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ground（科幻 惊悚悬疑）no.3 Lamb——nove

枉他还真以为处长赏识自己，其实他只是想赶快找个人顶替他的位置，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做他的资源管理处处长，掩盖他儿子捏造批示的事实了。

“怪不得处长一直叫我别管这件案。”

“你这家伙别说处长坏话！处长是好人！”耐特大声反驳伊万。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到底会不会分是非黑白啊？！”

玛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和耐特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

眼看玛丽又想动手，卡菲再次拉住他。

“哎呀，别再浪费时间了！现在先想办法救拉比啊！”

玛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心平气和地和耐特说，“我现在就去买塞那斯的机票，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走？”

“谁要跟你走啊？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耐特转过身，看都不看玛丽一眼，“我就是拉比的骑士！”

（注：耐特的名字写法是“KNIGHT”，中文意思就是骑士。）

玛丽被哥哥的话恶心得想吐血，“我X你的骑士！你他X的#%*吧啦吧啦吧啦……”

无视玛丽的辱骂，耐特已经跑出仓库，消失在大家眼前。

15.操纵

即使双脚感到酸痛，也不想停止奔跑。

脑里不断回响着刚才听到的话：

‘听说他自从和前妻离婚，就日夜沉迷赌博，估计是欠下了赌债……’

‘你这蠢货被人利用了！’

终于，跑到一段未知的路旁，耐特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

他不断反问自己：玛丽说的都是真的吗？处长跟我说的才是谎言吗？

记忆的影片不断回放着……

“噢，这不是里维特家的老六吗？”

那一天，耐特百无聊赖地呆坐在警务大楼后的绿荫小径上，身后传来搭话的声音。

回头一看，他不禁吓了一跳，来人竟是布朗处长。

虽然他不常参与行动，同僚也不认识几个，但好歹知道处长大人长什么样子。

“长、长官好！”

他慌忙站起来向对方敬礼。

“呵呵……来，快坐下。”

布朗亲切地坐在耐特身旁，“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啊？不回办公室和大家聊聊天？”

“呃……”

实在不想跟处长说，他和同僚处得并不好。

耐特本来就是个异端分子，打扮爱走庞克、歌特路线，顶着熊猫眼身穿铁钉皮衣，好几次坐在办公室里，都被路过的同僚误以为是被抓来的犯罪分子，因此他根本不想呆在办公室里。

他隶属处长管理的第一组，虽然有接到任务，但碍于他家族的关系，分派到手的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做可不做。以他这么懒的性格，通常就只做一半，有时甚至干脆不做。

最悲惨的是，他不仅在署里没几个朋友，在家里也得不到半点支持。

玛丽虽然和他一样在署里没名气，但因为经常帮到哥哥们的忙，家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一提到耐特大家则摇头叹气，只有妈妈对他好点，但毕竟安吉拉不只他一个孩子，而且比起耐特她更疼玛丽，于是在各种无视下，耐特就变得越来越颓废。

‘自己其实是相当没用的吧。’

他一直都那么认为，但处长竟主动和那样的自己打招呼，这难免让耐特受宠若惊。

看出他在烦恼，布朗拍拍他肩膀问，“什么事情把你搞得这么烦恼啦？”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就职以来都没做过什么像样的贡献……”

他是真心在反省，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去弥补。

“哈哈……难得，真难得。”

布朗用爽朗的笑容对耐特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下属嫌自己工作少呢，你真是个好警员，好榜样！”

从没被人这样称赞过，耐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对了，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你要不要帮我解决呢？”

“要！请务必让我参与！”耐特连任务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下来。

布朗跟他说，现在有个重要的保护对象正由他弟弟玛丽来保护，他希望耐特能帮忙监视玛丽的一切行动。

“这个保护对象非常非常地重要，估计一定会有人加害他的，我怕你弟弟应付不来，所以想拜托你暗中观察保护他们，如果听到什么行动指示就告诉我一声，你看如何？”

“行！绝对没问题！”

“那就太好了。”布朗满意地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啊对了，听说你弟弟自尊心挺高的，如果他发现了我们的行动，恐怕会以为我怀疑他的能力而生气，所以希望你能秘密进行。”

“是呢，玛丽那家伙特别容易生气！”听到处长这样评价玛丽，耐特内心不知道有多爽，加上布朗言语中处处为人着想，一时间他在耐特心中的地位马上飙升到高处。

在布朗的指示下，耐特趁安吉拉和拉比玩得正欢的时候，偷偷在玛丽家安装了窃听器，以便掌握保护对象的行踪。

‘我是为了保护者好才这么做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耐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愧疚，于是那时的拉比也没能看出他有什么异常。

