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什么味道?”丹尼尔嗅嗅鼻子,“你尿了?”
“……-_-#,你才尿了!”
这是一个点,一个point,晴天霹雳!坐在后排的兆慕瞬间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发白。突的想到这车上还有一泡‘童子尿’,而他
现在所处的方位可能就正好大差不差的在这上面,依稀记得刚刚自己把手放在座甸上摩擦。
靠!
“为什么挂我电话?”坐在前排的丹尼尔突然开口问道。
汪辉脸色尴尬,脑中转的飞快,嘴不受控制的就蹦出来,“你丫傻呀,你那是德国的卡!你知不知道很贵的,很贵的,啊?”
也许是因为心虚,声音极大,在车厢中尤为壮阔,吓得后排的正在为‘童子尿’困扰的兆慕眉头一跳。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丹尼尔是因为不希望让他打扰兆慕和自己,不过最终,貌似还是打扰到了。
兆慕想,到底是什么促使汪辉这浑身上下的气质都焕然一新?他以前总是痞痞的,就算办事情再利索,也给人吊儿郎当的感觉
,可是现在的他,当然,年龄大了,做事当然稳重,可是兆慕有时候会觉着,这不是汪辉。
他会打官腔,会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一直是知道汪辉家是很富裕的,可是一直不知道到底富裕到什么程度。以前去汪辉家里,只知道家中的装修比自己家要好上一
些,并没觉得什么。现在看来,远远不止如此。
瞬间,便感觉到距离又大了些,这种距离不只是精神上,还有物质上。
番外:贺新春
各位领导,一年来,辛苦了!
兆慕和汪辉态度严肃,向电脑前,爪机前的您拜年了!
兆慕,“我是兆慕,他是汪辉。”
汪辉,“我二十六,他二十五。”
兆慕,“我属牛,他属鼠。”
汪辉,“我是他老公。”
兆慕,“我是他老母。呃……不对,这都哪儿跟哪儿。”
汪辉笑,“好了好了,快给各位拜年吧!”
汪辉,兆慕,“诸位,新年快乐!”
兆慕,“新年是不是得说歌词。”
汪辉,“废话!”
兆慕,“那我祝各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汪辉,“那我祝各位早死早超生。”
一把推开汪辉,兆慕生气,“这说的什么呢!大过年呢,还想不想好了?”又面若桃花向诸位考官说,“我这就家法伺候。”
瞬间又面部狰狞,“呔,小小毛贼,还不束手就擒!待劳资扒下你的裤子,让你哭上一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汪辉双手护屁股,扭捏跑开。
过年呀,一年一回,物以稀为贵,而现在的人都觉着这个年是越来越没劲了,除了吃喝玩乐,还有什么?不就图个喜庆,可是
这人一多,又会烦躁的不得了。
现在的生活水平比起刚改革开放是大大地进步,肉,这还算啥?还差过年这一顿?
“就得吃饺子,就得自己包。”兆慕夺过刚刚调的馅儿,义正言辞。
“真不差饺子,在超市买一包得了!湾仔码头水饺不就挺好,人家不做的比你好吃。”汪辉撇嘴,实在不敢恭维兆慕的厨艺。
“行行行,都是你的理,那你吃湾仔码头,我吃自己包的。”兆慕伤心,好不容易想好好表现一回,这不给我机会这是,要不
是今儿是除夕,非得跟他没完没了。
“你瞧瞧,你这还分派了,那你自己在那包,我能看着不管吃自己的呢?”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因为听不出对方的心意的时候
,就得去用话去扎,才能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
“无所谓。”兆慕背着汪辉摇摇头,继续调自己的肉馅儿。
狗爪子扑上前抓住兆慕的腰,狗鼻子似地在兆慕颈间嗅嗅,“我可有所谓。”汪辉总算服了软,确定了兆慕是个铁石心肠的大
坏人。
“撒爪子。”轻拍开汪辉的手,去拿已经发好的面。
“有压岁钱不?”汪辉轻摇兆慕的身子,蹭来蹭去,双手不老实的在兆慕身上滑动。
兆慕好笑,这都多大的人了?转头啄了下肩膀上的装可怜汪辉的嘴唇,“那你想要啥?”
“一整夜。”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整的兆慕不明所以,“什么?”
盯着兆慕恍惚的神情,汪辉嘿嘿笑着,“真是爱死了你这种表情。”又在兆慕嘴上亲了两下,“一整夜,我要你,一整夜。”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能耐。”兆慕拍拍手上的面,“你倒是想得美,一整夜,就算我愿意,你能撑得住么?小盆友,回家
吃糖哈!”
“没劲。”汪辉撇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成呢?你不试试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你试试?”
