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公子,只是,只是你出了什麽意外,忘记了也说不定。”
雾依,雾依,雾依,雾依……
第七章
夜晚,长离早早熄了灯,躺在床上睡不著,发呆直到现在。 发生了那麽多事,也许他真的是需要时间来沈淀一下自己
。
“咯吱”,门有被推动的声音,躺在床上长离懒的有些不太想动,这麽晚了,会是谁呢?长离挣扎著从床上坐起身子。
房间里没有点灯,很黑,他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知道那人带著股强烈的酒气。
“雾依……”
然後,长离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
他打著酒嗝向他走来。长离缩在床上有点害怕了,当一开始的惊讶过去之後,他才开始想要逃。一只脚才刚踏上地,就
被那人重新拽上床。身体被重重的摔到床上,痛死了。
身体抖了一下,头上传来一阵刺痛, 那人揪著他的头发,长离的头被迫高高仰起,“不,你不是雾依,你是墨离那个
贱人!”
听著男人高声唾弃的声音,长离不可抑制的害怕起来,他知道他的名字?难道他是墨离的仇家?慌乱中,长离想要抓住
那人的手,以便减轻头上的痛楚。
人逐渐地靠近,衣服被大力的撕开,没想到,这麽狗血的情节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上帝’还真是对他不薄。一个
深吻,对方的舌头探入长离的口中,然後,一口咬下去,长离尝到了血腥味,“唔,咬我?早料到了。”下巴被紧紧地
捏住,一个耳光打上脸颊,长离压抑著喉咙里即将而出的痛吟声。
“你会晕过去麽?”见长离浑身有些抽搐,他说,“那你求我吧,求我一声,我就放开你?”
“求……求你?”思绪被脸上的疼痛折磨的无法在集中,身子半弯曲著,有些微颤地问,“求你,你当真过放我吗?”
“呵呵,墨离……来吧……我等著呢。”那人散发出的酒气拂上长离的脸颊,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奈何只要稍稍动一下
,长离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抽痛。
听到他话语里的戏谑,长离心想求与不求结果都是一样的,用尽所有的力气,长离狠狠踹了他一下。听到那人闷痛一声
後,长离当即被重重地摔在在地上,似乎有有什麽东西正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想,应该是血吧。
虽然,不久前,他想过要自杀,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想死了,不想就这样死掉。再次感觉到头皮的抽痛,头发再
一次被他拽住。
随著他的力道,长离的身体不得不向後仰。已经没有力反抗的力气了。长离已经清楚地明白,自己完全被眼前这个人掌
握在手中,而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快要被宰割的鱼,他唯一所能做的怕是只有接受了吧?
下身忽然感到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痛吟出声,没有前戏,几乎是粗暴以及狂野的侵入。身体开始无法自控的颤抖,无休无
尽的疼痛,将他的神志都有些折磨的模糊了,恍惚间,长离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身体,疼痛使得肌肤在冰凉
的手指之下瑟瑟抖缩著。手指抚过身体的每一处,抖缩著的身体也渐渐平复下来。
长离听到他在喊,雾依,雾依……
“我不是。”长离此刻的声音嘶哑难听。“我不是雾依”
那个人晃若未闻,继续在他的身上不断抽动著,唤著雾依的名。
意识有一瞬间的脱离,痛,他感觉得到的只有痛!长离想,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清晨阳光从窗户直射进房间。长离一点都不想醒过来,可肚子很饿,胃好象又开始抽痛,所以长离醒了。无论有多麽的
不情愿。他想,世界上最悲哀最诚实的,也许就是身体了吧。
“吃点东西吧。”高大的影子罩在他的身上。
长离望著眼前的男人,“啊,是你……昨天在河边我见过你的。”
“恩,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没想到你还记得。”说著,他将香喷喷的粥端到长离的眼前。
长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想远离眼前这位前面带微笑的翩翩男人,眼神渐渐变得警惕,“你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这是醉语楼呀,琉璃城最大的客栈,只要有钱想来投宿的都可以。”看著长离防备的眼神,愣了下,随即眨了眨双眸
,解释道,“一清早便看见你房间大开著,觉著有些奇怪,便进来瞧了瞧,没想到,你一个人晕倒在房间内。”说著他
在长离的旁边坐下,长离下意识的往旁边坐了坐。“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我去叫巧莲,她会帮我准备膳食的。”可能是因为躺在床上的时间太长,再加上浑身无一处不酸疼,长离刚
站起来,就眼前就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又向床面倒去,“啊……”
“公子,你确定你这样没事吗? ”
“没事,只是没有站稳而已。”长离重新慢慢坐到床上,“我真的没事。”说著说著,声音开始变得哽咽。
“现在还要不要喝粥呢?再下去要冷掉了。”
苦笑看著眼前的人温柔的笑脸,此时肚子早就饿得骨碌碌的叫起来,长离有点自暴自弃的想,现在的自己还有什麽自尊
可言呢?“那,好吧。”长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开始吃。
“我就住在你隔壁,我叫冰月,你呢?”
