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劫。
三百六十五张照片,每一张都是他细细挑选的。每个国家有着奇幻传说的地方他都找好角度仔细拍下,那长长的曝光时
间不仅录入了光影也把那些人口相传中的精灵捕捉进了菲林里,一并送给了远方的那个男子。
现在的他或许已经不在如同儿时一般天真烂漫,不再是对鬼神充满敬畏的小男孩,可对于自己来说完成这个梦想比什么
都重要,重要到现在自己记挂的人或许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把自己当做珍宝的小男孩。
时光比什么都要温柔却又比什么都要狠厉,他磨去了我们的棱角也消融了我们对梦的期许。慢慢的我们在成长中学会了
怎么生存、怎么保护自己,却渐渐的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现在的自己,可以为了他儿时的一句戏言,蹲在夜间接近零下的海滩上,抱着相机痴痴等一夜,只为让他通过照片可以
看到海那边光束一般的流星映在海面的那抹炫丽。可却再也没有勇气站在那人跟前斩钉截铁的在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他是变的懦弱了,再也不敢接近那个男人,脑子里清醒的知道爱他的后果却又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那个让自己的心受
尽凌迟的男子。
还爱吗,其实还是爱着的。只是,再也不敢像从前般义无反顾、不计后果的去爱他或是爱一个人了。
他现在在干什么?和好友一起相聚吃饭,坐在一起叙旧聊天,还是和家人一起庆祝生日,还是他找到了新的情人……
这些只是猜想却又痛苦的在他脑中成形化作清晰的影响,扰的自己不得安宁。
时至今日,那个男人是否会在分神的时候偶尔的想念一下自己,他并不贪念,只有一下下、几秒钟在想着他,他已经安
分开心。
其实他要的并不多,不是吗,只不过是不敢再要求什么了而已。
注:维斯帕是达萨尼奥(Corradina D‘Ascanio)1946年为皮亚吉奥公司设计的小型摩托车,后因外形设计的成功成为
很多公司竞相模仿的对方。另《罗马假日》中奥黛丽赫本所骑摩托即位帕维斯式。
卡普里岛,亦译卡碧岛,卡布利岛;意大利语作Isola di Capri,拉丁语作Capreae。当地风景秀丽,气候温和,植物
繁茂,有大量候鸟在此栖息。有农业和渔业。在那不勒斯湾南部入海口附近。
属意大利坎佩尼亚(Campania)区。与索伦托(Sorrento)半岛相望。面积10平方公里。最高点索拉罗(Solaro)峰海拔589
公尺 (1,932尺)。史前已有人定居。后成为希腊殖民地。在罗马帝国初期为国王的游览地。拿破仑战争中数次在英、
法间易手。1813年归属西西里王国。海岸多岩石洞穴。其中一处发现有石器,著名的「蓝洞」只能乘船入内。
56.
宁松晓知道今天苏君一不会再主动联系自己了,有些失望和难过不过看着一桌子的照片心底有觉得有些安慰。给大兵打
了个电话吩咐他照顾好苏君一之后就再也不想去见任何人。
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响着,那个现在窝在意大利的男人却不会在给自己拨一通电话,发一条短信。手机里不停的出现客户
和生意伙伴千篇一律的贺词,看的他更加烦躁。他不需要这些的,他现在想要的只不过是让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仅此而
已。他可以和他一起起床、买菜,然后回家准备食材,中午拥着彼此睡个午觉,然后起床一起做晚餐和蛋糕,当他们吃
饱之后牵着对方的手去外面散散步,晚上把他紧紧的抱进怀中睡个好觉……
他的希望仅仅如此,看似简单却根本不可能实现,最起码这个生日是不会实现的。
这么想着心情更加低落,关掉手机,拔掉家里所有的电话线,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看着一桌子的照片。一边抚摸着照
片,一边想象着拍照时苏君一工作时严肃的样子和看到照片冲洗好后嘴角淡淡的微笑。回忆着那个男子所有的小动作小
习惯,想象着男人在一个有一个陌生的国度努力去找寻那些时光中散落一地的记忆,有关儿时无边想象力的记忆。
宁松晓从未觉得自己是脆弱的人,相反他总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可今天他觉得不管是谁只要在他面前略提有关那个男
人的一切,自己都会在一刹那支离破碎。
不是每天都如此。
只有今天,也只有今天,他宁松晓才会脆弱至此。
不为其他,只为那个一心一意爱了自己那么久那么久的一个温润男子……
君君,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你,你是否可以考虑从新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学着喜欢你,照顾你……
八月十三号,早上十点十五分,宁松晓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市大盘,嘴角带着笑意。
不甚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还没等宁松晓应声,来人就走了进来。
“老板,现在股票下跌的趋势比一开始估计的要迟缓了一些,您看怎么办。”
“继续放消息,这次就说TC公司董事下落不明好了。”
“那个,您觉得这样说成吗,无凭无据的。”
宁松晓喝了口茶,看了下属一眼,继续盯着大盘。
“媒体他们需要证据这个东西吗。只要有肉他们就来,可到底是好肉还是腐肉谁有回去关心,更何况TC这个这么巨大的
肥肉啊。”
“这次从哪里传消息?”
