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说着点头示意,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坐下来,盯着电脑屏幕,林诚谦心思半天平复不下来。看到陈友和王总状态亲密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之前他就已经站在门口,
里面的对话他也听了七七八八,特别是夏凌风的名字就格外刺耳,还有陈友毫不在乎的语气,显然是根本拿他当了代替品。
再联想到之前陈友每次亲密都不忘提到的凌风,心里有一股极为烦躁的情绪,让他只想冲到外面,狠狠吼一声,把郁闷发泄出
去。
18、
陈友愣在原地目送林诚谦毫不在意远走的挺拔背影,想上前解释,可是这里是公司,只好暂时忍住,准备下班时候再找他好好
说说。
可是陈友和林诚谦的办公位不在一起,林诚谦从那以后每天下班都走得格外准时,陈友每次推开门去找人,人都不见了。打电
话林诚谦从来不接。白天二人虽然在一起工作,但是交谈都是公事,林诚谦总是认真好学状,让陈友只好把满腔的话硬生生憋
着。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陈友沈不住气了。他知道林诚谦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为只是林诚谦看他和王宇杰太过亲密所以吃
醋。於是这天晚上,陈友特地在下班前十分锺就守在了林诚谦的办公区门口。
下班时间刚到,林诚谦果然就极为准时的出门,两人打了个照面,林诚谦明显愣了下,随后当做没看见,径自走向指纹打卡机
前,打了卡就去等电梯。
陈友也急急忙忙的打了卡,跟着跑出去,然后跟在林诚谦的身后。
出了公司大楼,林诚谦向公交站走,陈友赶紧拽住他胳膊:“哎,去Moncheri喝一杯如何,我们谈谈。”
林诚谦抽回手,冷淡的点点头,跟着陈友来到酒吧。
两人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叫了两杯啤酒。林诚谦一言不发的喝酒,陈友想了想,开始措词造句:“诚谦啊,那个,你那天看
到的,我和王总,其实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没什么关系的。”
林诚谦恩了一声,表示明白,又继续喝酒。陈友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以为他不信,急急辩解:“真的。王总都是有对象的人
了,这间Moncheri的老板,就是他爱人。”
林诚谦这才有了些微动容,“哦?”了一声。陈友逮着机会赶紧表态:“真的,诚谦,我既然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找别人
。”
林诚谦摇了摇手中的杯子,专注的看向陈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和我在一起。你这样的,应该不愁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来
献殷勤,为什么宁愿被我上都要跟我一起?”
陈友有些尴尬,这话还真把他难住了,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他和夏凌风神情相似,那后来显然又不是。如果说是跟他在一起贪
恋温暖的话,别人也是可以给予关怀的,他并非不可替代。如果说自己是因为喜欢上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这话实在有
些可笑。
看陈友不回答,林诚谦冷笑一声,“还是我帮你回答吧,夏凌风不要你,你只好找个相似的满足你,所以我就入了你的眼了是
不是?”
提到夏凌风的全名,陈友顿时有些慌张,不知道林诚谦是如何知道了自己的初衷,拿着杯子的手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林诚谦看了他一眼,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陈友慌了神,自己的酒也顾不上喝,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匆忙就追了出去。
林诚谦走的很快,陈友几乎是用跑的,才一把拉住了林诚谦。林诚谦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陈友轻微喘着气:“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这个圈子本来就该看开些,总是纠缠一个人不是自己的风格。只是想到这个
人可能不会和自己有交集,胸口就闷闷的难受,甚至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诚谦歪歪头,眼神有些空,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好一会儿,突然拉住陈友的手:“回去吧,我既然都答应了的,不会反悔。
”
陈友呆呆的任他牵着向前走,偏过头看着身前人修长英挺的身影和漂亮冷峻的侧脸,眼里不知怎么的,略略有些发热。
19、
相爱容易相处难,是老祖宗留下的七个字。简单,但却实际。
故事里面都是,两个人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个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定义,却鲜少提及。
陈友过去三十年的做爱经历可谓丰富,可是论起恋爱经历,就是一个光秃秃的零。他这个年纪,再和恋人手拉手压马路似乎也
不像,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在马路上手拉手的晃悠,影响也很是不好。
所以该怎么相处,陈友的大脑是一团浆糊,只是确定了身边这人是自己的而已。
林诚谦并不肯搬到陈友家去,所以二人的相处模式基本上是,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一起下班,在外面喝喝酒散散步,然后各回
各家。有时候林诚谦会去陈友那里,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问题,顺便睡一觉。日子久了,陈友的房里都多了不少林诚谦习惯用的
东西。
但是陈友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二人这样子的状况更多的是像床友而非恋人。他见过夏凌风与时东的相处,虽然并非如胶似漆,
但是似乎都是很亲密的在一起的。可是林诚谦和他,总感觉有着什么距离。
白天上班的时候,严肃的口吻谈公事。下班了以后,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或者各自回家,或者滚滚床单。两个相爱的恋人似
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可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毕竟不能像一对男女,光明正大的在街上拥抱亲吻,做什么亲密的举止,结婚,也是不被允许,最多只
能形式上面向圈子内宣布,这两个人已有归属。
所以陈友虽是感到不对劲,可实在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只好维持着目前风平浪静的和谐表象,和林诚谦友好的相处。
林诚谦倒是似乎很享受现状,虽然是在一起,但是两人都各自有自己独立的生活,生理问题得以解决,身边有个人随时可以打
打电话说说话,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陈友提过好几次,让林诚谦从那破败的小公寓搬到自己那去,可是都被林诚谦干脆利落的回绝了。说的次数多了,陈友也就不
再坚持。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圈子和特立独行的个性,他自己没有,但不能因此就作为束缚恋人的理由。反正林诚谦一向
洁身自好,和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大不相同,完全不用担心恋人出轨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舒服,林诚谦并不大黏他。有时候到了周末,甚至踪影全无,找都找不到。问起缘由,林诚谦就总是
笑着回答“回家看爸妈去了”。每当听到这话,心里就有些别扭。
一次终於忍不住,陈友对着林诚谦认真的问:“诚谦,你喜欢男人的事情,你爸妈知道吗?”
