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是应该在午时处死的吗?”好吧,承认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最后的关头了,竟然还不知道怎样去把握重点。
“那是对别人说的。你不一样……你是欧阳将军亲点的死囚,所以,自然不需要享受和他们一样的待遇。”
“唉……早死早超生吧!也不知道,你是有怎样的魔力,竟然让欧阳将军的女儿,为了你而放弃尚明!黄泉路上,有将军女儿做伴,你应该走的不孤单了吧!”
是吗?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手被牢牢地拷在了胸前。四五个人站在我的身边。还真是五星级的待遇了。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连死,都让我死的那样有尊严!
太阳完全还没有升起来,可是,司徒枫,欧阳明,早就已经站在了刑场。派了好些人,在旁边看着。
“把他押上去!”欧阳明,还是那副威严的样子。就算,过了一天,他对我的恨,仿佛也丝毫没有消去。看来这辈子,他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踏上了刑台。
“夏维希,你要明白,你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你自作自受。你是有多少条命,可以让我的女儿,因为你而抛弃生命?既然她那么爱你,就让你和她,一起走吧!”依旧冷冷的语气。只不过,更加地多了点不屑。是的,他对我,又需要有什么怜悯,或者其他的什么情绪嘛!
“我明白!”我对着他,冷静地说道。
“那么,开始吧!行刑!”极刑的木条丢下去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明晃晃的刀,抬了起来……在落下来的那一刹那……也许,我就可以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吧!
78.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心里还会期待,会有人突然骑着马出现,然后大叫着:“刀下留人!”就好像演戏一样。只不过,我不知道,我期待的那个人会是谁?
没有我期待的那样起码的人出现,只是,在刀快要到达我脖颈的时候,我直接闭上了眼睛。
“等一下!”真的有人说了暂停。只是,这个人,竟然是一开始要杀我的欧阳明。
所有的人,都拿惊讶的眼光看着他。
“死算什么……我要留着他,好好折磨!带下去!”欧阳明甩了下衣袖,气势汹汹地走了。
“岳父大人……可是……”司徒枫赶紧跟了上去,想要跟欧阳明说点什么,而欧阳明却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起来,回大牢去!”一个官兵懒洋洋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而我却是一脸的茫然。
对于一个本来即将接受死亡的人,当突然间你又知道了自己不需要死,却还是要接受另外的未知的命运的时候,你真的难以想象,心里究竟已经是什么滋味了。
至少,我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只是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跟着官兵,走回牢房。
抱着膝盖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放空了一般。什么时候,我才能做回我自己呢?只要,平淡地经营着我的恋尘小屋,只要,跟南宫尘,待在一起就好。
怎么回事?外面为什么会那么喧闹?
没有平复的心情,一下子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
”欧阳伯父,我知道,若雪的死,对你来说是很大的痛苦。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夏维希死了,那么,我将会比你还要痛苦!”是南宫尘的声音。我站起了身子,贴近了牢房的墙。
“尘儿……这一次,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夏维希!他这个人,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和雪儿纠缠不清。当时我以为,只是雪儿一时鬼迷心窍,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赔上了雪儿的性命。你说,对于一个这样有蛊惑能力的人,我怎么能够继续看着他再去祸害别人呢!尘儿,你醒醒吧!”
“不……伯父!要不是因为你一时想要让他生不如死这个决定,我恐怕已经后悔一辈子了。我本想让他先好好经营着恋尘小屋,等我的军队打仗回来之后,再把他接到我的身边。然后,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我的兄弟们。跟着他,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只想,过这样简单的生活罢了……”
“尘儿……”欧阳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伯父……从小到大,我对你都很尊敬。我也很欣赏,很敬佩您。所以……我只想好好地,从你的手中要回夏维希。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就当给我一个人情。以后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肯放了他!”感觉有东西发出了砰的声音。
“尘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难道,是南宫尘下跪了吗?
“伯父……除了皇上,我还从来没有对着别人下跪过。你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想告诉你,我是有多认真的,请求你,放过夏维希。我想,若雪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维希受到更多的痛苦吧!”南宫尘,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而这样做呢?手扶着墙慢慢地跪在了地上。为什么我带给你们的,都是痛苦?为什么,我总是要你们,为了我而做出牺牲。
“好……既然,你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必须履行你自己的承诺。”
“好!”还没等欧阳明说完,就听见了南宫尘答应的声音。这个笨蛋,也不知道,究竟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就答应地那么干脆了!