一切都按照布朗的计划进行着，但他没想到的是，耐特对拉比产生了兴趣。

“拉比他小小的，像娃娃一样的可爱啊！我真的好喜欢他，可老妈却说我是变态。长官，我就不能有喜欢人的权利吗？”

出于信任，耐特还找布朗倾诉自己的烦恼。

“呃，啊哈哈……”

布朗不禁汗颜，但因为考虑到以后还要利用耐特，所以他不敢说出让对方不开心的话。

“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啊，孩子，你没有错，尽管去做吧！”

“谢谢长官！能跟您倾诉实在太好了！”

耐特感动到快哭出来了，而布朗虽然表面在笑，内心却在想着如何更好地变更计划。

当晚，他终于把儿子找出来谈清楚。

看着凯芬憔悴的脸，比上一次见他又瘦了，布朗心疼地说，“快停止你做的事情吧，我都知道了。”

凯芬恶狠狠地瞪着父亲，“你知道又怎样？现在我还能回头吗？”

当初儿子向自己借钱的时候，布朗一口就拒绝了，作为一个混迹多年的警察，他完全了解那些赌徒的习性。

不可能说给了他钱就这么算了，他肯定会重回赌场的。

布朗希望儿子能认真工作，以此摆脱赌瘾，但他万万没想到儿子会和商人狼狈为奸，干出贩毒的勾当。

“你以为靠我那个职位的薪水能还到债务吗？当初你为什么不帮我坐上副处长的位置？！又为什么不借我钱还债？！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的能力根本比不上伊万！你凭什么做副处长？如果我借钱给你，你一定又拿去赌的！”

凯芬转过身去，拒绝和父亲谈下去。

“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你只要不干预我，我还够钱了自然就会停手！”

“我要你现在就停手！！”

布朗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千万不能再错下去了，尤其是杀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

凯芬冷笑，“我已经杀过人了。”

看到布朗痛苦的表情，凯芬笑得更开心了，“怎么？有个杀过人的儿子让你蒙羞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蒙不蒙羞又如何？”布朗生气地指着他，“你是我儿子！我是为你的前途感到难过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那朱迪呢？她妈妈已经不要她了，你是不是要她爸爸都去坐牢了你才满意？！”

想起唯一的女儿，凯芬动摇了。

“凯芬，把一切都告诉爸爸吧，我一定会帮你摆平这件事的。”

在布朗的软泡硬磨下，凯芬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给父亲。包括他怎么通过迪奥认识帕瑟，三人怎样合作分工，后来又怎么一起策划杀害拉比的事情，全部都和盘托出。

“我绝对不能让那小鬼回去的，我起码要再收成一次货物才能凑够还债的钱。等这次收割完，我就马上停手！”

凯芬多次去过奥菲斯查看作物生长情况，所以他也多少知道当地的部落习俗。

“那个小鬼横竖都要死，不如在这里干掉他，还能拖延到收成的时机。”

听到儿子的话，布朗思考了一下。

既然耐特喜欢拉比，那就顺水推舟吧。

他把凯芬的话告诉给耐特，“拉比太可怜了，原来那个部落的祭典那么残忍。”

布朗的计划是，让耐特带走拉比，这样既可以让儿子不用杀人，也能拖延到货物的收成。

正如布朗所想，耐特发飚了。

他多次想趁玛丽不在带走拉比，可被玛丽警告过后，拉比不敢再开门给他。

正在这个时候，凯芬去找帕瑟谈判，为了引开警察的视线，布朗又灌输了新的信息给耐特。

“依我看啊，虽然现在拉比也很喜欢你，但我很担心哪，他有个护卫还没醒过来，一旦那个人醒了，他一定会劝说拉比回国的。”

思想单纯的耐特又一次成功被引导，马上就跑去医院试图干掉乐高。

布朗知道伊万在医院布满守卫，预料耐特一定会失败，所以只是想利用他扰乱伊万的思路而已。

但其实布朗一直低估了耐特的能力，尤其是他作为警员的作战能力。

战斗力上升状态的耐特轻易把守卫的同僚一一打倒，但当他走到乐高的病床前，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可是个警察啊……

