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其实,他也想看大夫的,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有了身孕的话,那么肯定会被别人当做怪物看的,他不可能拿可能已经存在的孩
子去冒险的,虽然他很想要确切的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了宝宝了。
他要忍,现在律日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无权无势孤立无缓,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再忍一两个月就能知道答
案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吴妈无奈的摇头,眼里有着疼惜。
“对不起,吴妈。”龚弃很愧疚,让这个关心自己的老妇人为自己操心。
“好了,好了,吴妈没怪你。”吴妈慈祥一笑,拍拍他单薄的肩膀,“今日江屠夫没空,说要味香楼自己派人去提猪肉,老板
让你去江屠夫家提。”
“好。”龚弃微笑着道,“我这就去。”
“路上小心啊,重的话就多歇歇,不用急的。”吴妈嘱咐道。
“嗳,知道了。”龚弃一边应着一边走出了门。
江屠夫家在番加镇的最东面,周围没有什么人家,但番加镇本就不大,龚弃走个两刻钟也就到了,小院的木门锁着,龚弃抬头
往院子里看了看,没人,只有两只老母鸡在闲荡,便敲了敲门,喊道,“江师傅在吗?我是味香楼的龚弃,来提猪肉了。”平
日都在厨房,江屠夫来送猪肉的时候也经常会碰到,江屠夫都会对他点头微笑,他觉得江屠夫为人还是挺和善的,所以不太会
跟人打交道的他也就不太排斥这次的任务了。
“阿弃小兄弟啊,你等一会,我就来。”很快里面就传出江屠夫洪亮的声音,随即挺着个油肚子的江屠夫就出来开门了。
“阿弃小兄弟,快请进。”那张油亮的圆脸挂着殷切的笑,伸手拉了龚弃一把。
龚弃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不着痕迹的挣开了,他不喜欢除了律日以外的人碰触,“江师傅,我自己走便可。”
“先进屋。”江屠夫不以为意的道,把他引进屋,“来,坐下,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麻烦了江师傅。”龚弃微红了脸刚站起来又被江屠夫按回椅子上,江屠夫的热情让他不知所措,只好尴尬的坐着。
“我去给你倒茶。”江屠夫见他不再起来了,便闪进一个小偏室里,不一会便拎了个旧茶壶和茶杯出来,倒了杯茶塞到龚弃手
里,“不是什么好茶,阿弃小兄弟不要嫌弃,趁热喝点。”憨笑着看他。
龚弃捧着茶杯,闻到里面掺杂的油味,顿感一阵恶心欲呕,努力压制胸中翻腾的不适,微笑着道,“谢谢。江师傅你看,这猪
肉要在晚膳时间之前送到味香楼去处理好,耽搁了可不好。”
“这是。”江屠夫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不过时间还充裕,阿弃小兄弟不用急,再坐会。”肥厚的手覆上他的手
推了推,“快喝茶。”
那油腻的触感让龚弃很不舒服,但又不好明显的拒绝,挣了挣,没挣开,洒了几滴茶,龚弃尴尬的笑了笑,“江师傅我今日脾
胃不好大夫说不能饮茶,江师傅的心意阿弃心领了。”
“这样啊。”江屠夫脸上的笑没了,忽然猥琐一笑,“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什么……”话未完就被江屠夫抓住了手一把拉起来压到小桌上,腰部撞到桌沿,一阵刺痛,“江师傅,你干什么,有话好好
说。”龚弃顾不得腰间的疼痛,慌乱的挣扎。
“干什么,宝贝,当然是干让我们两个都快乐的事。”江屠夫抖着脸上的肥肉,阴骖骖的笑,肥手摸上他的脸。
第八章
“不要。”龚弃终于知道他的意图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脸上整日挂着笑的人竟会做出这种事,双手被江屠夫一只手困着,他虽
然纤瘦,不过从小就劳作,后来又跟东离律日练了一个多月的武,力气还是有的,情急之下用力一挣就挣开了,迅速的一推,
把没防备的肥头大耳的江屠夫推得踉跄一步,忙向门口冲去。
“想跑。”刚跑到门口就被江屠夫一把扭住了手,“我让你跑。”江屠夫阴着脸,“哢嚓”一声把龚弃的左手扭脱臼了。
“啊……”龚弃痛呼出声,脸上毫无血色,试图唤回一点江屠夫的良善,“江师傅,请你放开我,我,我是男的。”
“放你?嘿嘿……没门。”江屠夫把他压倒墙上,“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肥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手
伸向他的衣襟。
“不,不要。”龚弃惊慌的死命挣扎,刚才撞到腰,经过一番挣扎,小腹闷痛起来,龚弃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心更加慌了,
更加拼命的挣扎。
“叫啊,用力叫,没有人会听到,会来救你的,你越叫我就越兴奋。”江屠夫淫笑着,一手锁住他的双手,肥大的肚子顶在他
的小腹,一手拉开他的衣襟。
龚弃恶心欲呕,头脑昏沈,忍住小腹的闷痛,抬脚踢向江屠夫的下体。
江屠夫这次有了防备,堪堪躲过要害,那一脚落在腿上,因其腿上肉多,却是搔痒似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敢踢我。”江屠夫怒了,扬手扇了他一巴掌,捏起他的下巴,看着破血的唇角,阴阴的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嘶
啦”一声把他的上衣撕了,苍白的瘦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江屠夫两眼发光,猥琐的舔了舔唇,一手摸了上去。
肥腻陌生的触感,让龚弃感到心慌绝望,四肢奋力的挣扎,凄厉的喊叫起来,“放开,放开我……律日,律日,救我,救我…
…”呼唤出心底那个名字,心底却更加绝望,流水狂涌。
寒十逸嘴里咬了根草,背上搭了个布包,悠哉游哉的晃荡着,听说宫里似乎不太平静,他正想过去瞧瞧热闹,皇族的厮杀,这
可是好戏啊!
