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尔依旧是一副慵懒样,慢慢地说道:“我不记得你们可以私闯民宅吧?法律可没规定你们可以随便搜查别人宅邸啊,你们是
警察吗?即使是警察也应该有搜查证吧。要进可以,搜查证拿来。”
上官莫不屑道:“本少爷想进哪还从来没需要过搜查证呢。我想进就进,你能奈我何?你们还站在这干吗?还不给我去找?”
一群保镖立刻向内冲,谁知,没几秒钟,全都被赶了出来,准确地说,是被打了出来,都没看到梵尔如何出手,一个个的就都
躺在地上嗷嗷喊疼。
梵尔斜靠在门边,笑道:“我不能奈你何,也没那个闲工夫,只是我会让你们进不了这门而已。”上官莫双手握拳,“一群饭
桶……”刚想走,却瞥见苏尘从门后灰溜溜地探出一双眼睛,怒道:“苏尘,给我出来!”
苏尘见梵尔身后这么好,自己的身家性命应该无碍,于是笑呵呵地出来:“上官莫,找我什么事?”
“你最近几天去哪了?”
“我一直在这打工啊。”
“哼。”苏尘只以为他是为了他自己不能再让别人开除自己而生气。
上官莫皱皱眉,又说:“那你干吗一见我就跑?”
苏尘心里暗想,你带着一大群保镖出现在我面前,个个还身强力壮,黑衣黑墨镜,我能打得过?我能不跑吗?经过将近一月的
与上官莫的斗智斗勇,苏尘已经明白为了自己以后能少点麻烦,必须先忍辱负重,于是表面笑呵呵地说道:“我没跑啊,只是
走到半路,突然忘了点东西,所以就回去了。”
上官莫不禁咬牙切齿,“你当我是白痴吗?仅此一次,以后要是你见到我马上就跑,我绝不饶你。”
“是,是。”苏尘心里却在说,不跑我就是白痴。
两军对垒之时,突然闯进了一个人。路飞羽站在白夜,看着两帮气势汹汹的人,尴尬地笑了笑,“请问,这里是白夜吧?”路
飞羽怎么看都觉得这里不像是古董店啊。
苏尘迎上去,衷心感谢路飞羽的到来,“是的,请进。”
苏尘、路飞羽进去后,梵尔直起身也进去了。上官莫挥挥手,保镖退下后,也走了进去。
“你想买点什么?”
路飞羽摇摇头,“我先随便看看吧。”结果眼睛马上发亮了,这……这是素纱蝉衣?比马王堆出土的那件还要完好无损啊,简
直是像新的一样!还有这个,天啊,殷商甲骨文?珍品啊!还有,还有……路飞羽惊喜到了极点,果然没来错啊!本来听朋友
说的时候还不相信。但是,突然,路飞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只古朴的盒子上,那只盒子在一堆古董中也不算起眼,却就是吸
引住了自己,里面有什么东西?路飞羽走进,轻轻拿起,刚想打开,却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开。”
路飞羽转过头,却见流痕从里屋刚刚走出。
“至少,现在不能打开。”流痕淡淡道。
“为什么?”路飞羽下意识问道。
“里面是‘情蛊’。”
“情蛊?”
“对,而且你手里的还是最极品的蛊,是阴阳蛊。宋代的郑樵《通志》记载‘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
蛊。’而情蛊一般都是花蛊,这阴阳蛊确是例外。它先是百虫入皿,不同于一般金蚕蛊,终余两者,是为阴阳两者。又以此二
蛊配以下蛊之人之血浇灌花蛊,方成阴阳蛊。中蛊者,两人会相爱,但背叛者死,对他人动欲念者死,但一人死,另一人也不
可独活。当然,这只是片面之词,死生不可定,这阳蛊也是我偶然所得,还未曾见过中蛊者。”
“阴阳蛊啊,老板,这可以卖吗?”路飞羽知道,有些东西是有价无市,收藏者是不愿卖的。
流痕点点头,但未等路飞羽道谢,又说道:“六百万。”
“六百万?”路飞羽犹豫了下,尚不知老板所言是否真实,但是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这阴阳蛊与刚刚出土的那具犹如还为死去
的尸体有关,“好。”路飞羽写下一张支票,交给流痕。
流痕微笑着接过,“记着,阳蛊鸣响时方可打开。现在请慢走。苏尘,送客。”
“那个……”
“路飞羽。”
“哦,陆先生,请。”苏尘送路飞羽出去后,又回来,问道:“BOSS,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流痕喝了一口茶之后道。
“那阴阳蛊你还卖啊?还卖六百万?”
“只有阳蛊我也无用。”
“那他不是亏了?”
“阳蛊即使不用,它的价值也绝非六百万可买到。”
“那你为什么说六百万?”
“随便报的。”
“啊?”