犹豫还不到半秒，新一批守卫就攻了进来，耐特为了躲避他们便冲上了楼顶。

那之后的发展相当简单，宽阔的楼距对于人类来说很困难，但对于化身为狼的耐特就再轻易不过了。

经过那一晚后，耐特一直不能释怀。

那一刻，自己居然有了杀人的心，当初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选择警察这个职业的？

那个脆弱的生命，只要自己手指一扣，就回天乏术了……

由于内心被痛苦煎熬，耐特无法抑制地想和拉比见面。

‘只要看到拉比的脸自己就能变轻松了。’

可惜现实总是和期望相反，虽然那天成功见到拉比，却被他看出内心的愧疚。

在拉比神奇的力量下，耐特差点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暴露出来。

‘说出来就完了！’

幸存的一丝理智，在最后一刻拯救了耐特。

看着拉比担心的眼神，耐特默默鼓励自己：我要坚强点！要变得更加更加地强，才能保护好拉比！

没错，保护拉比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那些欺骗、利用、操纵……全他吗的都是浮云！

整理好心情，耐特再次振作起来，飞快地往目的地跑去。

16.赌注

“卡菲，去联系当地警察，通缉凯芬·卡姆佛。”

“是的，长官。”

“玛丽。”伊万回过头，对满脸黑云的玛丽说，“我们去和塞那斯那边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和奥菲斯进行谈判。”

“你想从正面进攻？有用吗？”玛丽不屑地看着他。

“那你有更好的提议吗？”

玛丽用沉默的视线来回应对方。

“长官，我先去联络当局了。”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空气，卡菲马上识相地离去。

即使没有外人在现场，二人还是没能打破僵局。

看了下手表，伊万叹了口气。

“别再浪费时间了，你到底打算怎样？”

玛丽仍旧保持沉默。

“跟我走。”

伊万拉起玛丽的手，罕见地采取强硬政策。

玛丽甩开他的手，随后又把身上的证件和手枪都扔到地上。

“我不干了！我现在不是你的手下，你没资格命令我！”

伊万用力拉住转身想走的玛丽，“别妄想一个人去解决这个事情。”

“和你一起就能解决了吗？”

“至少比你一个人有把握。”

“呵！”玛丽失笑，“把握是什么东西？你要花时间去累积把握，但时间是不会等你的！你给我放手！”

“那你了解凯芬这个人吗？”

玛丽并不爱打听小道消息，在警署认识的人不多，自然对凯芬感到陌生。

伊万继续说，“他这个人做事非常狠，心胸又狭窄，他一直认为副处长这个位置被我抢了，于是我之前负责的好几宗案件他都要捣乱，好让我碰钉。你还记得比安科的事件吗，就是他把情报泄露出去的……”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玛丽鄙夷地看着伊万，“你觉得我对付不了他是吗？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伊万不明白他为何要把别人的担心歪曲成这样。

“我没有瞧不起你，我是想告诉你这次的对手很危险。”

“为什么要告诉我？”

玛丽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什么人啊？”

伊万毫不示弱地盯回去，“我不是你的谁，但你对我很重要。”

虽然玛丽的脸在笑，但心却莫名地痛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狡猾？”

你为什么要如此避重就轻地回答我的问题？

玛丽知道，对于上司来说，每个下属都很重要。

对于他来说，自己也就仅此而已。

“我最后再说一次，放手。”

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何听上去如此有气无力，更不明白为什么伊万这次真的放手了。

有那么一刹，真的希望他再一次抓住自己。

但即使他这样做，尊严却不允许自己听从他的命令。

在矛盾的煎熬下，玛丽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出了仓库。

早在各方布满线人的布朗，很快就接到儿子被通缉的消息。

他不禁暗暗感叹伊万的办事能力，明明已经跟他说结案了，还帮他筹备升职事宜，都没能阻止他查出真相。

布朗马上致电给儿子，让他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接到父亲的电话，凯芬匆忙回家收拾行李准备逃亡。

“爸爸，你要去旅行吗？”

忙着寻找护照的他根本没时间回应女儿的问话。

“你要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带上我啊？”

好不容易找到证件，凯芬马上往大门走去。

“爸爸，爸爸！”

朱迪不甘心地跟了过去。

一打开门，只见外面站了五、六个流氓打扮的人。

“警察先生，走那么急干什么啊？”

是赌场请来的催债人。

“钱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啊？！”

“我现在就是去提款给你们啊。”

凯芬编着谎言敷衍他们。

“你骗谁啊？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

“看你提着大包小包，该不会是想一走了之吧？”

几个人马上围了上来，截住他的出路。

“你们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坏蛋！快滚开！不然我就叫爷爷来把你们都抓去坐牢！”

朱迪突然跑出来指着那些人破口大骂。

“哈哈哈……啊哈哈……这小娘们真是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