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反正应该能够蒙混过关就好。
浮平子听了永陵的话,顿时很感兴趣的扬了扬眉。
“三皇子潜词用字倒是很新颖嘛!中央政权?这个比喻很恰当。不过,削藩的危险似乎更大于留下藩国啊!”浮平子显
然很不支持这个削藩的观点,老臣一般都喜欢稳妥行事。
“现在国内有三个藩王,可以互相制约。若是削藩,必定需要逐个击破。但逐个击破需要时间,而今天这种平衡一旦打
破,任何一个藩国都有可能意识到朝廷的削藩政策,从而提早作出准备。岂不是更增进了他们的造反之心?”浮平子的
观点也很犀利。
“先生说得是,但我可没有说,要逐个击破啊!”永陵的确也不是那么想的。
“难道三皇子想一举消灭,哈哈,虽然三皇子英勇非常,但是一旦朝廷同时与三个藩国为敌,胜负可是难定啊!”浮平
子笑道。
“我也没说,要武力解决啊!”永陵打了个哈欠道。
“哦?”浮平子来了兴趣。
“那三皇子,认为应当该如何解决藩国问题呢?”
永陵用手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随即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里再画一个圆圈,圆圈套圆圈,最后便只剩下了一
个点。
“打比方说这个圈,便是每个藩王的属地。只要下一道皇令,藩王去世之后,不再实行单一的继承制度,而是藩王的子
嗣可以将属地平分。若是某藩王有三个儿子,那么这个一个大圆圈,就理所当然的分成了三个中圆圈。若某藩王的儿子
,每人又生了而两个儿子,那么这三个中圆圈就会变成六个小圆圈。父亲生儿子,儿子生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等
到数年以后,藩王的属地,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招叫推恩令。”永陵把推恩令的观点,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不过,这种东西,还是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推恩令对于懦弱无为的西大王来说,再好不过了,他肯定会谨遵王
命。但是像南大王,听说现在的南大王是皇爷爷数年前钦定的,原南大王无子,便将当时的七皇子封了爵位,外放到了
南地。所以现在的南大王是父皇的胞弟,还是双胞胎,若是关系不错的话,大可好好商量,和平解决,让他主动交权,
也不用这么坑人家。北大王据说历来已有造反的心,若是他对推恩令不满意,我们正好可以逼他造反,然后名正言顺的
灭了他!”永陵吊儿郎当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龙飞凤舞的描述道。
浮平子皱着眉头,十分认真的思索着永陵的一番陈述。果然是妙计啊!不动声色,便可将万里江山化作一亩之田。
“那么,三皇子认为,现在削藩,是否合适呢?”浮平子再问,
永陵仔细想了想,想当初汉景帝也搞削藩,但是就没他儿子成功,到最后,还削出个七王之乱。
“不太合适!”永陵答道。
“今天下三分,又何尝不是一种权利的制衡呢!如果棋幽削藩,不管怎样,对国力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令梵铭、
络亦有机可乘。”
“那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呢?”浮平子道。
“你应该问我,我如何创造最好的时机。”永陵露出微笑。
“怎么说?”
“中原三国相互的力量制衡,也不是昨天才形成的。我们要是等待这种制衡被打破,天知道要等多少年了!”就像春秋
的时候,秦朝为了统一天下,也要实行商鞅变法一样,这是一个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
“哦?那我国应当如何呢?”
“那要看皇上的意愿了,就算是他有这个一统天下的意愿,那也得经过数十年甚至百年的部署发展才有可能实现。首先
要做的就是体制改革,我国土地富庶,实行土地私有,奖励农桑,可以防止国民流动。鼓励商业发展,积累原始资本。
如今国内的政权和兵权是分开的,皇帝虽然掌握政权,但是兵权却掌握在各个将军的手中,虽然现在这些将军们互相争
斗,可以暂时的维持平衡,但是这样兵力就不集中,威力大大削弱了,所以一定要把兵权收回来。经过一番改革,待到
我国的国力强于中原任何一国之时,就可以想干嘛干嘛,想打谁打谁了!但若是皇帝不想统一天下,只想图个暂时的安
稳,那么可以同边疆民族,或者梵铭、络亦任何一国,结成友邦,然后专心削藩,统一属地,为后世的发展奠定基础。
”
“那么,若三皇子是皇帝的话,会如何呢?”浮平子眼中精光一闪,颇有深意的问道。
“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任何安定都是相对的,暂时的。”永陵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涮了!浮平子这个家伙一路
带着他,从削藩说到改革,再说到帝王。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深了!他要是回答了,就是摆明了要当皇上!
“人生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年,我做什么不做什么对这个世界的发展潮流来说都是沧海一粟。还不如顺了自己的心意,逍
遥自在!反正棋幽现在国力强盛,一时半会还灭不了,我颐养天年的时间是足够了。”永陵一派流氓相倒在凳子上,颠
着脚,就差没嚼牙签了。
此言一出,在场三个人全楞哪儿了!
