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连喝了几杯,小脸都闪现酒润,钺按下他喝酒的酒杯,问道:“殿下来这儿,不是只为了喝酒的吧?”
稀打了个酒口齿不清的开口:“嗯,末问,你会不会留下来?”
见钺不答,又问:“你为什么不留来呢?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可是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
面对说糊话的人,钺保持沉默。
稀站起来,晃动了下,就抓住钺的手:“净,你留下来好不好,我希望你留下来!”
钺突然凝起眉来,稀叫得是净,而不是末问,手随意的一挥,黑暗处听到一声闷响,黑暗处的身影摔落下来,立刻就有两人架起那尸体消失不见。
钺面对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少年,皱眉,他还真是酒后乱言,如若不是他长了心眼。如果他的身份被这黑衣人的主子知晓,又会是怎样的,他从不想像没有发生的事,那只会让自己处在未知的茫然之中。
“净……”闪着酒意的人还在那叫唤着。
稀迷醉的眼神,因为酒意显得水灵灵的,努力张大眼睛,却发现眼里的净突然有点朦胧。眨了眨眼,却看到净有些深遂的眼,那眼里有些许的警告。
“净……不对,不对,是末问,嗯,末问,末问,你别走,别走好不好?”稀突然抓住他的衣衫哭起来“你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
钺看着稀不胜酒力的倒下去,及时的接住他,看着那秀色可餐的脸,无奈的说了句:“还真只是孩子!”
轻轻的把他抱上床,看着他抱着床上的背子滚来滚去,笑意映然。
本应该是温馨的气氛,却因为屋内突然出现的杀气而降下了好几分,来得还真快呀,他还没说留不留下来,就这么沉不住气。
原本还不想卷入这个南雀风云中,既然如此……
他哥舒钺就陪你们玩到底!
第54章:做回导演
那站在月光下温柔的看着床上睡着少年的人,对于身后突如其来的“访客”,仿佛没有感觉到般。
五六个黑衣人慢慢靠近那站着的白衣少年,刀还未提起,却因为少年猛然转来的脸而愣立了下。
那挥下去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已直直的倒在地上。黑衣才突然下起杀意来,看着一拥而上的人,钺玩心大起。
与他们周旋着,故意的弄翻了身边的桌椅,刀光剑影中,夹杂着物体撞地的声响,钺淡淡一笑,南雀国宫中的侍卫如果不是瞎子和聋子,现在差不多到门外了。
“你们也该散场了。”钺月如的笑转为恶魔的冷艳,解决他们的动作一点也不似先前的漫不经心。
黑衣人只留下一位,身受重伤,事实上只留下一口气在。
黑衣看着那月明的人慢慢走向自己,看着他拿起自己的剑,向着床上的人就刺了下去。把剑还给黑衣有,钺在侍卫冲进房门的一刻飘然退出房间。
听到声响的侍卫冲进房间的时候,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的尸体。侍卫长原逍在听到手下喊到:“侍卫长,这儿还有一个末死的。”
快步的冲了上去,抓住黑衣人的衣襟,问的话还没开口,黑衣人已断了气。又听到另一个手下喊:“侍卫长,三殿下受伤了。”
原逍吩咐了手下几句,便抱着三殿下快步的走出房间,当他抱着染满鲜血的少年到达玉西殿的时候,玉妃便直接的晕了过去。
原本不关心稀的南雀王,却突然的带着太子星宿悯飞和二子诗禾直直的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南雀王第一个便是严厉的询问,玉西殿内的人跪在地上偷偷互望了一眼,面对突如其来王上关心主子爷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
屋内没人回答,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来人呀,把这批奴才拉出去,没用的奴才!”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跪着人一听脑袋不保,害怕的磕头请求。
南雀王冷冷的道:“保护不了主子,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面对从来不关心三弟的父王,今天这般的表现,星宿悯飞低声的道:“父王息怒,父王也知道三弟这人最善良,如果让他知道父王杀了他殿内的人,你想三弟还不哭死。再者三弟的起居,这批奴才最为熟悉,三弟受了伤,还需要这批奴才照顾着。”
诗禾一向好脾气的人,此刻对着无辜的御医恕吼:“快说,三弟怎么样了?”
