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林心下略感歉意,忙开口道:“夫人莫急,贫道这就去为令公子把脉。”秦夫人一听,拿过身旁侍女递上锦帕,稍整仪容后,便领着静林来到秦公子房间。
进得房内,只见屋内摆设十分奢华,正中雕花大床上躺着一年轻男子,一小厮模样的人伺立一旁,正是昨日茶棚里那蛮横的小厮墨雨!
静林近前,一边为那秦公子把脉,一边打量着这秦公子:这秦公子,虽生得一副好皮囊,然脸色泛黄,眼周青黑,把其脉象,精华耗尽,元气不足,冲脉气虚,胃经大衰,显是纵欲过多。昏迷之前似有精泄,看来是昨晚做法之时,这秦公子正行那房中之事。
静林面色微赧,稍整思绪,开口对秦夫人言道:“夫人,令公子之病,实在是……”
那秦夫人一听,慌忙言道:“仙长有话但说无妨!”
“夫人莫急,待贫道算上一算。”静林掐指一算,尔后摇头,不发一语。
秦夫人焦急不堪,连番求请,静林方开口道:“贫道方才推算,令公子近日来行事有亏,所以突生此疾。”“小儿行事有亏?请仙长明言!”
静林踌躇半响,开口言道:“令公子之病,贫道虽可医治,但事因不除,令公子怕是……”
“怕是什么?”“怕是会病情反复,终将不治啊……哎……”
“仙长,这、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何事因?仙长,一定要救救小儿啊!”秦夫人一时情急,竟又哭了出来。
静林见此情形,忙开口道:“贫道只算到令公子此疾事关一女子,那女子与令公子有所牵连,不知是否令公子做了什么有害那女子的事?”
秦夫人一听此言,眼中精光一闪,心下暗道,莫非是那林窅娘一事?
静林见秦夫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了然。
秦夫人开口问道:“那不知此事因如何得除?”
等得就是你秦夫人这句话!静林抚须言道:“只要令公子不再与那女子有所牵扯,前事或可如过往云烟。”“妾身明白了,那就请仙长救治小儿吧。”
静林从怀中取出乾坤袋,摸出了三粒丸药,这三粒丸药其实是补精健体用的,希望这秦公子经此一病,也能养养那过虚的身体,静心寡欲,否则这秦公子,怕是真要命不久矣。
“夫人,这三粒药,分三日给令公子以温水服下,尔后细细调养。切记,要少行那房事!”静林叮嘱道。
秦夫人自是知道自家宝贝娇儿平日里……也怨自己平素对这秦家命脉过分宠溺,哎……收回思绪,秦夫人取过丸药,让墨雨把秦公子扶起来,然后亲自喂自家宝贝娇儿服药。
一丸药下去,秦公子脸色立见好转,竟隐隐有清醒之势!
秦夫人一见,心中欢喜不已。忙对静林深深施礼,欲取重金答谢,静林坚辞不授。
事既已办成,静林便告辞离去。秦夫人千恩万谢,亲自将静林送出府门。
静林出得府门,寻到正焦急等候的沈昊元三人后,便一同往城外走去。
无责任YY小剧场之一
“乃吃过黑布林么?哼哼哼,没吃过不打紧,今天本大爷就让乃尝尝黑静林的厉害!”
嗯嗯嗯,相信各位亲们都知道,偶们静林筒子是个善良、正直、谦逊有礼的好人!但,但是!!!是凡这世上两条腿还没蹬的,还能喘两口气的,那都有黑化的时候!偶们正义的化身,伟大的静林筒子在隐忍那么多章后,也终于成功黑化了!!!
“快,乃不是还等着本大爷为乃救那个黄脸婆,救乃那七八个娇滴滴的小妾么!快给本大爷过来捶捶腿!”黑静林一脸狰狞,双眼怒瞪着柳大公子,直要在柳大公子身上硬生生戳出两个大洞来!!!
