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番外——宦同学

作者:宦同学  录入:05-08

“皮倒是不痒,自有别的地方痒……”蒋正恺拉着他的手探进阴影里,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乐连城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个……”低吼一声对着嫩红的唇猛地咬上去。

真是天雷勾动地火,乐连城一边与他在浴室里纠缠,一边头脑发热地想,自从这次伤好以后,小正好像热情不少,仿佛回到了

那个飞扬跋扈却只对他温温驯驯的少年时光。其实他乐连城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温柔与深情,向来是只给他一个人看的。

一边动作,一边看着蒋正恺在激情中迷茫的脸,乐连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为什么这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彬彬有礼的经理形象

,还是在那么小的公司,听说他们老板的脾气很不好,还小气得要命。蒋正恺这个公子哥怎么可能是这种给人打工的货色,他

记得他的父亲是很大的企业的老板啊,这小子怎么没去继承家业?

想着想着动作就慢了下来,蒋正恺不满地扭动着身体喘息着吻上他的胸膛,声音比女人还要媚,带着性感的嘶哑:“小黑……

快点……”

于是乐连城立刻就没有闲工夫瞎想了。

蒋正恺累的睡着了。乐连城开了窗,午夜清凉的露水气息瞬间将屋内暧昧的余息冲洗地一干二净。他圈住缩进自己怀里的人,

不知为什么对这样突然小清新起来的氛围有一些惋惜,蒋正恺带着沐浴液味道的后颈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星点的红痕隐隐勾引

着乐连城再次吮吻上去。过了一会儿,蒋正恺睡熟了,扭动一下趴在了床铺上,被子被他掀开一角,整个修长的脖颈线条便显

露出来。

多漂亮的脖子。

乐连城想,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便被他修长匀称的脖颈线条迷惑的一塌糊涂,那时候蒋正恺在参加一期当时很红的,拯救十

足青少年的节目,叫《七日新生》。这家伙高中的时候真是坏到家了,简直像个土匪一样……乐连城摸着蒋正恺的脊背,无声

的笑了。

十年了呢,总算再次遇见了。

并没有刻意的寻找过他,但是也是期待过再次相遇的。不过,这家伙已经对自己几乎没有印象了。开始还觉得郁闷,可后来仔

细想想,能认出自己来才不正常。现在干净温雅的商界新贵形象与那时的在乡村里晒得黝黑的小子完全是两个人呢。更何况他

乐连城明面上的显赫身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暗处的那些身份则不必言说,早就传的神乎其神了。

眼前熟睡的这个人,占据了他全部的少年时光。

他记得有关他的全部的细节……每次伤心时,痛苦时,从记忆里把那些甜蜜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细节统统翻出来,细细回味一遍

……然后,哪怕是在训练时被打到死去活来,他也能全部挺过去。

他一直觉得初恋时神圣到他这种人根本就无法重温的东西,于是这段感情便被他埋在了那个贫瘠的乡村里,不出意外绝不拿出

来回味。其实是害怕的吧,他想,因为太美好了,害怕以后再也经历不了这样激烈的感情,便把它埋在心底当成别人的故事一

般回味。

知道蒋正恺再一次出现,带着那支他当年结束拍摄时临上车塞给他的卡地亚镶钻金笔出现在眼前,唤起了他胸腔里全部的热情

……记得当年因为送给他这支足以暴露身份的笔,被吴森好一顿骂来着。对了,他还为自己挡了一枪。乐连城无声地笑了。

真是太美好了,人生最美好的事怎么都让自己碰上了呢?乐连城幸福地想……少年时光、初恋情人,与现在的伴侣是同一个人

呢,也许自己就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也说不定……

乐连城合上眼帘将脑袋枕到蒋正恺的背上,给两人盖紧被子,沉入带着小正特有香气的梦境中。

“黑仔,你生病了?”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的少年掀了竹帘进来,手上小心翼翼护着一碗草药,野性不羁的清亮眼睛蒙着担忧

盯住他。

“其实还好。”乐连城忙从床上爬起来。昨晚被吴森那混蛋半夜拎起来去练习打“山鸡”,结果那把狙击枪比他还重,抗的他

要死要活,吴森也不休息,现在困得眼皮打架。不想才躺了半个钟头,便被几个无聊的小鬼告到蒋正恺那里,说他病了。笑话

,他一个变形金刚似的强壮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生病?!可是,为什么看到这家伙担忧的表情,他就是莫名地开心……

“快喝,毛老师说喝了这个管好。”他把碗举到他的面前,摄像机紧紧跟着他的动作,乐连城看着那碗恶心的东西,皱着眉头

吞下,心想真是牙打了往肚里吞。

正呲牙咧嘴地叫苦,发现蒋正恺白皙的手臂上又多了几个红彤彤的蚊子包,便问他:“又被蚊子咬了?”

