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索也不贻慢,马上双手指掌变化,也要追出去,却被两只手从两边给拉住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阿尔方索对弗朗斯和斯皮尔特的行为大为光火。
“你把那孩子藏到哪儿去了,怎么说也该让我们也听听事情的经过吧?”斯皮尔物阴阳怪气地说。
“没错!这次可是众人亲眼所见,你可不能把当事人给藏起来了事,少不得也要让我们听听原委!”
“你们、你们、唉!”阿尔方索使劲甩脱两人的拉持,“你们这次可是误了大事了!那孩子这次是真的被别人给带走啦!”
“你说什么?”说话的是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伊戈院长并其他几位。
“辛迪被带走了,刚刚就是从这扇窗子飞出去的!我刚要去追,就被这两位给拉住了!唉!”又是一声长叹。
“被谁?被谁给带走了?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再说方塔内亦不能动用魔法、巫术,他是如何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带走的呢?”一位大个子修士打扮的人问道。
“阿尔弗雷德,那几位绝不可能是人类,单凭其长相来说,至少有一位是异族人!……”
“何以见得?”伊戈插问道。
“本人已经自称是水族居民,再说人类的种族中,有生着淡蓝色头发的人吗?而且从他们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菲利浦问道。
“他们、他们去了离岛。”
“啊!”屋里的人都怔住了。
“别发怔了,我们还是赶过去看看吧!”不知谁先说了出来,屋里的人差不多的都放弃从门出去,而是一如之前的那几个一样,纷纷从窗户跳了出去,菲利浦同时还念动咒语,召来几只飞行兽,将众人接住向离岛飞去。
再说弗恩纳斯一行人等转眼便来到离岛近前,之前聚在下面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并未降落到地面,而是直接升到与离岛同高的位置。
“辛迪,如今离岛已如你所愿返本归元,但还不是很完整,要过了今日正午才能完全转换,期间你的每一分杂念都会令其有所变化!现在是该你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离岛的未来,你希望他成为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弗恩纳斯郑重其事的对方元手中的辛迪说道。
辛迪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双手交握于胸前,双目微合。良久,睁开眼道:“我可不可以只用心去想,而不言明?”
弗恩纳斯看看奈瑞伊得斯、又看看方元,才对辛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愿望,当然可以不用讲出来,而且将来尚有诸多变数,你只做你能做到的就可以了。”
辛迪点了点头,从方元的手中站起来,也如那三人一样悬浮在空中,面向离岛,双手合什,闭目不语。
约末过了一刻钟,辛迪转身对几人道:“我有些困了,要睡一小会儿,期间最好不要有人来打扰我,就是你们也不可以与我说话!”话还没说完,就仰面躺倒,全不顾自己置身于半空之中。幸好奈瑞伊得斯反应迅速,展开外袍将其平平的托住,否则定然会直摔到地面上去了。
几个人也就随着辛迪缓缓落下的身体,降落到地面上,迎面正碰上从飞行兽身上下来的一干人等。
伊戈见一蓝色的人平托着辛迪,便不顾一切地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奈瑞伊得斯并不愿与人类多有接触,便自行托着辛迪绕过众人,直奔海边而去,而方元则紧紧跟在其后,也不与众人答话。
伊戈等人亦要追过去时,弗恩纳斯说话了:“诸位就不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阿尔弗雷德问道。
“我的故事!或者说是这离岛的故事。”
“什么意思?能否讲清楚一点吗?”弗朗斯没好气地说。
“当然可以,可是我就在这里讲吗?”
“那你还要去哪里呢?”
“就刚刚那个房间就好,又大又宽敞,就是再多几个人也坐得下!……”
“阿尔,你们先回方塔,我去找那孩子!”伊戈道。
“那到是不必费心去找,也许我的故事讲完,他就会回到你们所说的方塔了。再者说,你们就是去找也未必能找得到呢!”
看样子弗恩纳斯是执意要与众人一起回到方塔,并且聆听自己的故事。要所有的人都服从是不可能的,后面就有那么几位根本就没理这根胡子,早就向海边走去。
弗恩纳斯笑容可掬的向那几个人招招手,“几位阁下,你们走错了方向,我们要往这边走噢!”那几个人便乖乖地倒退着回到队伍中。“院长阁下,还是麻烦您再用一次刚铡的那个阵法,一来节省时间,二来也省得有人掉队,您说好么?”口气虽是随和,行动可不容人置疑!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将众人全部笼在阵里,银色丝线盘旋不定,行银丝散去时,众人已经回到方塔。
弗恩纳斯很自然的走到一张木制扶手椅旁,整整衣襟坐了下去,然后对着愤怒地站在那里的众人道:“快请坐!快请坐!有些部分还是坐着听更好些!”
