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池中缠绵绯则的激情吻戏,也在脑海中掠过。他们因过于亢奋地需索对方,也曾数度沉入池中;雪弥的长发在水面
上飘浮;柾臣的腹部感受到雪弥的热意;当那二块薄薄的山丘被舔拭时,体内便激起了小小的火花。重叠着冰冷的肌肤
被雪弥温暖了。此刻那快要爆炸的亢奋,希望能永远一体在水中飘浮。
「大夫!是在那边!」
雪弥的声音,敲碎了柾臣的回忆。
——喂!我究竟是在干什么——?
他脸通红的有些畏缩,因而驻足不前。
对柾臣的急度变化依然未有所觉的雪弥,伸手指着道。
「嘛!?」
柾臣朝雪弥指的方向望过去——红色的法拉利的耀眼,把柾臣的恍惚情绪吹散了。
「好鲜艳的法拉利……」
柾臣忍不住的说出这话,雪弥担心的问他。
「偷不喜欢这么红的车吗?……」
「怎么会?只是很少见到如此高级的车,但很配你的身份!好漂亮!」
「我才不管它配不配,反正又很少开!」
「少开也好!那就少担点心!」
雪弥微张着眼,不太相信的问。
「你会担心或关心我吗?」
柾臣被问的一时答不出来,他收下伞,钻进驾驶座旁的位子,雪弥快速跑到驾驶座旁,打开车门。
当柾臣坐进车子后,马上就很后悔;因为和雪弥二人在车里感到相当狭窄;连他轻轻的喘息及体温都清晰可闻。
轻咳了两下,柾臣面向正前方开口了。
「拜托你!雪弥!我是不能限制你不能来医院!但你是否可以不要来看我?医院的同事,有不少见过许多理事,而多半
的人也知道你是理事!如果被传我和你关系匪浅,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一定会出现许多对我嫉妒或讨我好的人,我
又最不喜欢惹上司反感或嫉妒!我在纷纷扰扰的流言中,根本没办法专心工作,更甭谈指导!这对新人的我是明显的不
利局面!所以我求你即使来医院,也不要找我说话!」
「好的!我不会再到医院来了!」
对于雪弥的干脆,柾臣反而有些迷惑;而雪弥又表示:
「不过呢,我倒有一事请求你!」
对他的这种要求,柾臣的警戒心又提高起来。但雪弥却气定神闲笑着说:
「你要当我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
「对!是我专属的!可以吗?大夫!求求你嘛!」
雪弥又用甜滴滴的口气向柾臣撒娇;柾臣差点把持不住,而将脸别过去。
「不可能呀!」
「为什么?」
「还为什么?我是在医院上班耶……怎么能当你专属的医生!」
「我又没有要你辞去医院的工作!只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行!」
柾臣一再地摇着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又道:
「你怎么还听不懂我的话?我是不想和你见面!所以我求你!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是……讨厌我吗?」
雪弥问着眼眶都湿红起来。就算柾臣狠下心说了这些话,也亲眼目睹雪弥泪连连的楚楚可怜模样,他也只能摇头对待。
「我才不会讨厌你!不可能!」
「你是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是真的!所以……」
柾臣话说一半,就深深地看入雪弥的眼睛。
此时,望着柾臣的那双眼眸中,盛满了不安与惶恐,那是令他一生都不能忘怀的眼睛与表情。
「不要!大夫!你不要这么对待我!没有大夫,我根本活不下去!」
五年前,雪弥用抖颤的声音说过;一样的不安与害怕、哀愁的眼色;使柾臣情不自禁揽他入怀。
