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老婆多,干脆不要立后得了,省得她们争来争去。”他真是多嘴,这干自己屁事啊!
秦政放下汤碗,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戏谑的说:“你若是愿意入后宫,朕到可以考虑立后哦。”
“擦~我一大男人当皇后恶不恶心啊,再说了我娘子怎么办,难道你想一起收了她?”那可不行,媳妇儿是他的,金山银山也不能换。
“若你愿意也可以考虑哦!”赢政亲了他一口,顺道摸了人家的屁股。
结果程熹却怒了:“想得美,你以为我是董贤啊!”
“董贤是谁?”
“200多年后出生的一个美男子,侍奉当时的汉衰帝,皇帝驾崩后他也自杀了。听说他的老婆也被皇帝收了,不过这只是野史上的传说而已。”他随口说道,可抱着他的男人却认真了起来。
“你曾对朕说过,你是从千年之后来到这里的,莫非200多年后我大秦就不复存在了?”他还想着统一天下,做千古一帝呢?
真不该多嘴,他苦着脸答道:“朝代更迭是顺应天道,自然规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秦王抓住他的肩膀,皱着眉问:“说说朕今后的事!”
“统一天下,成为中国第一个皇帝,中国是2000年后这片土地的名字。”说点好听的蒙混过关吧,这位可是南巡的时候GAMEOVER的。
可僵尸会死么,他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嬴勾。
秦政这才露出了笑容,捏着他的下巴说道:“其实朕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莫非你算命啦?”说这家伙胖,他就喘上了。
“某高人说的,后来听说那人便是鬼谷子。”虽然相传此人数年前就已仙逝了,可六年前他明明在渭水河畔碰到了这么一个人。
“总之你是个伟人,被后世敬仰,千古流芳!”他专捡好听的说,也没必要说人家是暴君之类的吧,又没人给他奖金。
但秦王却看出了他在敷衍:“你没有把知道的事全都告诉朕,所谓的皇帝又是什么?”
“古时不是有三皇五帝么,你就把这称号合二为一了,你是第一个称自己为皇帝的君主。”他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万一现在打雷霹的肯定是他,这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
以后下雨天出门一定要小心!
“皇帝,不错,等朕统一天下就用这个称呼了。”赢政满意的笑着,他就要做天下第一。
哎,所谓的伟人其实都是自恋狂,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当某人YY的时候那光芒刺眼得他都要被射瞎了!光吐血都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秦政垂下眸子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个决定:“即日起你就留在朕身边吧,官拜奋威校尉,享六等爵待遇。”对于未来,他想了解得更多,不能让荆轲这样的人才飞了。
“我拒绝!”
“朕的旨意,你非从不可,告诉朕你真正的名字吧?”
“程熹,我没道理必须在秦国当官。”话说多了果然是错,尤其是预言未来,他真想缝上自己的嘴。
“程熹,那只有朕和你独处的时候,就叫你这个名字吧。”荆轲必须继续存在,否则此人岂不成了欺世盗名的小人?
“随便,反正我不当官。”他努着嘴,想起身离开,可刚一使劲,下半身就和他拧着来,连爬出水池的劲力都使不出。
“你都是朕的人了,还能跑到哪儿去?”他说完这句话,又压了上去,忽然有兴致再来一轮。
“喂,你别来了,再搞一次我也受不了了!”他用手推对方,下半身使不上力,这种图有其表的反抗,根本没有实际作用。
忽的,从不远的地方飘来一阵桂花香,嗅觉灵敏的秦王并没在意,继续求欢,有些宫女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会用香粉和桂花油。
靠,这不等于又被强J了,他每个能接纳对方的部位都受了轻微的擦伤,这样下去只能是自己受罪!
正在此时,忽听得几声惨叫,一个黑衣人像风一般蹿进了窗内,举着红色的弯刀向秦王扑了过来。
把精力集中在程熹身上的他,没有反应过来,心脏的部位被深深的刺了一刀……
36.委屈求全
躺在秦政身下的他震惊了,利刃刺穿肉体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即便眼前的人有着非人的自我治愈能力,但受到袭击的部位仍旧是最脆弱的心脏,这种痛苦不言而喻!
秦王捂住胸口,咬着牙关跳出水池,赤裸裸的站在刺客对面,伤口犹如火烧一般的疼痛,似乎淬了毒。
刺客蒙面一袭黑衣,但明显能察觉出是个女子。
正在这个时候,几名御林军也赶到了,看到这个场景都被吓到,这么深的伤口,陛下还没有倒下,莫非对方是神仙么?
“放下刀,朕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一些!”赢政吃力的说,幸好荆轲没事。
“昏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刺客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了过去,目光却望向池中的程熹,像在做最后的诀别!