只有斯皮尔特很没意见地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候这位神官装扮的人讲故事。
“故事的开始就是我的名字,我叫弗恩纳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弗恩纳斯,弗恩纳斯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名字,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仍然还是我的名字!只是最近弗恩纳斯的名字才甚少被人提起了,所以我还是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的好,我是弗恩纳斯。”
“好了!我们都知道你叫弗恩纳斯了,你的那个什么故事就快讲吧!”有人不耐烦了。
“弗恩纳斯,弗恩纳斯,你说你叫弗恩纳斯?”雷斯维尔问道。
弗恩纳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人知道这个名字啊!好吧!那就从这个名字开始讲起吧!当这个名字刚刚被广为流传的时候,我来到了这个岛,目睹了离岛消失的一幕!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在此驻足了一年的时光,当离岛缓缓自虚空中再次显露出来的时候,我是何等的惊诧!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踏上这个神奇的地方,岛上的景象一派繁忙,如织的船只在码头穿梭而过、店铺次栉比……。我当时便很是不解它是如何自虚空中呈现出来的呢?”
“我遍问岛上的第一个人,正如辛迪曾经在离岛上做过的一样,得到解决的答案都是在寻找一枚钥匙。我亦如今年的辛迪一样获得了钥匙的线索,只是我的信仰让我无法办到那最关键的部分。我苦恼了三天三夜,终于下定决心将钥匙取出,却失去了最宝贵的时间!五天的时间过去了,离岛再次隐没于虚空之中,而我则永久地留在了岛上,再也无法踏出离岛一步!”
“所幸岛上的日子并不难过,我逐渐筹集募捐到一些资金,修建了岛上唯一的一座神庙,每日里向神祈祷,祈祷有朝一日离岛能够返本归元,脱离这一劫!……”
短暂的嘘唏,弗恩纳斯接着道:“终于有一年,一位年轻人来到了岛上,同样重演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但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不同的是他在岛上立了一纸契约,言明在未来的若干年里,要让更多的人到离岛来,条件是——一个人一生只能踏入一次离岛的地界!为此,我在离岛隐而复现了几十年岁月之后,迎来了第一批踏上离岛的人,但令人失望的事情也随之而来,这些人贪图离岛的富裕和宝物,并不关心它是否会消失。而且由于一生只能踏入一次离岛,所以这些人便尽可能多的将岛上之物带走,这是始料不及的!几年之后才知道,黄金时代早已成为过去,白银时代已经到来,自私、贪婪令这个时代的人走向坠落!无奈之下,岛上兴建了赌城,虽然保住了岛上之物的流失,却将岛上的民风污染了。就这样时间一年年过去了,岛上日益贫瘠,岛上居民的性情益发的唯利是图。我也只能日日祈祷,夜夜自责!”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无情的岁月将离岛上的温情撕扯尽碎,年复一年的期盼,年复一年的失望,人们的感觉早已麻木,只是我的心中依然有颗不灭的星,让我仍然满怀憧憬!这一年岛上来了一位少女,这可是不多见的。少女来了,又走了,并没有带走岛上的一件东西。但之后的几年,岛几乎没来过一个人,再后来,就来了一位老者,与岛上的人重新订立了一纸契约,于是岛上有了流通的货币——功夫币!与此同时,还修建了北城的竞技场,自那时起离岛成为武术竞技之所。”
“事过多年才知道,原来白银时代也成为了历史,随之而来的青铜时代的好武之风席卷了整个大陆!又过了不知多少年,离岛相接的部分成为了一所学园,据说就是那老者作为送给孙女的礼物而建的!如果我说的没错,这所学园的创始人的额头上有一颗星形印记!”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免一懔,却又不敢不信弗恩纳斯的话。
“我知道这是神给我的启示,终有一天这颗星会降临到离岛!果然,我终于等到了!当我看到辛迪坐在钟钮上的那一刻,我那早已停滞的命运之轮再次开始转动,当我强抑住那颗悸动的心,与他相见的时候,那双明澈的眼睛让沉寂在我心中的星冉冉升起!离岛的劫数已尽,之后的事情,你们会在那块木牌中得知。”
“故事讲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啦!你们要找的人也快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看他一眼呢!”弗恩纳斯的神态越来越安祥,双手交握于胸前,慢慢地合上双眼。
“喂!喂!你怎么啦?”
“喂!喂!”
这时,屋里的人都发现了这个异样的情形,深知此人一旦睡去,便不会再醒过来。
“他说了这许多话,想必是渴了,喝杯水就好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所有人都回头看,看说话的人——辛迪!
