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穿越 修真)上——十万残雪

作者:十万残雪  录入:02-08

万程一身冷汗淋淋,不知女儿究竟惹了什么祸,竟是被贬入冷宫了陛下还要深究。进宫前听人说太子殿下已被幽禁,不知可有关系,陛下此时想来是非常生气的,只怕陛下一个不高兴自己便老命不保。便诺诺道:“陛下,臣不知……”

“万程,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欺骗朕!”不破征基怒从心起,此时这个老东西还要耍滑头么。

万程以头抢地,呼道:“陛下容禀。非是老臣不言,实是老臣也不知啊,这诗词是一人卖给老臣的,他说他亦是不知为何人所作,否则老臣必会为大乾留下如此人才,陛下明鉴!”

不破征基眯了眯眼,怒气稍平,谅这老东西也不敢欺骗自己。

“是谁?”

“啊?”万程一时有些糊涂,而后反应了过来,回道:“回陛下,是家奴出手买的,据家奴描述,那人应是外地人,一头怪异的银色短发,穿着与作法事的道士有些相似,想来是刚来京城不久,身上的财物不足,便只能买些诗词和随身物品……”

不破征基眼中的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果真如自己所想么?那月儿是自愿跟他们离开的么?不,一月儿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对养育自己十几年的人不辞而别才对。“来人,带万程去宝章阁(宫廷画师聚集地)”

“刘义,画像出来后,派人秘密搜寻此人的住所,切记不可打草惊蛇,也不必去查看,找到地址后直接叫人来通知朕!”

“是,陛下。”刘义躬身应了,而后退出了拙政殿。

不破征基表情不变,手中的五爪金龙盘绕,朱红印泥点缀的上等狼毫却断成两截。月儿,这可是你逼朕的!

第二十七章:贵人来红绳铃动

京城,宋家庄园。

落英缤纷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手持木剑一遍遍演练着那人在宫中时教自己的功法。一整套剑法练完之后,无射收了势,淡淡的朝另一颗树后开口道:“出来罢!”

树荫下走出一个黑色短发黑色劲装的男子,如刀削斧刻的完美的五官上并无一丝被人撞破的窘迫之色,显然是并未特意影藏自己的气息。否则以无射现在的修为,只怕还不能发觉腾蛇的藏身之地。无射也不介意,在前世的时候,腾蛇便是如此,不愿打扰自己修行,每每总是要等到自己练完以后才出来。因着这份不想打扰自己的心思,无射虽对别人冷淡了些,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在面对腾蛇之时脸上会缓和了几分神色。

无射飞身掠上一棵大树,而后坐在了一根横生的枝节上面。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为无射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依稀漏下几点星芒,使得此情此景如梦似换。腾蛇似是习惯了,亦不多言,身形一闪便也出现在那大树之上。

无射看了腾蛇一眼,斟酌着问道:“这次你们故意把诗词和酒水卖给万才人,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出来么?”万才人那个女人,自己还以为她改头换面了,甚至还一度以为她也是“借尸还魂”者。只是透过万才人下药之举,无射便知道那女人的本性并没有变。

前世那个世界之人,那个不是一进皇宫便想方设法逃出去的?即使是有手段和野心的也万万不会如此沉不住气。没有任何凭借的情况下,又怎会随便使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由此可知那些诗词和酒水定是有心人借万才人之手呈上来的。开始或许还不知道这人是谁,此时又怎会猜不到这其中的关联。却是忘了若是无邪想要见他,以无邪他们三个的功力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腾蛇似有些惊讶,而后有些焦急的解释道:“并非如此,”顿了一下,脸上显出些许羞惭之色:“是……是主人他只带了人民币和银行卡,身上并没有金银或是铜钱之类的……经过传送阵时,并不能携带过多的东西,空间戒指中的也只是些必要的物品,所以……”便只能靠古人发财了。

