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II(Endless 二)+番外——消失的地平线

作者:消失的地平线  录入:05-14

一直呈现呆滞状,软软的摊在地上的凌珲,依旧吃力的喘息着,胸腔剧烈的起伏,昭示着内心的恐惧。听到墨艳的声音,凌珲才总算是有了反应,目光渐渐汇集,凝聚成以往的焦点,当看清了自己面前那张熟悉却凌厉的面孔,凌珲不无意外的狠狠一抖,几乎下意识的扔掉了原本还在手上握着的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慌乱的摇头,粗重的呼吸声里,透着极度掩饰不住的恐惧和委屈,“不,不是的……,我……”不知所措凌珲试着控制自己仍旧颤抖的双腿企图跪直,可早已没了什么力气的他,这么做,也只是徒劳,“师父,我……啊!”

突然的一个极狠的耳光,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手下留情,墨艳没有给小凌任何解释的机会,冷冷吩咐,“带走,关地狱深渊,让他给我好好的冷静!”

“不,不要……”即使眼中还残留着药物未清的迷离,但凌珲依旧努力使自己清醒,狠狠的挣扎,“求求师父,不要……”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溢出的泪水,痛苦的哀求,绝不是伪装。

“带下去!”完全不去看凌珲一眼,墨艳只是狠心的下令。

像是极度的恐惧,极度的排斥,凌珲几乎没了往日的温顺,大力的挣扎着,相当不配合,“师父,小凌,小凌真的……,事情不是您想象那样,不是……”

“够了!我或许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但,不是现在!”墨艳的声音里,较之往日,多了一份冷漠和无情,“带走!”。

“不要,师父,小凌错了,师父,不要……”浑身赤裸的凌珲顾不得股间红白液体交织的狼狈羞愧,顾不得右腿内侧那道极深刀痕之下涌出无尽血液的疼痛屈辱,只是那样蜷缩着,跪在墨艳的身边,哭着哀求,颤抖的双手,几次想要去抓墨艳的裤角,可也许是记得自家师父的洁癖,也许是连自己都嫌弃自身的肮脏,几次作罢,“师父,小凌不敢了,师父……”

毕竟曾是墨老大最疼的人,S.O.U.L的上下,无不称小凌一声凌哥,眼见这番情景,下属们站在那儿,反倒不知该怎么做,两下为难。

狠狠皱起了眉角,胸腔起伏,墨艳心中的火气终于忍不住的爆发,“都听不懂吗?给我带走!”像是突然也明白了这些属下不动的原因,墨艳接着下令,“他自己不动,你们不会拖走吗?”说出这句话时,心中还是泛着疼的,小凌,是自己最疼的徒弟,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己断然不会让他在这帮兄弟面前,这样的没脸。

“师父……”凌珲抬起的眼眸中是那种委屈的凄离,而后禁不住的一凛,心中,全是被舍弃的哀伤,苦痛的哽咽,除了师父这两个字,竟再也说不出其他。

“凌哥,得罪了。”属下虽然为难,但是毕竟老大已经下令,再为难,也得服从。

“别碰我,”凌珲轻轻的声音,却依旧带着往日的威严,“我,自己会走……”转头,毅然决然的仰视着墨艳,有些固执,却更多是希冀和奢望,“只是,小凌还想问师父一句话,可以吗?”

墨艳没有点头,也没有再出声拒绝。

这样的反应,凌珲就当是墨艳的默许,继而开口,“师父当真不肯听小凌解释一句吗?当真不能,饶过小凌这次吗?”哀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化不去的悲伤,师父,你可知,小凌的迫不得已,小凌的委屈……曾经,您是那样宠着小凌,却为何今日,您连句解释都不肯听?小凌不是想要辩解去逃脱责罚,只是,不想让您误解让您失望,仅此,而已啊……

墨艳的眼中,看不出任何该有不该有的情绪,声音里,是彻骨的冰冷,“规矩,就是规矩……”