咬著唇,长离心想,他就住在隔壁,那昨晚他房里的动静不都被他听见了吗?吃完之後,长离支起身子,看著一直待在
他身旁边看著他的男人。“我……”长离欲言又止,轻轻的遥遥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冰月抬头看著对方的样子,笑,“你想说什麽,就尽管说吧,没关系。”
长离的眉头皱起,“那个……你昨天晚上有听见什麽奇怪的声音吗?”
“奇怪的声音?没有呢!”朝长离笑笑,冰月递上块手巾,“擦擦脸吧。”
“不知公子前面是在为何事所哭,不知在下,可能帮你呢?”
“我叫阿离。”岔开话题,把空碗递给冰月,“要是没事,我想休息了。”
“那不打扰你了,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可以喊我。”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真的不想不想回想昨天的一切。可是那长离感觉身上还是很痛,不断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的事情。身
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长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他身上的伤吗?还有昨夜,他就在他的隔壁
,只是薄薄的一墙之隔,他真的没有听到什麽动静吗?
起身下床,长离伏在窗口上,朝外张望著。屋外的视野非常的宽阔,忽然,觉得脑中有一些记忆显得真实又虚假,胸口
似乎有些闷闷的,扶住窗口的扶栏,身体一阵抽搐,他被不停在脑海中翻滚的记忆搅得天昏地暗。
“公子!”
他听到侍女大声的呼叫声,後来,他被人从身後用力抱住。
“公子,你在做什麽?”
“我?我在看风景……”
“这样啊,吓我一跳。”侍女松了一口气,将他扶到桌边坐下,“前面公子恍恍惚惚的,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身子俯
的老低老低的。”
长离就这麽安静的坐著,安静如斯,没有梳理的头发,长长的在身後铺散开来,有几缕散落在肩胛骨上。
“公子,让我服侍您梳洗吧。”侍女觉得很奇怪,眼前的公子怎麽好像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一定是公子在外那麽久,又
没有人服侍他,受尽了苦难。“对了,这碗补汤是夫人吩咐炖给公子喝的。”
长离点点头,一边让侍女为他梳理著头发,一边喝下桌上的那碗补药,异样的味道让他不禁皱眉。“这汤的味道怎麽那
麽怪?”
“味道会奇怪?”侍女停下手中梳头的动作,端起碗,嗅了嗅,“许是多加了几味药材的关系吧?”
“跟我说说,雾依公子的事,好吗?”长离拿过侍女手中的梳子,梳著柔丝问道。
“这……”侍女拿起巾帕浸入水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告诉我关於雾依公子的事,好吗?”放下梳子,长离转过身子,看著侍女,“我不会跟别人说,是你告诉我的。”
“雾依公子,是夫人抱来的孩子,为了报答夫人的养育之恩,雾依公子卖掉了他的嗓音,成了琉璃城有名的歌姬。”侍
女边说,边将巾帕绞干,递给长离,“没人见过雾依公子的面貌,他戴著面纱,即使是用空洞的嗓音吟唱,也令人如痴
如狂。第一个妄想摘掉他面纱的人,就在指尖刚触到面纱的那一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雾依公子说过,这世界上,他
的面貌只有一个人能看。”
“他是谁?”长离拿著巾帕擦了擦脸,好奇地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对於那个人,雾依公子从来都是只字不提。可後来,不知怎麽了,雾依公子突然摘掉了面纱,
从此不再戴面纱,用著他真实的面貌去面对所有的人,可是,他却从来没笑过。”
“然後呢?”继续探问著,想从侍女的话里,理出一些思绪来。
“雾依公子留下封书信,忽然离开了,夫人说,公子去寻一个人了,许是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没想到,前几日,在城郊
,能够再次遇见公子。”帮长离绾好发,“奴婢知道的,已经都告诉公子了。今日公子的气色看起来好象不太好,那麽
,奴婢就先出去了,不打扰公子歇息了。”
第八章
房里很暗,那人的身影依旧模糊不清,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长离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看
得见自己。衣服被一件件解开,他动不了了,也喊不出声。
撕裂的感觉由下体传来,所有的一切,都随著长离因疼痛而惊叫的声音逐渐消失,浑身一颤,长离满头大汗的从梦里惊
醒过来,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捂住心口,心怦然跳动著,幻觉在一点一滴的折磨著他,身上好像还残留著那人的体温
。长离想不通,他是谁?那个人好象就在他的周围,随时窥视著他,长离翻了个身子,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叩,叩,叩”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谁?望著门,长离窝在床上,不愿也不想去开门。
“叩,叩,叩”敲门声似乎变得更响了些。
闭上眼,不去理会敲门声。
“叩,叩,叩”门被人大力地推了开来。
长离抬眼朝门口望去,冰月看到长离正看著他,向前走了几步,“你没事吧?我前面听见你的喊声……”
长离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床上,冰月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胆怯,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独舔伤口,没有开口,等著长离
主动开口,一切都交给时间……
“只是做了个噩梦……”
“睡不著了吗?”