“冤,冤枉啊~~~林大爷,偶还是黄花大闺男,云英未嫁,不,未娶之身呐~~~偶哪来的黄脸婆~~~哪来的七八个娇滴滴的小妾啊~~~”可怜的柳大公子柳易云两眼泪汪汪,不敢怒只敢言,直往后面躲。
“少废话!乃快给本大爷滚过来!”黑静林查克拉大爆发,柳大公子万般无奈,只能扭扭捏捏地挪上前,屈服于黑静林的恶势力下!!!
“呜呜呜,大爷~~~”偶说柳大公子啊,乃哭啥啊!!!乃给偶争点气啊啊啊!!!
柳大公子边捶腿边抹眼泪,哭着哭着,突然浑身一抖,片刻间风流邪神附体!!!
“大爷~~~嗯~~~大爷~~~”柳大公子一双嫩呼呼的白玉小手捶着捶着竟摸上了黑静林的小腿……摸着摸着,竟又摸上了黑静林的大腿!!!“大爷~~~乃要对奴家温柔点嘛~~~轻点嘛~~~”
“我靠!!!究竟是谁要对谁轻点啊!!!乃个死柳易云,乃给本大爷滚一边去!!!本大爷踢!踢!踢死乃!!!”
第八章
郡守公子的事情既已解决,沈昊元与林窅娘宽心不少。柳易云便提议租辆马车,四人好一同赶往安顺。
这柳易云竟还想一路跟去安顺?静林微一敛眉,说道:“林某与沈兄弟林姑娘俱是有事要去安顺,不知你柳公子去安顺是为何事?”
柳易云闻言一笑,道:“林兄太见外了,柳某与三位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柳某此次离家,不过是游历天下而已。左右也是无事,正好去安顺见识见识。”
林窅娘想着这柳公子虽然……了些,但人品还算不错,便帮腔说道:“恩公,小女与这柳公子也算一见如故,柳公子与我们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料。”
静林闻言,正待说话,柳易云忙接口道:“林小姐,你与林大哥同是姓林,又结有善缘,不如结个兄妹,也免得总是恩公恩公的这般生分。”林窅娘自是心下一喜,忙说道:“小女自是求之不得,就怕高攀了恩公,就是不知恩公意下如何?”静林沉默看向柳易云,柳易云但笑不理。静林心下叹息,开口说道:“既如此,还请义妹日后多担待为兄吧。”林窅娘与沈昊元俱是十分欢喜,柳易云之事也就搁下不提。
事情既已议定,四人便租了辆马车,一路前行,十数日后便到了贵州境内的桐梓县。
桐梓县内苗人众多,苗族的历史悠久,苗族的先祖可追溯到上古时活跃于中原地区的蚩尤部落。商周时期,苗族先民便开始在长江中下游建立“三苗国”,从事农业稻作。
因此静林等人入得这桐梓县,便觉风俗与成都汉民区大不相同。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只见苗寨中的男女老少们均着盛装,成群结伴,欢聚在秋坡上,打秋千、吹笙、歌舞,真是热闹非凡。
喜欢凑热闹的柳易云一打听之下,原来今日正是苗族的赶秋节。静林一算日子,可不是么,今天已经是立秋了,这些日只知赶路,又遇到沈昊元与林窅娘一事,真是把日子都忙忘的了。
见着如此热闹的景象,四人难免心情也轻松起来。沈昊元与林窅娘走到苗族阿婆的摊子前,试戴银饰。柳易云看着正在歌舞笑闹的娇俏可人的苗女们,直觉魂也要被勾走了,真真是死性不改啊!