不知何时,辛迪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褐色茶托,上面盛问及此事几滴水,走到弗恩纳斯的身边,左手掰开弗恩纳斯的嘴,右手将茶托上的水倒了进去。眼尖的人发现那汁水的颜色是朱红色的,就如鲜血一般,不由得暗自心惊。
只一会儿功夫,弗恩纳斯已经合上的双眼再度睁开,“辛、辛迪,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而且正午刚过,再没有什么能阻碍得了啦!”
“好!好啊!想不到我还能再见你最后一面!真是神灵护祜!……”
“这么说,你答应了?”辛迪接得有些蹊跷。
“我答应、答应什么?”弗恩纳斯准备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答应照管离岛啊!”
“什么?你说什么?我已是将死之人,哪里还……”
“噢?将死?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我的命运之轮即将停转,能见你最后一面也就无憾了!你还要顽皮!”弗恩纳斯有些无奈。
“我好不容易采得的朱草,又费了很大力气拧出汁液,现在都送到你的肚子里,你居然还说命运之轮即将停转!我看是你觉得再也停不下来了,在那里躲懒吧!”
“你给我吃了什么?”弗恩纳斯呼地站了起来,精力充沛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
“朱草啊!”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你怎么会知道朱草的?你……”
“这回有精神了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朱草了,至于是从哪里得来的,当然是离岛啦!另外,我可是赶在正午前一点点时间给你灌下去的喔,效力不用说,你是不是该打起精神来请我吃点什么呢?”
“啊!噢!嗯!……”弗恩纳斯已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啦!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辛迪拉着弗恩纳斯的手向门口走去。“顺便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有一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吃,也要你看一下才好……”眼看着两人就要出门了,阿尔方索站了起来。
“咳、咳!辛迪!呃——”阿尔方索想说点什么。
“院长阁下,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也有话要对您讲,只是现在请您容我些功夫,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一下才行。不过您放心,我对杰菲尔许下的承诺不会变!”然后就与弗恩纳斯出了房间,走下楼梯出塔去了,会合了等在那里的方元(奈瑞伊得斯消失了),一起走了。
第三节:明见塔
三人走了,这次是向着简斋方向走的。
屋里的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斯皮尔特首先开口了:“他所说的那个承诺是什么意思?杰菲尔又是谁?”
“杰菲尔是上届的工读生,目前就读于斯沃夫学院,剑术精妙、勇猛无双……”
“那个承诺是什么意思?”弗朗斯打断了助理的说话。
“这个嘛,我想还是问问杰菲尔本人才好,我们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什么承诺的。”伊戈抢先回答了问题。“不过我想安德烈也许会知道详情吧!”
一听此言,弗朗斯和斯皮尔特一齐站起身,三步两步就出了房门,找安德烈理论去了。
“一句话就把最让人头痛的两个人给支走了,也真见你伊戈的本事!看来我也该离开才是,只不过希望看看辛迪曾佩带过的木牌,想必这个提议是大家都会赞同的吧!”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会知会其他相关人等,时间就定在午后吧!”
“太草率了吧?明天是学生的返校日,你们不用准备吗?”阿尔方索脱口而出。
“准备?不用院长亲自来做吧?哪一年的返校日是院长亲自主持的?”
“说得也是呢!”菲利甫转回身道:“现在已是午餐时分,不如我们一起共进午餐好了,派个助手把其他人都请过来不就好了吗?”
“啊——”
“莫不如我们再有效率些,毕竟那里面可有5天的记录呢!我们现在就去明见塔,路上遇到谁就请其稍个话儿,让后来的那些人再捎些午餐来好了。”阿尔弗雷德有了新的提议。
“为、为什么要一起看那个木牌?”阿尔方索问道。
“为申请人打分,怎么也得看看表现才行吧!”
“那、那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来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象选择了每个学院的试卷吧!也就是说学园里每位监考官、评委都有资格看看的!是不是啊?”
“……”阿尔方索哑口无言。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伊戈!你——”
伊戈安慰地拍了拍阿尔方索,“没关系,关键时刻我们联手还是不成问题的。”笑眯眯地用传音术讲给阿尔方索听。
“啊!噢!嗯!”算是基本答成一致了。
尽管并不是很情愿,阿尔方索还是被众人连推带拥的出了方塔。
一行人直奔明见塔迤逦而去。
还没到塔门前,早有人迎了过来,“哎哟!怎么才过来?大家都等着啦!”
“噢!嗯!”阿尔方索含糊应道。
进了塔门,才知道差不多的人都到了,就连长老们也都到齐了,真是年纪越大,好奇心越重!伊戈感到自己刚才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只能暗暗祈祷,木牌中不要有什么能让众人倍感‘兴致’的内容!心里实在是没底,侧过头看了看阿尔方索,而后者正用责怨的目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