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庆卓被看得一阵难受,不禁开口道:“你没病吧。”
袁野憋了一会,憋出来俩字:“有点。”
庞庆卓起初不理他,看着袁野那堆宝贝里的一本杂志,过了好几分钟才把书放下,不情不愿的问他:“哪难受?”难道是昨晚太乱来着凉了?着凉也活该,谁让他光着屁股就在楼道里发情的!
“那儿。”
不用问就知道‘那儿’是哪,庞庆卓原本的担忧立刻消失无踪,一本书拍下去,将袁野的星星之火扑灭。
袁野暂时不敢造次,他得把庞庆卓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让他亲爱的不想家,让他亲爱的只想他,让他亲爱的离不开他。
“笑的真恶心人。”庞庆卓瞪他一眼道。
小玩意儿,等你离不开我看我怎么折磨你,袁野阴笑,在脑中设想了无数种折磨的‘姿势’。
“袁野,你同学找你去上学。”楼下袁父大喊道。
袁野把脑袋探出窗外,一看楼下西瓜那么圆的脑袋就猜出来是谁了,“蓝东东,你来干嘛?”
“没干嘛,下来陪我去学校上课。”
庞庆卓一听到那个名字,注意力就不受控制的集中过去,余光发现袁野看他一眼,就冲外喊道:“找别人陪吧,我不陪你做戏了,人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呢。”贱贱的声音让庞庆卓一阵恶寒,恨不得一掌拍过去。
趁着蓝东东还没说话的间隙,袁野对庞庆卓解释道:“别吃醋嘛,我跟他在一块完全是因为想看那些女生尖叫的傻样,他呢,是为了拿我刺激他家那个傻老爷们,不过怎么刺激那个人都没反应就是了。”袁野耸耸肩,对蓝东东的遭遇表示同情。
庞庆卓怀疑的看了看袁野,随后哼了声表示他对袁野的破事根本没兴趣,继续看手里的杂志:“别挡光,躲开点。”
过了会,楼下又传来蓝东东的声音:“袁野你行,用完就甩,要不要我把你的丑事都跟你的‘家室’透漏出来?”
庞庆卓撇开书趴到窗口,兴致勃勃道:“你说,说得好了,我可以考虑当陪你做戏。”
袁野来不及说话,开始套衣服拎包下楼。
“哈哈,前几天袁野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在校园情人湖旁边喊‘螃蟹,我把心掏给你,用你的双钳夹走……唔唔……’我还没说完呢!”
袁野已经到了楼下制止了蓝东东:“说说说,说什么说!”说完回头对楼上愣住的庞庆卓说:“我去上课了,在家乖乖的,别跟我爸打架啊。”说完踹了蓝东东一脚,“你瞎说什么,我不是喝多了么!”
“酒后吐真言嘛,让你家的螃蟹听到会很开心的,干嘛不让我说,”蓝东东说着还抽空回头对庞庆卓说:“袁野对你老痴情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了,有空我给你讲讲。”
袁野又踹他一脚:“快走吧你!”脸还好像红了。
庞庆卓继续在窗边愣着,头脑中想象袁野在湖边发疯的样子,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想去接杯水喝,刚打开门就看到楼下正仰视他的袁爹,‘嘭’的一声把门又给关上了。
“我是鬼啊把你吓成那样!”楼下门神一样凶神恶煞的袁爸爸对庞庆卓如此害怕他反而觉得非常非常不爽,想着想着就上了楼梯,“你把门打开,咱俩好好唠唠,……你到底是怎么把到我儿子的?”
45.
这么隐私的事,庞庆卓自然不会跟别人说,况且那个人还是袁野的爸爸,又是曾经追着他打的恐怖家长。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在我们家住。”门外的人威胁道。
我靠,要不要这么幼稚!好歹也是中老年人了成熟点吧!
“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不说就滚出我家。”门外的中年男人拍着门说,心里直乐,自从那次追着这小子打后,他看见自己就跟耗子见到猫,一点脾气都没有,真逗。
只见庞庆卓打开门,侧着身子一步步向楼梯口走去。
袁爸爸叫住他:“站住!你去哪!”
“我不在你家呆着总行了吧。”说完撒腿就跑。
糟!让他给跑了,儿子回来不得跟他玩命啊!
“小兔崽子我看你哪跑!”
袁野回到家就闻到香喷喷的菜香,撇了鞋就问:“爸,在哪买的菜?”
袁父带着红花小围裙,手上带着大手套端着刚出锅的菜出来说:“你爹我亲自做的!”
“太阳从哪出来的?”
袁野惊掉了下巴,正要去叫庞庆卓下来看太阳,就听旁边刚摘下围裙挺个将军肚的自家老爹冲楼上喊道:“小庞啊,快下来吃饭吧,都是你喜欢的菜。”袁野掉了的下巴再就没合上过。
吃饭的时候,袁野问庞庆卓:“老头是不是威胁你了?”