“阳蛊本应就是他的,六百万就当保管费。”流痕留在这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后就走了。
苏尘还在思考中。
“喂!”
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恶少在,“干吗?”
上官莫犹豫道:“你们这还有这种东西吗?只要能让一个人不是见了另一个人就逃的就好或者能捉人的也行。”
苏尘狐疑地看着他,“干吗?看什么。爱情是靠真心的,靠交流的,但是交流都没怎么有爱情?”
“不是,我在想,谁能逃过你的‘魅力’呢?”其实上官莫除了有点目中无人外,长得确实不错,多金又聪明,那些女孩子不
都是一个个的倒贴?包括他自以为打抱不平的那个女孩子,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子脸红的意思是什么。
听到苏尘夸他,上官莫不禁有点自得,“这话说的还挺对。”
可就在上官莫自我陶醉回过神来时,苏尘早就不见人影,不过心情不错,上官莫也就不计较,回去了。
5、阴阳蛊
路飞羽回到藏馆,对着那具根本不像尸体的尸体发呆。这具干尸是在朱元璋孙,唐定王朱桱嫡一子,也是第二任唐王的朱琼烃
的陵墓里找到的,当时自己看到这具干尸,惊喜之情言于溢表,六百年都不腐烂,还不像其他干尸一样干干瘪瘪的,完全像是
活着的人在睡觉啊,研究价值是多么大啊。可奇怪的是,石棺里除了这一具干尸外还有一个骨灰盒,经过研究,这具尸体绝不
是朱琼烃,那么骨灰是朱琼烃的?这个男子和朱琼烃是什么关系?
路飞羽走进仔细端详这具尸体的面孔,很清秀的一个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还总觉得……熟悉?心还会有点疼?怎么回
事?突然间,“叮叮叮”铃铛似的声音响起,路飞羽掏出盒子,盒子震动不停,而那具尸体的心脏处居然也发出“叮叮叮”的
声音。路飞羽身为国家博物馆历代最年轻的馆长,考古队队长,进过不少古墓,遇到过不少危险,可这种情况确实第一次见,
着实吓了一跳,惊吓过后便是镇定,他想起老板的嘱咐,打开了盒子,却见一块寒冰中竟有一朵鲜艳异常的花,寒冰接触空气
后,一阵烟雾过后便消失了,只留下那朵花。路飞羽迟疑地拿起那朵花,还未细看,花就消失在手中了,而自己的心口猛然一
阵疼痛,“我中蛊了?”路飞羽猛然想到。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诡异的事发生了,那具尸体居然……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路飞羽吓得退了几步,但似乎那个不知是僵
尸还是鬼的“人”更怕他,见到他后,瞳孔睁得大大的,一边竭力地远离自己,一边惊恐地说道:“琼烃,放了我吧,我们不
可能的,不可能的……”
怎么回事?路飞羽愣住了,但他既然敢下古墓,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不错,既然那僵尸更怕他,他也就不用怕它了,而且他总觉
得它很熟悉,也许前世认识?当下,他马上决定给老板打电话,貌似是什么0000?这电话还是苏尘出门时给他的。抱着试一试
的态度拨打了这个电话,“喂,这里是白夜。贩卖各类物品,解决各类奇事,办事能力一流,包您满意,价格面议。”
路飞羽:“……”
话筒里又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苏尘,宣传可不是这么宣传的,闪一边去。”接着,貌似苏尘把电话递给了那个男子,“
您好,我是白夜的经销部部长子染。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本店本着客户第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为您服务。”
路飞羽:“……”
话筒那边又传来苏尘的声音,“经销部不就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你吗?别忘了你的工作范围涉及除管账外的全部领域。”
“那你不是妖怪或者神仙吗?怎么信上帝?”
“顾客就是上帝不是口号吗?我们也得追赶时尚啊。说的和做的未必要一样啊。”
“哦,原来如此。小徒受教了。”
“恩,好,孺子可教也。给为师买巧克力去。”
“是。小徒去也~~”苏尘蹦达着走了。
路飞羽:“……”
话筒里传来子染的声音:“路飞羽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路飞羽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许是老板说的吧,就把大致情况说了下。
“这种情况还不能断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应该和阴阳蛊有关,毕竟蛊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可用来救人,也可用来害人。不论
如何,你还是先把它带来吧,毕竟这件事其实也挺复杂。啊,我的巧克力来了,你自己解决吧。拜拜。”
“嘟嘟嘟……”一阵电话忙音。
路飞羽:“……”
路飞羽看看那“人”,愁眉苦脸,这让我怎么带啊?最后,胆战心惊地走在那“人”面前,“你……你好。我叫路飞羽,不是
你叫的什么琼烃,我想你应该……认错人了。”
那“人”眼里的惊恐与警惕却一点都未减。
路飞羽无奈了,琼烃?应该就是朱琼烃吧?朱琼烃啊朱琼烃,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怎么让它这么怕你呢?怕的是你,害的是
我啊。可看到它那副样子,路飞羽不知怎的,胸口又一疼,满心的爱怜与后悔,而它怎么看都像人,后来居然伸出手去了,“
和我去个地方好吗?不用害怕,那个朱琼烃……”路飞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朱琼烃已经死了,大约六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
那“人”一滞,过了许久许久,久得路飞羽以为它又“死”了的时候,那“人”看看路飞羽,然后看了看周围,呆呆道:“朱
琼烃……死了?”