待沈昊元与林窅娘选好银饰后,静林招呼柳易云回魂,四人便向前走去。
哪知前方却更加热闹,一群苗族汉子围着那,直挤得水泄不通。柳易云见着好奇,硬是挤了进去,原来竟是一美貌的苗族少女抛绣球选亲,那苗族少女清丽脱俗,真犹如天仙下凡一般,这下,柳易云柳大公子是真走不动路了。
静林三人站在外围,等了半天,也不见柳易云出来,林窅娘嬉笑道:“柳公子真不愧易云公子之名,怕是今日就要做了苗人上门女婿了。”沈昊元听后也是一笑,道:“都道苗女多情,柳公子要是能收收心,倒也是美事一桩。”静林嗤笑一声,摇头说道:“听闻苗女多情,敢爱敢恨,性子十分刚烈,而且善蛊,就怕这柳公子讨不着好啊!”沈昊元和林窅娘闻言一愣,怎么把苗女善蛊一事给忘了,心里不免为柳易云担心起来。
三人正说话间,人群哄声四起,原来那苗族少女已将绣球抛出,许是柳易云霉运到了,正正抛到了柳易云怀里!柳易云接到绣球,先是一喜,复又一忧:喜的是,美人青睐,羡煞旁人;忧的是,苗女性烈,而他自己这风流性子,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丢了出去啊。
那苗女见柳易云接到绣球,展颜一笑,真是美得连天地间最娇艳的花儿都黯然失色。柳易云见着这笑容,又被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哎,真不知让人该怎么说才好。
苗女走进柳易云,开口说道:“我叫珺瑶,不知这位阿哥叫什么名字?”柳易云一听,惊了下,犹豫着不敢开口。静林三人见这情形,便挤进人群。静林细细打量这柳公子的神色,心里嘿嘿一笑,难得开口调笑道:“柳公子实是前世积德,今日得此如花美眷,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珺瑶听后娇羞一笑,更显风情,想是对这柳公子的俊雅长相也甚是满意。
柳易云急道:“林兄莫要取笑柳某了!莫要取笑柳某了!”柳易云看着珺瑶的娇羞神态,心下更急,忙可怜兮兮的看向静林,就差挤出几滴眼泪来。
静林奇道:“柳公子,如此佳人,你还扭扭捏捏个什么?还不赶紧抱着美娇娘拜堂成亲去?林某三人可是等着讨几杯喜酒喝呐!”沈昊元与林窅娘本来担心柳易云,听得静林所言,俱忍笑不止。柳易云此时真恨不得踢上静林几脚,但那珺瑶目光灼灼,实在是避无可避,无奈只能咬牙道:“珺瑶姑娘,柳某初来贵地,无意接下姑娘绣球,但柳某家中早已订有亲事,实在是……”
那珺瑶一听,脸色一变,开口说道:“接下绣球即是姻缘天定,柳公子莫不是要悔婚?”“这,珺瑶姑娘,柳某实在是……实在是……”柳易云吱唔个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珺瑶心里十分不悦,忽地动手拍了柳易云肩膀一下。
静林一见这珺瑶动作,心下不妙,这苗女莫不是要对柳易云下蛊?如若下了什么要命的死蛊,柳易云凡人之躯,性命必是不保!这柳易云虽风流好色,着实让人恼恨,但也不至死啊!于是赶紧出手将柳易云拉到身后,开口道:“珺瑶姑娘,在下这位柳兄弟平素最喜凑热闹,今日见着姑娘天仙之色,无意冒犯了姑娘,搅了姑娘选亲大事,万望姑娘海涵!”
珺瑶本欲出手教训教训这柳公子,听了静林所言,正色说道:“这柳公子既是无意,就不该进得这选亲人群。如今姻缘天定,不给个说法休想全身而退!”
静林心下暗叹,真是冤孽,这柳易云就不能省点事!无奈之下,深深作礼,说道:“珺瑶姑娘,这柳公子是在下的结义兄弟,自幼体弱,所以被娇纵惯了。姑娘心下愤懑,在下也能体会。姑娘有何不满处,就让在下替柳兄弟承受吧!”
此言一出,珺瑶、柳易云,乃至沈昊元与林窅娘俱是一震。柳易云万万想不到以静林这般不欲多管闲事的性子,竟然能为自己挺身而出!不由喃喃道:“林兄……”沈昊元心下也是感动不已,开口道:“这位姑娘,柳兄弟今日无状,还望姑娘高抬贵手!”林窅娘也劝道:“珺瑶姑娘,柳公子确有未婚妻子,总不能委屈了姑娘。珺瑶姑娘今日宽宏,我等铭感五内。”
珺瑶暗想,这柳公子倒是有个如此仗义的义兄。默默看了静林半响,开口说道:“这位大哥仁义,我也本想就这么算了,但我苗女性子最烈,今日不惩戒一番,日后怕被旁人笑话!我苗人恩怨分明,这柳公子今日必得受我一蛊!”