“是,师父,”还未等墨艳把话说完,凌珲便慌乱的打断,生平第一次如此鲁莽,“小凌知道了,小凌,谢师父赏……”是赏,不是罚。这一刻,自己是卑微的,是怯懦的吧?不敢再听师父说出的话,不敢去听,不敢……,自己不怕代价,不怕责罚,就是怕师父会说自己最怕的,伤情份的话……

话被打断,墨艳本是有些不快的皱眉,可听着小凌哽咽委屈的声音,却也不忍心再责备什么,挥挥手,示意着让他下去,却根本不回头,只是听着随后传来的脚步声,朗朗跄跄,坚定而又倔强……

凝神静默了一会儿,墨艳微微叹气,这才转身,又次吩咐,“叫爱暮上来见我。”

斜眸,轻蔑的瞥了瞥横在地上的那具已经冰冷却依旧摆着狰狞表情的尸体,满心的鄙视,即使在临死的时候,也是那样贪婪的表情龌龊的姿态,若不是极尽克制自己去冷静和理智,墨艳真想过去踹上他几脚,红黑会的少主,就是这样一个败类吗?欺骗了小凌的感情,玩弄了小凌的真心,最后,就连骗到小凌的身体,也是用尽这样下作的手段!该死!就是这样一个该死的人吗,竟险些毁掉自己注入最多心血最疼爱宠溺的徒弟,只只,差了一点儿!

简直可恨!泛着浓重后怕着的,恨!

“老大,您叫我?”轻柔温顺的男声,打断了墨艳满腔愤怒的思绪。

“小A,我要离开几天,S.O.U.L的事,暂交给你。”墨艳不说一句废话,冷静的安排着。

“是,老大,那凌哥……”以往老大出去,S.O.U.L的事都是交给凌哥的,就算凌哥惹了祸,可到底错不在凌哥,难道老大真的要就此惩罚凌哥?

“他关在地狱深渊,我回来之前,不可以放他出来,记得了吗?”

“是,老大,可……”老大的心意已决,饶过几乎不可能,爱暮犹豫的顿了顿,还是选择尽量客观的规劝,“只是,地狱深渊那儿,您看是不是要通融一下,如果上全刑,凌哥的身子……,爱暮觉得,怕是熬不住,求老大开恩……”

默默思索了片刻,墨艳的态度终于有所动摇,“不可以上药,不可以动硬刑,其他的,规矩之外别太出格,你看着办,也别太为难他,小凌的身后有伤,寒冰估计是含不住的,暖烛的话……”墨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些,突兀的收了话,“不然还是替他先清理一下,免得发起烧来,更麻烦。”逆着心思的话,冷漠,却也只是掩饰心中揪痛的不得已。

“是,老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来凌哥和自己私交都是甚好的,照顾凌哥,也是自己应该做的,眼见凌哥遭受这番罪,自己也由心往外的不舍难过,“老大,凌哥身上其他的伤,应该不打紧,只是凌哥腿上的刀伤,如果不及时治疗,爱暮怕会就此落下疤痕,未免就……”想想凌哥那白玉般毫无瑕疵的身子,若是真的就此留了那道狰狞的伤疤,对于未来的日子,凌哥的命运恐怕……,毕竟是要靠身体吃饭的,那道疤,尽管是伤在大腿内侧,可不论怎样说,都是裂痕,碍眼得可怕。

“不,就让他留着,让他一辈子都给我记着!”狠狠的声音,掩饰了墨艳罕有的私心,是不是这样,以后,就不必再逼着小凌去用交易什么?是不是这样,或许可能求得主上,网开一面,饶过小凌一死?

爱暮心下惊讶老大的狠心,不甘的为凌珲争取着,“老大,凌哥有错,可错不至于如此重罚……”

“不必再说,这几天,给我看好S.O.U.L,这件事我自会去处理,但你依然要小心随后的余波,如果红黑会肆意滋事,倒也不必太客气,做事儿不怕强势,要有S.O.U.L的风格,明白吗?”