袁爸爸快气出内伤,给人做饭的是自己,请人下楼吃饭的是自己,怎么看被威胁的人也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谁让那个姓庞的说要回家,说要告诉袁野他虐待他。
他可是知道自己儿子多辛苦才把这人弄来,要是给人放跑了那父子关系可就彻底破裂了。
现在这儿子都不能养,养了就是给别人养的,你看看,吃个饭恨不得每粒饭都给吹温了送人家嘴里,他记得自己儿子挺尿性的,天不怕地不怕,多少小姑娘小白脸在后边追他他都鼻孔朝天拽的二五八万的,怎么他妈就折这么个人手里了。
见袁野扶着孕妇似的扶庞庆卓往楼上走,袁父酸道:“晚上你俩给我消停点啊。”
“你管着么!你晚上带耳塞睡吧!”
庞庆卓腿一抖,不受控制的就踹在袁野屁股上,还在袁父瞪大的双眼面前,身不由己的一掌拍在袁野后脑。一边收拾袁野一边担心一会袁父会不会上来教训他,可还是忍不住要打人。
“小兔崽子你打谁呢!”楼下传来某父亲的叫喊声。
“老头子你别管!我愿意!”袁野捂着脑袋道。
只听楼上乒乓一阵乱响之后没了动静,过会传来忍耐至极的一声痛哼声,很明显并不是袁野的。
袁父这才放下心,心想儿子要是在自家还能被欺负那可真是太不像话了,还没等他走到自己屋门口,楼上就传来庞庆卓怒骂声,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反观袁野这屋,庞庆卓正双手推着袁野的脸,妄图让身上那人离他远点,可他胳膊就那么长,再怎么推也无法阻止那个人执意的要跟他合为一体!
“我明天就走!”庞庆卓气的要死。
“来了还想走?做梦!”袁野终于露出隐藏已久的真面目,狞笑着继续下边粗暴的抽插动作,“明天我就拿手铐把你铐床头,扒光你,看你怎么走。”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袁野一瞪眼,动作不停,用一只脚勾出床边一个整理箱,踢开箱盖,看了一眼,然后猛地从庞庆卓身体里抽出来,快速的蹲下去拿了一样箱子里的东西,咔咔两声就把庞庆卓一直蹂躏他脸部的那双手铐在壁灯上,然后趁人还没回过劲来,又插入对方身体。
庞庆卓给这一抽一插弄的喘不过气,差点背过去。
“看着这一箱子东西没?都给你准备的,老子早他妈在心里把你SM无数遍了,你还想跑?下辈子吧!”
庞庆卓余光看了眼,脸都绿了。
“害怕了吧,你还知道怕,啊?之前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啊?天天给我吃剩饭,对我呼来喝去的一个好脸色都没有,上完我也不给个说法,你不挺牛的么啊!”袁野越说用的力气越大,直将人给顶的脑袋一下下的磕着床头,一脸享受满足的表情,“你还敢说走?想走你别留我啊!贱样!”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下边两人交合处。
“袁野!”庞庆卓双手使劲拽着手铐,壁灯被拉得都松动了,手腕也给磨破了一大块皮。
袁野抬头一看,心说坏了,庞庆卓眼睛都红了。
“怎么哭了呀?”袁野停下动作,见庞庆卓挣动不停立刻去找钥匙:“你别动啊,手腕不勒坏了么,等我找钥匙。”
赶快将手铐打开,袁野心疼的看着被庞庆卓虐待的手腕,“怎么了你?”
见庞庆卓抿着嘴不说话,马上讨好的凑过去:“生什么气啊,我都是逗你玩的,这不是情趣么,你别当真哪。”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庞庆卓冷着脸说。
“我不说,我错了,小螃蟹,小哈尼,别生气了,陪我玩嘛。”
“我陪你玩……”庞庆卓伸腿跨到袁野身上,照着对方肚子就杵了一拳,把手铐抢过来袁野给铐上,然后站起来:“你自己玩自己吧。”
袁野慌了:“不许走!”
“谁说我要走的?”庞庆卓瞪他一眼,安慰起自己正兴奋的下半身。
看得到吃不着,还这么活色生香的在他面前自慰,袁野哭的心都有了:“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为夫。”
“你死去吧。”庞庆卓还是不解气,释放出来的浊液报复似的甩在袁野脸上,本想恶心恶心对方,谁知道那人脸一红,居然就那么射了。
庞庆卓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操的,你简直了,真他妈一彻头彻尾的大变态!”庞庆卓气翻了,这都能让袁野爽到,他实在没招了。
袁野闭眼回味完,嘿嘿笑着开始讨好,并发誓以后没经同意再也不玩SM这类的东西,那一箱子道具以后就封箱底。
庞庆卓揉着手腕,袁野马上面露心疼说要给他上药,这才终于被解开手铐。
想当然的,上药只是借口,最终的结果还是滚到了床上。
46.