“锦王爷……您……您先放手……”老御医一脸的痛楚,他快被这个一向温温的锦王爷给勒得差点岔气过去。
“哦,对不起,宁老,本王只是太着急了。”
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宁御医微笑了下:“没事没事,锦王爷一向爱护三殿下,老夫理解,不过对于三殿下的伤……”
宁御医突然紧闭了嘴,重重的叹了口气。
“爱卿只说无防。”得到南雀王的允许,宁御医却依旧深眉紧锁,房间内站满了人,却安静的仿佛没有人。
过了许久,久到大家都认为宁御医不会回答的时候,老头却突然开口:“伤口上有毒。”
“咣铛——”南雀王喝着茶的茶杯震动了下,发生了声淡脆的声音,没人去看那声音的来源。只是紧张的盯着老御医。
“能解吗?”诗禾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问。
宁御医默默的摇了摇头,“或者,解铃还是系铃人。但是那的批刺杀三殿下的杀手,已经全部死了。”
星宿悯飞突然问送稀过来的原逍:“是谁动的手?”
原逍立正汇报:“启禀王上,殿下,属下进去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死了,……”
“所以什么都没问出来?”
被南雀王这么一问,让原逍立刻觉得是自己的失职。
当下跪下请罪。“请王上降罪!”
南雀王摆了摆手,当下,他也只是关心他的病情。向着御医下令道:“朕给你三天时间,如若你们治不好三殿下,提你们的脑袋来。”
“这……”宁御医一脸的惶恐,这毒是他从没见过的,让他从何下手,三殿下身子又不是普通人,他不敢妄加试验呀!
一向通情达理的锦王爷也下了狠令:“如果本王的三弟有什么意外,别怪本王没事先说明!”
“这……”宁御医带着一批的御医左右为难。
南雀王突然像想到什么,“为何三儿这么晚还去沁蓦殿?”
星宿悯飞还在奇怪为何自己派去的监视手下竟也一起死在沁蓦殿内?
在众人面前便是这副情景:不知道是谁派了杀手来刺杀三殿下,太子星宿悯飞派去的人与杀手们殊死搏斗,同归于尽,但三殿下还是被黑衣杀手刺伤了。
然而事实上,死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是太子星宿悯飞派过去的。是谁有这个本事,在台前演了这么出戏,这个人的计谋……突然让太子星宿悯飞畏寒了下。
“那么那个末问在哪?”话峰一转,便转到了那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的人身上。那个末问……星宿悯飞在心里越发的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人?
听到星宿悯飞这么问,原逍实事的回答:“回禀王上,殿下,属下没看到末问公子,当时末问公子不在房内。”
“父王,”星宿悯飞起身“事情怎会如此凑巧,那批黑衣有怎知三弟会去沁蓦殿,而那末公子又刚好不在?……”
南雀王一转眼,点头:“分析的有理,来人,去把那叫末问的人给朕找来。”
原逍领了命,刚转个身,就听到门外由远而近的传来一声温竹如玉的声音:“王上想找末问,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珊珊而来的人,一身的月牙银边,绣玉透池。星宿悯飞的眼,随着那进门而来的人转动,那有些熟悉的感觉开始徘徊。
钺的心里在对面太子星宿星宿悯飞的时候,还是会有丝丝的恐惧,但那刻意克制下的感觉,让钺心疼了下,净……别担心,这个太子,他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南雀王望着举步进来的人,竟把要问的话咽了回去,他只是觉得这一个人仿佛在哪看到过。
“王上找在下,何谓何事?”钺有些明知故问。
南雀王轻了轻自己的喉咙,问道:“末公子,为何不在自己的房内?”
钺在心里冷笑了下,平静的回答:“难道我上茅房还要向王上请示不成?”
“末公子,你这是何态度?”星宿悯飞冷言冷语的问。
“没什么,”面对星宿星宿悯飞,钺还真是很难保持那份冷静,他有种想凑人的冲动,“末问是以客人的身份留在沁蓦殿的,还是以囚犯的身份?”
少年问出的话犀利非常,让南雀王的老脸难看了下。
少年却不管这些,转头去看,慢慢的向着床边移动,诗禾看到他过来,竟觉得世上怎会有如此之人的存在。
飘逸不迅,犹若斑竹,清风微许,乍暖还寒……
那人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轻吞了三字:“中毒了?”
宁御医回以疑问,这少年单单只是看了下,便能立刻知道三殿下中毒,是高手,还是凶手?
是提醒,也是打消他们怀疑的念头,钺说:“三殿下,这可是末问第三次救你!”
诗禾错愕的问:“你能解这毒?”
钺抬起头来,波澜不惊的问:“锦王爷怀疑这毒是在下下的,那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就等着今晚替三殿下收尸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诗禾的问话,想必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一群御医,钺淡淡的道:“南雀国的御医还没无能到连一个人的生死都看不出吧?”
宁御医的额头突然的落下一滴液体,瞅向自己的眼神,让他越发的觉得前后受敌。不等南雀王开口,唯唯诺诺的道:“末公子说……说的是……三殿下……”
话说不下去了,钺却突然站起身来往外走。
“末公子留步!”有能够躺在床上少年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就此离开?
