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屑,无视的语气,听在澜零的耳中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盯着男子的脸,“阁下是谁?”
钰绝伸直了沾染着自己血液的手,“我是谁,你没有必要,没有资格去知道。如今你伤了我,那么,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淡淡的金色漩涡状雾气从钰绝的手中出现,飞快地缠上了澜零的手臂,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钻进了他的身体。
澜零面色一变,“你做了什么?”赶忙运起灵力查探自己的身体,澜零沉声喝问道。
钰绝讽刺地一笑,“只是一点点回报,我相信离殇陛下有足够的耐力可以忍受过去。”回答地有些模棱两可,钰绝转身走了。
澜零脸上已经流下了冷汗,体内的火热感明确的告诉他,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做了什么!脸色一片灰白,嘴角抿得死紧。
强压下那股冲动,澜零脚步有些不稳地转身向着远处走去。眼下,还是先回到院子中去比较保险。
“吱哟”一声,身后打开房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澜零的身体也随之僵住。
“先生,你怎么了?”花玲刚要出门让榕浪来照顾流醉,自己跟钰绝去商议一下关于流醉的事,却不想看到了颤抖着身体的澜零。
心中疑惑,又着实怕澜零有什么不适的花玲赶忙出声问道。
澜零心中一惊,勉强靠自己的灵力跟体内的那股灼热气流对抗着,回过头来看向花玲,“在下没事,只是怕是昨夜受了凉,眼下有些头晕罢了。”
花玲听到他的解释,却狐疑地盯着他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受了风寒么?“先生若是不见怪,在下倒是晓得几分医理,不如让在下给你瞧瞧吧?”
看着花玲向着自己走来,澜零心中大急,赶忙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先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说完便要转身,只可惜体内作怪的热流一下子占据了上风,澜零身体一颤,竟是要跌倒在地!
花玲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澜零是不是不愿意了,赶忙上前搀住他的胳膊,“你逞什么强啊!”
口中抱怨着,花玲的手已经搭在了澜零的手腕上,也不管澜零挣扎仔细给他切着脉。
“咦?”惊疑声从花玲口中发出,让澜零再没了挣扎的念头。
花玲不确定地再次搭上澜零的脉搏,“奇怪,你这脉象怎么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一般?不过,身体怎么会这么烫呢?莫不是伤到了内脏吧?”
澜零因为他在自己身上拨弄的手,更加抵抗不住体内的火热感。眼前已经是一片迷蒙,几乎要失去最后一点理智。
“你怎么还在这?”钰绝的声音忽然响起,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花玲无措地抬头看着他,“他好像受了伤……”
钰绝自然知道澜零的情况,眼底依旧带着冷意,“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受了风寒,送他去休息便好,你可真有闲心还呆在这里。”
花玲见他满眼都是不耐,又害怕过会儿他再说些什么,便说道:“那我先扶他到屋里休息一下,让仆人请来大夫给他瞧瞧。”
钰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花玲叹了口气,将澜零已经是半瘫软的身体搀扶起来,“这里除了他也没人能伤得了你,看来也就是受了风寒了。”
澜零模糊地应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了,迷迷糊糊地就随着花玲的脚步向着一间房间走去。
花玲本来就想叫榕浪他来照顾流醉,这下倒好,父子俩都病了。心里想着将他们放到一处,也就不用榕浪这里跑那里跑了。当下心思一定,便扶着澜零进了流醉的屋子。
他却不知道,一时的决定,竟会造成流醉无法挽回的伤痛与绝望……
第七十七章:伤痛根源
搀扶着早已经神智不清的澜零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在椅子上。花玲来到床边,将流醉往里面挪了挪又返了回来。
澜零脸上满是汗水,眼神迷茫隐隐透着水色。花玲有些奇怪,怎么看都觉得他现在这模样,有些像是中了春药啊!
可是以自己对药物的了解,若澜零真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药,他不会查不出来。难不成,真是给烧糊涂了?
花玲架着澜零的胳膊,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看到他身体不停的颤抖,还好心地拉过流醉身上的被子,将他们两人的身体盖了起来。
想了想,花玲还是运起灵术注入了澜零的体内。见他神色有些缓和,心中稍安,站起身走了出去。还是让榕浪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吧!
花玲却不知道,钰绝刚才使出的金色漩涡状的雾气,本身就是为了惩罚澜零,而给他身体中的经脉造成一定的挫伤。
以至于才会让经脉不断被冲击的同时,整个身体都会发热。甚至造成某些腺素分泌不调,引出了澜零心底的渴望!
花玲除了房门,又怕有不长眼的进去打扰了他们,在房间周围设下了结界,这才放心地快步走下楼去。
且说澜零被折磨地异常痛苦的身体,在花玲注入他的灵力时,先是稳定了一会儿。毕竟同属于木系的灵力,在同那股金色的灵力争斗中,隐隐居于了平衡状态。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澜零将要松了口气的时候,金色灵力猛地变得强大起来,大力冲击着自己的经脉。让他的身体一个抽搐,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钰绝、花玲,他们两个都是精灵。修习的灵术,自然也不是澜零可以比拟的。莫说他们之间的差距如何,单说灵力的纯净程度,也是比不上的。
本来澜零要应付钰绝的灵力就已经够痛苦了,再加上花玲这不管不顾的乱来,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有了移位的趋势!