“住手!”这声音像极了云娘,池中的人不顾一切的蹿了上来,扑向秦王身侧。
“荆卿!”这么危险的时刻,他冲过来干什么。
“闪开,要不连你一起杀了!”刺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后悔已晚,既然踏出了行刺这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果真是云娘,他即便不想相信也只得向现实低头了。
“你们认识?”秦王惊讶的说,心口不觉一酸,莫非连荆轲也是暗算自己的同伙么?
程熹拦在他身前,用眼神苦苦哀求着,心里仿佛在流血流泪,事情皆因他而起,若不是自己和秦王有染,老婆不会下此毒手的。
“昏君,这和他没有关系,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刮,随你来!”她动摇了,扔掉了手里的弯刀,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美艳而苍白的脸。
殿外有那么多的士兵包围,必定跑不出去,要动手,丈夫却护着那个暴君。她百感交集,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害死人,她果然不能给他完整的爱么?
“把她抓起来!”护卫军中的统领郎中令喊道,十几个人把云娘围在了中央,用长矛对准她的咽喉,押往咸阳大牢。
秦政舒了口气,接过赵高递过来的袍子披到身上,轻声对程熹说:“穿好衣服,随朕进来。”他不相信连这个人也会背叛自己,这比拿刀捅他千万次还难受!
“求求你,不要杀她!”这个时候他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赤身裸体了,只要能让云娘不死让他怎么做都行。
赢政亲自给他围上罩衫,带着他进了寝宫。
秦王把所有人都轰了下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二人,可氛围却不怎么美好!
“她和你什么关系?”赢政坐在床头,冷冷的问。
“她是我娘子。”程熹痛心的回答,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妻子会变成刺客。以这位的脾气,云娘难逃一死,他要怎么才能救老婆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呢?
秦王闭上眼睛,声音沉了下去:“她是刺客你一点也不清楚么?”
他呆滞的摇了摇头,转而又急着说:“只要别杀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紧紧的抓住了赢政的胳膊,按照秦国的刑法这种情况非但要斩首,还得株连亲属。
“入后宫做奴婢,你也肯么?”他发狠的说,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伤还在流血,只得靠在了床头。
他默认了,赶紧从进来的宫女手中接过热水和应急的药为对方擦洗。
他帮对方敷好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死!”普通人只要沾到这种毒药早就毙命了,而赢政却还好好的坐着。
“放心,朕死不了的,可朕也不能饶她!”秦政把刑法看得和命一样重要,加上又固执己见,他这根筋自然拧不过来。
退一万步讲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如果为了男宠乱了律法以后该怎么向臣子们发号施令。那些顽固派会抓着这根小辫子不放,给他难堪的,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时刻,他的地位还未稳固,更不能出一点差池。
程熹抬起头,盯着他思忖了半天,才把腰弯了下去,像只猫似的乖乖趴在了秦王的腿上,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可以不杀她,以后你想什么时候上我都可以。”
“你!”秦王气得推开他,忽的血气上涌,吐出一滩污血。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好到连这么傲气不肯低头的荆轲都像女人一样向他臣服了!
“陛下,徐福到了。”赵高在门外说,随后老怪物便匆忙跑进寝宫,跪在大王面前,麻利的拿出配好的药膏,同时用白酒消毒。
他惊讶的发现,秦王胸口的伤痕已经在慢慢复原了,从地下的那滩血证明毒性几乎全顺着这口血排出体内。
“大王,卑职为您把脉!”他摸了摸赢政的脉络,果然异于常人,但看来已无大碍。
程熹合好衣衫走到窗边,转头望了一眼坐在龙塌上的秦王,心中又悔恨又愧疚,他还没有无耻到把责任都推给对方的地步上,因为最下贱的人是自己。
但眼下必须把老婆救出来才是第一位的!
