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知道你跟她的死鬼娘不清不楚的吗?!我曹淑华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曹淑华尖锐的声音中带着满腔的愤恨,让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兰儿是无辜的。”萧逸的声音带着太多难言的苦涩。
“王家不好吗,配不上她一个下贱的坯子!”曹淑华稳定情绪,冰冷的说道。
“可是兰儿不喜欢王介璞。”萧逸晦涩。
“喜欢山中泷介?!”曹淑华嘲讽的嗤笑着。
“你还是那么自私虚伪!”曹淑华咄咄的语气让萧逸节节后退,“夏兰儿喜欢山中泷介,所以山中泷介就必须娶夏兰儿的吗?!就像当年,你喜欢梅雨彤,梅雨彤不喜欢你。那个一天到晚可怜兮兮的女人甚至不喜欢他自己的丈夫夏秋君!她喜欢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花亦轩!一天到晚把爱情挂在嘴上,结果怎样?她害死了花亦轩,你害死了梅雨彤,多讽刺!你想过当时作为妻子的我是什么感受?!那个下贱的坯子知道作为丈夫夏秋君是什么感受?!”
“是!我自私,贪婪,蛮横!”曹淑华狠狠的抹去怨毒的脸上挂着的泪水,“但是你的假惺惺,你的所谓的爱情更加让我作呕!”曹淑华说完转身决绝的走了。留下萧逸苍白的脸上痛苦的神情。
既然两个在一起如此的痛苦煎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看得我这个旁观者心都揪起来了,真是狗血的豪门禁忌恋。小老百姓离婚尚且被人家长里短非议,在这样的豪门世家估计会是天大的丑闻,但是豪门内的腌臜事情还少吗?
没有再去理会一旁纠结的萧逸,按原路退了回去。
我的房间内灯火通明,我以为自己走错了,在这里感觉所有的房子都是一个样子。
“这是什么?”我一进门就看到克卡图手里拿着的几张纸片。
“HOT—SUNNING的演唱会门票。”克卡图挑着眉看着我,淡淡磁性的声音像一股清泉让人迷醉。洁白如瓷的脸上表情淡然,银色的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置于胸前,额前鬓角留下参差的刘海挡住了发髻的鳞甲。白色复古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更显气质雍容如莲一般的纤尘不染。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的撵着几张纸,微微斜着头看着我,一副倾听的姿势。
看着眼前的克卡图,心底里慢慢的升腾起强烈的欲望,无关情爱,只是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一个人!想象克卡图把一个人拥在怀里呵护备至,非常的刺眼,而且还挠心。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克卡图慢慢挑出温柔的笑意,心没来由的平静下来。
“哪来的?”接过克卡图手里的门票,位置很前,而且一张门票一千五百元。
“SKY差人送到君悦酒店。”
“明天去瞧瞧。”我把门票再一次递到克卡图手中:你保管。
“好。”克卡图被愉悦似地笑意更浓。
69.打人
上海体育馆前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时不时带着尖锐疯狂的嘶叫声,五颜六色的牌子上五花八门的字体晃的我眼晕。十月金秋这样的季节置身上海体育馆前,居然额头冒汗,胸口一阵一阵的烦躁。看着前面的拥挤、喧闹,我和克卡图望而却步。
“你好,我叫张明远,是HOT组合的经纪人,请跟我来。”就在我和克卡图打算打道回府的当口,鬼祟靠上来一个和我们一样全身武装的中年人,仔细辨认果然是飞机上一直尾随SKY的那个中年男子。
于是我和克卡图紧随中年男子身后,却在要进入体育馆侧门的瞬间,感觉到身后淡淡的白色一闪,我转头扫向身后,是一排排的汽车和车后高高的铁栅栏以及栅栏外面茂密的小树林,其中零星晃动的人。心中虽是疑惑,但是对方毫无敌意,也就没再理会。
体育馆的后台,脖子上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和浓妆艳抹穿着华丽的舞者穿梭其中,忙忙碌碌,看到张经纪都很尊敬的打招呼,好奇的瞄了一眼身后的我和克卡图。默默跟随着张经纪来到贴着“休息室”标识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很宽敞。
