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人我赶走了,仍性够了?”
坐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齐亚恒五官线条绷紧了盯着地上的人,压迫十足的低吼:
“你给我适可而止!”
回应他的仍然是寂静,齐亚恒感觉有些不对劲,单膝跪坐在那人面前轻唤:
“爸爸,齐跋,你醒……”
一动不动的人被齐亚恒这样伸手一推搡,竟软软的倒在地上。什么冷酷,不屑,憎恨,齐亚恒都不知道了,他紧张的抱
起躺倒在地上的人,拼命地要换呼唤,但是那个总是温柔回应的声音不再响起。
“醒醒,快点醒来……再不起来就给我滚回你的房子里去!我受够了,你简直是累赘!……醒来吧,爸爸,我……唔…
…对不起,对不起……医生,他怎么还没反应!”
“亚恒你冷静点,他是医生不是巫师啊。伯父身体这么虚,可能要就一点才能醒,你先去休息下。”
“滚。”
“亚恒!”
“好吧,我们在楼下等着,伯父有了什么反应记得叫我们。”
……
好吵,耳边一直有人在恼人的烦扰着我,我挣扎着想醒来,可是就在我慢慢清醒的时候,一股酸涩到苦的剧痛在我的胸
腔里震颤,脑海里有一个男人凄凉的声音在哭泣——开门啊,小恒,给爸爸开门……
好痛,好痛!不想醒来……意识又要沉睡之际,那个凄凉的哭声却强自努力的笑了起来,笑声难听别扭,但是却透露着
坚定地信念——我要挽回和小恒的感情,哪怕只有亲情也好……
好顽强的声音,烦扰的我无法陷入黑暗的混沌中,最后头疼欲裂的我惊喘一声,从拉车的分裂中醒了过来。
我转动着酸涩的眼球看着陌生的房间,想坐起身却没有力气。
“你醒了?”
我循声看向房间的一个阴影覆盖住的角落,满满的,一个挺拔高瘦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亚恒?”
我发现自己说话的嗓音变得粗哑干沙。
“你发烧转肺炎,睡了三天了。”
亚恒你,一直照顾我吗?我心里胆怯的偷偷的想着,希望再次从心头冒起。
“所以说人老了就是累赘,我警告你爸爸,如果你照顾不好自己净给我添麻烦的话,就请你回到自己的家里!”
真的不想!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那么虚弱没有生命里的瘫软在我的怀里,现在我只能给予你伤害,所以快点从我这儿逃
开吧,爸爸。
我的脸白了白,随后用力的开朗的笑着:
“是,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
齐亚恒板着脸好一会儿才说:
“随便你,我去叫医生。”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在脸上扩大的笑容伴随着胸口的空洞增长着,寂寞的万劫不复。
03龌龊的内心
那场病让我在家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我再不去上班估计上司会杀到家来吧?所以在周一早上我特意起了大早,因为家
在郊区,上班路上势必会花费很多时间,可惜早饭不能和亚恒一起吃了,我尽量轻声的做好早餐放在保温盒里留给亚恒
。
关上铁门后的我很开心的摸了摸口袋,亚恒把钥匙给了我,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他准备接纳我了?
傻笑的挠挠头,我转身去赶车上班。
“哟,你终于肯来上班啦。”
刚在办公室坐定,龙定云就浑水摸鱼的溜到我的办公室偷闲,对待这种人完全不需要客气。
“是啊,有你这样的上司,我怕再有几天不来,工作就会囤积够做一年的份了。”
龙定云夸张的哀怨着线条刚硬立体的五官嚷着:
“哦,齐齐,你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差劲么?”
“是么?”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后者在我眼光的长久注视下终于慢慢的胯下脸,两手都比出食指道:
“工作份额也就够做这么多个月。”
我瞬间有种呼吸不顺的感觉——11个月?!我忍无可忍的咆哮:
“这和一年有什么差别!!”
龙定云瘪瘪嘴道:
“好歹我还是坐了一个月的份额啊。”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悄悄平息了会儿,然后微笑着对龙定云说:
“那么请龙总经理您把赶快把要做的工作拿过来给老子,now!”
于是身材伟岸的龙某人很没形象的一溜小跑出我的办公室,我死死的盯着被快速关上的门,啼笑皆非的倒在椅子上。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龙定云的探进了一个脑袋,我立马恶狠狠地瞪着他。
“干什么?”
来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道:
“有没有感觉神清气爽一点啊?吵过之后感觉你脸色好看不少,这算是我的功劳一件吧,工作之余也要记得照顾自己。
没事啦。”
一口气把话说完,龙定云很不好意思的缩回头去,看着关上的门,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感到身上暖和了起来,一摸自己
都没察觉到的微笑洋溢在脸上,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感觉也,挺不错的。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我回应:
“进来。”
然后就看到一叠文件从门外走了进来,我有点受惊吓的看着那跌会动的文件,然后有一个娇小的女生喘着气从文件后面
弹出一个头。
“Terresa?”
