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得薄情——月名

作者:月名  录入:05-13

低低的,犹似对着谁祈祷,又像是陈诉显着的事实,朱九郎低哑的声音随着呼出的热气窜入他的耳中,萧令瑀突然心头一紧,几乎不能呼吸,他靠上朱九郎置於自己脸旁的手,含糊的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听不清,朱九郎却因此瞪大了眼。

「再说一次,萧令瑀。」

萧令瑀闭上眼,双唇方启,已迎入朱九郎无尽探索,欲望的星火一瞬间便激烈延烧,唇是热的、心是热的,身躯更是几欲着火,朱九郎七手八脚脱去身上碍事衣物,又一次激烈吻上萧令瑀的唇,彷佛安慰般地胡乱说着他会很轻绝对不痛。

男人没有丝毫反抗,任他的手指探入身下,蹙眉隐忍的模样那麽引人怜惜,朱九郎忍不住将他抱在身前,即使这样会错过他的表情,但如果自己看不见,或许萧令瑀会觉得更好一些……探入的手指由一增为二,萧令瑀的背脊猛地绷紧,仍是忍着声音,比起低声喊痛更让人心疼,朱九郎吻着他的耳垂,下方手指则在他紧窒甬道中翻弄撩拨,时而弯曲、时而分开,男人向後靠着他的胸膛,手指则紧紧地攀着他的手臂低声喘息,像是就要淹没在灼热的渴望中。

「够了……」

朱九郎将他压倒,硕大男根由後重重挤入他的体内,粗滑的前端那样炙热,只是进入一些便几乎将他胸中的空气全数烧尽,更何况是全部!萧令瑀弓起背,头向後仰起,十指将地面毡毯抓得死紧,终於忍住没高喊出声。朱九郎缓慢的深入、又快速的拔出,每一次抽插都顶入过深的地方,彷佛压迫到心脏都不能跳动,狂烈粗暴,却又令人欲生欲死!

其实想要更温柔,但男人软热的内壁却毁去他所有思考,朱九郎狠狠地挺入、拔出,甚至在萧令瑀无力倒落地面之际抬起他的一条腿,只为了将自己更埋入他的体内,萧令瑀任他翻转自己的身躯,却始终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声音,但随之摆动的腰与潮红的面颊,甚至是抓咬着青年男根不断吞吐的後庭都在在显示他的动情。

当一股热液射入他的体内,萧令瑀以为青年终於要停手了,但由自己体内拔出的阳具依旧滚烫,甚至更是硬挺,朱九郎抱起他,两人成坐姿相对,青年挺立的男根就在身下,萧令瑀难堪地别过脸去,任青年将他重重压下,如刃的凶物深深没入自己体内,彷佛被钉在青年身上,饱涨的充盈感逼得他难以忍受,十指在朱九郎肩上抓出伤痕!痛觉不曾逼退青年,将他抬起又放下的动作不断持续,他明明希望被放开,双手却不自禁抱紧青年,自身欲望亦在巨大快感中重新抬头,甚至泌出欢快汁液!

青年又将他放倒,十指扣紧他的,萧令瑀紧闭着眼,不去想自己的双腿正缠在青年腰上,随着他每一次的挺入而得到无可言说的快感。下唇早已见血,他却毫无所觉,直到朱九郎舔过,方带起一阵刺痛的麻痒。

明明睁开了眼,他却看不清眼前摇晃的世界,只能依稀看见朱九郎的眉眼、看见他额上胸前的汗水,随着彷佛烟花炸开的快感,所有感官都变成白茫一片,黏腻、湿热……天旋着地转着,最後的最後,他只记得青年毫无保留压上自己的重量挤出喉头一口浅浅空气,跟着自己的名字消失在突如其来的黑暗……

二十一、

熟悉、甜美的泉水被哺入口中,抚慰了他乾涩的咽喉,并唤回一丝清明理智。萧令瑀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青年欣喜表情,他楞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青年叫他的声音。

「萧令瑀、萧令瑀,你到底有没有醒?萧令瑀?」

「本王醒了。」

「又睁着眼睛发呆。」

青年笑着来摸他的额头,他想抬手拨开,这才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身体、单衣无不清爽乾净,便知道青年为自己清理过了,但身下仍是传来强烈的不适感,全身亦是疲软无力,青年的手终究还是落到自己额上,萧令瑀没有避开。「什麽时辰了?」

