一手
摸向身边,才发现弗朗西斯科并没有在床上。裹了一件睡袍,赤着脚走在红橡木地板上,看见门厅的灯上且亮着,而大
门却是虚掩。
他到底去哪里了?听到门外闷闷地传来弗朗西斯科的声音,乔伊斯安心下来,似乎是有什么人找了过来,是侍应生还是
朋友?乔伊斯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好了,理查德,我们以后有机会再约吧。”弗朗西斯科三言两语打发了人回去,只是称呼让乔伊斯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原来又是他,理查德·达利特!
第七十七章
弗朗西斯科终于也体会了一回“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无奈,自从去年年底和拜布尔交换身份,使得理查德乌龙地以为他
哥哥就是弗朗西斯科本人,甚至两个人还发生了肌肤之亲以后,理查德就赖上了弗朗西斯科。
因为拜布尔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头号通缉犯,弗朗西斯科为了保守住秘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背了这个黑锅。虽然几次对
理查德明示暗示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但是这位天才设计师发扬着牛皮糖的精神锲而不舍地追逐着自己。因为以乔伊斯的
身份还不方便公开两个人的恋情,弗朗西斯科也没打算和理查德反目成仇,于是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就经常看到在社
交宴会上两位帅哥的打情骂俏。
弗朗西斯科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乔伊斯裹了一件睡衣坐在沙发上面,幽深的紫眸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医生微微一怔,旋
而笑道:“怎么这会儿就起床了?”
“肚子饿了,刚才是服务生?”乔伊斯眼睛微微眯起,自己说着假话却打量着弗朗西斯科任何细微的表情,如果他胆敢
有所隐瞒……
弗朗西斯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朵紫玫瑰好像变成了一株罂粟,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骗乔伊斯,当然也没打算说实话,所
以他选择了转移话题:“不,不是服务生,你肚子饿了?我给你叫东西上来。”
乔伊斯抬眼看了看弗朗西斯科,起身拿过客房里面摆放的菜单,漫不经心地说道:“理查德·达利特?”
弗朗西斯科很想擦一擦额角冷汗:“你听见了?”
乔伊斯继续翻着菜单,牙缝里面蹦出两个字母:“没有。”他的确没有听清楚两个人的交谈内容。
弗朗西斯科放下心来,坐到乔伊斯身边,带着一点谄媚的味道:“他约我吃饭,我拒绝了。”
乔伊斯斜了斜眼睛:“跟我说那么多干嘛?”手指点过几道菜:“要海鲜什锦饭,鸡茸蘑菇汤,蔬菜沙拉,鱼子酱,还
有苹果酒。”
弗朗西斯科有些不满:“你都不吃醋?他约了我好多次。”有好几次的调情都上演在乔伊斯眼皮底下,不过男爵大人除
了脸色稍有些难看,并没有更多的表示,弗朗西斯科都要怀疑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我肚子饿了。”乔伊斯略扬高声音强调了他现在心中所关心的东西。
弗朗西斯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吃那么多?”
脸色一直作冰山状的乔伊斯终于浮出一线酡红,咬牙切齿地吼道:“是哪个混蛋让我的晚餐挪后了六个小时?”
弗朗西斯科笑得好像一只狐狸,心里想着:吃吧吃吧,你吃饱了轮到我吃。
乔伊斯优雅地取着食物,听着电视里面重播的新闻,女主播标准的BBC英语在阐述着英国一天发生的大事情,包括最后
一条:约克公爵长女比阿特丽斯公主正式和美籍男友,就读于伦敦大学的戴夫分手。随着有一位神秘女子宣称传怀有戴
夫的孩子,这场并不被看好的婚姻终于被扼杀在摇篮里。新闻没有采访到当事人,但是图片还是记录下大公主伤心的眼
泪,戴夫憔悴的神色。
乔伊斯停下手中的刀叉,不眨眼地看着女主播翕动的嘴唇,直到新闻重播落下句号,直到午夜剧场开始播放肥皂剧。弗
朗西斯科皱起了眉头,看见对面冷若寒霜的乔伊斯,轻声说了一句:“我料想到了结局。”
乔伊斯不动生死地继续吃着美食,可是放进嘴里的海鲜却味同嚼蜡,终于还是放下了刀叉:“大公主一直和戴夫断断续
续,就算公爵亲自出面也没有让比阿特丽斯下定决心要和戴夫决绝,我找上的几个贵族才俊都铩羽而归,所以,只有从
戴夫那边下手,让那个女人怀了戴夫的孩子……”乔伊斯缓缓抬起头,看着弗朗西斯科意味不明的脸庞。
医生轻喟一声:“他们就算不分手,以你和戴夫的立场,也不会有好结果。”
乔伊斯自嘲着:“那我们的立场呢?一黑一白,我杀人你救人,势不两立吧。”
“所以每次你做坏事了,我就会好好地惩罚你。”弗朗西斯科的嘴角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可是这个笑容却看不清是在
开玩笑抑或是说真的。
乔伊斯一时语结:“你……”
弗朗西斯科意味深长地看着乔伊斯:“那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那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你又打算怎么办?”