“嗯,痒死了!”蒋正恺夸张地在床铺上打滚,惹得摄像大叔和编导一阵笑。那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例行回访,大家已经互相

熟悉到可以肆意谈笑的程度。话说蒋正恺早因为第一期的种种表现成了网络红人,这次的回访纯属电视台赚取收视率的行为,

故编导全把他当个小爷供着。

“我帮你涂药吧。”乐连城回头找土方子做的药膏,蒋正恺眼睛一转请摄像师别再拍了:“大叔,能先不拍么,我大腿上也被

咬了,得脱裤子……”摄像师大笑着出去,关上了门。

眼见着大叔抽着烟离开,乐连城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他回手狠狠甩上窗帘,按着蒋正恺的肩膀把他扑在竹席上,狠狠吻了下去。对于少年来说,短短一个月的分别简直要耗尽他们

的耐心。舌尖略带粗暴的舔过对方的嘴唇,带着喘息地翻卷,拼命想把对方的舌含近自己的口中。年轻的手抚过对方青涩的身

体,引起一阵阵熟悉的战栗。

“小正,我好想你……”乐连城用牙齿像野兽似的咬着蒋正恺柔软的耳垂,呼吸萦绕在一起,只想靠的更近……

“小黑……嗯……”想要说什么,却被对方熟练的吻给堵了回去,只好放弃倾诉用力回应,嗯,没关系,反正还有好几天可以

聊天呢……

恍惚间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剥了个精光,蒋正恺扭了扭身体,却不知怎么惹到乐连城,他低吼一声再次重重压下来,吻上蒋正恺

娇嫩的粉红突起,用力吮咬。

“嗯……哈啊……”难耐地抱住他的头,身体不住的磨蹭着,“小黑……啊……”

那时候两个人还纯的要命,握在一起解决已经足够让蒋正恺羞得要晕过去了,哪里还知道别的什么……

屋子里打印机“哗哗”的响着,林局正盯着蒋正恺被枪击的录像发呆,当事人便走了进来。

足足俩月不见,蒋正恺消瘦了不少,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几乎快看不见了,只是神色还是很好,一点不像中过枪的人。他进

来便骂:“袁锋那个货差点打我脾脏上,幸好我穿了新发的防弹衣你知道么。”

林局紧跟着赔笑:“我的祖宗,你是功臣,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去你的!”蒋正恺骂了一句在椅子上坐下,皱眉,“乐连城没把袁锋得住吧?”

“必须没啊!”林局笑嘻嘻,“早让张远安弄好人顶缸了!开玩笑,那可是咱的王牌狙击,总不能总去给他乐连城分尸吧!”

“分尸?”蒋正恺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不明就里地盯住林局,“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那人叫乐连城抓住,按规矩什么三刀六洞的给弄死了,完了还切成好几块叫人送给了张远安。张远安把那堆

东西送过来让法医鉴,我看了照片,哎哟,那叫一个惨哟……”

“张远安那个傻子,还以为我们会护着他类……”

林局的嘴还在面前一张一合,蒋正恺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的脑子里全是些无关痛痒的画面:什么乐连城做的早饭里烤糊的一片面包,还有和他闹着玩时被他拽坏的袖口,碎钻滚了一

地,映着他大笑的脸,闪耀的令人无法直视……

蒋正恺慌乱地想:本来故意被枪击不就是为了让他再爱上他,好让下面的计划进行么?

乐连城俊朗的笑脸与记忆里那个野性不羁的少年的脸,慢慢重合起来,组合成一个蒋正恺几乎辨认不出的模样。

可是,无论是那张脸,那乌黑的眼睛,总是深情地望着自己的。

到底哪里不对了呢?不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要给父亲报仇的么?到底哪里不对了呢?

蒋正恺的心突然狠狠地抽痛起来。

4.迷惘

一觉醒来乐连城并不在身边,蒋正恺侧头,身边的床垫平整无比,仿佛没有任何人睡过一样。蒋正恺把手放上去后,才安心地

叹了口气——上面的热度还在,他才起来不久。

正恍惚着,那人却进来了,端着一个托盘,里面尽是些他平时爱吃的早餐,鸡蛋居然还煎成了心形。蒋正恺恍然大悟——原来

前天他神神秘秘用他的电脑在买什么东西,死捂着屏幕不让他看,原来是心形煎蛋器。

蒋正恺在心里鄙视着他的幼稚,嘴上却不住地夸赞着,博那人一笑:“真好看……”

“是吧,是吧!我的手艺,多好!快吃,快吃!”乐连城邀功似的好吧勺子塞进他手里,“还是单面的呢,我在公寓里练习了

好几次,用了一格子的鸡蛋,哈哈!”他白皙的伸过来的手上缠着两块创口贴,十分扎眼。蒋正恺一下子明白了,心疼的拉过

他的手来看:“疼么?”