「我们一起走!晚我来接你!」
「真的!?你真的要带我走吗?」
「你是我的生命……失去你不能活的人是我!」
「啊!大夫!你是我的所有!我永远都只属于你!」
「我也是!雪弥!我也只属于你!」
「大夫……」
柾臣吻着泪流满面的雪弥。正当他们想更放荡地索求彼此时,有人在敲门,并且出声问:
「大夫,您是否已准备好了?」
若非听到冰室亮公事化的声音,他们将坠入激情的梦幻中;然而,岂料那却是他们最后的吻……
五年前分手的景象仍令柾臣历历在目。而他渴望得到雪弥的强烈欲望亦始终不变。
「大夫……」
直到雪弥叫他,柾臣才回过神;他依旧不敢正视雪弥。
「真的很抱歉!雪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见!」
然后,柾臣就开了车门出去,在雨中跑回医院。雪弥一直看着他消失了踪影,方才驱车离去。
——那你就多保重了!医生!我也等够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雪弥皮笑肉不笑,再次往医院的建筑物方向——当然不用再撑伞。
突然被内科主任叫去的柾臣,后来得知原来是雪弥请求院长批准他去当雪弥的主治医生。「院长也希望你会答应,你不
会感到为难吧?医院现阶段还需要借用藤仓理事之名与金援。至少在能获得来看病的病人认为这是所大规模的医院之前
,是绝不能得罪藤仓这个大户。我更不乐见医院被毁,且还认为是值得来效劳的职场,我也才会来这里上班!」
内科主任并表示柾臣的任何答复,在在攸关着医院存亡的关键,使柾臣有些不悦地反问:
「那也就是说,为了医院,大家都得忍耐着去讨好理事们吗?」
「我可没说要去讨好!但起码希望你了解雪弥君他对医院是有多少能耐!」
「雪弥君吗?我个人是认识他!」
内科主任带着笑点着头。
「我本来也是雪弥君个人的主治大夫!才当上医生就被委托,到藤仓老人过世前的八年。对我来说,雪弥君只是个小孩
子。所以我不希望辜负他!雪弥君之会向院长请求,是因为你和他之间有私人的关系存在吧?为不影响到医院,我要你
赶快去解决你们之间的事!」
柾臣听得目瞪口呆;他和雪弥热恋时,他爷爷还健在;那表示内科主任所提的个人关系,是指五年前的恋情吗?
柾臣慌忙移走视线,他闷闷地说。
「虽然是这么说,但雪弥却听不进我的话,怎么也谈不拢,又要如何去解决?再说,我又是这医院的大夫,一星期有二
天去他那儿外诊。如果雪弥突然得了什么重病或急性病,我跑去也来不及呀!」
「其实外诊问题并不是不能解决!只要不要把外诊时间冲突就行了!这个程序可以改呀!而你的病患若有什么疑难杂症
,我会替你负责解决!」
「可……可是……我是经验不多的内科医生,能治的病也极有限!」
「年纪轻轻的雪弥并不需要什么专属的医师!他只是对你特别依赖吧!万一有你办不到或治不了的痛,你可以找救护车
送来!」
被内科主任逼至死角的柾臣,忍不了之下大叫出来:
「你为什么要听信雪弥的任性呢?」
内科主任先是笑而不答,过一会儿再反问他。
「那你要怎么办?」
柾臣征了半晌,才不得已回答道。
「也只有接受他!」
说完就背着内科主任,但主任又立刻叫住他。
「您还有何指教?」
面对着柾臣阴暗的表情,内科主任依旧面带微笑。
「你如果惹雪弥君伤心,那就挑明着是与我过不去喔!」
这分明是在威胁他。
「悉听尊便!」
说完这话,柾臣就重重将门关上;他一肚子闷气——气内科主任、气雪弥、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电话铃声大作,在床上燕好的柾臣与浩就同时停止,并望着桌上的话机。这张书桌还兼做晚餐桌用,话机也是触手可