“他们……”乔伊斯不知道该如何让回到弗朗西斯科的质疑,他很想告诉他,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只有毁灭这一条路
。但是及时响起的通讯器让这个答案推迟了公布的时间,乔伊斯看见伊西利恩发过来的信息,漂亮的双眉锁在了一起。
乔伊斯对上医生好奇的眼神,说道:“那个女人跑了!”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头脑,乔伊斯给伊西利恩回复了
信息便把通讯器扔在一边。
“你和戴夫之间是势必要你死我活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弗朗西斯科用餐巾抹了抹嘴角,起身,走
过乔伊斯身侧。
乔伊斯从洲际饭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他和海特约出去谈事情的第三天了。弗朗西斯科索性把那间总统套房包了三天,
这大概是乔伊斯搬到白金汉宫居住以后相处地最长时间了。可是乔伊斯心里也明白,如果再不从父亲手里夺取乔伊斯家
族的大权,他和弗朗西斯科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深。
等到秋季已经深邃到残冬的尽头,弗朗西斯科的担心又多了一分,他的哥哥拜布尔终于决定回到意大利,从他叔叔手中
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西欧风浪未平,南欧风波又起,弗朗西斯科虽然不在涉及寇德家族的事务,可是那边终究是自
己的哥哥啊。
倒是拜布尔,让弗朗西斯科好好待在乔伊斯身边,短时间内恐怕难有人力物力支持乔伊斯夺权。乔伊斯闻言只是冷冷一
笑,等他大权到手,恐怕就该拜布尔来求他帮忙了。
第七十八章
黑夜如同一头巨大的野兽蛰伏在深处,静谧无声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在远离伦敦繁华的大西洋公海上,一艘豪华游
轮在慢慢游曳,高达四层的船舱灯火通明,成为这漆黑之中唯一的光亮。
这是博彩业界新近崛起的一艘赌船,名叫“维罗号”,船上提供各种各样的赌博方式,没有人知道这艘船的主人是谁,
他神秘地如同这茫茫大海。就如同成立不到一年却吞并了好几个老字号企业的“维罗集团”,竟然连神通广大无孔不入
的记者都没有挖出这个用“维罗”代指一切的幕后之手。
不过今天,“维罗”的主人在自己的船上,三楼的会议室,一张巨大的圆桌,乔伊斯就坐在上首位置,然后旁边依次坐
着爱德华最心腹的助手海特、倒戈的各级管事、被拉拢过来的杀手佣兵、乔伊斯家族的某些成员,严肃的氛围让人似乎
回到了亚瑟王和他圆桌骑士纵横三岛的时代。众人奇怪的是,居然连乔伊斯家的家庭医生巴顿都位列其中,不过坐在这
里的诸位,哪个不是背叛爱德华投靠乔伊斯的,所以心照不宣,也没有谁真的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阿尔依旧是西装笔
挺,神情自若地站在乔伊斯身后,听任他的国王在部署战役前最后的准备。
“一周后的家族大会,我要让他成为我父亲爱德华主持的最后一届会议。”乔伊斯冰冷的紫眸扫过在座的每一个成员,
“刚才部署的计划,大家都已经明确了,我不希望到时候有谁坏了我的好事。事成之后,诸位都是我康斯坦丁的功臣,
失败了,我们也就只能共赴黄泉。”既然选择叛变也就没有退路可走,众人看向乔伊斯坚毅决绝的面庞,纷纷点头。
乔伊斯家族大会一年一度,通常是在年底举行,参加的都是乔伊斯家族的男性成员还有一些心腹干将,地点不到最后一
刻不会告知参与的成员,一年的得失奖惩俱是在这几天。因为受到女王陛下的知会,乔伊斯也在参加会议的成员之列,
父子见面,乔伊斯想过自己绝对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那么既然要拼个你死我活,索性也就在那天做一个了断。
根据海特掌握的消息,爱德华这次居然把会议的地点定在维奥列特罗斯堡内,只有在家族权力更替、面临大敌或者发生
大事的时候,家族会议才会在乔伊斯家本宅举行,看来爱德华自己也想老虎不出洞,来个瓮中捉鳖。
散了圆桌会议,乔伊斯让人分批把这些管事用直升机送回伦敦,身影从喧嚣的大厅外面穿过,看着落地窗里面走动的人
影,欢笑或者咒骂,冷冷地勾起唇角。
弗朗西斯科从阴影里走出来,把一件灰驼绒大衣搭在乔伊斯身上:“来船上之前,小姨跟我说,你还基金会的钱是她借
给你的两倍。”
乔伊斯撑在船栏杆上,冷笑着:“只这一条赌船,就不知道帮我吸了多少金钱,想想一年前,我还像个废人待在医院里
面,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不知道推翻我父亲要从哪里下手,钱从哪里来,军火从哪里来?现在,我可以回家了。”
弗朗西斯科面朝着大海,看着南方的大海,目光似乎越过重洋飘到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几周前,拜布尔也跟我说过这
样的话。”
乔伊斯感受到了弗朗西斯科略带焦虑的情绪,抬手把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到耳后,弯起的嘴角好像一眉月亮:“弗朗西斯
科,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弗朗西斯科转过头看着乔伊斯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是。”
“你真倒霉。”乔伊斯笑着拢紧身上的大衣。
“嗯?”
乔伊斯悠然地说道:“你最爱的人是混黑道的,你最亲的人也是混黑道的。”挑起眉毛想看弗朗西斯科窘迫的表情,却
没有想到医生环抱住他,呼吸间的热气化成白色的水汽吞吐在乔伊斯的颈侧。
“上帝是公平的,我的存在就是掣肘你们两个,如果拜布尔做得太过火,我就让他吃糖类抑制剂,你要是不听话,就让
你三天也不能下床。”一只手配合着话语捏了捏乔伊斯的腰肢,那里是他的命门,每当他的手指在那敏感的肌肤上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