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时,姿态低点,别一副清高样子。若我们叫你了,就笑嘻嘻的凑上来,说声大爷好。”
杜成点头应诺:“行。”一中学费挺贵的,所以家庭环境好,吃好穿好的人的确挺多。
条件谈好后,两方人都安静下来,注视着对方。等着某个人先出手。
杜成将手中木棍捏紧,死死盯着对方,第一次打群架,他有点害怕。这种情绪不只他有,他带来的一群人都有。
想到这群人在街上单纯因为看不爽一中学生,就上去欺负的事情,特别是重点欺负高一学生的事,杜成觉得自己胆子似乎变大
了点。看着对方,杜成为自己打气,冲上去,冲上去,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冲上去就输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脚却怎么也移不动。那边领头的看着着情况,露出个嘲讽的笑脸。将背靠在树上,他大声说道:“同志们
,看看对方那吓得惨白的小脸,真是让人无奈啊,站着让人打,都没人敢冲上来。既然这样,我们先休息会吧,让小朋友调整
下心态,别把人吓跑了。”
旁边站着的的人听了老大的话,看着他们,不由得发出一阵哄笑。
胡建军皱眉,看向杜成,完全没打群架经验的人做老大,实在太危险了。叹口气,胡建军看向敌方群体,因为同样是学生,所
以两方身形上差异不大,没有长得特别雄伟的。
打群架这东西,对于从没有学过武功的一群人来说,比的不是技巧武艺,而是单纯的身体强度及力气。胡建军力气大,所以从
小学开始,总是同龄人里打出来的老大。
我不打架好多年啊,被李然管教得老实了不少的胡建军摸摸头,感叹道。随后抡起棍子喝道:“走,我们过去!。”
察觉到不少人还在犹犹豫豫,胡建军怒喝:“是个带把的就抡起棍子,跟上去!胆小的就呆这,老实当你的娘们。”这句话兵
匪气很足,是他从电视上学的,里面打仗的八路军都这么说的话。
不冲上去的是娘们,一群少年皱眉,虽然仍胆小,却还是跟了上去。年少傲气,什么都受得住,可娘们这称呼却绝受不住。
胡建军看了眼肖度,肖度会意,拉着杜成一起跟了上来。
敌方人群看他们冲过来了,颇为惊讶,急忙叫闲着休息的一众人拿好手中的武器。胡建军挥挥棍子,往领头的那冲。
打架这事他做得太多了,其中最缺德的是在将黄胆大揍了顿后,扔进了茅厕。胡建军看着这领头的,想到附近没茅厕这东西,
只能无奈放弃了这想法。不过,胡建军咧嘴,既然没茅厕,那就别怪我往重的打了。
两边人混一起后,迅速短兵相接。木棍碰撞的声音,你来我往的咒骂声,被木棍打中,发出的闷哼声,痛苦的惨叫声不时响起
。一个个人影缠在一块,尘土飞扬,倒真挺有你死我活的气势。
胡建军摸下脸,痛苦的咧嘴,他这副模样,回去后怎么可能会没事。将趟在地上的领头拉起来,胡建军颇怨恨的看他一眼,他
实在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没品,打不赢了,女人的招式都使了出来,抓挠咬无所不用其极。
挥挥木棍,胡建军一语定江山:“你们老大在我这!!”
54、赚钱(1)
“你们老大在我这”这句话是非常强大的,直接导致了因为第一次打群架,不太习惯,所以打成一团,快分不清敌我的众人,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将领头的那个男生提着站正,胡建军用木棍轻轻拍拍他的肩,阴狠问道:“还要打吗?在结果很明显的时候!”