“似乎是……”
“正好,我也睡不著……阿离,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哪里来的?”闻言,长离只觉得浑身一颤。这是一个怎样的身世,走投无路,无可奈何。“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长离慢慢讲起了自己的事。他以前从来不会在其他人的面前说起,然而今时今日,此情此景,似乎时光在倒流,回到从
前,长离深吸一口气,脸上是落寂的笑容,眼神涣散。“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父母总是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依靠
我来过上很优越的生活。”长离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但是苦於没有门路,几乎是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钱财
才通了关系,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工作。”讲著讲著,长离觉得喉咙开始发干,最後,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冰月听得入了神,听到细微的抽涕声,微微抬起头,看向长离的脸庞,“人世多有沧桑,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
世界上最无奈的人?其实这个世上,走投无路的人还有很多,要比你想的还要艰辛的多。”
“那你呢?你不讲讲自己吗?”
“与你一样,都只是贫贱之人,有什麽可说的?”
没有多问,长离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身子有些木了,长离低下头,用手揉著有些发红的眼睛,盘算以後的打算。倒了杯
水,冰月一步一步拐走到床前,挨著长离坐了下来。“润润嗓子。”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著。光线很暗,长离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怀心事,长离不再言语,等待著破晓。
早晨,长离醒来, 眯著眼迎向刺目的阳光,呆呆的,打了个哈气。
“醒了?”
在长离翦翦的双瞳中,映照的是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子,道:“你一夜都守这里吗?”
冰月笑朝长离道:“你睡的好香!我在一旁都不敢大声呼气了!”
“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听说,今天有花朝节日。”
拿过一旁的衣裳,长离速度的套上。“什麽是花朝节?”
“花朝节有叫花神节,在这天会有很多花农花贩,在花神庙前集会,去吗?”
“恩。”点点头,长离跳下床,用清水擦了擦脸。打开房门,没想到侍女早已立在门外。“公子……你要出去呀?……
”
“是呀?”长离愣了愣,随即缓过神,“怎麽了?”
将手中的补汤,端到长离的面前,“夫人有交代,这药汤,公子一定要每日按时喝。”
“喝药?”盯著服女手中的药,长离觉著很头疼,这东西的味道实在怪异,他受不了。
一旁的冰月,见长离有事,便说道,“那麽,阿离,我先不打扰你喝药了,我回房间打理一下,一会你就先去客栈旁的
小亭子等我好了。”
长离端起汤碗,觉著有些奇怪,“为什麽每天都要喝这个什麽汤药?”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这是夫人的一翻心意,公子就不要推脱了。”侍女在一旁规劝著,“请公子,不要让奴婢
为难。”
想了想,终究还是犹豫著端起汤药,喝了下去。见他全部喝完,侍女才退了下去。
当长离踏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午後了。一路上,他走得很慢,一直走到冰月说的那个小亭子。
小亭子里显得安静许多,亭子的两旁是杂草与野树,长离轻扬著头,坐在亭子里,漫无目的来回打量著四周。坐了半晌
後,长离忽地对空荡的四周轻喊一声:“我已经到了好久了,你怎麽还不来呀?”侧著脸,长离脸颊旁的青丝在风中吹
拂飞扬。
过了好一会儿,冰月才慢慢出现在长离的眼帘中。长离抬头望去,冰月一脸素净,“等久了?”
“还好吧!”
长离和冰月并排著走在繁华街道上,市集上热闹鼎沸的人声,到处都是拥成一团一团的人群,不时传来马的嘶叫声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