腾蛇没有在说下去,有这种主人也不是自己原意的。无射也明白了些许。无邪的空间戒指并不像传说中的空间戒指那么厉害,须知空间的压缩极为不易,且灵器又要保持其中的空间不至于因为压缩而扭曲。因此一般的空间戒指有一立方米的空间便算是了不得了。也许带了些玉决、灵石之类的东西却不能拿到当铺去兑换,一般的当铺只怕出不起这个价钱,地球上的灵石和玉决已是少之又少,无邪只怕也舍不得。

无射想到此额头不禁黑了一黑,而后看到树枝上那平时冷心冷面的人古铜色偏黑的脸上竟泛起一抹惭愧的红色,心情也不禁好了许多。

腾蛇,多年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表面冷漠寡言的黑黑的呆小孩。在庞大的宋家,也只有这人能毫无心机的接近自己…

树上的腾蛇还想为无邪解释,但却在看到无射不自觉勾起的嘴角是,一时间讷讷的忘记了开口。

不远处的两人看着这一幕,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银色短发,青色道袍的的男子狐狸眼已然睁开,只是里面蕴含的伤痛和无奈让人不敢直视。射儿,在你的眼中,是否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带有目的性和阴谋的?

旁边的白龙看着这平时笑眯着的狐狸眼此时睁开了,却无心情去欣赏其中的美景。只是心疼着那眼中的伤痛。多年的合作让他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看见了这人的痛苦,终究还是淡淡道:“主人,少爷总有一天会理解您的。”

无邪收起思绪,又重新眯上了那双狐狸眼。来到树下,轻唤无射和腾蛇的名。无射与腾蛇从树上跳了下来。无邪才开口对无射道:“无射,上次地动的意外也算是你人生经历的一劫,这次身受重伤亦然。这里毕竟是异世,有许多你不熟悉的地方……无射,你可愿随爷爷一起回去?只是爷爷来时已消耗了些真元,此星球灵力虽算充沛,我却也得入定调息才能恢复原来的修为。恐怕无射要等上许久。”毕竟修真无岁月,一旦入定睡也不能准确估计出关的时间,若是每日只稍稍打坐调息,恐怕进程会更加缓慢。

果然是要带自己回去么?自私的不顾我的想法,让我斩断在这异世的一切。断绝这十几年来自己培养的势力,断绝十几年来的每一处风景,断绝这实际年来自己与那人的关系……

正待拒绝,庄内缠绕这红线的铃铛突然叮叮当当的想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迎上客父子相逢

红绳上平时风吹不动的铃铛此时却是叮叮当当的想了起来。红绳上的铃铛摇摇晃晃,映射着庄园内三人各不相同的心情。

无邪只是诧异于有人解开了外围的阵法而已,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个月内,他亦了解了这个星球的大致状况。正统的修真之法根本就不存在。道士对阵法、五行八卦、星相的了解和研究多用于建筑房屋和修坟迁墓上。占卜之术也不甚发达,修行的功法更是低劣的可以。这样的形势让刚来到此地的无邪放心了许多,只要无射修炼了《清心决》那在这个世界上便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便放心的调养,只待修为恢复早日找到无射。

至于国师一事,无邪倒是并未注意。毕竟无邪到来的时日尚短,且国师弄次常常深居简出,对民间来说那只是个遥不可及的人。因此,对有人能够破开外围随意设的的阵法也颇为稀奇。但却但不上如何震惊。

只是如果此时无邪能够认真感觉的话,便会发现无射的气息不像往常那么平静。只是无射脸上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无射飞速运转思维:能够破除祖父的阵法,此人必定对阵法有一定的研究,虽然无邪的修为大损布置的阵法可能效果也会有些打折扣,可此世之人能够对阵法有研究或是能够强行破阵的人也只有那几人了。外界的人不会得到太子失踪的消息,那么便是宫内的人了……自己当初执意要回这个庄园,不就是存的这份心思么?