「将戌时了。」朱九郎像是想起什麽,又慌忙道:「你不用担心,什麽军报之类的我都处理好了,没事,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萧令瑀没有说话,朱九郎靠着床,温热的指划过他唇上咬破的伤。「萧令瑀,你下次记得咬我的手。」

男人又闭上眼,还没睡着,朱九郎已忙忙来摇。「别睡,我让待桐熬了粥,我现在去看好了没,你不准睡。」

这也不准、那也不许,还真像他当年的奶娘。他自幼受宠,宫人无不将他护得好好的,就怕自己不小心摔了、伤了,他们将受到责罚,只有和父皇在一起时稍微自由些,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萧令瑀甩甩头,不再多想,正当他想自己坐起身以避免真的模模糊糊睡着之际,朱九郎捧着条盘进入,一见他有所动作便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来扶他。

其实不必如此,但萧令瑀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朱九郎将自己扶起後又伸长手去拿条盘,置於他的膝上,拿起碗匙一副喂食孩子的模样,萧令瑀也不张嘴,就这麽看着他。

「嫌烫?」

朱九郎吹了几口,又笑着将匙子伸向他,萧令瑀瞪着青年,但匙子始终没有移动,稳稳地举在他面前,男人迟疑许久还是张口吃下,朱九郎只是笑,慢慢一口粥一口菜的喂他,也不说话,待萧令瑀吃完粥後又喂他喝汤,喝完汤又捧茶让他漱口,做的分明都是下人的事,他却在笑。

萧令瑀也不客气,就指使他拿过军报来让自己看,朱九郎捧了一叠来,非让萧令瑀靠着他,自己帮他拿军报不可,男人无法,只得这样读过一份份卷宗,然朱九郎却也说得不错,他的确将事情处理得有条有理,倒不似平日看来粗枝大叶……放下心後又觉困倦,朱九郎见他看着军报的眼缓缓合上复又睁开,只笑着让他躺平,自己收了东西去放,并出去不知吩咐了什麽,萧令瑀总是只听见低低的说话声,可什麽也听不详细,没多久脚步声又靠近,他抬眼去看仍是朱九郎,青年怡然自得地坐在床边地面,脸就这麽趴在床板上看着他,手并一下一下地抚过他披散在被外的发。

朱九郎仍是笑。

其实极困,萧令瑀闭上眼,没多久又睁开,朱九郎依旧在眼前,甚至还是同样的表情。「你很开心?」

听他问话,朱九郎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後也不回答,就是大大咧咧地笑着,萧令瑀看得烦躁,伸出手就来掩他的嘴,反被朱九郎抓住。「怎麽,不能笑?」

萧令瑀直欲抽回手,朱九郎却握得很紧,他眉一蹙。「放手。」

「你叫我名字我就放手。」

萧令瑀与他大眼瞪起小眼,其实不过小事,但他就是不愿让朱九郎如愿,索性就这样闭上眼,不想青年竟去吻他的掌心,吻也就罢了,青年甚至轻轻啃咬着他的手指,不带半分欲望,彷佛将他的手当成洒了糖的寒具一般,他终於忍无可忍,睁开双眼。

「朱九郎,莫要得寸进尺。」

朱九郎低低笑了开来,没留意他怒上眉梢,只抚着他的指尖问道:「萧令瑀,你有练琴?」

「久不练了。」

朱九郎啧了一声,好似相当可惜,忽又笑道:「我今天看见你的剑了……细成那样哪儿能和人拼斗?你还是待在後面比较安全。」

「寒綫乃名家之作。」

「我当然知道是名家之作,那是把好剑,可你武功差,拿再好的剑也没用。」朱九郎扯了扯他的手指。「别生气,你武功不好有什麽要紧?有我在不就好了。」

没再为事实与他计较,宫内武师在他小时就曾委婉地提过若他志不在此恐难成大器,他也没留意,对自己而言兵书倒比武经有趣得多。「你练剑?」

「练啊。」似乎知道他想问什麽,朱九郎唇角微弯,见萧令瑀又不说话,只好自己说下去。「我对什麽兵器都有兴趣,都练。」

「总有擅长。」

「都擅长。」笑着抬指去按萧令瑀眉间皱折,朱九郎看向另一端的长枪。「最拿手自是长枪,可背着枪实在累也显眼,平日索性拿到什麽是什麽。」

「那麽,进军桂阳之时你就拿本王的剑。」

「为什麽?」

「本王倒想瞧瞧武功好的人拿起名家之作,与本王这武功差的人究竟差别何在?」

萧令瑀说得是平平淡淡、波澜不惊,朱九郎却忍不住笑了开来。「那我还真不能让你失望,莫说打桂阳,明日我就拿你那寒綫练兵,如何?」

「随你。」

朱九郎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如意算盘打得可响。「正好,你没了兵器就乖乖待在帐内休息,有事我再找你就好。」