“边去儿。”
兆慕撅屁股把汪辉赶到一边,汪辉自觉没趣摸摸鼻头,打开电视看春晚。
“我这都看到西单女孩儿唱歌了,你那饺子还成么?”汪辉觉着这春晚是越来越没劲了,节目远远大不如以前。
“来了,来了。”兆慕端出刚出锅的水饺,“嘿嘿嘿,你别看我这水饺一个一个都在‘睡大觉’,里边可是有料的。”兆慕浑
然不觉地沾沾自喜。
汪辉看着一个个趴在盘子里的饺子,实在不好形容形状,“咳咳,我先尝尝。”夹了个小的吹吹闭上眼一口填进嘴里,烫的直
吸溜,“这味儿,不错。”热饺子划过喉咙,烫的肚子一紧。
“我也尝尝。”兆厨师不含糊,挑了个大的吹吹进了嘴,“嚯,这才叫饺子。”
“有劲么?”汪辉又吃了一个,“有劲么?”又问了一遍。
“什么?”
“唉,我那几年竟过圣诞节了。”一样没意思。
兆慕皱眉头撇嘴,“有钱人。”又看向电视,朱军正在报节目,“春晚好看么?”
“啧,我对这个从来不感兴趣。”汪辉扭开头,他绝对不会告诉兆慕其实自己一直在看他。
“……”兆慕瞅着刚刚唱完青藏高原的相声演员,关了电视,咧开嘴,“我们来做点儿有趣的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睁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玩什么?什么我都玩!”
“呵呵。”兆慕干笑两声,“你去我床头,有个小牛皮鞭,你给我拿过来。”
“那得了吧,咱们还是看春晚吧!”开了电视,“你看人家小孩儿戏唱的多好。”
“嗯,比你强的没影了。”
“这是什么话,对了,你还记得那年高二时候,有个小女孩儿给我告白的事么?”汪辉突然想起来献宝似地爬兆慕耳朵边。
“哪个?”
“……你这不是挤兑我么!”汪辉从兆慕的眼睛里,确认了,吃醋了。
“我真不知道哪个!”兆慕继续扯。
“就是那个……我说是我女朋友的那个,然后没两天就分手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那时候你还说因为她让我难受,所以故意整她,唉,你这人真不地道,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兆慕脑子里
白光一闪,发现新大陆似地问汪辉,“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
“别自作多情好不好?好不好!”汪辉绝对不会承认那是真话。
“切,违心的人啊!”兆慕这辈子也不会对汪辉说,其实他那时候也对他早就……
最终汪辉也没能兑现他的‘一夜诺言’。两人啥也没做,搂着睡过了守岁。
他们都觉着过的没劲,没吃啥好吃的,没看啥好看的,只是抱了心爱的人入了眠,可这,汪辉很满足。
******
大年初一,两人起了个大早,把屋子里的利器都给收了起来,“菜刀还要收么?”兆慕问。
“那你准备用牙切菜么?”汪辉好笑。
“不是说都要收起来?”兆慕又问。
“那你用牙咬吧!我不吃了。”汪辉摆手,决定大年初一饿着。
“我懂了。”兆慕似懂非懂的点头。
接着是打扫卫生,“你能别在我扫地的时候掸窗帘么?”兆慕说。
“你不觉着矛盾么?”汪辉皱眉。
“怎么?”兆慕抬头问。
“等你扫完地,我再掸,那地不是又脏了。”说的头头是道,真是这个理儿,一点儿不差。
“……”兆慕收了扫帚。
“所以,应该是,你就不能在我掸窗帘的时候扫地么?”汪辉嗤笑。
“我对不起你。”兆慕瘪嘴。
******
“能别在我拖地的时候吃饼干么?”汪辉无奈。
“那可不行。”兆慕咧嘴挑眉。
“能问问为什么么?”汪辉好奇宝宝。
“不能。”高深莫测。
“好。”汪辉点头。
“你能抬抬脚么?”又问。
“那可不成。”摇头。
“我能问问为什么么?”汪辉同学又问。
“你说呢?”兆慕拿眼睨他。
“我懂了。”汪辉点点头,用拖把在兆慕身边画了个圈。
“好孩子。”咧到耳朵根。
******
“今天得给人拜年。”汪辉搓手。
“我没多少朋友。”兆慕耸肩。
“可是我有。”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你有你拜你的呗。”继续挑眉。
“你跟我一块儿。”哀求。
“得了吧,自己看着办。”挥手,赶苍蝇。
“有问题。”高深莫测。
“嗯?”继续挑。
“你生气了?”突地蹦出一句。
“嗯?”挑。
“为早上的掸窗帘?”灵机一动。
“不至于。”摇头。
“那能问问为什么么?”继续哀求。
“不能。”摇头。
“……无论什么,都是我错了。”语气诚恳。
“没你事。”摇头。
“真的,宝贝儿,真的都是我的错。”就差跪地上。
“别跪,没压岁钱。好吧!我原谅你了。”兆慕无奈。
“真好,谢谢您宽宏大量。”汪辉嘿嘿。
最后汪辉都不明所以,而兆慕决定打死也不告诉他就是为‘掸窗帘’而生气了一天,这显得他多小气?