敌方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集体看向被抓的老大,很理智的放下了手中的棍子。杜成高兴的将被手中被自己趁他愣
神时,抓住头发的男生扔到一边,欢快的奔向胡建军。
看着胡建军,杜成很激动,语无伦次的赞赏道:“厉害,真厉害,太厉害。”
胡建军无语的拨拨头发,再厉害也没能保住他的发型。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现在这副鸟窝外加乞丐的打扮,胡建军森森恐惧了
,回去肯定是坏果子满盘啊!六儿肯定会笑得特别灿烂的把果子端过来,让自己吞下去。
狠狠打了个寒颤,胡建军气愤的将那领头老大扔一边。盯着那人看了半晌,胡建军终于忍不住凑过去怒吼:“男的打架也是要
有男子气概的!有棍子就用棍子,用手抓算什么事!”
烦躁的皱着眉头,胡建军丧气的对杜成们挥挥手:“算了,打完了,回去吧。”
站在屋门外,胡建军偷偷探出头看屋里情景。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一家子人都坐在桌前吃饭。李然旁边有一个空位子,是
留给他的。
摸下头,胡建军心情变好了点,头发快干了。他在路上找了处水源洗了次头,把头发上面因为打架而沾的灰尘和脏东西全弄干
净了。
至于脸,胡建军在看到水里的倒影时,就知道是蒙混不过去。那长长的抓痕,看起来就像刚刚和女人打了场架的模样。气馁的
在伤痕上面擦了点灰,胡建军阿Q的希望,这样做后,抓痕的颜色能浅点。
“咕~”饭点到了,没有食物进房的肚子不耐烦的发出饥饿的抗议。胡建军眯着眼往桌上看去,菜很丰富,花花绿绿的摆在桌上
。其中竟然还有一碟是香喷喷的辣椒炒肉。看着那瘦肉,那辣椒,胡建军无意识的用舌头舔舔嘴,最后狠狠咽口唾沫。
在外徘徊了半天,胡建军还是不敢进去。他实在不敢面对李然的眼神,尽管他每次闯祸了,面对胡妈时,都毫无压力。
在又咽了口唾沫后,胡建军下决定了,站在门外,胡建军为自己打气,进去,进去。别站外面了,你总要进去的,晚上还要睡
觉,不进去,总不可能在院里呆一夜!
看着灯光明亮的房间,胡建军深深的吸了口气,正对大门,踏出勇敢而富有纪念意义的一步。
李然正低着头扒饭,听到五姐的那句,唷,小子回来了,他不禁抿抿嘴。抬起头,李然看着胡建军的新潮打扮。头发很整齐,
可比早上起来还干净的样子,揭露了他洗过头的事实。衣服很有趣,放学时还是平整干净的,回来时就掉了线,掉了扣子,皱
皱巴巴跟车碾过似的。至于脸,李然不满的皱眉,却不说话。
四哥坐在椅上,看着他好笑:“这幅摸样太有意思了,我要是在学校这么穿,肯定会收获无数眼球。”他点点头,颇为赞赏: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法子,见过我的女生,估计就忘不掉了。”
五姐正在吃辣椒,被这话逗笑的结果就是呛到喉咙,急急忙忙的跑去倒水。四哥看她那样,很无辜的对李妈耸耸肩。李妈翻个
大白眼,懒得理他,直接招手让胡建军走到自己旁边。
仔细打量一番后。李妈叹气摇头:“这衣服估计不能穿了,可怜这件衣裳了。”李然看下胡建军,这人的确不值得可怜。
让胡建军在李然旁边坐下,李妈看着他脸上的抓痕郁闷:“男生打架是常事,你姨我早习惯了。况且你要是不打,我还怕你出
了问题。不过,”指指那痕迹,李妈不理解的问道:“这是女生打的吧。男生打架可以,打女生就不行啊。”
“没,不是女生。”胡建军早就猜到了会听到这话,急忙解释:“是男的,他打不赢,就来了抓人这招。”将疤痕那边露给李
然看,胡建军瘪嘴,故意语气委屈:“我们两人打时,手上都没东西。我还以为就是用拳头实打实的比,哪知道他招式那么下
贱,还咬人。要不是我恶心得不行,抵死不从,那今天回来时除了这抓痕,估计还得有一圈圈的牙印。”
李妈想到对手竟然咬人,就不禁皱紧眉,看着胡建军,李妈脸上满是怜意:“好了,好了,打架这么没品的,我们不跟他计较