林诚谦噗嗤笑出声:“怎么会知道?他们很反对这个的。”
陈友有些担心:“那你不说,他们不会逼你结婚生子吗?”
林诚谦翻个白眼:“我才多大,他们急什么?”说着安抚的搂了搂陈友:“我自有办法,你就别操心了。”
陈友提到这个就有些不自在:“诚谦,你都没跟我提过,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林诚谦想了想,淡淡回答:“开小卖部的。”
陈友还想再问,但是看林诚谦抿上了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於是也识趣的没再开口。
20、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往前过。陈友和林诚谦本来也就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要死要活的爱情,所以在一起也就格外平淡。只是
有时床事完毕,陈友看着身边搂着他熟睡的人沈静的脸,会不自觉的考虑眼前是否真实,然后就感到恍惚。
那是张很秀气的脸,睫毛很长,嘴角上翘,睡着的时候还是像个孩子一般。最初的时候把他看成夏凌风,但是现在怎么看,都
比夏凌风那张死人脸要有生气的多。这些日子以来,渐渐的想到夏凌风,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心里有着钝钝的痛,反倒是有时
候盯着林诚谦认真做事的背影,会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每天都沈迷在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里,虽然没什么激情,但是足够相依。这不就是生活,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有什么事
情就一起商量。小到今晚吃什么,大到这个几百万的投标项目该如何拿下,默契越来越足,让陈大经理就越来越满意。
王宇杰在终於确定了陈友与林诚谦的关系之后,曾经气急败坏的来找陈友的麻烦:“我让你争气点争气点,你倒是好,还找个
这样的小毛孩!”
陈友面对王宇杰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凶狠状态,只是摊摊手:“我说王总,不带你这样儿的,自己幸福了还看不过去人家幸福怎
么着?”
王宇杰咬牙看着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夥:“陈友,不是我没提醒你。这个社会太复杂,姓林的小子现在是刚上社会屁都不懂,
所以成日跟在你后面。你以为时间久了,诱惑多了,这样的小年轻不会到处偷吃?”
陈友难得的对着王宇杰沈下脸,配上严肃的语气:“诚谦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
“哈,”王宇杰不客气的冷笑一声,“相信值几个钱?你相信有什么用?我问你,你跟他都好了这么久了,都半年多了,你的
那些个商界朋友全都介绍给他了,他有带你认识他的朋友吗?我告诉你,凭着我过来人的经验看你俩,那小子绝对不可靠。”
陈友心往下沈了沈,还是为恋人辩护:“我带他见的人,很多是商场上的,是帮他打通人脉的。他又没什么商界的朋友,这种
事情,该瞒的还是要瞒的。不能怪他。”
王宇杰叹了口气:“你就自欺欺人吧,我告诉你,小狼崽子带大了是会反咬你的,它可不领情。你最好长点心眼。”
陈友忍无可忍,指着门口:“王宇杰,你给我滚出去。工作是工作,我的私事你少多管闲事。”
谈话不欢而散,王宇杰为着自己好心没好报的行为,气的除了公事以外就一直没再理陈友。
陈友有些小小的愧疚感,也知道王宇杰是为了他好。可是沈浸在幸福中的人,即使再怀疑,又怎么能容忍别人在那边泼冷水?
