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蛊化的程度绝对不至于这么快啊?
“对了,”阿岁又说,“你知道那次袭击我们的人是谁吗?”
“尸王……”
“唐书雁!”
我一愣还没说什么,却有人推门进来,正是万花的阿麻吕,他为人还算和蔼,看我坐在立刻笑起来,“你醒了!那天你晕的古
怪,我和师兄想为你医治,可是这位公子却不允许……”
阿麻吕怎么在这?我才反应过来现在应该问的问题,“这是哪里?我是昏了几天?那天的情况怎样了?”
这万花鬼子只回答了头一个问题我就囧掉了,“这里是建宁王府。”
建宁王府?我倒是知道韦小宝他老婆,建宁公主。
“师兄,你看,我这木鸟终于飞起来了呢!”老子在屋里歇了一日,想出门溜溜,就听见有小女孩活泼开朗的叫着。万花的那
个“童颜巨乳”薰儿追着一只低空飞行摇摇欲坠的木鸟奔跑,还间歇性发出传说中银铃般的笑声,阿麻吕和那个木脸万花站在
一旁,一个神情中带着宠溺一个漫不经心神游天外,那美丽的画面和谐了我的双眼。
“啊,师兄,那个人出来了!”薰儿晶亮亮的目光飘过来,拿白生生的手指一指老子,娇蛮的叫道,“喂,王爷叫你养好了就
找他去!”
……我从上辈子开始就不会应付这种类型,老子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阿麻吕带着歉意的笑容走了过来,引我去见建宁
王。
建宁王李倓是当朝太子的三儿子,唐玄宗李隆基的孙子,按祖制受封郡王。这个李倓也就是之前和阿麻吕他们同行的李檀了,
也不知这位小王爷为什么这么好心,不但不追究我们让他受了惊吓,还带我到他府上养伤,阿麻吕的意思是李倓热心于武林,
对江湖人士向来不错,何况我们在那驿路凉亭之中展示了下苗疆蛊术,让郡王殿下大为惊奇,因而起了结交之心。
“王爷,吴公子到。”
华服公子在矮榻上正襟危坐,见我进来他微笑的点点头,指了指边上的塌,“请坐。”
“……”这么跪着我会腿麻的,我干笑两声说道,“我们苗人不同汉人礼仪,我还是站着吧。”
李倓笑了笑,放松身体,重新改了个姿势,“坐吧,不拘姿势,舒服就好。”
等我盘腿坐下,李倓喝了口茶,说道,“吴耀公子可是从藏剑山庄来的?”
“呃?”你怎么知道?
“早听闻苗疆蛊师在名剑大会揭露南诏吐蕃谋反之事,只是无凭无据,南诏又弱小,是而朝廷并未放在眼里。”
我笑了起来,“南诏弱小?南诏虽在万里之外,但是民风彪悍,六昭子民无论男女皆可为兵,南诏倚靠苍山洱海,并不贫瘠,
何况还和向来狼子野心的吐蕃联合?”
李倓听我顶撞却不生气,只是接着笑道,“那又怎样?南诏加上吐蕃总共有多少人,大唐凭着人海,也能消磨光他们。”
“难道王爷眼里,你们大唐百姓就只是一个可以随便消耗的数字?”
“别把帽子扣在本王身上,”李倓慢条斯理的说,“本王眼里百姓是什么不重要,我不过是个小小郡王罢了。明人不说暗话,
当年太祖太宗开创我朝,文治之前更有武功,这朝野之上有多少人想名垂千古?他们自然是要效仿先人的。这南诏反唐又如何
?有人还怕他反的太晚,动静太小呢~~”
我僵了僵,倒是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可是这话好跟我说吗?这建宁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老子这人向来有自知之明,我的确不是聪明人,顶多是比别人狠得了心下得了手罢了,所以这绵里藏针暗藏玄机的话我是说不
出来,只能直接问,“大唐上位者的心思我们不懂,南诏和吐蕃要怎样也与我们无关,还劳烦王爷给我们苗人指条明路,如果
才能躲避灾祸,不被殃及。”
李倓望着我,笑道,“这法子嘛……多得是,只是啊……”
只是什么?
“只是你要知道,”他语气轻松的说道,“南诏吐蕃与大唐而言,不过是养不熟的小猫小狗,自己家的猫狗要人,定是要将他
打死的,但是不论是人打狗还是狗咬人,他们都不会在意这过程中是不是踩死了几只蚂蚁。”
你妹,你全家都是蚂蚁!