戴着沧泠面具的脸逐渐变得扭曲,澜零无意识地轻哼出声。体内的火热感,越来越强烈,不断地拨动着他脆弱的神经。而身体旁边,略微冰凉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无比诱惑的希冀!
澜零睁开眼,双眸血红吓人,微微侧过脸去看着身旁的人。流醉安睡的脸庞倒影在澜零眼底,让他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本身就对这个少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如今神智全失,澜零也只剩下了原始的直觉。缓缓地伸出右手,轻抚上流醉的脸,澜零迷茫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笑意。
火热的温度贴在自己脸上,这让睡梦中的流醉有些不适。微微地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脸上的力道。
澜零见他想要反抗,身体一震接着猛地大力将流醉的身体压在了自己身下。
“唔?!”流醉闷哼一声,身上的压迫感十分地不好受。那压在自己脸上的大手,也让他无法忽视。
这般情况下,流醉若是还不醒来,那他就不是活人了!
缓慢地睁开眼睛,流醉双眸没有焦点地看着头顶上的人。不算陌生的脸,却带着掠夺地血腥笑容!
“沧澜……先生?”迟疑地唤出男人的名字,流醉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眼下的情形对自己是如何不利!
澜零听到他说话,却是没有反应,嘴角的笑容甚至更是扩大了几分。
流醉有些惊慌地看着他,他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这个男人又怎么会压着自己?!头一次跟陌生人如此接近的流醉,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澜零猛地一推。
“砰!”澜零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他推开摔了下去。
流醉迅速地缩到床角,戒备地盯着澜零的动作。有心运起灵术,却发现自己身体正处于极度虚弱的阶段,一点灵力都没有!
糟了!流醉想起先前面对钰绝的考验时,自己使用花玲教自己的灵术,所以晕了过去,现在根本就是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澜零似乎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痛感,满不在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爬上了床。
流醉看着澜零赤红却没有一丝亮光的双眼,满脸汗水的俊颜,这才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赶忙出声唤道:“先生,先生!你可是受伤了?!”
澜零充耳不闻,只是快速地伸出手来,毫不怜惜地拉扯着流醉的胳膊,再次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身体一沉,就将对方压倒在床上。
流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不能将澜零推离自己分毫。下一刻,炽热的唇就压在了自己的唇上。
流醉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是……这是什么?唇上的触感,让他陷入了迷茫。对方却没有心思等他反应,强硬地用舌尖挑开他的唇,冲了进去。
“唔嗯!”不属于自己的软滑物体让流醉彻底反应过来,死命地摇摆着头,企图躲避对方的侵略。
澜零眉头皱起,对他的不配合有些不满。一只手将自己身前少年乱动的双手抓住,一只手却是捏住了他略微尖瘦的下巴,打开了吸引自己的唇,痴迷地不断舔吻吸吮着。
流醉眼底已经出现了狂乱,惧意更甚,对他的压制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流醉不断地在自己心中问着自己,却没有答案。口中那肆虐的舌尖,让流醉一阵阵轻颤,明知道自己该挣脱开,在澜零的挑逗中,却也有了迷乱之意。
不,不要!
早已没了理智的澜零,只能顺应着自己的渴望去行事,强势地不容许有人反抗,尤其是眼前自己看中之人,绝对不允许!
一切的纠葛,机缘巧合也好,被人设计也罢,既然撞上了就说不清究竟是谁的错了……
第七十八章:绝望残缺
这个,最近严肃时期,小梦不解释~
咳咳,本章内容太那啥,所以拖走了~~
内容大概:
流醉被澜零伤了身,继而伤了心,然后就逃避现实一睡不醒,就酱紫~
顶锅盖逃走~
第七十九章:破碎娃娃
这剑气正是榕浪于惊怒中发出的,看着床上那一动不动地如同破碎的娃娃一般的主人,他的双眼已经因为怒气跟杀意而变得赤红一片。
而澜零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惨白来一张脸,体内的金色灵力已经不再那么强悍,而只是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经脉。如此小的动作,却让澜零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澜零将手中的长衫随意地绑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挑眉看着榕浪,“你这是做什么?”
榕浪面色狰狞,“做什么?!你这个畜生!!这般欺辱了我的主子,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手中的长剑已经向着澜零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自然是没得比的,虽然澜零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可是躲避榕浪的攻击自是绰绰有余。
飞快地闪避着榕浪的动作,一边斜着眼看着床上被自己摧残过的身体,那隐约间不甚清晰的青紫痕迹,以及浓郁的血腥味清清楚楚地告诉澜零,他犯下的兽行!