如果父皇没有那份心思,以父皇的为人,看到太庙内并无打斗的痕迹,生命自是无虞,既然留在身边也只是日日尴尬相对,自己只是一个太子而已,宫内从来不会缺少想坐这个位子的人。以父皇冷清冷心的性子,怕是会由得自己离去,从此只当没有这个儿子。若是心中还有一丝情意,便会从万才人那里入手,透过其中的蛛丝马迹查询,这也是自己那日在晚宴中丝毫未遮掩自己情绪的原因。以父皇之能,想到此处并不是难事。

而后,又想到以父皇之位,即使他想强行破阵,身边之人无论是刘义还是影都不会让这个男人以身犯险,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能够破解阵法的人。能够值得信任且有破阵之能的人便也只有前国师的学生之一——皇叔不破夜。

无邪一行四人刚赶至庄园门口,便听到了缓慢而后节奏的扣门声。不破夜此时一是不认为自己能够强行闯入,二是表达了对之人的尊重,无论带走月儿的人大的是什么主意,自己以礼相待总不会出错,三是在对方实力比自己高许多的情况下,出自对高人的敬意。

无邪轻轻一笑,手中弹出一枚小石子在门轴处,大门便缓缓的向两边敞开。果然不错,破阵之人便是门前那锦衣华裘高冠束发的温雅男子。不破夜见门已开了,掩饰住自己的震惊,点头礼后才微微错开身子,现出身后那黑衣华裘霸气不掩之人。

不破征基比不破夜身形略高,自是一开门便见到了这几天一直让自己饱受折磨的人儿。

月儿,近来可好?

得知你受伤,伤得可严重?得知你被人掳走,可有被欺负?得知你身受重伤,可有好好修养?……一桩桩一件件都想把那疼宠了十几年的人儿纳入怀中好生相问 。只是奈何,看到园中的你,那些显得虚伪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无射也是一开门便看到了那卸下龙袍一身玄黑依然威严不减的男人。脚下寸步未移。眼中只有询问之意。

父皇,你可知今日你的到来代表了什么?若是再提那些个君臣父子之论,还不如归去,断了自己的念想。

月儿,朕知这是你叫朕作出选择,可朕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敢做便敢当,不破征基何时当过懦夫!既做出了决定,又怎生会反悔?即使明知是计,也要朕心甘情愿跳下去才行。

看到父皇坚定的眼神,以及一路风尘带来的隐约的憔悴,无射有着淡淡的心疼,是了,父皇既然来了,想必是想通了。只是不会责怪月儿用如此手段么?

不破征基放柔了眼神,月儿,你可知,吸引朕的,从来不是你的风华和外貌,你可知当你拥有当世独一无二的绝世功法,却从未想过以此欺压他人之时,即使面对武功比你强大的朕,你也坚持这你的原则,未对朕作出任何伤害之时,儿时被宫人虐待,却也从未想过如何狠毒的报复时,便吸引了朕。拥有实力的你不是软弱,而是有着你自己的道义和自己的坚持。发觉自己有不伦之情时,你心中的挣扎何曾少于朕?……不为其他,只为这一份心性,朕也注定了万劫不复。何况朕的月儿还是那么的聪明。

“乾国不破夜冒昧拜访高人。”即使明知庄内之人修为明显高于自己,不破夜仍保持着皇族应有的风度与尊严,不卑不亢的庄内那人致礼。

无邪的狐狸眼依然含笑,转身向身后的白龙道:“谁?”

白龙嘴角可疑的抽了抽,而后面无表情的回道:“是乾国的王爷,也是这一世少爷的皇叔。”

“哦~”无邪懒懒的接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两人皆气度非凡。射儿离开后有人追踪至此,想来也是对射儿挂了心的。身后那人与这白衣王爷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和一种长期身居高位的威严,且此人身后隐约可见五爪金龙的气场环绕,想来便是这乾国的皇帝,射儿这一世的父皇了。