及;只是柾臣却表示别理电话,继续作爱,但浩则不苟同。
「说完电话还可以再继续呀!」
「你说的也对!」
柾臣只好接电话。
浩原先以为只要几分钟就可把电话说完。事实上这时间也不会有没事啰嗦一堆的电话。柾臣一向不善撒谎,但还是希望
能找个借口尽快挂断电话。
但这是有千百个理由都无法拒绝的电话;有些觉悟的柾臣如此作答着——
「是的!我知道!」
很简短应对后,就挂上电话,叹口气对浩说。
「我要去医院!没作完的以后再说!」
「不能作完再说吗?」
蠢蠢欲动的浩这么说,但柾臣却摇头,自他身上离开。浩一脸狐疑看着,柾臣却装作没看见。
「很抱歉!有紧急事故!」
边说边下床,但浩还是不甘心的支在床上对他这么说:
「我会等你回来!」
「我可能会很晚,你先睡!你明天也要上班呀!」
柾臣却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愿看浩不高兴的表情。
但他还是在步出寝室前,又回到床边。
「我走了!晚安!」
并在浩的额上亲了亲。
「晚安!你要小心哦!」
浩爽朗的笑笑说,对即将出门的柾臣显露出无限的深情之笑。柾臣也以笑再一次吻了他,就留下浩一个人在家而走。
浩的体恤及温柔常能抚慰柾臣冒出的怒火,可是,只要他走出卧室,怒火又重燃;就是因为浩的温柔,才会对必须留他
不可而感到发火;同时他也为对浩扯谎深感内疚。
柾臣被内科主任逼得手拿看诊包而出外;然而他此刻的阴森与平时惯有的温文儒雅却是截然不同。
藤仓家在郊区。柾臣所住的公寓也在距车站有15分钟至20分钟车程距离内,几乎不见新兴住宅地。而藤仓的房子,则与
柾臣正好是相反方向,且还可看到许多田园的风味;除去从柾臣家至车站壅塞所需的时间,尚需一个小时时间才能抵达
。
——雪弥实在是很胡闹!叫人根本很难原谅他——
柾臣怒意冲冲地加快马力,开着车没入夜晚的街道。
而马路上夹杂着稀稀疏疏灯火通明的建筑物景致,也使他的心情在愤怒与怀思中交织着变化。
他甚至回想五年前,自己把换洗衣物的袋子放着,站在小铁道的小车站时的紧张感。
雪弥在征求供应吃住一个月的家庭教师。由于系整日陪伴,故待遇相当优厚;那时父母虽忙于办离婚,柾臣似未归乡,
他就被供应吃住的条件所诱惑而前来应征,他原也未抱有太大的希望自己会被录用,主要是比柾臣更优秀,家世又好的
学生大有人在;因他家附近除有国立大学,也有明星私立大学。
因此,当他接获被录用的通知,简直是喜出望外;除了对自己的任务略感不安,同时也对这名学生满怀好奇。
来车站接他的是高级黑头轿车,房子也是人的像是迷宫,而学生也长得做娃娃般貌美少年。
柾臣竟然对这学生一见钟情,然后是迸出比火更激烈的恋花……。
柾臣在看到车站时停了下来。
这是令人不安又紧张、期待的车站——自己和雪弥被拆散,在几近失意与绝望之中,他也搭上了这里的最后一班列车。
虽然已过了五年,雪弥也已不再是自己的恋人;柾臣心头撕裂痛依然较之当时更有胜之。
想拂去过去的幻影,柾臣猛摇头,并踩踏加速器。
可是,当车已抵达藤仓家门口时,柾臣还是沉淀于过去的岁月中。
被黑头轿车接过来的大门,也是柾臣因被追赶而将行李袋未带走而放着之大门;更是为了私奔他等待雪弥出现的大门!!
只要钻进这房门,柾臣就有准备必须与过去相搏斗。它还存在着他与雪弥深情之恋;柾臣一定会回忆与雪弥所共波的许
多时光。再如何抗拒,自己只有更加痛苦受煎熬。不!反而是作茧自缚!那就只有勇于面对现实——也是为了浩,自已
必须这么做。
——雪弥,我是来证明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也是你替我制造的机会——!
