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自己何时会这般心软了?
现在自己要做的事,便是赶回暗月宫向池沐月汇报这件事,开来自己的任务要结束了。
241.
北辰羽黑着一张脸走到关押季阳的牢房,结果那个不长眼的侍卫竟然直愣愣的杵在那。
侍卫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周围一片低气压,刚才好像一阵风过,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敬爱的皇帝陛下已然黑着脸站在旁边。
侍卫哆嗦着行礼,大气也不敢出。
“季阳关在哪?”北辰羽喝问道。
侍卫结结巴巴的道,“就在前面!”随即将北辰羽带到关押季阳的牢房。
北辰羽打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虚汗的季阳。
当下眉头一皱,“他这是怎么了?”
侍卫有些愣神,怎么会?才不大一会的功夫,难道这位季阳公子当真如此娇贵,受不得一丁点的苦,这就病了?
侍卫疑惑的看向北辰羽,“奴才不知,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何这一会就……”
似是感受到北辰羽的怒气,侍卫心下一惊,隐蔽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为何会在大牢里?”北辰羽淡然的语气,任谁也听的出来其话里的冷漠之意。
侍卫强打起精神,“茹妃娘娘说季阳公子与四公子院子起火的事有关,让属下将其关起来,听候陛下审问!”
北辰羽哼了一声“后宫女眷不得干政,这个道理你不懂?”
侍卫吓了一跳,心下冰凉一片。
“自己去领五十鞭子,下不为例!”
听了这话,侍卫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命保住了,看来这位季阳公子在皇帝陛下心里的地位不低啊,以后见着了要好生巴结才是。
北辰羽不顾旁边洛珈与紫川怪异的目光,将季阳打横抱起,直接抱回自己的寝宫。
北辰羽的寝宫中,上次为季阳看病的几位御医,个个小心翼翼,这床上躺着的这位,自己几人可要好生伺候着。
可是,这一次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查不出这位公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几位御医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在皇帝冷锐的目光下,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季阳的病情。
似是过了很久,几位御医不得不放弃了对季阳的查看,认命的闭了闭眼,其中一个头发花白,开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御医道
“陛下,请恕臣等愚钝,实在查看不出这位公子是得的什么病,不过依老臣多年来的经验来看,这应该不是病,而是一种毒,
至于是什么毒,老朽就不知道了,但是查看不出这位公子有中毒的迹象,当真怪哉!只能说这种毒实在罕见。”
老御医说完便不再说话了,低着头站在那等待北辰羽的怒火。
“当真查看不出?”相反的预期的怒火并没有出现,北辰羽的语气相当的平静,这让几位御医以为北辰羽转了性。
“当真查看不出,而且……”老御医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北辰羽有些不耐烦。
老御医似是下定了决心,豁出了一般一口气将话说完“而且这位公子的脉象越来越虚弱,怕是活不过三天!”
老御医静静的站在那,等待着北辰羽的爆发,然,好半天了,寝宫内还是安静一片,就在御医们以为北辰羽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北辰羽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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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洛珈与紫川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随着御医们除了门,并且体贴的为其关上房门。
在他们走了以后,原本有些喧闹的寝殿中立刻安静下来。
北辰羽靠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眼里凝聚着无法掩饰的伤悲,这个人自己终是留不住么?
北辰羽目光一直停留在季阳略显苍白与瘦削的脸上,这个总是带给自己意外的人,如今又要抛下自己了么?
颤抖的伸出手,抚上季阳微凉的面颊,光滑的触感让北辰羽内心一阵紧缩,不敢相信的抓紧了季阳白皙的有些透明的手,脸上温凉一片。
很好,伤害他的人自己不会放过。
在寝殿中默默的陪了季阳一会,北辰羽收起脸上弥漫的伤感,出了寝殿的大门。
门外,紫川与洛珈正在商量着什么,见北辰羽出来立马噤了声。
“只有茹妃在这期间接近过季阳!”似是明白北辰羽接下来要问的话,紫川不假思索的开口,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看着北辰羽强装镇定的脸,洛珈与紫川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去把那个贱人带来!”北辰羽寒着一张脸命令道,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
一直容忍着茹妃的无理取闹,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忽视她伤害自己的人。
北辰羽的书房中。
北辰羽眯着眼打量着不断向自己抛着媚眼的茹妃,说实话,自己从来没有将这个女人放进眼里过,对于她的存在,只要她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自己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那个仍自笑颜如花的人仍不自知。
看在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漂亮女人,北辰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将其推开。
“你去牢里看过季阳?”北辰羽面无表情的问道,眼里凝聚着暴风雨。
“对啊,人家只是看你们不在,想替你们分忧,只好去牢里探望一下他,试着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知四公子的消息!”茹妃嗲着声音道。
“那他可有招了什么嘛?”北辰羽看着茹妃,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额,没有,他不承认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茹妃不满的嘀咕,眼里怨毒的光芒很快被爱慕取代。
“你怎么知道,他与四公子的事有关?”北辰羽残忍的勾起嘴角。
“平时,就他与四公子走的近,突然发生这种事,当然是他的嫌疑最大!”茹妃肯定的说道,然后扬起明媚的小脸直直的看着北辰羽,似是在等待着北辰羽的夸奖。
“喔?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爱妃竟然关心起了这种事?”北辰羽咬着牙道。
只见茹妃害羞的扭捏道,“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劳累,想要与你分担一些!”