第68章
李倓又和我扯了半天皮,老子总觉得自己像个被猫放在爪中玩耍的毛线球,而且也弄不清这货到底是个什么目的,整个过程中
我只能一直感叹,挂不得苗族统一独立不起来,老子这德行已经算是苗人里比较世故有心计的了,其他人更是斗不过这些狐狸
。
“吴耀公子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啊?”建宁王的结束语将我从神游中唤回来,我随口说道,“我们边境小族,哪有什么见识,王爷觉得对就是对吧,在下伤
势未愈,就先告辞了。”
“公子急什么,”李倓笑起来,“本王还没说正事呢。”
原来还有正事啊,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那王爷快说说正事吧,在下洗耳恭听。”
“其实呢,苗疆也不像我说的那么全无用处,”李倓说道,“至少那天的用蛊之术,真是叫在下大开眼界。南诏蓄谋已久,我
大唐也不惧他们边陲小国,这一仗打打也无妨。只是那尸人的确叫人头疼,听说天一教源于苗疆五毒教,若是……”
说到底还不是要拿我们当炮灰使……帮大唐打南诏和帮南诏打大唐对我们来说区别真不大,虽说我知道大唐一定会赢,跟着他
们不像跟着南诏那样不但战争中要牺牲,战败后还要受牵连,但这一仗打完后就是安史之乱,总之……我们想逃避炮灰的命运
怎么就这么难啊!
李倓一直在观察我,此时笑道,“也不是非要苗人去上战场,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解尸人之忧,又可以让苗族百、姓安然
无恙的?”他特意加重了“百姓”二字。
“……”我冷笑一声,“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我听闻,苗疆有蛊师,元老院,五毒教,还有什么活着的神祗,这些虽然离奇,可到底还是不会武艺不通巫蛊的百姓占了多
数吧?”
“可是王爷如何保证,”我咬了咬牙说道,“这些保卫苗疆的力量全都转而对付天一教之后,我苗疆百姓能安然无恙?”
“本王在此发誓?”李倓半开玩笑的说。
“……王爷觉得自己这么值得信任吗?”
“好吧好吧,”李倓沉下眼来,望着我,淡淡说道,“本王除了发誓,暂时还没有什么能证明可以护你们周全,但是……你们
要是不去解决天一教,本王保证,不论是南诏反唐还是我大唐去征讨南诏,定然第一个取路苗疆!”
“……”擦,老子怕你吗?我勾了勾手指,一只红色的蝴蝶停在了指尖,“好,那吴耀就替苗疆应下这门差事,可如果你们双
方动了苗族百姓半个寒毛,那不论皮罗阁还是大唐皇帝,抑或是王爷您,都要小心了,”手指一翻,蝴蝶消失,同时一声惨叫
,离门口最近的侍卫捂着脖子凄惨的倒下,不一会就在挣扎中化作一具干尸,在那副甲胄里瞪着眼,死不瞑目。“以后凡是见
到花鸟鱼虫都躲着点,我们苗人心眼小,可是会报复的。”
我一会到房间,就立刻去信给元老院,同时向阿岁说明了此事,阿岁倒是没别的反应,只是耸耸肩说道,“看来我自立为王的
事情没有被提到议程上来。”
“……大唐皇帝不会这么闲的,”我拍了拍他肩膀,“我觉得当神祗不是比当大王好多了吗?来吧,我们去刺杀乌蒙贵,剿灭
天一教,到时候就可以把少卿接回神殿去,你俩好好过日子。”
阿岁的本质上还是个宅,现在找回了老婆孩子,当然想回家热炕头去,所以就没再纠结大王什么的事。不过……建宁王空口白
牙什么都没给,也别想这么轻易就引得我们去和天一教火拼……
我和阿岁又在建宁王府赖了两日,半是养伤半是等元老院回信,这天阿岁给我检查完身体,十分担忧的说,“以前没有过先例
,我也看不出你这蛊胎是什么品种,按理说只有蛊王级的蛊胎才有自我保护能力,不论如何都打不下去,你这个算怎么回事?
”
“那……它是人形吗?”我有些犹豫了,要是我能活过十个月,它又是个人的模样,生下来也无妨吧……
“它现在的形态还不稳定,或许以后会生成人形,”阿岁说的不太肯定,“前提是你没有彻底蛊化,要是你失去了人的意识,
没法控制它教导它,他只能是个高级点的蛊虫。我觉得你的蛊胎这种状况,可能跟情蛊有关,那是你本命蛊分裂出来的,天下
独一无二,生成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有人在吗?”娇俏的声音打断阿岁的话,侍卫过去开门,钻进了的却是万花的那个薰儿。
“姑娘有什么事吗?”
“在王府门口,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她笑嘻嘻的递上个东西,只有巴掌大,被手绢包着,“那我先走了,再见!”
“等等,”我从枕头下取来一个木盒,“姑娘,我们有些急事要离开,来不及向王爷辞行了,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这是什么?”小姑娘好奇的问。
这个嘛……我笑道,“是给王爷的惊喜。替我转告王爷,他的‘大恩’我等没齿难忘,现在苗疆每个百姓的性命都拴在他身上
,万望以后遇事,能三思而后行。”
小姑娘一走,阿岁立刻叫侍卫去收拾行囊,我打开那手绢一看,不由呆住,那里面是个白色的卡片,上面隐约有细细白色和红
色的纹路,正面写着一些文字边上有着一个年轻人的肖像,背面两行黑体字分外醒目,“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谁的身份证?