王微微跟他的喵喵在高峰家呆的乐不思蜀,对于身边发生的事都没了知觉。
月中时,学校发了就业协议书,王微微打电话问了爸爸妈妈,王爸爸为求稳,让他选中小型企业报志愿,在找工作这方面,他也没什么门路。
不过最后王微微还是在高峰的建议下,将简历投了两家很好的公司。
王爸爸知道后急坏了,这要是整差了,搞不好都没地方接收他,他本也没抱着儿子能去那么好地方的希望,寻思到时候去个小公司了,拿着五险一金和差不多的工资就行了,结果某一天他的老友给他打电话时偷偷告诉他,也不知道在哪得的消息,说王微微已经是某家大企业内定要收的人了。
这可把王家二老高兴坏了,王妈妈在医院都快呆不住了,心想他家儿子怎么那么走运,学习不是最好的,能力也谈不上出众,怎么就被大地方给相中了呢,而且据说那家企业工作不累,待遇还高。
王爸爸王妈妈一合计,想起来王微微说过,最后投简历和填报志愿都是高峰帮着来的,心里一咯噔,会不会又是人家帮找的路子?
打电话给高峰,高峰呵呵笑着说也没帮什么忙。
他这么一说,两人哪能还不明白这就是高峰给通的关系啊。
从这天开始,王妈妈心里就一直堵个疙瘩,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高峰对他们家付出的太多了,多的已经非常不寻常了。
她这边刚有点担心欠的多,那边王微微的奶奶就查出脑袋里有个瘤。
王妈妈和王云之一下子就懵了。
他们这边还不能出院,老太太那病医院还不给开刀,怕老人年纪大了根本下不来手术台,不做手术硬挺的话,也就有不到半年的日子了。
两人急的头发快白了,那种病耽误不得,多等一天,治好的几率就会小不少,可要是不治就真是等死了,这可怎么办?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袋里只能想到一个人。
高峰正在家陪王微微观看电子恐龙大战活猫,就接到这么个电话。
给王微微一个放心的眼神,高峰去阳台接起了电话。
王家二老没事可不会给他打电话,要是想儿子了都是直接打到王微微那,今天肯定是有事。
“王叔,你好。”
入了夜空气有点凉,高峰背靠着窗台看着屋里正笑得前仰后合的王微微,嘴角慢慢勾起,挂着淡淡的笑。
“脑瘤……”听对方说完,高峰低头想了想,随后说道:“这种手术没人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老人伤口也不好愈合。”言外之意,就算想让他帮忙找人,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对方又说了一会,高峰呼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我恰好认识一位这方面的权威医师,一会我就联系他,到时候你把老人拍的片子传过去,看看他怎么说,……不会不会,不麻烦……”
其实哪有那么多‘恰好’。
挂了电话,高峰就开始联系人,通过数层关系才打探到那位医师的信息,又马上让人引荐给他认识。
高峰回屋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拍拍王微微的小脑袋说:“我去办点事,困了就先睡。”
王微微抬眼看他,虽然不会看人心情,但还是觉得对方心事重重。
高峰看出他的担心,俯下身在对方额上印下一吻,想了想,还是没把他奶奶的病情告诉他。
高峰回来时,屋内一片黑暗,走到卧室,发现小朋友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去冲澡出来时,小朋友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高峰乐了,坐在床边看他:“小家伙,怎么醒了?”
王微微问他:“你是不是有心事?”高峰几乎什么事都不对他说,他虽然每天都很开心,但却总觉得心惊胆战,就怕突然给他来个大事,他怕承受不了,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高峰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没事……”手伸进对方睡衣里,摸着总也要不够的身体,听着身下人慢慢溢出的呻吟,心想着要把小朋友保护的好好的。
王妈妈回到D市的第二天就是王微微奶奶手术的日子,全家人都瞒着王微微,等在手术室外。
这手术的风险很大,医院不愿意做,正好有个院长特意请来的外省专家,听说这个情况决定做主刀医生,医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手术做得很成功,人给推出来的时候,王云之站的腿都软了,对一直陪在旁边的高峰谢了又谢。
等病人安置好,王妈妈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微微在你那给你填不少麻烦吧,明天就让他爸接他回来。”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担心什么,总觉得高峰对自己家这么好,跟他这个儿子有关。
“阿姨,没有,他挺听话的,你不是每天还要挂点滴么,别让他看到了担心,他继续在我那就可以。”
“没事没事,我就跟他说我高血压犯了,他知道的,吓不着他。”怎么有种儿子要被人抢走的错觉。
高峰垂下眼想了想,抬头依旧很礼貌的微笑,可却让人看了有点心里没底。他说:“阿姨你还需要静养,微微我能照顾好,你们放心把他交给我。”
王妈妈心猛地一跳,眼也瞪大。
王云之将老太太安置好,见两人互相看着不说话,不解的插嘴:“你们说什么呢?对了,小高啊,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家这前前后后真是没少麻烦你,我妈的事也多亏了你了,老太太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要再这么早的走了,我这心可真不是个滋味。”
他自然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家老妈需要个脑瘤专家,上天就派了个专家来D市,也不知道高峰用了什么办法把专家请来,还动用到了院长,这得多大的人脉人情啊。
王妈妈从震惊中回过身来,矛盾的看着对高峰感谢不停的老公,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