第六章:啥叫自作自受?
丹尼尔见没人说话,自觉无趣开了另外的话头,“我要吃法国菜。”说完转头问兆慕,“兆慕知道哪里有好的法国餐厅么?”
兆慕瞅着朝自己笑的温文尔雅的老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口比他还标准的普通话是从那一张一合的厚嘴唇中说出来的。
他没吃过法国菜,他也没去过什么高档的餐厅,平时公司聚餐也不会去太奢侈的地方,他有些为难的看前座的汪辉,正巧碰上
汪辉转过头询问的视线。
也许是错觉,他从汪辉眼睛里看到一丝不耐烦,看两人的动作按理说两人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怎么这汪辉还受不了他?受不了
会接吻?就算演戏会演到这份上?兆慕郁郁不欢。
他当然没有想到这是老外的故意为难,丹尼尔早在第一眼看到兆慕的发型便能猜想到他一定不多金。
锲而不舍的丹尼尔嘴角依旧带着疏远客套的微笑,“兆慕?”
“我没吃过法国菜。”食指划过嘴唇,兆慕有些明了丹尼尔眼中特地掩饰却又故意暴露些微线索的眼神的意思了,这话中的弦
外音也就不言而喻。
那眼神明明在说汪辉是我的。
兆慕低头好笑,收敛了神情,对上丹尼尔有些惊讶的神情,那表情好像在说,没吃过法国菜?真不可思议!
“我只吃中餐,西餐繁儒礼节太多,不习惯,我们中国人学不来那一套。更何况吃不饱。”兆慕靠在椅背上,头有些疼,他想
起来身上不是自己的衣服,所以更加毫无顾忌的瘫软在上面。
兆慕说话说的不客气,汪辉听了偷笑,丹尼尔吃鳖他高兴。兆慕骨子里还是相当硬气,这点和当初一样。
丹尼尔顿时有些恼怒,这种讽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于是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对兆慕的厌恶再不加以掩饰,转回头去,眯起眼
睛盯着汪辉侧脸,“把房间退了,晚上我在你那里睡。”
兆慕心说这是说给我听么?可惜我是真不在意啊真不在意。
汪辉想加以反驳,看到兆慕那无所谓的样子,到嘴的话变成了答应。
你方唱罢我登场,看谁唱响亮。
最终还是找了个中餐馆,兆慕瞅着丹尼尔用别扭的姿势夹饺子,愣是把饺子戳成了肉泥,心里偷着笑。
目送汪辉的车离开视线,兆慕才转身挤了公交车,他怎么好意思让汪辉送?
“昨天在谁家过的?”陆珥放下书,询问刚进门的兆慕,声音低沉。
“同事家。昨天给新开的员工开欢迎会,到最后就去别人家了。”兆慕一一解释清楚,生怕等会儿再惹出什么篓子。
陆珥瞪圆了眼睛继续问,声音的尾端有些尖锐,“谁呀?”
兆慕敷衍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陆珥大有今天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她觉着兆慕是背着她出轨了,这还没结婚就这样,等以后还
得了?所以要把所有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兆慕脱了鞋,背着陆珥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心态,转脸一阵嘻皮笑脸,“别这么严肃,说起来你也算认识吧,汪辉,记得不
?”
歪头想了一阵,脑袋里浮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面貌,狐疑的点点头,“高中时候的那个部长?”
兆慕笑笑点头,话里有炫耀的成份,“人家现在官可大了,总公司德国那边过来的,我怀疑他现在来有这么几个目的,把我们
上司换掉,或者来视察,还有可能就是被贬职了!”
陆珥听后,一阵唏嘘,又不禁撇嘴,“哎,想当初你还是会长,没想到人家现在爬你头上去了。”脑袋一激灵,想起这样说会
伤害他的男性自尊,又改口,“那找一天让他来家里坐坐,你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兆慕默默在心里回答,七年。
“你让他来吃个饭,现在什么都得靠朋友,既然有这层关系,就得好好把握住,你和他玩的挺好吧?”陆珥早已忘了自己的初
衷,她在脑子里已经想好一套方案怎么招待汪辉,使他一高兴给自己未来老公加工资,升官。甚至她觉着自己想买的那套化妆
品现在已经在兜里了。
兆慕心里鄙视陆珥的市侩,但是想想谁不是这样?不过那是他以前的兄弟,就算再铁,他也提不出来,这让他觉着窝囊,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