“照顾自己老婆,有什么疼?”乐连城嬉笑着就着蒋正恺的勺子吃上一口沙拉,忽然想起了什么,凑近他说,“最近蛋白质流

失的厉害,多补补……”

蒋正恺再迟钝也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脸红了个彻底,只低头吃饭不说话。

吃完饭,蒋正恺在客厅看新闻,乐连城兴致勃勃地去刷碗。蒋正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围着围裙的背影,擦洗着碗碟,哼着歌,

很快活的样子。

蒋正恺自从前天从局里回来,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他说不上来,他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声地嘶吼,他心

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宣泄的出口。乐连城无微不至的关心,热气腾腾的拥抱都让这种难过在不断地发酵。他恍

然间仿佛回到了两人定情之后便分开的那短短一个月的时光里,他焦灼,不安,躁动……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等待着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等待被救赎。那时也许可以被理解为刚刚恋爱的情侣忍受不了哪怕一刻的和恋人的分离,而现在呢

,现在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一个月前,在他还在暗处监视着乐连城的时候,胸腔里蠢蠢欲动的兴奋和抑制不住的仇恨几乎要把他煮沸。他每天在屏

幕上看着乐连城生活,眼前不时会浮现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几乎要把拳头捏碎。可是现在,还是为了监视么?一刻

看不到他就惶恐不安,每晚的亲密中他总是忘情地将自己沦陷进去,一刻也不愿离开乐连城的怀抱……

是初恋在复苏么?

蒋正恺自嘲的想。初恋的伟大力量什么的,他原本以为只有小女孩才会傻兮兮的相信。可是现在,他越来越动摇了。他的眼前

经常会出现那一人少年和青年交织在一起的脸庞,温柔宠溺地对他笑得莫名开怀,令他想起来很多事——有两人在山村教室里

激烈的拥吻,有他在夜晚的乡村野兽的嚎叫声中握紧他的手,有他蛮横地伸进他被窝里的双脚……

那人温热的气息打断了他的回忆:“小正,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笑,“不过是咱们小时候的一些傻事罢了。”

“诶?”乐连城一下子来了兴致,毕竟那是两人的感情开始的地方。太多的回忆和美好,像清新的薄荷味雪糕,融在口腔里化

开来,止不住的甜蜜和清凉。

话题一触及到这个,便自然而然的铺展开来。关于蒋正恺这个叛逆少年初到乡村闹得种种笑话,一说起来就能笑死人,什么把

葱当成野草都成了小意思,最可笑的是……

“你记得么,小正,你把小彬他妈摘的一大筐给马吃的果子全吃了,还拉肚子了,哈哈!她的那个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记

得不?‘这孩子真可怜,连马吃的东西都要吃,真的是城里来的么?’哈哈,笑死我了!”乐连城笑倒在蒋正恺的腿上,抱着

肚子直叫什么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好容易止了笑,乐连城从沙发上爬起来,眸光闪亮:“小正,咱们再去那里一次,好么?”

蒋正恺的眸子明明暗暗闪了一会,温和地笑了:“好。”

说走就走,乐连城订了当天中午的机票,天还没黑透就到了那个村子。

村头的许愿树还在,满满当当挂了一树的花朵和彩笺,喜气洋洋地飘舞着,最高的枝头上挂了一条很长得已经褪了色的五彩布

条,扎眼地晃动着。

蒋正恺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谁的杰作,那个人啊,连东西都带着他身上倨傲的、不羁的神色呢。他回过头,那人正拖着两个箱子

慢吞吞走过来,嘴里抱怨着什么“虐待亲夫”之类不正经的话,看他在看着他,便住了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凑过来。

“看什么,小正?”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却一下子变了脸色,支支吾吾拖着蒋正恺就要走,“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我的

?”

“我说是你的了么?”蒋正恺好笑地望着他,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是当年蒋正恺来时,学校组织的活动,让大家把愿望都挂在上面。据说这棵树很神,求什么灵什么,尤其是姻缘,附近几个

乡的年轻女孩子都到这里许愿。当时他和乐连城都写了布条,互相按照规矩没有看,统统挂在了上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乐连城写得是什么?

他玩味地看着一旁望天的乐连城,好奇心大起:“你写了什么在上面?”

“啊呀,饿死啦饿死啦,快进村啦!”乐连城扯着他离开,脸上一抹奇异的红晕。

两人于是拖拖拉拉地往村子里走,村里的小孩子没见过多少外人,也不怕生,大胆地围过来叽叽喳喳:“叔叔,叔叔,你是谁

?”“叔叔,你的脸好白!”“叔叔,你是谁家的亲戚么?”“叔叔,你这么白,一定是白萝卜家的亲戚吧!”

熟悉的外号钻进耳朵里,蒋正恺停下脚步,抑制不住的兴奋:“白萝卜,是谁?”

“是他是他!”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被推出来,笑嘻嘻的举着手:“我,我就是!”

?!蒋正恺几乎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跟当年他来的时候,班里的一个胖小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肯定是当年的“白萝卜”

的儿子了!

一边的乐连城的嘴巴已经不厚道地笑得咧到了耳根,只差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小子,快叫你爸去,就说他的兄弟小黑来了

推书 20234-05-07 :绿蚁——裸心裸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