,快点吃饭,今天还有六儿特地要求的辣椒炒肉,刚好和你补补。”
胡建军目露感动:“谢谢姨。”李妈摸摸他头发,两人相处得其乐融融。
四哥无语的看向李然,到底谁是亲生的,打架后受的对待,怎的差别如此巨大。
房里,胡建军老实的坐在床上,李然从胡建军书包里拿出英语书,放在他膝上:“期末考试,英语没八十分以上,那暑假你就
在家,把这本书全背了。”
胡建军眨眼,欲哭无泪,可知道李然没李妈那好说话,于是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李然的脸,满目哀怨。
李然从箱子里拿出衣服,轻笑:“我不会怜惜你的!”胡建军石化,看着李然往外走的背影,深受打击。
英文有了成绩指标,胡建军肩上担子重了,上课认真了不少。同时,文兴街上没了一直欺负一中高一学生的身影,不少人初始
奇怪,后来恍然大悟。胡建军偶尔从街上走过次,无一例外的都会受到令他飘飘然的崇拜目光。
接着一九八二年十月二十五,重阳节到了。
这个二十一世纪很少有人过的节日在李妈这还是很受欢迎的。当天早上,她和李爹很早就起了床,做重阳糕。
李然对重阳糕的印象就是长得挺好,花花绿绿,颜色鲜艳,看着漂亮。味道方面,他却不清楚。因此对于李妈做糕点这事,他
举双手赞成。
当天早上,两人的早餐就是这个了。用纸包着糕点,他们起步去学校。
胡建军抬头看了看天,天气不错。咬了口重阳糕,他郁闷道:“这节日真没意思,假期都没,就有个吃的,至于玩的东西,就
女生喜欢,男生可是完全没兴趣。”
李然跟着他抬头往上看,天上飘着几只风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身体好。这时间已经有精力旺盛的小女孩在妈妈
的带领下,出来放风筝了。
吹了吹手中的糕点,李然疑惑:“你们平常都玩什么?”心理年纪大,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家里,亦或看书。真要出去玩
了,也就是去熊爷爷那,蹭会电视。对这时代的正常活动,李然不太清楚。而胡建军虽然经常和他呆一块,可让他老实的呆家
一天不出门,那是绝无可能。往外跑,对于他来说,才是正常的。
想到现在这时候没电脑,没一系列的游戏电器,自家就连电视也没一台,李然对胡建军他们的娱乐生活起兴趣了。
将口中东西吞下,胡建军对这话题来了兴致:“我们能玩的多了,咯,打架。”
“嗯?”李然听这一挑眉,胡建军呵呵一笑,急忙摇头:“说错了,说错了!打架不算,我们爱玩的东西,打球是肯定算的。
乒乓球羽毛球都行,这两样拍子都容易买到。和同学打赌比赛,玩下叶子牌,还有别的,都能打发时间。”看了看李然,胡建
军义正言辞道:“我和他么不同,不需要那些无聊的东西来浪费光阴,我学习的时间一直都不够。”
李然对他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不置可否,胡建军的学习时间的确不够,却是因为他玩的时间太多了!
指了指市中心的那条文兴街,胡建军接着说:“这些都是老实少年玩的东西,叛逆玩潮流的,就成为人们口中的新青年了。他
们一般都留着长头发,穿喇叭裤、提录音机在街上走。喜欢谁,录音机里就放谁的歌,跟着哼。兴致来了,大庭广众下就跟着
大声唱,表演段节目。我们学校那些有钱不服管的,基本上都是这副打扮。”李然听到喜欢谁放谁歌,恍然明白过来,这新青
年换个词就可以说是追星族了。
糕点吃完后,胡建军讲胳膊搭在李然肩上:“除了歌,还有跳舞。文兴街左边那条路走会儿就能看到市里最大的广场。我和人
去过,那里每到了晚上,都热闹得不行。跳舞和特地去看的人特别多。像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些混在里面学舞步。这东西有
瘾,玩了次后,就成了只有闲着就往那跑。”
带着李然往学校走,胡建军下决定:“今天晚上我带你过去看下,让你明白他们的疯狂!”李然呆呆的被他拖着走,脑里就一
个词:迪斯科!