“找个中型城市的县城媒体先曝光,再联系省媒体,一级级推进。还有,找的县城什么的一定要有旅游区,危险系数越
大的越好。”
“好,我明白了。”
“对了,给TC公司的收购预案写好了没有,张氏十五号是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
“这个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拿过来给您过目。”
“嗯,记住你们有三个月的准备时间来安排前戏,如果不成功,攻进的时候可是会很痛苦的。”
下属面皮微红,急忙点头就出去了。
接着宁松晓拨通了电话,“苍曜啊,这次你得帮我个忙了……”
电话内容简短,刚挂断,就有人直接推门进了办公室。
“老板,我没拦住他,他……”
挥挥手,“Sherry你下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秘书关上门,房间立即又恢复寂静。宁松晓歪着头,摘下眼镜,和气的笑着。
“卿颔,你怎么有空来了?”
龚卿颔也没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宁松晓对面的椅子上,也是笑着的,可眼中带着戾气。
“我再不来,公司岂不是要被你吃了。”
“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疯卖傻。”
“你冤枉我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哪一件事情又怎么敢轻易的就答话。”
宁松晓笑意不减,只是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揣测的情绪。
“你是不是要收购DG公司!”
“谁告诉你的,你就这么肯定这事的真实性,还当面对质来了。”
“如果不是你要收购DG,那为什么我们这个公司的股票会跌成这个样子?”
“你看现在媒体上风传TC的一些事情,DG又是TC最年轻的公司,相对而言大众本来对DG就是持一种观望的态度,加之这
次事情的发生,股票下跌是在所难免的,你也是多年的生意人,这种事情我想你其实也是明了的。”
“我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我要说的是另外的一件事。听说张氏有意收购TC,找的合作公司就是你们。”
“来源?”
“张氏内部。”
“你还真是直白,收购与不收购对你而言没有多大关系不是吗。DG本来就是你众多公司中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公司而言,
你倒是为他上心出力的让我很惊奇。”
龚卿颔直起腰身,眼神凌厉,脸上的笑容也早就不见。
“可这毕竟是苏君一这么多年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你倒是忍心看他们毁在你手上!”
“他还没死呐,你不用把话说的这么决绝。他留下了什么,我想我比你知道的清楚的多不是吗。至于忍心不忍心这事,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讨论下去,我是生意人,唯利是图是人生信条,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去做。而且,对于很多
事情我都有自己的打算,其实并不需要向您老人家一一解释。”
龚卿颔不怒反笑,一双美瞳带着盈盈水光,看着宁松晓的时候带着一丝妖娆。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到时候等你见到苏君一后悔的时候不要求我来帮你!”
宁松晓依旧笑的绅士有礼,伸出右手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以后没事常来坐坐,除去这层生意,你还是我宁松晓的朋友。”
“哼,可是我不想和你这么无情的人做朋友!”说我又如来的时候那样,甩门离去。
朝着门口的方向,男人一直出神,心道‘无情’二字。
无情吗,或许吧。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无情自私,为一己之欲可以不顾其他,可谁又知道他心底真实的想法,而谁又真的
是有情有义之人。
混迹商场多年,这样至情至意的人,他是真的没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不为了自己的贪念而做出一些伤害别人
或者是伤害自己的有些龌龊的事情。
没有人不自私。
真的没有。
唯一的差别也仅仅是自私的程度和自私的表达方式而已。
所谓的执着,所谓的坚持,所谓的占有欲……这些浮躁的辞藻里,在总源都弥漫着一股私欲的靡靡之气。
让人心甘情愿的堕落沉迷。
57.
八月十四日,媒体接到通知,于十五日在张氏媒体中心召开新闻发布会。
八月十五日,张氏媒体中心,张林文正式宣布准备收购TC,顿时商界、媒体一片哗然。
八月十六日,INMIN总裁办公室。
和从X市过来的池少棠坐在沙发上,看着开盘之后就一路下跌的TC股票,宁松晓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这股票跌的真痛快,噌噌的一路绿色,美好的让人想到了大自然。”
“只涨不跌怎么行,摔几下才能知道商业也不好混。”接过金睿手中的报告,一边翻一边念叨池少棠,“你现在跑过来
苍曜知道不知道?别让他以为是我把你召唤过来的,回头他可是会打击报复我。”
“他知道我过来,他还说让我瞅瞅你最近折腾的怎么样了。”
“我挺好。金睿,在TC股票破发的前一个点时就开始买他们的股票,用那几个影子买,数量我想你应该会有把握的。”
“好,我明白了。”
“有事你再过来,没事就先下去吧。”
金睿闻言就离开了办公室,池少棠看人一走,即可撕下贵公子的嘴脸便的八卦了起来。
“松晓,你就小情人怎么样了?还在外头翘家?”