我看着女生奇怪的打着招呼,Terresa吃力的边和我打着招呼边把文件放到我桌上。我脸色古怪的看了Terresa好一会儿
。
“这些是……”
Terresa松了口气的甩了甩胳膊道:
“经理说这些是给你的工作,他还要我带一句话:‘齐齐,真的要照顾好自己,公司离开了你很运转困难的。’,总监
你慢慢忙,我先回去了。对了,经理要我告诉你,他今天一天都去陪一个调来的高层,要你不要费心去找他报仇,保留
体力工作最重要。”
Terresa强忍着笑把话说完就立马闪人,我面色铁青的看着那厚厚一打文件气闷。纠正下,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是让
人折寿!
我伸了个懒腰,转了转僵硬的肩膀看着桌上已经少了一半的文件,最看看手表,糟!已经六点半了,坐公交肯定赶不上
给亚恒做饭啊!我咬着牙边赌咒着某人,边飞速的收拾了下文件就往门外冲。
“哇!”
“靠!”
门外一个人和我同时出声,我抬头一看不是龙定云是谁。连休理他的时间都没有,我里都没理他就往电梯奔去。
“等等,齐齐。”
龙定云跟着我挤进了电梯间,我只不停的看着手表,不理会他讨好的眼神。电梯到了一楼时,我就要跨步出去,龙定云
杠着我的脖子硬是把我拖了进怀里,还边蹭蹭便撒娇道:
“齐齐,不要生气吗,我保证下次多做些。”
“放开!”
我努,拼命地在他怀里挣扎,但是这个家伙平时上健身房是我在家里蹲,先不谈体型上的差距,光是体力这一点我就输
定了,挣扎了半天的结果,是只有我一个人气喘吁吁,而且很憋蛋的仍旧牢牢被人困住,我暴躁的太阳穴发胀,但是明
白好友个性的我只能深吸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
“我没生气。”
“胡说!”
龙定云把头埋在我的颈侧,我叹了口气,怎么没发现自己养了只大型犬啊。
“你都不理我。”
“我在赶时间。”
“是吗?你不早说,我有车的,送你?”
瞬间恢复嬉皮笑脸的龙定云建议道。我狠敲了下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龙定云有车可以送我,这样路上只要一刻钟
而已,做饭也不成问题。
事不宜迟,我拖着龙定云就往停车场走。
“诶,诶,齐齐,你不要这么热情啊,慢慢慢点,我,我呼吸不过来了。”
我回头看了眼手中拽着的东西——领带?!赶紧松手换成龙定云的胳膊。
“快开车。”
坐上蓝宝坚尼后,我催促着。
“是是,不过开去哪儿啊?”
“锦绣山河。”
“哇,齐齐,你种乐透了啊?”
我在龙定云的头上敲了记。
“我住在儿子那儿。”
“齐亚恒。”
龙定云的声音有些阴郁,刚毅的脸板起来看着还是蛮唬人的。我知道他在担心我,于是元气十足的笑着。
“没事,我们现在父慈子孝得很。”
龙定云的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发白。
“齐齐,如果他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找人修理他。”
“你想什么呢。”
龙定云看了眼笑得开心的我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的开车。
“停。就是这儿。”
我在离家大概五分钟的路程时让龙定云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齐亚恒看到有别的人送我回家,不想,造
成误会。
“齐齐,你要保重。”
龙定云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抱着我不放,我才没耐心陪他感伤下去,再晚点,就来不及给亚恒做饭了,我毫不客气的一
肘子拐到他的腹部,然后在他吃痛放开我的刹那迅速溜下车。
“齐齐,你重色轻友。”
我冲他挥了挥拳头,然后走向别墅。也因此错过了龙定云满是忧虑的眼神。
“我回来叻。”
到家后我习惯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但是这是五年里我养成的习惯,
这个寂寞的习惯。
每天回家面对着冷冰冰的家具,再不会有人雀跃的迎上来给我一个Kiss。于是习惯于自己对自己说着欢迎关心的话,就
好像这样,自己就不是孤独一人,还有人在乎着自己。那五年里的我,只能这样怯懦的给予自己微弱的温暖。
所以现在,我会坚持的抓紧亚恒因为,这时解救我脱离空无一人的寒冷的最后稻草,也是,唯一的。
不过家里好像并没有人,说起来别墅里没人的时候,感觉比自己那套公寓还要冰冷……
我精神的哼着歌做饭,看到放在流理台上的保温盒,满怀期待的打开。
啊,没吃啊,没关系,肯定是亚恒早上起得太晚没时间吃。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我把冷掉的早餐倒进回收袋里。今天晚
上做糖醋鱼好了,亚恒很喜欢。
解下围裙,我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冒着诱人热气的饭菜,满足的笑着,想想着亚恒回家后吃惊开心的表情,心里一阵甜蜜
。
时针绕过了一圈又一圈,饭菜我也热了一遍又一遍,这时大厅里的落地钟混沌的敲响十下,我开朗的笑着看着桌上已经
被微波炉热干了的饭菜,全部倒掉,重新洗锅开火再做一遍。
笑着笑着,有液体从我脸上落进锅里,滋起一阵热气,很快就蒸发不见了,就好像我努力想传达的心情一样。
门锁发出转动声,我立刻摆出大大的笑容冲到门口。
“你是谁啊?”
