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
夏凌风侧过头,不让时东看到自己脸上难以抑制的笑,想了想又努力使声音平静,似乎无所谓的开口:“对了,今天接到一个
在温哥华的老朋友电话,他过两天可能要来我们家。”
“哦……”时东也不在意,点头应了应,睡意上涌打了个呵欠:“来就来呗,反正家里地方大,有房间给他住。”
“嗯。”夏凌风点头应下,重新调整了姿势,抱紧时东沉沉睡去。
3、有朋远来
该死,不是说法国人一向闲散嘛,怎么那鬼佬非要让员工加班,太无良了。
唉,估计也是懒散习惯了,在这里才加班了一个小时就觉得浑身不爽。想当年在国内,跟着徐泽皓工作,加班简直是家常便饭
啊,还没什么加班费的。
傍晚六点半,时东暗暗抱怨着,从公司回家,掏钥匙开门。
一打开门,看到门口有放着行李,估计是前不久夏凌风提过的老朋友来了。
时东这么想着,换了鞋走进去,却在看到客厅的两抹身影时猛然僵住。
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夏凌风,而另一个,是已经接近十年不见的,当年的好兄弟,夏凌风最在乎的,孙铭刚。
孙铭刚还是一如既往的颀长结实,轮廓刚毅,笑容灿烂,而夏凌风这会儿身着浴袍,头发还在略略往下滴水,手正按在孙铭刚
的肩膀上。两人距离极近,怎么看怎么不对。
两人看时东突然进来都是一愣,时东呆呆看着夏凌风按着孙铭刚肩膀的手,那修长的手指上,却空空荡荡。那枚熟悉的,已经
带了好几年的男戒此刻已被主人摘下。
时东突然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自己似乎又重新变的多馀。不着痕迹的将手背到身后,用力取下戒指,忍住心里的酸涩,努力
挤出个微笑来:“铭刚?是你啊?好久不见。”
孙铭刚也点头笑笑:“好久不见。”
夏凌风放下手,冲时东笑的自然:“我跟你说过的,铭刚刚从温哥华过来。”
“哦……”时东勉强点头,忽然觉得客厅有些待不下去:“你们先聊,我去把东西放下,给你们倒水。”
“记得多倒一杯。”夏凌风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铭刚的未婚妻正在旁边商店购物,待会也会过来。”
“……”
没多久,孙铭刚的未婚妻果然按响了门铃。开门看到人时东却不由吃了一惊,来的这个漂亮高挑打扮时尚的女子,居然是夏凌
风以前的女朋友,常和孙铭刚在一起练篮球的谢颖。
本能回过头看夏凌风,夏凌风却神色如常,没有一丝不正常不愉快的成分,反而笑的温文有礼:“买好东西了?”
“是啊,你们这儿东西真好,比温哥华好多了!”谢颖也是一脸坦荡,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沙发上,随后很自觉的坐到孙铭刚身
边。
一顿饭吃完,言不由衷的寒暄了会,时东收拾了房间,让谢颖和孙铭刚回房休息,自己也走回卧室关了灯。
没一会儿,察觉夏凌风在黑暗里走进睡下躺在身边,不由伸出手去,握紧了夏凌风的手。
夏凌风没说话也没挣脱,时东却不由心一沈。手上还是空荡荡的,没有那枚戒指。
强忍着不快背过身,感觉夏凌风也顺势侧过来从背后搂紧了自己,时东无声叹了口气,贴着身后让人安心的温度,迷迷糊糊也
进入梦乡。
夜里时东醒来,却蓦然发现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握住,带了惊慌侧过身去,果然,另一半床空空荡荡。
犹豫了半天,时东还是站起身来,出了房间沿走廊往外走。一直下了楼绕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时东疑惑的重新走回楼上,却
看到阳台那里有没灭的光线。
时东屏着呼吸走过去,阳台上却站着夏凌风和孙铭刚。孙铭刚抽着烟,而夏凌风也凑上前去,将自己嘴里的烟嘴对准孙铭刚已
经点着了的烟。
空气中流动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两人动作默契无间,露出来的微笑侧脸均是轮廓分明的好看,有种极为相配的味道。
4、旧情复燃?