「本王可试拿长枪。」

「别闹了,我那枪沉得很,你千万别乱动。」朱九郎拍拍他的头,好似对待孩子一般。「瞧,武林大忌,哪儿有人像你这样随身兵器说借人就借人的?也不怕人动手脚。」

「你命是本王的,人自也是本王的,本王怕什麽?」

明知萧令瑀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什麽意思,朱九郎仍是听得心花怒放,笑道:「那你也是我的。」

男人看着他愉悦笑靥,自知说错了话,抽回手後便闷不吭声地转身面向另一端,半晌方道:「本王要睡了。」

朱九郎拍了拍他的後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萧令瑀模模糊糊地听见他熄了床边灯火,轻手轻脚走出帐外,许是吩咐守夜之事,而後又入帐,却是取了他随手搁置一旁的寒綫及他的长枪擦拭着,他睡眼惺忪地转过身子,朱九郎立刻对上他的眼,无声口型只是快睡二字,他依言又闭上眼睛,在四周极低微的声响中安心酣眠,也不知青年是何时上床就寝,只知自己夜半惊醒时就在朱九郎怀中,青年低声地说没事,他又蒙胧睡去,这一夜再没醒过。

二十二、

隔日萧令瑀起身时帐外已能听见操练声,几上的寒綫果然不见踪影,反是黑缨长枪仍靠在一旁,他一如往常沉默地处理齐国政事及军报,待桐偶尔会投来担忧的目光,但他没有在意,想来是朱九郎不知同待桐说了什麽,或许是要待桐盯着自己多休息、或许是要他看着自己不准去碰那柄长枪。

看了一眼垂落黑缨,萧令瑀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口询问:「桂阳那方如何?」

副将胡宗一跪地禀道。「禀王爷,正如王爷所料,脱逃兵士所带去的消息致使军心大乱,我方混入的细作亦已达到作用。」

「宋之期那里又如何?」

「宋将军与欧阳将军两人所率四万兵马及辎重不日便将抵达。」

萧令瑀摆摆手,胡宗一领命退出帅帐,放下手中的卷宗後他亦站起身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有些缓慢的向前走着,待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後,操练声越来越响,萧令瑀微喘地往前一看,只见寒綫在烈日下闪耀着沉稳的光辉,眼一眨,再次映入眼眸的却是远方握着寒綫的青年朝他用力挥手,笑得比他手中的银剑更灿烂。

萧令瑀没有回应,略垂眸,青纹袖摆处却有一点艳红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突然想,若是青年站在他旁边定会蹲下身指向红花,笑嘻嘻地要他跟着看。

丹心。他启唇,但声音太低,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连待桐都没有听见,他转身回帐,朱九郎没多久也跟着进来,笑嘻嘻地趴到他案前,双手献宝似地往他眼前一伸,掌中赫然便是一朵红色茶花。

「萧令瑀,你看,玉茗。」

萧令瑀拿过红花,轻声道:「不是玉茗,是丹心。」

一朵花也这麽多名堂?朱九郎没理会那些,只絮絮叨叨地问萧令瑀有没有瞧见他方才手持寒綫的样子、比起他自己是不是厉害许多?再问他身子有没有不适、怎麽脸色好像有些苍白?又跑去确认他的长枪真的没有被动过,然後便拉着待桐问他家王爷起身後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水,有没有太过勉强?待桐一面侍候他净手一面回答问题,而後只觉他烦得不行,转身便出帐准备点心去了。朱九郎无奈地回过头,却见萧令瑀仍盯着那朵茶花发楞。