“呵呵,那我岂不是要感谢爱妃?”前一秒中北辰羽还笑意盎然,下一秒茹妃便浑身一抖。
盛怒中的北辰羽一掌将书案上的花瓶击碎。
茹妃震惊的看着发怒的北辰羽,自己从来不曾看到他这样对自己。
小心翼翼的捏了捏衣角,眼里闪过一抹不安。
“怎么,爱妃不打算将自己做过的事,与朕详细的说说?”北辰羽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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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有做过什么事?”茹妃有些结巴,眼神躲闪的看着北辰羽。
“真的没有?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你要不要试试?”
北辰羽嗜血的舔了舔苍白的唇角。
“我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事已至此,茹妃强装镇定,打算死赖到底。
“呵呵,我想到时候,你一定愿意说点什么的!把人带上来”北辰羽喝了一声,茹妃只觉的浑身一颤,莫名的有些烦躁。
不多会,一名丫鬟被待了上来,茹妃眼见的发现那正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自己平时很信任她,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丫鬟被带上来,一直低着头,眼神从没看过茹妃一眼。
“小红,怎么回事?”茹妃忍不住出声询问,心中划过一抹不安。
“对,对不起茹妃娘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小红很小声的回答,犹如蚊蝇。
“什么迫不得已,为什么而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额?”茹妃镇定的反问。
跟随茹妃这么多年的小红早就知道她的为人,听到她的否认也不足为奇。
其实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替茹妃做事,很大方面的原因是因为茹妃拿自己的家人要挟,自己不得不从,如今皇帝陛下派人将自己的家人救出,所以才有眼前自己站出来指认茹妃的这一幕。
“茹妃娘娘,关于季公子被下蛊毒的事,我已经向洛珈大人详细禀告过了,您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听了小红一番话,茹妃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蹄子敢出卖自己,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只能恨声道:“你不要污蔑我,难道你忘记了是我救了你的父母?你不能这般忘恩负义!”
茹妃特意加重了救你的父母这几个字的读音。
听到这句话,小红直直的抬起头来,直视着茹妃,脸上面无表情,眼里的冷意却让茹妃打了噶寒颤。
“谢谢这些年里您对我父母的照顾。这让奴婢不胜感激!”
这些话,小红同样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但是字里行间浓重的怨毒意味也是不言而喻。
洛珈上前,将小红在路上交代的话跟北辰羽说了一遍,立马北辰羽的脸色变得铁青,眼里射出的寒芒简直能将人冰封。
“你居然给季阳下蛊,谁给你的胆子?”北辰羽暴怒,眼里的怒火可以灼烧一切,他居然给季阳下蛊,这个让自己无法容忍,为何要从自己身边将他夺走?
眼见事情败露,茹妃干脆也不再掩饰,眼里流露出一瞬间的怨毒,他别是在看到小红的时候,最后在北辰羽如芒在刺的目光下边的呆滞,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喜欢北辰羽的可怜女人。
“为什么?在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那么干嘛还要娶我?”茹妃喃喃自语。
“娶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只不过是念在太后的情分上!”
北辰羽一席话,让茹妃如坠冰窖,“可是为什么呢,我是那么喜欢你?”
“难道所有的人喜欢我,我都该去喜欢他们?”北辰羽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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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告诉我,你下的那个蛊到底要怎么解?”