澜零并不是不想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可是对于这件事他却是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你说我欺辱了你家主子,可是为何我并没有刚才的记忆!难不成是你们设计的?!”
榕浪一听澜零这话,心中已经不只是惊怒了,“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枉费我们主子将你当做朋友,对自己犯下这种兽行都居然还有心抵赖!看剑!!”
澜零闪来闪去,心中也是十分不悦,可惜自己理亏,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暗道莫非真被那股奇怪的灵力搞得失去了理智?可是他怎么又到了这件房间来了?
榕浪见他不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径自躲避自己的攻击,心中不由大急!殿下他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了,这沧澜的灵术颇高,自己又斗不过他。也不知为何他总是一自闪躲,也不反击!
就在两人你追我赶争斗不休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破窗而入,就在榕浪的面前如若无人之境般将澜零的胳膊架住从窗户冲了出去。
榕浪一惊,先是看了眼床上的流醉,然后看着那抹黑影带着沧澜飞快地逃远,心知再去追赶他们已是不可能了,便赶忙来到床边。
看着床上的流醉,榕浪心中剧痛。伸手拉过床上的被子,榕浪轻柔地将它盖在流醉那看起来残破不堪的身子上。
深吸了一口气,榕浪再次看了眼流醉,然后赶忙冲了出去。眼下,他还是将花玲叫来吧!
大夫有些瑟缩地躲在离房间不愿的墙角,眼神惊恐地盯着方才黑衣人与澜零离去的方向,花白的胡子还一翘一翘的!
见榕浪冲了出来,大夫赶忙上前几步拦住了他,“这位公子啊,你到底是还看不看病了?小人只是普普通通一名大夫,不经吓的!”
榕浪看着脸色略有苍白的大夫,“麻烦大夫白走这一趟了,只是病人已经无碍了,这是您的诊金还请您收好了。”说完掏出来一定分量不轻的银锭子。
大夫见了钱,先是眉毛一挑,然后暗中吞了吞口水,“公子言重了,小人并没有给病人看诊,若是公子不弃只给几个跑腿费就好了。其他的,还请公子收回!”
榕浪的脸色因为大夫的话好看了一点,“大夫不必多说了,如今我家主子还有事着我去办,我让人亲自送大夫回去。”
说完也不管大夫有没有答应,便转身向着楼下走去,看自家主子的情况,恐怕再晚一会儿会更加凶险!
花玲跟钰绝坐在二楼的一间雅间里,外面设了结界,也吩咐了伙计无事不可来打扰。
看了眼形态散漫却不失高贵的钰绝端着一杯茶,透过屏风的空隙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嘴角那丝嘲讽的笑意甚是碍眼。
“大哥,小醉的身份你既已知晓,你看是不是要通知他们知道?”花玲见他并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忍不住轻声说道。
钰绝回过头来看着他,“通知他们?你的意思是,集合所有的精灵,然后联合五个国家,解除这千年诅咒?”
花玲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心中一沉,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别的计划?!“这并非我的打算,而是我们的使命!”
直直地盯着钰绝的双眸,花玲凤眸中满是认真与严肃,“依大哥之见,可是另有打算?”
钰绝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茶杯,嘴角的弧度淡淡的,“玲,我真不知道是赞你意志坚强,还是怜你幼稚可笑!千年的时光,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你以为,他们会那么简单就承认了这个少年?如果你拿不出什么成效来,我看还是带着他隐居山林的好。千万不要让有心人得了消息去!”
就算他语气不善,可是花玲仍然从中听出了几分劝诫的意思,心下感激也暗叹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当下脸色稍缓,“小醉他既然是神选中的那个人,身体的素质之好自然是不用我说的。以我一人之力,恐怕还不能将这块璞玉雕磨成功,若是大哥愿意,可否一同来教导他?”
钰绝抬眼看着他一脸的希冀之色,闪亮的眼底隐隐带着几分不安,心中不忍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再者以自己金精灵的身份,确实不好在离殇呆太久。
花玲眸中的光芒渐渐熄灭,钰绝的沉默被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拒绝。苦涩地一笑,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钰绝留下?他们之间,已经再没了曾经那毫无拘束的感情互动……
钰绝看到花玲满眼的感伤之情,心中的滋味也是不好受,抿紧了唇,想要将自己的难处说出,却又不知用何语气道明。
“碰碰!”的敲击声突然响起,花玲顺着声音看去,见榕浪满脸的焦急之色,眼眸赤红满头大汗地敲击着自己设下的结界,心中一惊,刚忙撤去了结界。
“花玲!”感觉到手下的放松感,榕浪也顾不得其他冲了进来,大声喊道,“主子他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花玲身子一震,小醉出事了?!见榕浪这般焦急,花玲也顾不得细问什么,飞快地冲了出去,只留下钰绝在里面若有所思地坐着。
花玲越接近流醉的房间就越不安,眉头皱地紧紧的,心跳声也变得越来越快。看到那扇门就在几步前,他再也没时间去猜测流醉发生了何事,猛地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