37.难以抉择
云娘被押往咸阳大牢后,程熹也被软禁了起来,天天呆在骊山行宫对着窗外的风景叹气,自己不能反抗,更不能逃跑。现在他百口莫辩,既不能为妻子辩护,也无法置身事外,按照秦国的刑法来说,刺杀君主乃是死罪,其罪可诛三族。
因为伤势,秦王暂时呆在行宫里处理政务,大臣们每天往这里跑,骊山俨然成了另一个小朝廷。
“陛下,这名刺客和之前的义渠残党实乃一伙,留不得啊。”昌平君用心良苦的说道,实则担心云娘把自己卖了。
这时昌文君也过来煽风点火:“陛下,那个女刺客实在可恶,死活也不招认,我们见她是女流之辈就没对她用刑,可她却变本加厉装聋卖哑。”仗着宣太后楚国派系的力量,他二人在秦国的政治舞台上现在可谓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几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
“陛下,义渠的刺客几乎是同心同力,那个没有割舌的男子严刑拷打也吱字未提,我看是问不出什么了!”李斯觉得这么耽误时间也不是办法,可轻易的杀了刺客,所有的线索就断了。
赢政坐在大殿中央,垂着眸子不坑声,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而心情却是更加的烦闷了。所有的大臣几乎都赞成杀掉义渠的刺客,以绝后患,只有蒙毅和李斯没表态。
“你们能不能说些有用的!”他不耐烦的低吼,整整一个下午这些家伙就在自己面前絮叨个没完没了,根本没有拿出可行的办法来。
霎那间,殿内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赵高才走进殿前,来到赢政身边,先行了个礼,低声说道:“大王。”随后将一份竹简呈给了秦王,那是一封“检举信”,内容是吕氏春秋中有某些地方暗喻了赢政和吕布韦的“父子”关系。
秦政打开竹简看了几眼,即刻怒气冲天,把它摔到了桌上:“你们都下去!有事明日再禀。”
“是,陛下!”群臣惊恐,纷纷撤退。
宫殿内,只剩下赵高和秦王二人。
“赵高,拟旨。”
“是陛下。”
秦王站起身,边踱步边说:“朕念吕布韦多年来操持政务,辅佐有功,特恩准赐鸩酒一杯,追随先王护我秦国万年基业……”
赵高边听边将旨意写下,他都猜到了奏折定是昌平君他们几个所为,这伙人可真狠毒呐,翻脸不认人,将吕相赶尽杀绝,他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当赵高将这份“杀死”吕布韦的圣旨呈走之后,昌平君又守候在殿外,等着秦王传自己。
“进来吧!”赢政沉着脸说,又坐回了宝座之上,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枣茶。
“是陛下。”昌平君一直在琢磨怎么说服赢政杀死刺客,又不能暴露,他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秦政怀疑,虽然二人是血亲,可王室家族的特点就在于对事不对人,关键时刻必定六亲不认。
赵太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如今那女人还凄惨的呆在冷宫中等死!
“有话直说吧。”他已经打算回去休息了,可又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荆轲,对那个人他想恨也恨不起来!
“陛下,刺客之事已经传出宫去了,您无论如何都不能手软啊,现在六国都窥视我秦国的强大,传出去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更加肆无忌惮的!”他并不知道秦王已是“不死之身”,还想着如果这招不行就干脆想办法弄掉赢政,再拥护别人为王。
但赢异人只有两个儿子,长子赢政,次子成,成在去年赵国的叛乱中被杀,他膝下有一幼子名婴,未来可以当秦国的继承人。
杀了那个女人的话,荆轲定会与自己决裂,秦王心里可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一直在等!
“绞杀所有和义渠有关的秦国人,其他诸国的人全部软禁。”秦王闭上了眼眸,在人情与江山之间他果然还是选择了后者,他就是为此而生的男人。
“请陛下拟旨吧。”昌平君的心里可算松了口气,得赶紧杀人灭口。
“让那个女人体面些,给她一杯鸩酒!”其实他很清楚荆轲毫不知情,可这话说出去又有谁能信服?
“遵命陛下。”昌平君知道赢政是在拼命维护身为卫国人的荆轲,但这件事他可管不着了,说多了会被对面的男人讨厌的。
“吩咐下面的人,朕要回甘泉宫了。”做出这个决定后,他只能逃避,但留荆轲一个人在骊山又不放心。
“是陛下。”殿外守候的宦官赶紧跑了下去,为大王准备出行。
他走过花园,来到了寝宫外,透过敞开的门凝望坐在窗前的荆轲,平日里像活鱼一样乱蹦的人,现在却沉默寡言,眼神忧郁。
“大王!”宫女们低头问候,将秦王迎了进来。
可程熹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像没听见他回来一般。
赢政疼惜的搂过他,抚弄他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说:“吃过饭了么?”
他点头,心里还记挂着云娘,这几天来一直都没有胃口,随便喝两口粥就应付过去了。
一整夜,赢政都搂着他彻夜未眠,他隐隐约约的预感到二人分别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38.远走天涯
程熹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时分,而身边的男人却已经动身回咸阳了,他披上衣衫,走到窗前,忽然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封写在丝帛上的信。
荆卿:
朕还是不能放过她,所有的怨恨都让朕来承担吧……
白色的丝帛落到了地上,他霎那间石化了!
当盗墓人回到咸阳家中的时候,院外已经挂起了白色的麻帐,秋海擦着眼泪守在灵堂前,前来吊唁的有云娘的朋友和邻里街坊,大家长吁短叹的感慨着,这么年轻就突然患病辞世,真是太可惜了!
知道他死因的程熹更是痛上加痛,流着泪奔到了棺材前,低声抽噎。
他发疯一样的拉开棺盖,想再看一眼妻子的容貌,因为是服毒而死的,她的面色显得分外苍白,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
而且她的死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所谓的一箭双雕,既惩罚了自己的出轨,又让他从此生活在愧疚与悔恨中!
“先生!”秋海哭着,拉住了程熹的胳膊,他知道云娘的死有惊人的内幕,李斯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傍晚,吊唁的人渐渐散去,秋海也准备晚饭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云娘的婶子一人,老太太没有哭,只是一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