55、赚钱(2)
八十年代初的文兴街旁的广场是每天举办文洋市里最大的“露天舞会”的地点。围观者经常有成百上千,有的带着录音机,有
的直接就用口琴、笛子、吉他、二胡这些方便的乐器伴奏。只要不下雨,这里就绝对的热闹非凡。
李然听着胡建军的形容,和他以及杜成等一群朋友来到了广场。
动听的音乐,激情的舞步,笑着扭着身子的人,让广场的的夜晚显得特别的迷人。少年们到了广场,一个个都闲不住了,打了
招呼后,都冲进了人群,加入到了快乐的队伍里。
李然往四周看了看,疑惑道:“人是挺多,不过没到成千上百啊。”
胡建军听这话点点头,将李然拉到一边,找了个空着的石凳上坐下来:“成千上百是以前,今天因为过节,人已经多了蛮多了
。平常都因怕出事,给在家跳。像杜成,因为他家宽敞,所以他们附近的人都在他家跳舞,开家庭舞会。”
李然奇怪:“为什么会变少?”
将嘴凑到李然耳边,胡建军小声解释原因:“人民群众是想在这跳,可国家不准许,自然得让步了。杜成听他妈说,在80年6月
的时候,文化部因为觉得在大庭广众下跳舞,伤风败俗,而给市里下了严令通知:公园、广场、饭馆、街巷等公共场所,禁止
聚众跳交际舞。因为这原因,这里人才变少的。通知刚发下来的时候,这广场上更是人都难见到几个。现在通知已过了两年,
没啥效果了。这段时间慢慢有人在这活跃,也没人管,想来正府态度真转变了。”
李然恍然大悟的哦了生,看向在人群中兴奋扭动的杜成,他跳的舞步是在年轻人中间最为流行的——迪斯科。想来是经常跳,
他的舞姿不错。膝部随着节拍不停的颤动,胯上和膝部也快速屈伸,看着就有力量感。
即使对跳舞没意思,李然也不得不承认广场上的气氛,非常容易将人吸引着加入里面。侧头看着胡建军,李然问道:“你不过
去?好像挺有趣,杜成跳得很开心。”
“我还是在旁看着就行,真跳,一个动作得学半天,那我得疯。”看看那花里胡哨的动作,胡建军敬谢不敏的摇下头。
“再说,”他侧头看向李然,故意用肩膀推搡下他:“作为表哥的我,将一只小白兔带到了个陌生地方,自然得在旁陪着,好
好护航。”
李然扫了胡建军一眼,颇为无语,习惯性的用手拍拍胡建军头,李然说道:“你想多了。”他是不会跳这舞,可心智方面比胡
建军要成熟是肯定的。
回了家,胡建军快速的从箱子里翻出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他拿了自己的,顺便将李然的也拿了出来。抖抖手中的衣服,胡
建军说道:“明天还有课,我们两一起洗吧,节省时间。早点睡觉。”
李然坐在桌前,听了他的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皱眉思索了会,他从书包里翻出个作业本。胡建军看他那动作奇怪:“这么
晚了,你还拿本子干嘛?我记得你作业好像早做完了。”
李然盯了胡建军会,终于说出他刚有的一个想法:“你说,我们要不要开家舞厅?”
胡建军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眨眼:“开舞厅?”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李然怎么与人会有开舞厅的打算。
将本子推到一边,李然越想却越绝对这方法可行,那些在广场扭动而兴奋的人群,让他回忆起了21世纪的娱乐场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