我尴尬的不知所措的看着门口的两人,亚恒搂着一个半醉的男子,长得很好看,打扮得也很时尚,我局促的放下拿着锅
铲的手,不安的绞着身上的围裙,自惭形秽的低着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齐亚恒平淡的说:
“不用管他,我们上楼去。”
“好啊,忙烦你让让。”
那名好看的男子客气的对我说。我张皇的别开身子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走到楼梯的一半,那男子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倚在齐亚恒的身上说:
“honey,这是你们家的佣人是不是?”
心里空了一块,我呆呆的回到厨房,把炒到一半的才倒进回收袋,洗赶紧碗筷慌神的走回客房——齐亚恒把我的行李放
在这儿。
不一会儿,就有高亢的呻吟从紧闭的房门后传出,我麻木的缩在被子里,假装感觉不到空洞到绞痛的胃部很心房。
原来我那么的无耻,呵呵,自欺欺人!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父慈子孝的亲情,我想要齐亚恒对我一如既往的爱。真的
是下贱啊,什么好父亲?!我既然在渴望着像那些陌生男子一样被齐亚恒热情的拥抱。
说什么呆在这里只是想寻找亲情的温暖,但是看到亚恒带着一个有一个男人回家做爱,我心里有股声音一直在疯狂的叫
嚣着,要我撕碎那些侵入这栋别墅里的人。
再没有人比我道貌岸然比我人面兽心吧?有着这种淫荡思想的我,如此污秽不堪的我,早就失去获得的权利了吧。
04还得这样继续
半夜里我一身冷汗的醒了过来,双手死命的压着绞痛的胃部,冷汗一滴滴从额际滑落。批了件外套,我敲敲打开房门。
家庭药箱就在厨房的上组柜里。
客厅一只留了一小盏壁灯,我忍着剧痛摸到厨房想拿出药箱。
一阵阵的绞痛毫不间隙的刺激着我的神经,眼前的事物有些摇晃,我稳稳身子踮起脚够着。啊,摸到了,痛!
有一阵牵肠扯肺的绞痛袭来,我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掉落的药箱偏巧砸在胃部,我大口的喘息,等待眼前一片黑暗
的晕眩过去。
啪。
厨房的灯被人打亮,我不适应是眯着眼睛——亚恒!糟糕,我该不是吵到他睡觉叻吧。果然,齐亚恒没好气的低吼:
“深更半夜的你又在干吗!”
我抱着医药箱使劲儿站起来元气的笑着。
“没事,很抱歉,吵到你了吧,你接着睡,我保证不发出声音。”
齐亚恒锐利的视线盯着我好一会儿,说道:
“哪儿受伤了?”
“没,没有。”
“那你抱着医药箱干吗。”
齐亚恒不耐烦的双手交叉于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低着头小声说:
“就是,胃有点疼。”
下巴突然被他温热的手指抬起,我被迫和他阴沉骇人的视线的对上。
“只是有点疼?那你这一脸苍白的,给谁看啊。”
我嗫啜着不知如何回答。齐亚恒拿开医药箱,扯着我的胳膊往楼上走。没想到五年的时间,让这具我曾经无比熟悉的高
瘦身体蕴藏了这么强健的力量。我坐在床上揉着被拽的有些发疼的手臂,看着在抽屉里翻找的齐亚恒。
啊……
我曲下身子抱成团缩在床下,恼人的疼痛又袭来叻,我本想咬牙忍过这一阵,身体却被人强行压直。原本因受到压迫而
缓和的疼痛又铺天盖地的袭来。
身体没用的颤抖着,口里含糊的直嚷“疼”。
齐亚恒蛮横却很轻柔的把我抱紧了怀里,修长温润的手在我的胃部轻轻按压抚摸,暖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外套传递到身
体,到心里,叫嚣着的胃部稍稍舒适了些。
感觉到我身体的放松,齐亚恒松开我,失去了暖人的温度,我有自然地缩成团。
我,贪恋着他的体温,即使是带着施舍意味。
“把药吃了。”
面前递上一杯温水,白色的药片摊放在温暖的手心。这对我就像是甜蜜的引诱,乖乖的一回味的心态吃下药片。随后齐
亚恒掀开被子,让我躺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的床褥里。我感觉脸有些微的热,小声的满怀期待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