柳易云一听,就欲从静林身后出来。静林紧紧拦住,若是让柳易云受这一蛊,可真算是见死不救!“珺瑶姑娘,还是对在下下蛊吧,在下虽死无憾!”
柳易云紧紧拽住静林后背衣服,大声道:“林兄,我,让我去受那一蛊吧!”都怨我这好色的性子!惹了那么多事,在家时如此,今日也是,真是……
静林回过身来,阻止柳易云继续说下去,然后又转过身去,直视珺瑶,面色之诚恳,实是让人动容。
珺瑶呆愣半响,叹道:“如是你接到绣球的话……”然后即转身离去。
第九章
今日闹了一天,天色已经不早,四人便找了户人家借宿。
静林想起今日之事,面上表情愈发严肃。柳易云一直盯着静林看,屡次想开口,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沈昊元与林窅娘不时逗着静林说话,缓和气氛。过了会,静林表情略缓,说道:“二位不用担心,只要柳公子以后能记得家中确有’未婚妻子’就好。”柳易云一听,面色一窘,呐呐开口:“林兄,我,都是我不好……”
许是想到柳易云今日扭捏窘迫之态,静林心下暗笑,不由得眉目舒展,露出浅浅笑意来,表情也不似往日那么严肃,柳易云一时看愣了。
沈昊元调笑道:“柳公子,林兄又不是绝色佳人,你怎么就看愣了?”林窅娘也掩袖偷笑。柳易云面色一赧,静林开口道:“林某观今日那位珺瑶姑娘真性情,且容貌出众,确是良配。柳兄弟,如若你……”“林兄,不要再取笑我了!”“哎,缘分天定啊!”四人说说笑笑,然后歇下不提。
哪知刚睡下,就听外面闹哄哄,似是有大事发生。
静林起身,出外一看,就见一群人打着火把,围成一圈,正高声嚷嚷着什么。
静林挤进人群,此时,柳易云三人也出来了,也挤入人群,想看看究竟有何大事。
圈中,正跪着一人,身着道袍,全身被绑,旁边站着似是苗人头领的中年汉子,汉子身侧还有个小男孩,满脸泪水,看样子像是苦主。静林见那人身穿道袍,心里十分诧异,正猜测间。忽听那中年汉子高声说道:“这汉人竟然杀了乍得一家!如果不是小阿瓦跑得快,也要遭了他的毒手!”
一众苗人一听,齐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为乍得一家报仇!杀了他!”一时群情激愤,更是乱哄哄。
静林看那跪着的人,面色惨白如纸,表情十分痛苦,似是在极力忍受什么,心下诧异,便高声喊道:“大家且慢,先问问这跪地之人有何隐情再说!”中年汉子一听,瞪视静林,怒道:“人证物证俱在,杀人偿命,管他那许多!你又是何人?莫非是这凶残的同伙不成?”
静林身旁的苗人一听,纷纷动手,齐向静林等人抓来。
苗人长期受汉人岐视,本就有所嫌隙,今日汉人又犯下命案,更是雪上加霜!
林窅娘惊愕害怕不已,沈昊元紧紧抱住林窅娘。柳易云被身旁苗人汉子一把抓住,正要上家伙,静林见状,将柳易云一推,身子挡住沈昊元和林窅娘,生生受了一斧头!一时鲜血喷涌,情况十分危急!静林运气高声喊道:“莫非你们苗人就这么不讲道理!你们人多势众,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大家停手!阿爸,那位汉子是好人!”突然一声少女娇喝响起,静林仔细一看,竟是珺瑶!
珺瑶低声向那中年汉子说了什么,那中年汉子便让大家停手。
柳易云和沈昊元赶紧上前扶住静林,林窅娘撕下裙角,替静林包扎伤口。
那中年汉子说道:“我叫卓巴,是珺瑶的父亲,这苗寨的头领。今日之事,珺瑶已对我说了,你是个仁义的汉子!我们苗人最重义气!你的话,我愿意相信。”
静林忙谢道:“多谢头领。”然后推开柳易云和沈昊元,走向那跪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