“呵呵,三弟的志向可真够高远的了。”永言对刚才永陵所说的那些个治国之策,根本就没听懂,但是他却听懂了最后
一句话!
“永凡今日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三弟虽少于永凡,但却已有如此之才,永凡惭愧啊!今后要请三弟,多多指教了
。”永凡站起身来,向永陵作揖。
“得了,得了,说说就成了,鞠什么躬啊!”永陵连忙握住永凡的手,把他扶起来。
永凡突然脸一红,身体明显一僵,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永陵此刻的心思根本也没再那两个小鬼的身上,今天这么一闹腾,还不知道浮平子这老家伙要跟沐胤祁说什么呢!多嘴
啊!该打!
第7章
勉强上了半天的课,下午逃课去了校场练武,回到永福宫时已经天色见黑了。
推开房门,看见沐胤祁端坐在案堂之上,又不知道在神游哪国了。
“父皇晚上好。”
沐胤祁见到永陵便欢喜的跑了过来,永陵长大了,他都快抱不动了。
“今日上课,陵儿觉得如何啊?” 沐胤祁笑着问。
“不如何,你不都知道了吗!”他可不相信浮平子那个老家伙没有告密。
“呵呵,陵儿的推恩令确实很高杆啊!” 沐胤祁也没有藏着掖着,反正他监视永陵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了。
“道听途说而已,其实不是我想的。”反正就算他这么说了,沐胤祁也不会相信。
“陵儿愿意当太子吗?” 沐胤祁问道。
“不愿意。”看这势头他要是说愿意,这家伙能马上废掉永凡。
“就是为了不当太子,才讨厌读书的吗?”
“算是吧!”
“那好,只要陵儿好好读书,朕可以永不立陵儿为太子,你意下如何?” 沐胤祁用最平常口气,说了一段极不平常的
话。
永陵瞪圆双眼,他都不当太子了,还要读书干什么!
“考虑考虑。”永陵含糊着回答。
沐胤祁低头思考了一下。
“还有,若是陵儿好好读书,那么朕答应你,以后封你做封疆大将军。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游历一番,欣赏塞外风光
。”
这下子永陵更稀奇了,这家伙,是看准了他的死穴下手啊!够狠!不过,似乎这个提议对他来说是个大便宜,虽然不知
道沐胤祁到底想干嘛!但是当大将军,统帅三军,又能打仗,又能离开这个皇宫!这个条件,太具有诱惑性了!
“你说真的?”永陵确认的问。
“当然!”
“那,我读书读到什么程度,你才能放我走?”
“通过太学的考试。”
“OK!you’ve got yourself a dell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啊?”沐胤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搞懂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个句子含义为何?
“我是说,你成功的说服我了。”永陵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呵呵,陵儿的新鲜词汇,还真是层出不穷呢!” 沐胤祁把脸埋在永陵的脖子边上,蹭来蹭去。
“陵儿最近又黑不少。” 沐胤祁突然捧着永陵的脸猛看,让人觉得有些别扭,毕竟沐胤祁的相貌太引人遐思了,虽然
永陵带着八岁的身体,但是确实是快四十岁的心脏了,受不了这种刺激。
“你懂什么,这才叫男人!我才不当白皮猪呢!”永陵的眼神四处游移,若有所指的道。
“陵儿真是太可爱了!来,让父皇好好亲亲!” 沐胤祁闻言开怀大笑,抱着永陵又开始一顿狼吻!
“别别别!”永陵一只手阻挡着那个不断骚扰他的猪唇。
“父?父皇,俩大老爷们,成天抱一块亲,不觉着奇怪吗!”
沐胤祁停下来,看着永陵,随即又开始新一轮的狂笑。
“大?” 沐胤祁低下头,满脸戏谑的看了看永陵的下半身某部位。
“你觉得,你有哪一点够得上‘大’老爷们这个称呼呢?” 沐胤祁的目光已经说明,他对永陵的下半身,报以绝对鄙
视。
永陵脸一红,这脸丢的。
“去去去,批你的奏章去,你再这么游手好闲迟早亡国!懂不懂!”
“哎呦!陵儿也会脸红啊!真是奇观!”
“你他妈再过来我就喊了!
“哈哈,陵儿是想说非礼吗?!”
“!??”
瞧见没,生活多他妈好玩,生活这通玩我啊!