只是心里因了王宇杰的话,还是有了些疙瘩,绕着弯子问林诚谦的生活圈。
可惜林诚谦并未如他所想的坦诚,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我没什么朋友的,工作以后就只有你了。”
陈友想到王宇杰笃定的口气,还是有些不安,可是林诚谦对他也确实很好,自己作为年长的一方,就更应该让着年轻的恋人,
而不是去挑挑剔剔。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月,圣诞节正好是周六,於是作为平安夜的周五,公司的员工们就显得格外兴奋。
陈友正笑着和林诚谦商量晚上平安夜该去哪里过,林诚谦却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那个……今晚我爸妈让我回去……明
天,明天圣诞节我陪你好不好?”
陈友有些失望,可是父母为大,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尽量微笑着哦了一声,拍拍林诚谦:“去吧,孝顺父母比较要紧。”
林诚谦避开他带着笑意的眼光,一下班,就匆匆忙忙打了卡,自己走了。
六点锺的时间,A城已经基本被黑暗笼罩。陈友站在办公室里发呆,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楼下广场兴奋热闹的人群,辉煌灿
烂的灯火,突然就兴起了一股孤单的感觉。
正在寻思着今晚该怎么度过,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陈友拿起手机,跳动闪烁的屏幕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夏凌风。
21、
陈友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紧,虽然现在对夏凌风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强烈的感觉,可是看到这个名字,还是会心生触动。
深深吸了口气,接起了电话,带有磁性的清澈声音从那边传来:“陈友?”
陈友轻快的应答:“是我。呦,真是难得啊,某个没良心的东西今儿终於想起我啦?”
被称为没良心的某人毫无反应,声音平平:“下班没?晚上有空不?我们请你吃个饭。”
陈友一阵兴奋,刚刚还在思索该怎么过节,这下就有了安排,声音也不自觉的扬高八度:“好啊!在哪见?”
“二十分锺后,你公司楼下。”夏凌风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德行,“我和时东都会来,你有伴没?有就一起带来。”
陈友哼了一声:“我家那位今儿回家陪爹娘了,不然我就把他带来了。我告诉你啊夏凌风,你今晚上秀恩爱注意度啊,别在那
里刺激憋屈的单身汉。”
那头似乎低低笑了一声:“好,知道了,待会见。”说着就挂了电话。
陈友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发了会呆,急忙草草收拾了下桌子,就往门外跑。夏凌风一向准时,他清楚的很。
匆匆忙忙下了电梯,走到大楼门口,夏凌风还没到。陈友点了根烟,站在大楼的院里,打量着路边来来往往的对对情侣们,脑
海里浮现他那位年轻乖巧却又成熟的小恋人,不自觉漾起笑意。
正在发呆,听到咂舌声:“我说陈友啊,你怎么笑的这么淫荡?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陈友回过头,看到是时东笑嘻嘻的对着他,身后站着无论何时都显得端正稳重的夏凌风。
陈友哼了一声,点了点时东的脑门:“臭小子,我不修理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啊?别以为有凌风帮你撑腰你就无所畏惧了啊。”
时东伸手,轻轻松松敲了陈友一记:“自己龌龊就甭怕人家说,瞧你这风流样儿,听说你从良了?鬼信啊。”
陈友不屑的看着他:“时少爷,你这是嫉妒我风流倜傥魅力十足吗?怎么着,夏凌风满足不了你,你也想跟我混了?”说着搂
上时东的肩膀,“走走走,别理你身边这个木头,哥带你去偷偷腥。”
话音刚落,夏凌风两道足以杀人的眼光狠狠射过来,陈友顿时就噤了声,手赶紧从时东的肩膀上放下。
夏凌风伸手,把时东毫无顾忌的搂到怀里,声音低沈:“你想偷吃?”
陈友在旁边差点乐弯了腰:“夏凌风啊你个醋坛子,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吃味的?”
时东被夏凌风搂的有些不自在,急忙挣了一下:“别听他瞎说。大马路上的,你先放开我。”
夏凌风一个用力,把时东锁在怀里,声音放轻,却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看来我晚上要好好伺候伺候你了。”
时东摆出一张叫苦不迭的脸,陈友冲过去,手一伸分开两人:“我操你俩闪瞎了我眼得了?告诉你们啊,发情滚回家去,这人
来人往的,别在那里胡来。”
夏凌风放开时东,微微一笑,不再说话。陈友领着他们往路上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笑:“夏凌风,明儿才是你生日,你今天请
哪门子的客?”
夏凌风不理他,却看向时东:“想去哪里吃?”
时东盯着不远处的大排档,开始流口水,手一指:“就那儿吧,我看挺不错的。”
夏凌风顺着时东的手看过去,嘴角一个抽搐,前面的陈友回过头,一个踉跄,随即不客气的大笑:“夏凌风啊,你这是赤裸裸
的虐待啊。看把我们时少爷馋的,连大排档都当宝了。你平日到底是怎么对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