时东一瞬间有些手脚发凉,轻手轻脚走过去,隐藏在黑暗里侧耳偷听外面模糊的谈话:
“那时候我想要出国,可是你说讨厌国外的环境,不愿意陪我。”
“对。”夏凌风吸了口烟:“我是不喜欢。要不是国内不准合法同性婚姻,我也不会到这来。”
孙铭刚轻叹:“我当时说要走,你连一句阻拦都没有。如果当时你说一句希望我留下,我都不会……”
“小颖喜欢你,甚至不惜坚持和你一同出国。”夏凌风似乎也叹息:“我不想耽误你去走正常的路,而且,我不知道,我能不
能留得住你。也不知道留下你,你会不会后悔。”
“时东呢?他一开始也不喜欢男人的,不是吗?”
“……”夏凌风沈默下来,“他要是想走,我也不干涉。”
“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还没……何况同性婚姻只有在这里才有效,回了国就是一张废纸。”
“……凌风。”孙铭刚按住夏凌风的肩膀,语气无奈,意有所指:“别放不下你的架子。”
夏凌风低低笑了一声:“这么久了,最了解我的,还是你。”
孙铭刚不语,好半天也笑了:“对不起。说实话,我还真遗憾,当初就这么错过了你。”
夏凌风摊摊手:“我也是。”
门外的两人相视而笑,笑容温暖,而后孙铭刚上前,极为自然的抱住了夏凌风。
时东怔怔看着,不知怎么的,竟也为这怎么看都极是般配的相拥两人这些年这么错过涌上一股遗憾,总觉得连吃醋的资格都没
有。
不是滋味的叹口气,时东转身,想悄悄回房,却对上了谢颖神色苍白的脸。
时东站住脚,谢颖声音却有些发抖,询问的话语带着肯定的意味:“凌风……和他?他们……在一起?”
时东尴尬的抓头苦笑,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这个显然受打击极重的女子。
谢颖嘴唇颤抖,近乎呢喃的自言自语:“难怪……难怪这么些年他都说忙,不愿意结婚……我说不行就先要个孩子他也不肯…
…原来……他一直惦记着凌风……”
“呃……”最见不得女人哭的时东看谢颖脸上已经带了泪,手忙脚乱的拉了她去找纸巾,一边找一边笨拙安慰:“那什么……
他俩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早就过去了……”
说着却连自己都觉得明显底气不足,谢颖感激的笑一笑,勉强挤出让人安心的表情:“谢谢你……我先回去了……”说着匆匆
忙忙走回房里。
时东一个人在黑暗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最终慢慢站起来,安静的走回房里,闭上眼睛假寐。
阳台上。
“怎么样?”孙铭刚放开夏凌风,抽了口烟,语含双关。
夏凌风笑了:“你说呢?”
孙铭刚耸耸肩:“没感觉了,看来是只能回到兄弟了。”
夏凌风不置可否,忽的又开口:“好好对小颖,她是个好姑娘。”
“我会的。”孙铭刚郑重点头:“这次过来看到你们,我也安心了。”
“我希望你过的幸福。”
“比照办理。”
二人再度相视而笑,捻灭了烟,而后各自回各自房间。
看到时东还在床上似乎沉睡,夏凌风带了宠溺的笑,静静坐在床边,伸手轻抚过时东的脸。
时东猛然睁眼,一把抓了夏凌风的手,翻身跃起,把夏凌风压在身下。
夏凌风还没来及反应已经被扒了衣服按倒在床上,看着在自己身上处处点火的时东,没有反抗,反而扬起了笑:“大半夜醒来
这么主动啊,要强暴我?”
“别罗嗦。”时东焦躁的堵住他的唇,另一手挤了润滑剂,半闭上眼,下了狠心自己探向自己身后。
夏凌风见状一愣,一把按住了时东的手,却依旧是调笑的口气:“你怎么了这是?激动过头连位置都弄错了?我在下头。”
“少废话。”时东脸通红,语气却带了不易察觉的慌乱:“我送上门给你操你都不要了?”
“要啊,怎么会不要?”夏凌风疑惑的打量了眼黑暗里表情显得有些绝望的时东,笑了一笑:“得蒙时少主动献身,小的不胜
感激。”说着蓦然翻了身把时东按住,开始毫不客气享用夜宵。
5、终成眷属
次日清晨,时东龇牙咧嘴的揉着腰坐起身,狠狠瞪了眼旁边似乎睡得正沉的人。
想起这个昨晚一点都没跟他客气的始作俑者,时东不觉开始无限后悔。难得遇上那样顺从的夏凌风,怎么还是没主动把握住难
得的上位。
“呸,真犯贱。”时东想着昨晚偷听来的谈话,再想想自己随后的行径,低低咒了一声。
腰突然被紧紧搂住,夏凌风已经揽着时东的腰半坐起身,把头靠在时东肩膀,懒洋洋的声音透过皮肤传出,带着一点闷:“少
爷,大清晨的,您在说谁哪?小的昨夜也是谨遵吩咐啊,犯不着骂我犯贱吧?”