“谢谢你们能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SKY看到我和克卡图进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快步走到我的跟前。
“我叫林想,他是克卡图。”我对眼前的SKY相当有好感,特别是他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善意,所以才会有温暖的感觉。
“我叫路宝贝,马路的路,叫我宝贝、贝贝或者小贝都好。”路宝贝顶着一头闪闪发光的头发突然窜了出来,清澈的眼神,脸颊上两颗可爱的酒窝,再加上两颗小巧的虎牙,尽管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但是给人的感觉像了纯真的邻家小弟弟般可爱。
“调皮!”SKY笑骂的轻轻拍了拍路宝贝的脑袋,温柔的眼眸似乎要滴出水来。
“路宝贝?”克卡图挑着眉看着路宝贝,一副好奇怪的名字。
“因为我是马路上捡回来的宝贝,玛利亚院长给我取的!”路宝贝灿烂的笑着。秦旭阳温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与疼爱。
(不要再在他的名字上纠结!)看着依然疑惑的克卡图,我心里暗恨,怎么平时没发现你这么多为什么?!
(不能问?)克卡图转向我,眼神困惑。
(不能问!)
(为什么?)更疑惑。
(因为他是孤儿,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看着克卡图懵懂的眼神,无奈的解释。
(他很勇敢。)克卡图淡淡的微笑。
(你也很勇敢。)克卡图听到我的话,片刻的愣神后笑了,笑容像盛开的白色的莲。
“叫我秦旭阳,SKY是我的艺名,他叫程鸣。”秦旭指着一旁冷漠的捣鼓手里吉他的程鸣,歉意的向我和克卡图耸肩。我略有所悟暧昧的瞄了一眼程鸣,刚好看到程鸣偷偷斜视过来的眼神。程鸣刷的像炸了毛一样,手一抖,吉他发出刺耳的声音。
“鸣,手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旭阳紧张的跑过去,抓住程鸣的手,仔细的端详,看到没有伤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宠溺之色。程鸣瞬间僵硬了身躯,飞快的收回手掌,冷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绯红。
“鸣、旭阳、小贝准备一下,还有十分钟上场。”张经纪走了过来严肃的说道,不忘打量三人的着装和妆容,满意后,上前拍了拍三人的肩膀,低喝一声,“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三个异口同声,声音中充满期待与希望。
“待会见!”我用力拍了拍秦旭阳的肩膀。
“待会见!”秦旭阳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林先生去外场看吧,这是HOT首次亚洲巡演的最后一站。”张经纪普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与欣慰,“我是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从懵懂的对音乐狂热追求的少年走到如今的闪耀的天王,他们的每一分汗水与努力我都看到。”张经纪眼睛有些朦胧,声音渐渐的暗哑。
“没有人理解他们为此付出过多少,听听外面狂热的尖叫,他很美丽,就像飞翔的泡沫一样,阳光下闪着七彩的色泽,但是却很脆弱。”张经纪伸出左手,微微曲起五指做抓起的动作,却在瞬间握住再摊开,空空如也的掌心什么都没有,然后默默的推开门向外走去。
“我想从舞台的后台看会更清晰,张经纪能不能给我开这个后门。”我得承认这个张经纪感动了我,娱海沉浮几十年,深谙其中的规则。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秦旭阳三个人之间复杂的纠葛,却是没有反对,反而为他们的前途深深的担忧,是个性情中人。
“可以!”张经纪微微诧异后爽朗的答应了,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强烈闪耀的灯光刺痛了视线,台下无数闪亮的彩色字体和图案摆动着,像大海的波浪般翻腾起伏,煞是好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透着狂热的惊喜,响彻整个体育广场。硕大的舞台,巨型的聚光舞台灯,让我只能看清楚台上的秦旭阳三人。
“我的梦里你已经失去了颜色。”
“朦胧了曾经的记忆。”
“你依然在那里美的无法让我触摸。”
“我的梦里你已经失去了颜色。”
“可以给我一次彩色吗?”