“夏维希!”很快的,他就出现在了我的前面。风尘仆仆的样子,那样的让人心疼。
“南宫尘。”用手握住了栏杆,看着随后跟了进来的欧阳明,我显得有些慌乱。是那种本能的心虚的感觉。
“夏维希……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大的魔力,可以让南宫兄弟都为你折腰!”什么?南宫兄弟?我和南宫尘的目光都放到了欧阳明的身上。
“南宫兄弟?”南宫尘转过头去问他。
“不……当我什么都没说。”欧阳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让人怀疑。但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们想那么多。重逢都来不及了,不是吗?
“快把牢房的门打开。”
“是。”门开的那一瞬间,我冲了出去,和南宫尘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劫后余生的感觉,死而后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这种感觉,让我更想珍惜现在,珍惜,和南宫尘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其实,我早该知道,我在这边所有的时间,我都该好好珍惜的。因为,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或者,死在这里。
“我们离开这里。这一次,我不能再把你放在恋尘小屋了。”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是的,此刻的我,已经顾不了恋尘小屋了。反正,我也可以随时地过去看看。那里,就暂时交给大叔吧!
和南宫尘手牵手离开的时候,瞥到了欧阳明的眼神,给了我很复杂的感觉。就好像,他在等着看一场好戏,我却想不通,是什么,让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样的让人不安。
“对不起,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走出了牢房之后,南宫尘握着的我的手,更加的用力了。紧紧地,就好像,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没事啊!现在,我不就好好地在你的身边吗?一切……都过去了!”安慰着南宫尘,也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应该吧!所以,我才会愿意,跟着他离开。离开我的恋尘小屋。
“真的,决定跟我走了吗?不会舍不得恋尘小屋吗?”突然停下的脚步,不确定地,看着我的眼神。
“嗯。”点头,坚定地。
79.你们下去吧
其实我也不算离开了恋尘小屋,只是,暂时地,想要逃开一些事情。
“也许,我待一阵子之后,就会回去吧!恋尘小屋,是我的梦想存在的地方,所以,我想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再重新回去,可以吗?”依偎在南宫尘的胸前,眺望着远处的时候,我轻轻地在他的耳边低语。
“嗯。”他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凝重。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前面的路,究竟是怎样铺陈的。好像总是会一不小心,就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中。
“维希……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让自己安全。也不许离开我的身边。”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好。我答应你。”
太阳下山之前,我们来到了南宫家。
“我带你去见父亲。”他的手坚定地拉着我。开始还在犹豫的我,也下定了决心一般。如果注定了有未知的未来,那我何不为了确定的现在而努力一把呢!
“好!”也许,正因为有他在我的身边,我才有了那么多的勇气吧!
还记得从前的我,虽然够活泼,够开朗,可是一遇到正经的事情的时候,却总是想着逃避。有时候也恨那样软弱的自己。就算倔强,却总是伤害着周围的人。总以为自己是正确的,却总是做着错误的事情。
很快的,来到了南宫俊的房间。虽然上次是他用狠心的话把我赶走的。可是,现在去接近他,我的心里却一点恨他的想法都没有。再怎么说,我也感谢有他,因为他,我才可以那样幸运地遇见南宫尘。
“我想的没错,你还是会回来的。”他还是喝着茶,捧着他心爱的杯子。不再是一开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离开南宫尘。我知道这样做一定让你非常的失望,但是,请你相信,我在南宫尘的身边,绝对不会做什么会让他受到伤害的事情。相反,我愿意拼尽了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的!”就好像,在承诺,给南宫尘一个美好的未来一般。是的,这就是我上次都还来不及说的话。既然,离开不是最后的方法,那么,就只有死皮赖脸地待在他的身边了。
“那我问你,你觉得,怎么样才能给尘儿幸福呢?你又有什么能力和实力,去保护他呢?这一阵子原来,难道不是他一直在为了你,而付出这,付出那的吗?”是的,他说的话都对。好像,都是我在麻烦南宫尘,却没有做过什么可以让他感到快乐的事情。
“父亲,只要能跟夏维希在一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跟他在一起,尘儿就觉得幸福了!”南宫尘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也紧紧地回握住他。
我察觉到了南宫俊的眼神落在了我们紧紧地相握着的手。
“你们……真的愿意在一起吗?还是,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们。
“嗯。”
“嗯。”齐刷刷地点头。很早以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一起的,不是吗?