时东咬牙,用胳膊肘捣过去,想让夏凌风闭嘴,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扭到了腰,再度哎呦了一声。
夏凌风差点笑抽,看时东恶狠狠的眼神,急忙摆出体贴的表情来:“我错了,我这就好好伺候少爷。”
取了衬衫帮腰酸背疼的时东穿好,两人一起出门,看孙铭刚和谢颖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告辞。
夏凌风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只是客气作别。时东一动不动站着,看着明显脸色憔悴的谢颖,虽然眼神黯淡却依旧笑的甜美挽
着孙铭刚,而孙铭刚似乎也没察觉什么不妥,拎了行李往外走,想起前一晚,不由又叹了口气。
而后被夏凌风从背后抱住:“想什么呢?看他俩那么入迷?”
时东老实的应:“你和铭刚,其实真的蛮合适的。你要是和他在一起……”
夏凌风皱眉沉下脸:“你喜欢小颖?”
“……”这人思维怎么就那么怪呢?时东咬牙:“你真有想像力。”
“不然你干嘛把我塞给铭刚?我还以为你想和小颖双宿双飞呢。”夏凌风应答的理所当然,说着看时东依旧心不在焉看着门外
,不满的把脸埋在时东后背闷闷抱怨:“唉,真不知道你个傻瓜成天在乱想些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被你上了,铭刚可没这待遇
。”
时东闻言怔住不动,鼻子有些发酸。夏凌风抓紧时东的手,却蓦然脸色更阴:“你的戒指呢?为什么不戴?”
时东忍无可忍:“那是谁一看到铭刚来就先不戴戒指的?”
“……”夏凌风突然笑了,重新搂紧时东,语气漫不经心却含着认真:“铭刚已经是过去了。我拜托你,时大少爷,你别什么
醋都吃好不好?”
“谁吃醋了?”被戳中了心事的时东恼怒,一把抓过夏凌风的手却突然愣住:“你……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唉。”夏凌风摇头,满脸无奈:“你这点智商,我都懒得计较了。”说着看时东脸色转青,拍拍他肩膀:“喂,准备准备,
穿套西装。我跟律师约了十点半。”
“干嘛?”
“登记。”
“……”
时东先是诧异,而后完全莫名其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迫又穿了衣服,被夏凌风直接拉到了蒙特利尔市的市政厅。
公证人和律师已经等在那里,时东於是一头雾水跟着夏凌风走到二楼最里间的同志婚姻注册处。
夏凌风和别人对话的坦然流利,可怜时东在旁边却听的云里雾里。而后仪式开始,负责主持的司仪说了一大段英文,时东听了
半天,却只听清partner这个词。
茫然的看着与他双手交握的夏凌风,夏凌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愿意。”
时东张张嘴,看和蔼的女司仪已经带了满脸的笑转向自己,急忙也跟着大声说了句:“愿意!”
在场人都笑了,夏凌风已经乾脆俐落的搂住时东,封住了他的嘴唇。房间传来鼓掌声,让时东突然有种幸福到要流泪的冲动。
一系列仪式完成,时东稀里糊涂的跟着夏凌风又来到另一个法国男人面前。法国男人解释了一遍之后,示意二人签了眼前的注
册文件。
基本没听懂的时东探寻的看向夏凌风,夏凌风低低笑,口气诱惑:“卖身契,签吧。签了我今晚就让你干。”
“……”
於是就在这种完全不知所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时东与夏凌风,签下永生承诺,在法律上正式成为了husbands。
离开市政厅的时候,蓝眼金发的工作人员看着紧密相依的幸福夫夫,相互会心而笑。如同朗诵诗歌般圆滑流利的法语对话传来
,最基本的句子,终於让时东听懂了:
“Qu’est-ce que c’est?”(这是什么?)
“C’est l’amour。”(这就是爱。)
门外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同性恋游行的队伍纷纷走过,打扮的妩媚漂亮。
时东一手拿着结婚证书的盒子,另一手拉着夏凌风,微微扬起脸眯起眼睛享受温和阳光。瞥见夏凌风脸上少见的释然温暖的笑
容,时东坦然抬头,主动覆上他的唇。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