朱九郎走回他身旁,轻晃了晃手。「萧令瑀?」

「为什麽给本王这个?」

「花?」朱九郎坐在他身边,靠着几案,维持着略伸手便能碰到男人的距离。「回来时见你方才站的地方开了花,我想你老是发楞定没留意,就摘回来让你看看。」

其实他看见了,就在他的袖摆处,一丛深深浅浅盛开的红,那时他想的还有青年的笑。

见他仍又发楞,朱九郎好笑似地抚上他的脸。「原来你喜欢红花?也难怪,你那齐宫花园几乎全是白花,看着是美,可也难免生腻。」

其实他压根儿不记得齐宫花园里是否种满白花,他只是往前走,身旁风光或是美丽或是平常皆与他无关无涉,可是他方才想起了青年……萧令瑀略偏头,便见朱九郎带笑的眼,青年的眸子总是清澈有神,而今微微眯起依旧黑白分明,见自己彷佛回神则笑意更深,摩挲着脸颊的指亦是暖热,像是仍带着帐外的春意。

「等我们回齐国,也在花园里种些红花好了。」

「回齐国?」

许是他的嗓音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朱九郎笑意转为无奈,更深的却是宠溺,像是拿他毫无办法似地硬是将他拉入怀中,萧令瑀没有挣扎,青年总是随心所欲,而自己并无反抗的必要。

「就知你不爱听这个。」轻抚着萧令瑀的背,朱九郎对男人的乖顺很是受用。「身子可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萧令瑀摇摇头,青年的心跳声咚咚地回响在他耳边,他闭上眼睛,听着青年说方才操练的情况,一个劲地夸奖他齐国兵士同心一意、吃苦耐劳,又说诸将俱是一板一眼,对他这半路出家的将军倒都是服的,不服的全让他打趴了,说着说着青年想起什麽趣事般地笑了起来,胸膛略微伏动扰得萧令瑀不得不睁开眼睛,朱九郎向下望着他彷佛带着不满的眸,便就带着笑意吻上他的唇。

青年的唇舌总是温热,暖暖地舔过他的双唇、滑过他的齿列,勾着他的舌不住索讨,也不知他究竟要什麽……萧令瑀略分了心,其实他知道青年想要什麽,定然不只是吻……萧令瑀拉住他,主动吻得更深更激烈,朱九郎环抱着他的手依旧温柔,吻越复加深,仍是带着不言可喻的疼惜。

到最後,萧令瑀总是会有些喘不过气,朱九郎就爱看他微喘的模样,许是为了尊严又或是为了承诺,萧令瑀绝不会推开他或拒绝他,但若不能呼吸了,男人的手就会拉着他的衣袖,犹如推拒更似迎合,总是只有在这些小小的动作里,朱九郎才觉得自己抱着真正的萧令瑀,而不是那个想得过多做得过少,将所有时间全花在发楞却不说他究竟想些什麽又想得到什麽的端王爷。

「萧令瑀……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满含歉意想着那些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的东西?真是傻瓜!虽这样想,他还没胆说出来,只爱怜地吻上萧令瑀的眼角。

青年的气息灼热地扫过他的脸庞,萧令瑀有些迷惘,这时候应该说什麽?让他带着疑问的表情逗得愉快,朱九郎笑着整理起男人让自己弄乱的衣襟还有头发,衣服倒是好办,拉齐就是了,可头发就比较麻烦,待桐天天帮萧令瑀梳得是一丝不苟,他可没那种手艺,这儿拉一些、那儿扯一些,明明想要让它变得平顺却总是弄巧成拙,几绺发丝硬是落在萧令瑀脸旁,倒淡了几分严肃的气质,他看着只觉好看,萧令瑀却不耐地拍开他只会帮倒忙的手,也不整理了,只自己坐正身子,朱九郎还想伸手把人拉回来,端王爷已瞪了过来。

「好好好,别生气。」

明明是自己小上四岁,怎麽老觉眼前这男人更小更可爱?朱九郎扯开不知是无奈还是满足的笑,还是不甚规矩的去拉萧令瑀的手,男人也没理他,任他将自己的左手摸去玩了,就单用右手翻着军报看。

朱九郎瞄了一眼。「那是桂阳的辎重补给?」

萧令瑀看向他,仍然没有抽回手。「你需要多少人?」

「要毁要劫?」

「本王不缺辎重。」

朱九郎笑着摇摇头。「若是如此,两千人就够了。」

「本王就给你两千人,今夜出发。」

「两千零一。」见萧令瑀疑惑地看向自己,朱九郎握着他的手更用了些力。「萧令瑀,你得跟我一块去。」

推书 20234-05-13 :异界学园之东方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