“嗯,昨天还在西班牙,现在应该已经到法国了。”
“他到玩什么去了。”
宁松晓走到那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食指轻轻的敲击着直布罗陀海峡以北的西班牙,笑的温暖如春。
“去了毕加索故居,高蒂的陵墓,马约尔广场,西班牙银行,大地女神喷泉,巴塞罗那的地中海海港。剩下的就是边走
边看,他主要还是去看高蒂的建筑了,圣家族大教堂、米拉建筑、卡维特公寓、文森公寓和居里宫什么的。”
“哟,您老什么时候对建筑史有兴趣了。”
“不确切,最近在看美学史一类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君君吧,他喜欢这些东西所以空闲下来就把他书架上的书都抽出来
看,免得他老说我文盲。他以前就很喜欢高蒂,买了不少他的书,所以才对这个设计师有概念的。”
听他这么说的池少棠差点没把嘴里的红茶喷出来,颤抖的手指着站在地图前的宁松晓,笑不可支的说:“你文盲!你要
是文盲那满街跑的不都是山顶洞人。果然啊果然,喜欢一个人就会变的不正常,你为了那小子都快成老妈子了。一头栽
进浩瀚的世界地理之中,每天恨不得自己变成卫星遥感着你家小孩。他可怕了,每天哀怨的看着世界地图,睹图思人,
你也不怕得了相思病。”
宁松晓听闻转头对着池少棠笑了笑:“相思病,怕是早就得了。”
看着宁松晓带着苦涩无奈的眼神轻柔笑着的声线,不知怎么的,池少棠也跟着有些难过,不禁正身收起了轻挑的语气:
“不怕吗,不怕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爱你了,亦或是你太相信他对你的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包括爱,所有的这些都需要用心的去经营。我也怕,其实应该说是很怕,怕他风
尘仆仆的回来时对我冷眼相向,更怕他视我为无物,其实最怕的还是若是他回来时从新注视我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丝毫眷
恋时,我该如何自处。爱着词太重,或许对我们来说,彼此都承受不住这个词,能一如既往的喜欢这彼此这已经很是难
得了。他对我的爱,我已经不敢再去奢望或是去做一些无端的猜测。一味空想并不是我的风格,我要做的也只是现在守
护着他,等他回来时,用力夺回那些他曾经对我的好感。从前的误会太深,间隙太大,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想
好好补偿他。”
“可如果等他回来他说他放下了过去,放下了对你的感情,不想在有你的世界里过活。你,会放弃他吗?或是选择默默
守护他?”
宁松晓望着池少棠,收敛了面上的笑容,言之凿凿,抛地有声:“放弃这个词在我知道我喜欢上他的那一天,我便不会
轻言。再者说,我宁松晓是个商人,不赚钱还赔本的生意是断然不会去做的。让我默默守护着他,看他人拥他入怀而自
己两手空空只得一脸艳羡的内心祝福他们。这么有德操的事情,我可做不来!如若有一天,他想离我而去选择和他人相
伴,我会亲手拆散他们把苏君一禁锢在自己身边直到我不在喜欢他的那一天。”
“那你能喜欢他多久。”
“少棠,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多久,又怎样才可以衡量。”
“你的爱不保准啊,你曾经深爱的欧阳冉已经成为你生命中过客,那苏君一谁有可以预料你俩可以走的多远。”
“欧阳冉没有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而是以一种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没有人可以完全把一个人的影像完
全在自己的脑海中抹杀掉不是吗。而我的爱也只是转化成了一种新的方式,真正的从爱情变成了亲情。对苏君一的感情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看不清,我只知道我喜欢他。爱情这个东西走到今日我已经弄不懂他了,我对苏君一的感情比对欧
阳冉更加激越却也更加深沉,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感,只是得到了就不想再放弃。褪去少年时的轻狂,多年人
心险恶中摸爬滚打,慢慢的自己也变的铁石心肠了起来。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最需要的并不是权利或者是地位,这些都
是无底洞永远都不会填满,再说,对我现在来说钱和地位什么的,已经并不重要了。如同这些至于你和苍曜。我现在想
要的也仅仅是一个可以供我休憩的地方,温暖而又宁静的生活。找到一个眼神中不掺杂杂质的爱慕眼神,找到一个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