“我为何要留步?”边走边说的人,一副无关自己。
“这个,刚才是本王说错话,请公子为三弟解毒!”诗禾有些无奈的道。但是如果换作平常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但转念一想,他又没有这个理由在。当下就真心道歉。
钺看着锦王爷诗禾,却在心里升起怀疑,这一个人真是的关心稀吗?在王族中还真有这一份的兄弟情。
心里净喃喃的道“可是五哥就对我很好”
钺笑笑“又是五哥呀!”
“那就请公子救我三弟!”诗禾又说了一遍。
但那白衣飘逸的,面落微风的人却缓缓的回答:“我为何要救?”
星宿悯飞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道:“既然末公子与三弟颇有缘,想必末公子也不想看到三弟命悬一线吧?!”
以为他会答应,那人是停住了向外的脚步。
又听到南雀王晓之以情的接口:“三儿如些信任末公子,想必末公子与三儿感情胜好,既然末公子有能力救稀儿,就烦请末公子为三儿解毒!”
转过身来,钺看了眼跪在地上生死不平的御医们,眼睛扫过各怀心思的王族们,最终停留在床上少年惨白的脸上。
那附手而立的人,很淡默也很肯定的回答:“我拒绝!”
第55章:强势阴谋
当钺说完这话的时候,有个人比现场所有的人都来得迅速的询问。
净说“钺,为什么?”
净语里的不解,焦急,钺当然听得出来。
云淡风轻的安抚净道“净,你以为我会看着稀出事吗?”
“那为什么?”
钺在心里冷冷的一笑,鄙视的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王孙贵族们求人的方式,没错,稀的毒就是我下的,而且这毒只有我能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下毒”
钺问“净,那批黑衣人,要杀的是谁,你知道吗?”
净很肯定,也很悲哀的道“我”
钺继续问“那你知道,是谁派来的杀手吗?”
“太子星宿悯飞”
净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份的恨意,也带着一丝莫名隐底的害怕。钺没想到,净是这般聪明的,他忘记了,净是柔弱却不代表没有头脑。
轻轻的叹了口气,钺道“是呀,星宿悯飞!”
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钺却心灵神会的问“净你是不是想说,我在利用稀”
净没说话,但是就已经代表默认了。
“如果不是星宿悯飞如此沉不住气,我这天之使者,如果不留在南雀,就留下尸体吗?”钺说这话的时候阴冷的语气让净突然的觉得难受。
“我大可不必卷进这一场的王庭斗争之中,在这黄丝银衫包裹下的全是黑暗与阴谋。净,这样的环境,你也很厌恶是不是?可是我答应过稀,让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在此之前,净,我需要一个能堂堂正正站在王宫正殿中的身份”
“那跟伤害稀,有关系吗?”
“原本没有关系,可是星宿悯飞的这一场杀戏却导演得过了场,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人会玩阴谋,会耍手段,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的杀手们在末问面前也不过如此。”
“你就不怕他怀疑你?”净有些担心的问。
“我就是让他怀疑,怀疑这个末问到底是何人,不,如果说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全部被杀,而原本不应该受伤的稀受伤了,星宿悯飞会做何感想?”
“他会不会认为还有一批人要杀稀?”
听到净的分析,钺调侃道“哎哟,净原来这么聪明呀”
“钺”净无奈“黑衣人全死了,就说明有人动手,可是如果是你,稀就不会受伤,但是现在稀却受伤了,他一定会猜想是谁要杀稀,为什么要杀他?可是钺,这样把稀推到前面,没事吗?”
钺淡淡一笑“我说过,默默无闻还能让人设计伤害,那么就在刀尖浪口上夺生存,就让他们去猜测,去怀疑,稀不会玩阴谋策略,就让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稀的背后,还隐匿着的力量。”
“但是这样,稀会时刻处在危险中,你不怕他受伤或被人算计吗?”
钺反问“王族中,本身就时刻的危险中,计算和阴谋每一处都存在,和平共处,只有稀这样的小傻瓜才会认为可能。今儿个让稀大大的露了一脸,让南雀王那个老混蛋注意,想必今天他对于稀送礼很是满意,那批以欺负稀为乐的人也该收敛点。再者……”
钺停顿了下,“今天我为稀准备的礼物,让那批星宿兄弟们一定很感兴趣,现在稀中毒倒是替他省了不少的心,如果被人逼问,你认为稀会处在怎么样的情况下?”
净点头,也是,今天的稀算是大大出了一回风劲,那批王兄子弟们一定会来询问稀,他可以想像稀被人逼问急的状况,那一定很惨。
净突然有些佩服的道“钺,你好聪明,在你的世界里也是这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