为了和雪弥抗争,柾臣把车开往大门;他的心意已决!
可是,当自己被在大门等候的亮带领他去雪弥房间时,不知怎的,柾臣的心竟在动摇起来。
「是过世的爷爷的寝室附设的办公室,除了工作关系者外,不准自由进出!我也想在当会长之后分开来住!」
这是五年前,雪弥带他参观房子时,对这禁止出入的事作此说明。不过,亮带他去的雪弥房间,与五年前一模一样,是
大门最中间那栋建筑物二楼最西边的一间。至于窗帘及地毯、家具等均未曾改娈;就连摆在书桌前过去柾臣坐的那把椅
子也未拿走;这光景仿佛现在柾臣也是来当他的家庭教师相同的气氛。
柾臣不由得心头发热;是他被雪弥对他的思念之情感染;而且这房间里弥漫着雪弥对他激烈的爱情。
他望着床上,看到气弱的雪弥的神态——柾臣有股立刻想趋前去拥紧他的冲动!而看到柾臣的雪弥的眼神也透露他内心
的讯息:
「我想要你!」
柾臣因也感受他的讯息也火热起来。
他避开雪弥的视线,快步走向床旁,打开问诊包很机械式地发问:
「我听说你肚子痛,现在还在痛吗?你是拉肚子?或是想吐?」
「我只是……觉得有点恶心……」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腹部!」
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柾臣就把盖在雪弥身上的的棉被卷起,当他一触及雪弥的胸口,又立刻把棉被盖回;因为雪弥并
未穿睡衣,可能下半身是赤裸的;柾臣瞪着雪弥说:
「你可知道狼少年的故事;表示常唬人惯了,当有一天他真的说实话时,却没人去相信他,甚至因而丧命!」
「我并没有说谎,我是真的痛啊!」
「哪里痛?是肚脐附近?左边?右边?上面?下面?还是头痛?」
「你生气了?」
「你认为呢?我在医院忙了一整天,回到家正想休息,打电话说你忽然哪里不适,而被叫来看诊!我才洗好澡,又要换
衣服,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待会儿回去就怕已要天亮了!」
因被柾臣大声斥骂而畏缩垂下脸的雪弥,则有些委屈地嗫嚅着说。
「我是真的……痛呀……」
瞪着雪弥看了好久的柾臣,无奈地叹着气问他。
「你是哪里在痛?」
如此简洁的话中,都包含着亲腻与温柔;雪弥渐渐抬起的双眼,与柾臣的碰个正着;雪弥把棉被慢慢掀开,露出他雪白
的全身。
柾臣吞咽着口水,张大着眼。
展现在柾臣面前的,是那已雄赳赳气昂昂的肉棒;柾臣不知用手及口去爱抚、舔拭过多少次的东西。
柾臣不由分说把视线转移,背着雪弥喝斥他。
「雪弥!把棉被盖好!你真的是很不象话!我真的要发飙哦!」
「大夫……」
「你不要叫我!不要再叫我了!」
柾臣激动莫名的用两手捂住嘴。
身体的火似已吹散;继之而来的是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千万要冷静!不可以慌!
他对自己说,然后才又渐渐恢复理性——其实太情绪化的结果,往往只是后侮不已。
柾臣咬着牙,藉以让体内的狂乱激情得以舒缓下来。
在自觉已稍冷静后,才发觉雪弥在啜泣;柾臣惊慌失措回头一看,雪弥缩成一团在哭啼。
柾臣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雪弥也只是想念自己而已,但柾臣却为了护着自己,而伤害了雪弥。
「对不起!雪弥!」
柾臣说的声音极温柔,且一边跪在床边;而雪弥泪汪汪地凝视着柾臣,柾臣摸摸他的头发又道:
「我并不想伤害你,只希望你明白——我已经是有恋人的人,我们不可能再恢复从前的情形!」
「我喜欢你……大夫……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