“父亲。这一次,尘儿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特别是,当我刚才得知如果欧阳伯父没有及时地收回杀了夏维希的决定,很有可能,你也不会在明天的时候看到我了。因为……我已经想过,没有了夏维希的世界,就算我南宫尘继续苟活下去,也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了!”
就这样,融化在他满满的柔情里。
一个可以为了你去死,牺牲一切的男人,你要怎样做,才能够回报他?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无奈地袖子,甩过了我们的眼前。南宫尘却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我们走!”一路狂奔,他带着我进入到了他的房间。什么话都不需要说了,他的吻就直接如雨点般地落在了我的额头,鼻梁,笔尖,脸颊,最后,是嘴唇……
好像,有很多个夜晚,总是很渴望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就那样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就算再冷的天气,也不会畏惧。
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闭着双眼,感受着此刻的幸福。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和幸福。
任凭自己的舌和他的舌纠缠在一起,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是他动情的眼神。有一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我直接吻上那一滴晶莹。用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背。
这一次,也换我主动吧!慢慢地带领着他来到了床边。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上,任凭自己的吻,慢慢地从他的颈部,移到胸膛。
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身上的衣扣,用被子将我们的身躯都裹住,再用嘴堵上他又将说话的唇,一点一点地吞噬掉他的柔软。然后翻身,让自己躺在他的身下……
一大早地居然在噩梦中惊醒。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掉进了悬崖一般。
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看看身边的那个人,依旧还睡得很熟。那样安然的脸。那样深刻的眉毛,那样高挺的鼻子,那样性感而柔软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他的手环着我的腰,我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他仿佛在梦中也感应到了我的颤抖一样,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我。让我靠在他坚实的胸前。
如果,可以就这样,靠在你的胸膛一辈子,该有多好?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你,抱着你,感受着你的呼吸,和你的心跳就好!
继续闭上了眼睛,因为感觉到了它的湿润。忘掉刚刚的恶梦。从这一刻开始,应该是幸福的开始才对。我应该开心地笑,开怀地笑……对,只要这样就好。
“少爷,少爷!”真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总有人会来破坏你的好事!不管到了哪里,哪里的侍从都告诉你,他们不会因为你在睡觉而不来打搅你,相反地,他们就是喜欢让你睡不上好觉!
80.偏心
睁开了眼睛,看见南宫尘也同样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微笑,然后,温柔地将唇吻上我的,离开。
“什么事?在门外讲好了。”很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和鞋子。
“航昼那边发来挑战信,要跟我们决一死战。老爷吩咐,命你为大将军,前去讨伐。”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航昼?这个名字……看到了南宫尘向我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维希,这次,又有一场恶仗要打,你怕不怕?”
“我又不是没有死过,对于生死,早就看开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的身边的。”这是实话。来这边那么久了,感觉自己已经真真正正地成为了这边的人了。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是谁,而是跟着他们的脚步,走着。
“好!你先在这边等我。我去见父亲,商量一下具体的对策。你可以等一会儿过来。”说完,他就匆匆地离开了。
航昼,就是那个我和南宫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我来自杭州,被他误认为我是航昼派来的那个人吧!
想不到,我还能亲自看见他的样子呢!那个差点害我被抓去喂鱼的人!
有时候觉得,生活在现代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就算你拥有十八般的武艺,在这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在哪一刻就一命呜呼了!你还需要时时刻刻地准备着去打仗,远离自己的爱人,孩子,还有父母。奔赴冷冰冰的战场。好的还可能马革裹尸,差的,就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葬身何处了。
也许,那种奋不顾身的时候,就是会在某种场合下被激发出来的吧!而或许,现在的我,就已经有了那样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