如果大皇子跟太子真的撕破脸的话,子夫那家伙一定会赶过来的吧,呵呵,虽然他不太待见他,不过,朋友嘛,都许久不见了
,叙叙旧也是不错的。
心里念叨着,经过一间小院时,听到有人喊东离那家伙的名字,那叫声,挺惨的。是跟东离认识的人,要不要进去看看呢?说
不定还能借此敲上一笔呢。
寒十逸站在门口处斟酌。
“不,不要,律日,律日……救我,救我……”
“叫啊,大声一点,哈哈哈……看你的姘头会不会来救你。”
哎呀,好凄惨啊!
姘头?东离的姘头!
寒十逸眸光一亮,眨眼间就不见人了。
“砰砰砰”
“啪啪”
寒十逸一把揪住江屠夫的衣领,没等他反应过来肥硕的肚子已经挨了三拳,痛得他两眼冒星,吐了两口血,然后又被摔到地上
,接下来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阵踢打。
寒十逸这一系列动作完美流畅,瞬间完成。
寒十逸甩了甩手,似乎想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似是,嘴里念念叨叨,“恶心,真恶心,太恶心了。”
念着又踢了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江屠夫一脚,“弄脏你爷的手,踢死你。”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猛,龚弃右手覆在小腹上,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知道自己得救了,喘了口气,积攒回一点力气,嘶哑着声
音唤那犹自沉浸在自语中的男子,“这位公子,可否帮我,帮我找大夫。”说完几个字已经没有力气了,顺着墙壁往下滑。
“哎,你……”寒十逸终于放过被他踢得更像猪头的江屠夫,一把把他下滑的身体搂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拉起他的右手把
脉,看他无力垂下的左手就知道是脱臼了。
寒十逸脸色一变,把人轻放靠在墙边坐下,拿出丹药喂他。
龚弃抿着唇不张嘴,睁着朦胧的右眼看他。
寒十逸不悦的皱眉,“保胎的,快张嘴。”
龚弃闻言激动的抓住他,“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泪水横流。
“吃了它保证没事。”寒十逸放软语气道。
龚弃终于张嘴把丹药吞了下去。
请给希望,给我勇气,让我微笑着营造生活,
为新孕育的生命。
东离律日在龚弃的小茅屋里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对付连玉楼了,连玉楼是他二娘的娘家,本来他是想放过他们的,谁
知人家不领情,暗算他,要不是遇到阿弃,可能他已经横尸荒山了。
东离律日虽是正室所出,可并不是长子,他父亲明里不说,但谁都知道他是想立长多过于立正的。而东离律日的大哥和二娘都
不是安分的人,一心想要除掉正室那一边。东离律日的娘龚如萱从来都不是个善主,加上东离律日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两室相
争多年,东离律日他爹也不好明着帮大儿子,毕竟二儿子才是正室所出的,他也是有顾忌的,最终以东离律日胜出告终。
东离律日能成功坐上东离府家主的位置,除了自身的能力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个厉害的娘,当然他那三个朋友也出
了不少力。
他十七当家,现年二十,刚刚又铲除了一个大隐患,一切都平复下来了。做娘的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了。从刚做家主
的那年起龚如萱就开始帮儿子物色妻子了,但东离律日老是说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所以就拖到现在了。这会儿,龚如萱说什
么都要把儿媳妇娶进门的了,她可是很欢喜柳家的独女的。柳家是蒹葭城的书香名门,其女柳紫涵知书达礼温柔娴淑还是蒹葭
城的第一美女,配他儿子刚刚好。
龚如萱兴冲冲的跑到儿子房里,准备开始动员儿子娶妻事宜,正好碰到儿子走出房门,忙把儿子拉回房。
“娘,什么事,一大早就赶过来?孩儿正要去找你呢。”
“当然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了。”龚如萱拍拍儿子的手,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来,看得出来真的是高兴的。
“何事?”东离律日难得见自家娘亲这么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他娘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知道娘自从嫁到东离府来就
没过过几日舒心的日子的。
“律儿你今年双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东离律日一听他娘的口气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微微蹙起了眉头。
龚如萱对他的神色视而不见,拉着他的手,感叹道,“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已经四岁了。”
“娘。”四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懂事了,那时娘的日子很不好过,他知道,他不想她提起那些事。
“柳家是蒹葭城的书香名门,独女柳紫涵知书达礼,美丽温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律儿,她会是个好妻子的。”
“娘,这事,以后再说。”
“律儿,娘都是为你好。”
“娘,律儿知道。”东离律日拍拍她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律儿已经有心爱之人了。”
心爱之人?