想到此,又看到此人看向无射的眼神。看向不破征基的目光便隐含不善。至于不破征基身后的刘义则被无邪自动淘汰了。毕竟这两个姓不破的男人的确很出色。

不破夜也不恼,只恭敬道:“前辈还请归还家侄。”只是尊敬的语气中也隐含着威压。

无邪怎会听不出,只是低低的笑出声来。右手摸入怀中想拿出自己的那根宝贝烟杆,又顾及到无射还在一旁,暗暗提醒自己要注意形象,便又讷讷的收了手。向门口那几人道:“来者是客,几位进来罢。”而后转身向庄内走去。

第二十九章:皇父祖父何以择

大厅内。

无邪坐在主位,白龙和腾蛇分立两旁。不破征基自发的坐在了右上首的位置,刘义立于身后,而不破夜则坐在了不破征基的下首。

无射自桌上到了杯茶给无邪,而后走到不破夜面前,欠身行礼:“见过皇叔,皇叔请用茶。”不破夜接过茶水,对无射闻言道:“月儿不必多礼,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即使没有如何克扣月儿,这冷清的园子却是比不得皇宫的锦衣玉食的。而后无射方才走到不破征基身前,刚准备奉茶,却被一只手拖住了身子。眼睛直盯着无射,眸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跟朕回宫。

无射心头一震,而后开口道:“父皇请用茶。”却不是无射赌气,而是咋无射看来此时回宫必定会惹无邪不快,以无邪的能力要悄无声息的带走自己何其容易。即使以父皇之能亦不能留下自己,所以无射想尽量在以后跟祖父坦白。

无邪左手端茶,右手执茶盖,稍稍使其倾斜,刮去那一层茶末,而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四十未看见那两父子碍眼的动作,只是今日这茶却比往日苦涩了许多。自己何尝没有看见,铃铛响起时月儿眼中明明白白的惊喜。而现在如何还能不明白射儿等的便是这人。从无射睁开眼事平静的唤自己祖父,无邪便明白射儿此世并未失去记忆,那么带着记忆重生的射儿,又怎么会让这个男人走进他的内心?自己两世以来竭尽全力的补偿,却仍是生硬的“祖父”甚至连一声“爷爷”也不愿称呼。为何身处皇宫的人也能得到亲情?

不破征基看着无射的表情便知道月儿是为了何事为难,虽然明知那一头银色短发的男子与月儿关系匪浅,但仍开口道:“阁下可否归还朕的皇儿?”不破征基知道这狐狸眼的男子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也索性不再隐瞒,用了在宫中的自称,一时半会儿也是忘了改口。

哼,这么点时间就坐不住了么?想要把射儿要回去,也不体谅我老人家的心情,尤其是那句“朕的皇儿”让无邪格外不爽。只是不爽归不爽。却是不能当着射儿的面发脾气的。看着这人的武功路数偏向阳刚,也不知打上射儿的是否是此人,于是无邪小心眼的腹诽起来,简直是越看这个男人越不顺眼。

虽然无邪的不爽已经达到了想要扁人的程度,不过狐狸眼依然笑眯着。脸上的表情无任何变化,只开口道:“射儿,我也有十几年没有见到你了,你也喜欢这里,不如再住几天?”

无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不会放自己回去么?即使腾蛇不出手,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胜过无邪和白龙两人,因此只是淡淡道:“射儿全凭爷爷安排。”

这句话无疑使某人的怒火噌噌的往上窜,而话中的那句祖父却让某人的怒火嗤嗤的熄灭了。

祖父虽然虽然等同于爷爷,但其意思去游不同之处,但其意思却有不同之处。祖父只能代表父亲的父亲,爷爷却可以代表祖父那一辈的人。这便是无射突然改口的原因,无射并不想对别人解释这件事情。不破夜也是吃了一惊,此人的容貌非常年轻,但月儿称其为爷爷,想必年龄不会小到哪里去。应该是武功已经突破了极限之人,心下也只把无邪当做是月儿认识的高人,又有一手媲美于老师的布阵之术,心中也越发尊敬。

无邪听到这声“爷爷”心情异常畅快,显然是没有理解无射的心情,只当是无射为了表明他和自己的关系才如此称呼。细长上挑的狐狸眼已经眯得完全不见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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