第8章
沐胤祁知道永陵喜欢习武,所以聘请了蒙艾将军作为永陵的习武导师。蒙艾是太子党的人,永陵本以为他跟太子党的人
,应该没什么共同语言。但是蒙艾见过了永陵 ‘发明’的许多练习方法以及器械之后,几乎对永陵刮目相看。平时互
相交流一下心得,亦师亦友的关系逐渐建立起来。蒙艾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经常带永陵到军队的校场去看他的训练。
日前他们二人讨论过如何增加士兵的臂力,永陵便想到打造一些举重器械,或许会有帮助。
“三皇子,这些奇怪的轮子,是何物啊?”蒙艾不解的看着永陵的‘新发明’。
“我命工匠打造的一些练习手臂力量的器械,这个是杠铃,这个是哑铃,这个是壶铃。”永陵一一介绍了一遍,在这个
年代,想做什么事情还得自己动手啊。
“此物如何使用?”。
“很简单。”永陵将这些器械的用法演示了一遍。
“士兵可以根据自己肌肉的状况,增加重量。而且使用方便,可经常练习。”
“果真妙哉!”蒙艾对这个三皇子的新发明,总是很感兴趣。
“此物用在军队平时的训练中,十分合适啊!”蒙艾道。
正说着,校场不远处一阵喧闹声。蒙艾皱起眉头,他的军纪向来十分严苛,校场平时是不允许士兵擅自进入的。
“怎么回事?”蒙艾走过去询问。
“禀告将军,是小兵偷了东西,我等追他到此,请将军恕罪。”一位士兵指着此刻被人押在地上的一个男孩子道。
“偷东西?”蒙艾不知道在自己的军营里,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简直可恶,拉下去军法处置!”蒙艾大声道。
“等一等!”永陵出言阻止。偷东西在军队里算是比较严重的罪过,恐怕一百军棍是免不了的。
“蒙将军,还是查清楚再处理比较妥当。”永陵蹲下来,看了看那个小兵,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楚相貌,但是乌黑的眼睛
炯炯有神,还隐隐的透露出一丝倔强。
“这孩子他偷了什么东西?”
“回三殿下,他偷了农户的银子。”副将微微欠身,身后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农户,证明他所言非虚。
“农户的银子?”永陵知道,军营驻扎之处,一般偏离城镇,多在农郊。所以免不了与附近农户有所接触,这种士兵偷
农户东西的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
“是你偷了农户的东西吗?”永陵低下头询问那小士兵。
“哼!”那小兵偏过头没有回答,也没有惊恐失措,只是冷淡的看着一旁。
“老人家,你是否亲眼所见此人偷了你的银子?”永陵转而问一旁的农夫。
“小人这几日家中连连失窃,便叫孙子偷偷藏在米缸里查看。一日家中小儿看到一名身着军装的人,偷偷潜入小人家中
,虽然认得身形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但是没有看清相貌。”农户据实回答。
“副将,请问军十岁左右的孩童有多少人?”永陵问那名副将。
“十三人。”
“那你又如何得知一定是这个小兵偷了老农的东西呢?”
“这个??”副将有些支支吾吾,看来也是主观臆断的结果。
“既然如此,麻烦副将帮我把其余十二人都叫来。”永陵下令道。
不消一刻,那十二名小童便已经站在了面前。加上那个被人压在地上的小兵,共有十三人。
永陵来到那农户的身旁,礼貌的作揖。
“麻烦老人家将脚上的鞋脱下一只以便查看。”
“小公子不用这么客气。”老农受宠若惊的将鞋子脱了下来。
永陵站在十三名孩子前,大声道。
“老农夫家中失窃,现已证明疑犯就在你们十三人当中,你们若是自己站出来承认,念在诸位年幼,又有意自首,可免
去刑罚。若是你们不愿承认,被我查出来,刑罚加倍!”永陵说话间仔细留意了这些人的表情,并在心里做了一个底案
。
那十三人听了永陵的话后,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那好。”永陵笑道,机会他是给过了,只是有人不领情啊!
“你们统统把鞋子脱下来吧。”永陵下令。
蒙艾和一旁的众人听到这话都满心奇怪,心想这脱鞋子就能看出谁是犯人?一个个都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而那十三个
小童,也是带着疑惑的表情,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
永陵将十三只鞋子统统鞋底朝上,对号入座的摆放在十三人的面前。将手中老农的鞋子反过来,也是鞋底朝上,一个一
个的比对起来。
“你!出列!”永陵指着其中一个相貌分外出众精致的小兵道。
那小兵表情明显一愣,随即有些犹豫的走了出来。
“是你偷的东西。”永陵笃定的指着他道。
“我?为什么是我?”那小兵表情惊慌,但是却仍然故作镇定的反问。
“蒙将军的军营有严苛的军规,平日士兵不允许擅自外出。众多士兵平日里活动的范围也只有校场和帐篷。一般情况下
,校场中铺设的都是黄沙,蒙将军的军营也不例外。所以众多士兵的鞋底所沾的秽物,皆是暗黄色而且十分干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