“是,爱暮谨记。”

一天后,是夜,哈得斯堡。

“主上,墨艳求您了。”跪在湮汐书房外的墨艳,急切的请求着。

“墨儿,你起来,这像是什么样子?”见家主的书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赫连在旁边,也是焦急的轻声呵斥着墨艳,毕竟,胆敢在家主书房门口这般大呼小叫的,放眼整个修罗场,也就只有墨艳了。

“师哥,你就纵着我一次,等求过了家主,回头,随你怎么罚我都行,师哥。”

“你这是何苦?小凌是你徒弟,你舍不得,这我知道,可修罗场有修罗场的规矩,这件事滋事甚大,牵连颇广,红黑会必然要一个交待,墨儿,你就别让家主为难了,起来,好不好?”

“不,师哥,红黑会那里,我不是已经摆平了吗?损失的钱、货源和地盘,只要给我半年,不,三个月,不然就一个月,一个月,我一定给主上夺回来,这还不行吗?小凌是委屈的,师哥……”墨艳极少这么恳求,这样的弱势显然是真的着急了,也真的是怕了,不然一向清高淡漠毫不顾忌所谓功绩的墨艳,又怎会有这样低姿态的承诺?

叹息,看着墨艳眼里的血丝,赫连隼心中涌上一阵阵的不舍,事发到现在,怕墨儿是马不停蹄的赶去红黑会摆平这件事之后,又来不及休息的赶到家主这儿来给凌珲求情吧?墨儿呢,虽然总是说自己宠着徒弟,却不知,他自己对徒弟,才更是回护得狠。

“主上,求您网开一面,墨艳愿用性命担保……”墨艳见赫连隼并没回应自己的话,便又次急迫的向门内呼求。

这么不管不顾的怎么行?赫连隼深知家主的脾气,不免皱眉,阻止墨艳,“行了,没完了是不是?非要等着主上发火,是不是?”

“师哥……”

狠狠的瞪了墨艳一眼,赫连隼终是颇为疼惜却又无奈的放弃,“我进去替你说说,但,主上的脾气你清楚,我,不能保证什么……,你也别在这儿闹了,入室弟子犯错,主上没追究你的教导无方就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还折腾什么?”

“我不折腾,墨儿不折腾,谢谢师哥,谢谢……,师哥,等等,师哥,如果可以,尽量让我见见主上,行吗?我……”

“适可而止!”自家墨儿是有多久没这么失态过了?那个叫凌珲的徒弟,他就这般在乎吗?

“是,是……,墨儿知错了,师哥,那,这次,拜托了。”谢谢师哥肯帮我,谢谢……

番外:惘·堪首(中1)

希腊,S.O.U.L,地狱深渊。

所谓地狱深渊,也就是痛苦之源,这是S.O.U.L私下的刑堂,幽闭之所。在地狱深渊的规矩中,根据不同的错,有不同的刑责,事无巨细,但若说起熬刑,不管怎样,都逃不过冰火沦陷,那才是真正意义上极度的水深火热,痛苦的地狱深渊。

冰火沦陷,其实,也不过就两个姿势而已,其一,仰躺式,将双手双脚分别绑缚到一起,尽量的拉近,垂吊在半空,如果不是柔韧性极佳的身子,怕只是单单想维持这个姿势,肌肉的酸痛都会让人痛苦到崩溃,更别说,熬刑的人,不但要保持这个姿势,而且后穴中还会被迫含着刺骨的普通男根大小的寒冰,不可以掉落,直到完全用体内的温度将其含化……