“姓名:孔令宇,性别:男,民族:汉,出生:1991年11月7日……”
孔令宇,这名字真是耳熟,90后的小男孩,姓孔……到底是谁?
我们前往南诏的路上仍是刺杀不断,不过却再没有那日出动尸人的规模,那天阿岁感到我这边的移动,只是打伤了尸王唐书雁
就匆匆回来了,向来她伤的不轻,居然没有再出现过。
这一路上倒是有件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洛阳权贵宋南天多年来仗着义父高力士和神策军的势力作威作福,不日前浩气盟终于
搜查齐他多年罪证,列出七大罪行,要将其绳之以法。黑鸦陶寒亭不顾身份尴尬亲自前往官府作证,宁愿自己伏法,也要道明
多年冤屈。证据确凿,官府护无可护,就连高力士亲临宋南天都必死无疑,可是临刑之前,宋南天居然还用金钱买通狱卒,想
要逃走,却被神秘人士刺死,身边放了块黑布,写满他累累罪行。
老子当场囧了一囧,我费尽心力为陶寒亭续命,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反正那宋南天最后也是要被刺死的,还搜集什么罪证,直
接刺死就得了呗……感觉好像浩气盟还为了帮陶寒亭费尽心机似的,到底这两大阵营还是不是敌对啊……
结果走到成都,老子就收到了陶寒亭的人头,我看着这个悲剧人物,觉得自己要是开颅取蛊是不是对死者太不敬了,结果阿岁
没什么压力的拽出蛊虫就被陶寒亭随手扔道边了,动作爽快的叫我心里一颤。
第69章
苗疆没有兵强马壮,之所以能存活千年,全是靠着险恶的地形和精通异术的大巫坐镇,如果将苗疆的有能之士都调到南诏去,
难道叫苗族的老弱妇孺跑到熟苗地去唱空城计?虽然我离开长安前给了李倓那样东西,妄图将他也拉下水,但我们这边人员分
配问题一直叫人头痛。
但是一个消息很快就叫老子下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阿岁在扔了陶寒亭脑袋的第二天将一个纸条扔到我眼前,沉着脸说道,
“元老院叫我别把这消息告诉你,并且想办法把你支到别的地方去,即不许去南诏也不许回苗疆。”
我打开那纸条,不由脸色一青,元老院的消息说,我阿雅一家,也就是阿呆的父母弟妹几天前突然失踪,虽然有被人抓走的嫌
疑,但是不能肯定是南诏人做的。
我尽可能沉住气,问阿岁,“孙公子有消息吗?”
“少卿回浩气盟了,应该好好的呢,我下着他身上的蛊没有异动。”
奇怪……一是南诏虽然一直派人追杀我们,但似乎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回苗疆闹独立,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要剿灭天一教,二者这
就算要抓人质干嘛要冲着我这个中等干部来?何况南诏人潜入苗疆哪是那么容易的。
到底是谁下的手……难道是,李倓?中原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又有趣,我咬了咬牙说道,“殿下,计划改了吧,你回神殿坐镇,
我去南诏。”
“……你现在的身体去了只是累赘。”阿岁不太赞同。
“正因如此,我回去带着一堆百姓守着也有些太勉强了,你放心,我不会自己去涉险,起码得把有些人拉下水!”
隔日里阿岁便回了苗疆,我找到成都隐元会的据点,出示了影的那块玉佩,不一会一个相貌普通看不出年纪的人迎了出来,对
我拱手说道,“耀主子。”
“……”这他妈是个什么称呼?我咳嗽了声,说,“我有几件急事要劳烦您。”
“不敢当,”那人谦卑的说道,“小的天字卅柒,听凭主子吩咐。”
“这第一嘛,帮我送两封信,这个送给纯阳的小姑娘自舞,她是上官博玉的干女儿,这个送给天策的沉静冰,现在就送越快越
好,我等着收回信。”
天字卅柒摆手叫进来一个人,将信取走了,我理了理手上的镯子,又说道,“再一个,我想打听一个人,有关建宁王李倓的所
有信息,不知可否告知。”
天字卅柒垂首静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说,“耀主子恕罪,查问建宁王的消息超出了您应有的权利。”
“……”影和我说万两以下的消息我都可以免费得知,一个王爷大小也算公众人物,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超过万
两?不过既然他这么重要,那一定涉及到游戏剧情,想来自舞和小沈没道理不知道。
我没再追问就回去等消息了,不过两三天,就先后收到两位队友的回信,小沈的回信很简洁,简直就是个小纸条,“李倓、九
天首领,中央钧天君,游戏设定预谋反唐,篡位为帝,然两年来蓄意观察并无此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