路飞羽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不是朱琼烃?”
我怎么可能是?路飞羽心想,又肯定地摇摇头。
结果那“人”却更加呆了,连眼神都变得空洞起来,只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连这里是什么时代,是哪里都没问。
最后,路飞羽一看已经三点了,天快亮了,怕阳光会伤到他,不是说妖魔鬼怪都怕光吗?于是拉起它的手就直奔白夜。
那“人”无神地紧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6、阴阳蛊
“情蛊到底有多厉害?” “情蛊是用巫师的血炼出来的,代价是......生命”
永乐七年五月初四日,唐定王朱桱府一片喜气洋洋,唐定王朱桱嫡子朱琼烃出世。那年,朱琼烃刚刚出生,朱遗月还未出生。
一年后,朱琼烃母妃吴氏在街上一个小角落偶然捡到了一个似乎刚刚出生的小孩子,孩子身体很虚弱,吴氏菩萨心肠便收留了
他,取名朱遗月。朱琼烃似乎很喜欢这个孩子,才两岁大就嚷着要抱他,吴氏也挺开心,心想给孩子做个伴也不错。那年,朱
琼烃一岁,朱遗月刚刚出生。
可能先天不足,加上刚出生就被遗弃,朱遗月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而朱琼烃一直都很照顾他。当他被人欺负时,都是朱琼炟
帮他报仇。当他想念父母时,都是朱琼炟陪在他身边。
永乐十九年,朱琼烃被封为唐王。朱琼烃对朱遗月说:“遗月,我现在是唐靖王了,以后都有我在。”朱遗月重重地点了下头
:“嗯。我相信……”相信什么,不用说也明白。那年,朱琼烃十三岁,朱遗月十二岁。
两人一起长大,感情十分好,好得连朱琼烃的亲弟弟朱琼炟都嫉妒地说:“大哥,我怎么觉得遗月更像是你的亲弟弟呢?”朱
琼烃只是笑笑,“我对你还不够好啊?”朱琼炟佯装伤心道:“是好是好,可再好也没对遗月更好啊,大哥,你偏心,你偏心
。”还故意用袖子擦擦眼睛。朱琼烃伸出脚,假装要踢他,“去你的。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念叨着清风阁的可儿,都不记得大
哥。”朱琼炟笑嘻嘻地躲开,“大哥,我错了。遗月,你帮我拉住大哥啊。大哥,我先走了,放心,我心里只有你。”“还不
快滚!”当时,一切都是多么美好,只是,再美好的事物都有终结的一天。
永乐二十三年五月初四日,“琼烃啊,十六成丁,你也不小了,该成婚了。”“父亲,我……我还不想成亲。好男儿志在四方
,我想先闯出一番事业,再成家。”朱桱就三个儿子,长子以往又都很懂事,自然宠爱,“罢了,罢了,随你吧。”“多谢父
亲。”
“遗月啊,要是我成亲了,你可会有一丝伤心?”朱遗月望着星空下朱琼烃的侧脸,他的眼里有一抹忧伤,“会的吧。”朱琼
烃笑笑,笑得有点苦涩,“是吗?”那年,朱琼烃十六岁,朱遗月十五岁。
永乐二十六年,婚事不能再拖了,为了权势,地位,名誉什么的,朱琼烃必须与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子成亲。成亲前一晚,房
门被敲得砰砰直响,朱遗月打开房门,却见朱琼烃喝得酩酊大醉,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怎么喝这么多?”朱遗月担心地扶
他进门。“遗月啊,我开心啊,真的很开心啊!哈哈哈哈哈!”朱遗月皱眉。突然,朱琼烃不说话了,朱遗月扶他坐下后,给
他倒茶,朱琼烃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朱遗月,我喜欢你。”朱遗月硬扯出一抹笑,“恩。我也像哥哥一样喜
欢你。”“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兄弟之情,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琼烃,你喝醉了。”“我没有喝醉!没有!你为什么不
肯好好回答我!”朱琼烃一摔酒壶,东倒西歪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你不喜欢我。我不会认输。”用的是肯定
句。他却没看到朱遗月一直在背后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却仍不回去,一直就这么站着。第二天,朱琼烃身穿红袍,迎娶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