龚如萱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真的,你不是在骗娘吧?”
“真的。”东离律日肯定的道。
“好,好。这就好。不知她是哪里人,你怎不带她来让娘见见?”
“前段时间抽不开身,我怕连玉楼的人知道我在乎他会对他不利,所以这事才保密起来,今日孩儿正准备去接他回来。”不知
娘知道阿弃是男的,会不会接受他。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开他,不会让他受伤害的。
“做得对。”龚如萱推了推他,“快去,快去把我的儿媳接回来。”
“是,娘。”
第九章
东离府在蒹葭城最东面,从蒹葭城到番加镇要一天半的时间,东离律日带了心腹封铮快马加鞭不到一日便到了番加镇,再策马
疾奔,半个时辰便到了龚弃的小茅屋所在处。
可,茅屋不见了,菜园子不见了,只有光秃秃的山头,零星的载着果苗。
阿弃,他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他到哪去了?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看着眼前光秃的山头,东离律日第一次感到心慌无措。
封铮面无表情的站在主子身后,没哼声。
山风微拂,吹起一心哀愁。
东离律日静静的站了很久才回身,面无表情的道,“去龚府。”
龚府?老夫人的娘家,去那作甚?
虽然疑惑,但主子的决定他怎能质疑,应声跟了上去。
龚家是番加镇的大家,近段时间做了三庄失败的生意,有破产之兆。
“律日,今日怎么有空到舅舅家来啊,也不事先说一声好让舅舅派人去接你。”龚新树谄媚的笑,“快坐,快坐。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上茶。”冲一旁的下人喊道,转过头神色瞬间又变回谄媚,“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律日你别见怪。”
东离律日没动,眼神深沉让人猜不出心思。
龚新树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东离律日虽说是他的外甥,可,都怪自己那时选不对人,当时东离律日的父亲明明是不待见他这个
外甥,他想就一个半大的小孩跟自家妹妹一个弱女子怎会是东离家当家的对手,当时为了不得罪东离家当家自己的妹夫,当妹
妹带着还是孩子的东离律日来求助的时候他并没有给予帮助。得知东离律日当了东离家当家,他后悔万分,此后尽力巴结,可
这外甥和妹妹都是冷情硬性之人,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东离律日亲自上门,他当然高兴,他正想着要上东离府去借点钱填补那三单生意上的亏损。
“律日啊,有事要舅舅做的话你就尽管说,舅舅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办妥的。”龚新树拍胸脯保证。
东离律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平淡,“龚弃跟龚家是何关系?”
“龚弃?”龚新树一脸疑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笑着道,“律日,龚府从没有过叫龚弃的人,我也从没听过这个人。”
没有?难道那一个多月的抵死缠绵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还是自己遇上了狐仙了?荒谬!阿弃当然不是狐仙,哪有狐仙窘迫
成那样的。还有,若是梦和现实他都分布清楚的话,他还有什么脸坐在东离家当家的位置上。
“想清楚!”声音毫无温度。
龚新树打了个寒颤,一边抹汗一边苦思冥想,最后还是毫无印象,“我真的没听过这个人。要不,我问问府里其他人知不知道
。”
“快点。”东离律日心情极差,担心着龚弃会出事,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怕他挨饿受冻,无处落脚。
龚新树抹着冷汗下去办事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大夫人那得到了答案,原来龚弃就是那个妖孽转生的孩子,是自己的二儿子
。龚新树得到这个事实后,完全没了主意,他拿不准东离律日跟龚弃是什么关系,是仇人还是友人?如果是仇人的话,那么把
自己和龚弃的这层关系说出来,怕东离律日会把仇恨转移到他身上来;如果是友人的话,自己那样对龚弃,东离律日会不会拿
自己帮他出气,也有可能会看在自己是龚弃的生身父亲的身份上对自己友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