“哈哈,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蛊毒,但是我却知道这种蛊早已失传多年,无解,你心心念念的季阳只有等死一途。”
得知北辰羽心里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茹妃更加的心灰意冷,人也变得有些疯狂,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北辰羽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就连流血了,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我不信没有解法!”北辰羽死死的盯着茹妃,似是要从茹妃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看出蛊毒的解法。
“我说的是事实,确实没有解法!”茹妃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你从哪得来的这种蛊毒?”北辰羽冷冷的问。
“我是偶然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哈哈……”
茹妃贪恋的看着北辰羽的脸,那张脸总是在自己梦里出现,也只有在梦里那个人才会对着自己笑。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北辰羽觉得不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当下对着门外叫道:“来人!”
声落,立马有侍卫进来。
北辰羽冷笑一声,“那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这句话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茹妃不敢置信的望着北辰羽,他真的要对自己用刑?慢慢的眼里凝聚出恐慌,从小到大,她何时受到过一点伤害?何况是用刑?
她有见过受刑的人,甚至自己也给自己的吓人们用过型,更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对自己用刑,而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北辰羽。
眸子里一片死灰,嘴里喃喃道:“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
须臾,领命的侍卫拿着一些刑具进了北辰羽的书房,一同进来的还有许陌寒。
许陌寒一脸的沉重,关心的看着北辰羽,“羽你没事吧?季阳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相信季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随即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面色死灰的茹妃与下面跪着的小红一眼,怎么办,没想到这个茹妃粗此蠢笨,居然会让人抓住把柄,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将自己暴露出来。
而茹妃在看见许陌寒的一瞬间,嘴角露出一抹妖艳的笑,“是不是我告诉你是谁给的那那种蛊毒,你便可以放了我?”
这话是对着北辰羽说的,但是茹妃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许陌寒。
许陌寒心中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对着茹妃以口形说道:“别担心,我会救你!你只要别出声就好了!”
果然接受到许陌寒安慰般的颜色,茹妃识相的没有说话。
“皇上,可否让小寒与茹妃跟小红姑娘单独谈谈,或许,茹妃愿意跟我交代什么呢?”
许陌寒淡淡的笑着,眉宇间全是自信的光芒,那般温文尔雅,让人不由自主的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北辰羽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了,当下便与洛珈、紫川等人去了门外。
直到北辰羽的书房里只剩下三人的时候,许陌寒收起脸上的笑意,
“我敬爱的茹妃娘娘,刚才,您是否想要将我供出来,说那蛊虫是我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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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的事!”茹妃被说中心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很快便可怜兮兮的看着许陌寒。
“许公子你一定要救我,要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么?”许陌寒嘴角上扬。
“那可不一定!”
须臾,许陌寒将一把匕首捅入小红的心脏,同时,手中另一只蛊虫飞出,直直的没入茹妃的皮肤里。
顿时,北辰羽书房里两声刺耳的尖叫,与撞翻桌子的声音。
听到动静,北辰羽等人立马冲了进去。
入眼所见,便是刺目的红,小红胸口不断的淌着血,俨然已经死透了,再看茹妃此时正安静的躺在那里,而许陌寒的胸口同样插着一把匕首,眼见那把匕首只要在偏一点便插进了许陌寒的心脏。
北辰羽眉头一跳,忙将许陌寒抱在怀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陌寒断断续续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劝说茹妃说出蛊毒的解法,然后我可以帮她求情,让你原谅他,然后她就发疯似的掏出匕首,刺向小红,我想要阻止,却遭到了同样的对待,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茹妃便自己晕倒了,她还说,她讨厌我这张与季阳相似的脸!”
许陌寒刚把话说完,便头一歪,不醒人事了!
北辰羽握了握手中的拳头,铁青着脸怒吼道,“叫御医!”
待御医仔细的检查完,得知许陌寒的伤势较重,但是庆幸的是那把没有插入心脏,虽然危险,但却没性命之忧,只要好好调理,终有痊愈的一日。
而茹妃则是中了跟季阳一样的蛊毒。
按照御医的说法,应该是被蛊虫反噬了。
北辰羽深深的皱起眉头,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如今自己还怎么去救他?
在许陌寒的床头默默的坐了一会,确认他没事以后,这才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那里还有个人在。
不过北辰羽总觉得小红的死于茹妃的事有些蹊跷,但是碍于心急于季阳的病情,不得不将这些事情压下。
北辰羽的寝宫中季阳仍是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对于北辰羽额到来一无所知。
暗月宫中,蝶衣将季阳的情况汇报给池沐月,池沐月脸色阴沉无比,好你个季阳,明明郑重的警告过你多次,不要去外面勾三搭四,现在倒好,人没勾搭上,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的情况怎么样?你确定不是中毒?”池沐月皱着眉头问道,妖孽的脸上写着极度的不爽,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的担心。
“恩,确实不像是毒药,至于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