之后,立刻进行第二个姿势,腹背式,依旧是分别将双手双脚绑缚到一起,不过这次是背过身,与之前的角度,刚好完全向逆,向后弯折的这个姿势对腰部的损害无比巨大,如果疼痛太甚挣扎过激,造成腰部损折,那怕是未来的岁月,也就再难站起来了,熬刑的人,后穴中不再含着寒冰,而是换成蜡烛,蜡烛点燃,直到将要烧尽为止,期间滚烫着不断滴落的烛泪,几乎都在柔嫩敏感的穴口附近聚集凝固,灼痛难熬,可即使难熬,受刑的人却又是不得不因为顾及到腰部而生生忍着,这便是煎熬之最,让你沦陷在这无穷无尽的绝望与苦痛中……

冰火沦陷每上过一轮刑,会让熬刑者休息五个小时,然后,循环继续这一漫长的过程,而之前墨艳所谓的不动硬刑,指的也不过就是不多加负重责罚和训诫鞭打,不然实际上,每轮熬刑,都会比上一轮多加一次铁砣铅块,仰躺式时放于腹部,腹背式时放在背部,这样一来,负重增加,对四肢的压力也就无形中增加,再加之不定期的鞭打,苦痛可想而知。通常来说,身体再柔软再硬朗再康健的人,最多也不过熬了五轮而已,至今,完整的上过冰火沦陷五轮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还能够再站起来。

也许就是这份严苛羞耻和残忍,S.O.U.L的上下,无一人不对地狱深渊望而却步,心怀畏惧,冰火沦陷的威慑力不言而喻,平日里,大家加倍的小心翼翼,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自己被罚来这里……

爱暮刚刚走进地狱深渊,眉头便狠狠的揪起,纵然知道自己不过是来探视,可眼见这漆黑昏暗的房间,也是不寒而栗,浑身不舒服,这里,真的是承载了太多痛苦太多羞耻又让人太过恐惧的地方……

“凌哥……”小声的唤着,爱暮走到最里侧,房间的角落里,熬过刑正在休息的凌珲,抱膝靠墙蜷缩成一团,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若不是月光下,凌珲的身子由于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抖动,爱暮险些以为他的凌哥已经死去。

“凌哥……”靠近,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微滞一下,凌珲这才慢慢的在臂弯中抬起头,被汗湿的头发凝结成无助的一绺绺,苍白精致的脸颊,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失去原有的完整和光滑,可即使这样,凌珲在看清来人之后,依旧努力的让自己微笑了一下,“Amber……”

不知道为什么,纵使是这般狼狈,可看在爱暮眼里,他的凌哥仍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芒和魅力,让人忍不住的去心疼,去爱惜,去珍视,去想尽一切的拥有……

“咳咳……”凌珲虚弱的咳嗽声让爱暮彻底的回过神儿来,快步上前,揽过了凌珲微颤的身子,嘴上不舍的出声安慰,“凌哥,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已经知会了他们,不会再上刑了……”

“没,没关系……”在咳喘中平静下来,凌珲微微摇头,断断续续的说着,“是我,罪有应得,不要,不要给你惹麻烦。”

“不,凌哥,这是老大的意思。”

“师父?”凌珲黯然的眼眸中仿佛瞬间凝聚了星星点点的光芒,“Amber,师父,我师父他现在在哪儿?咳咳,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求你……”

“老大他,有事出去了,暂时不在S.O.U.L,凌哥,你好好歇着,别想太多,老大特意嘱咐过我,务必好好照顾你的。”

“师父不在S.O.U.L……,是,去了哪里?咳咳,Amber,你,你告诉我,这次的,事,我是不是给师父,给大家添了,添了很大的麻烦?我是不是……”凌珲的眼中,蒙上了一丝氤氲,水汽缭绕,只是倔强的不肯滴落罢了。

“不是的,”爱暮还是不忍心告诉凌珲实情,想办法隐瞒宽慰着凌珲,“凌哥,老大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哪里有他搞不定的事?你真的想太多了……”

“不,Amber,你不用瞒着我,咳咳,我猜得到……”那抹自责痛苦的黯然目光,仿若透着点点波澜,尤为惹人怜惜。

推书 20234-02-11 :没有钱 三、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