“在下一次的梦里。”
秦梦阳的声音是有魔力的,温暖的声线带着淡淡的愁绪,能让人感觉心都碎了的那种无法挽回的痛苦,似乎这种感觉与生俱来,深入骨髓,存在每一次的呼吸中,让人伤痛着却又甜蜜着。程鸣和小贝低低的和声,让这种痛与思念的情感变得绵长厚重。
我静静的站着舞台的后场看着HOT一首接一首的唱下去,无论是悲伤的歌、甜蜜的歌、动感的歌;无论是秦旭阳主唱、程鸣主唱,还是路宝贝主唱,他们似乎沉寂在每一首歌曲的情感中,或悲、或喜、或疯狂,汗水挥洒间是激情的碰撞,情感的共鸣,他们是真的热爱音乐这个人类情感中最炙热的精灵。
(很好听。)克卡图依靠在铁质的高架旁,闭着眼睛,一派安详。
(恩,不虚此行。)我好像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听一首歌。
走下场的秦旭阳三人汗水湿透了所有的衣服,直接累的趴了下去。张经纪赶紧吩咐助手又是递水又是毛巾。身后是五万多歌迷震耳欲聋的挽留声,这让张经纪一双小眼睛上的脸眼睫毛都陷进眼眶里。
“程鸣!祝贺你这次上海之行的演唱会大获成功!”循着低沉的声音,我看到了一大束红色的玫瑰直接将来人全部掩隐在了花的后面。
整个休息室一下子变得死寂。张经纪便秘似的铁青着一张脸,三个助手有些发抖的躲了躲,秦旭阳一贯温柔的面色此刻非常的难看,程鸣直接扭过头,冰冷的脸上是一片厌恶之色,路宝贝站到了秦旭阳的身后,探出的脑袋怯怯的,却掩饰不了其中的愤怒。看来这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人有够不受人待见的。
来人把一大摞花放到了休息室的桌子上,直接蹦到程鸣的身边。一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上满是垂涎之色,色迷迷的眼睛生生把这一米八的健壮汉子变成猥亵之徒。
“花先生,这里是休息室,请你出去!”秦旭阳挡在了程鸣的身前,愤怒的情绪让他胸口剧烈起伏,握紧的双拳骨关节发白。
“旭阳!上次香港的郑天鸿老板还提到你,说你很不错!”猥亵男意味深长把秦旭阳从上到下仔细的扫视,眼神赤/裸裸的带着淫/靡的色/欲,这让温文儒雅的秦旭东再也无法忍受,挥拳就向来人太阳穴挥了上去,却被一旁的程鸣一把拉住。
“你想怎么样?!”程鸣愤怒的脸上现出异样的绯红,让他冷峻却有些稚嫩的面容更显独特的魅力,像冬季的梅,孤傲、冷情,却透着一点香,一点粉红。
“陪我一晚上。”来人伸出手指勾起程鸣的下颚,浑浊的眼睛里布满占有的情/欲。秦旭阳一把推开来人,将程鸣护在身后。
“花先生!我们是东皇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请您说话放尊重点!”张经纪铁青着脸,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东皇娱乐的朴老板我们上月还在英国皇家骑士马场里一起赛过马,我想只要我跟他开这个口,这个额外的服务他总不会撸我的面子。”来人笑意盈盈的脸上透着势在必得的狠戾。
“你无耻——砰——”张经纪气的浑身发抖,却在下一秒被来人一拳挥倒在地,鼻子和嘴角挂下血丝。
“我花轩成想得到的东西,重来还没有失手过。”来人阴狠的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张经纪。
“是吗?!”这个嚣张的花轩成是我第一个想把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鉴于最近很多人看到我的眼神,都像看眼前这个无耻之尤的花轩成,我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腻歪。
“你也不怕死?!”花轩成暴戾的看了我一眼,狰狞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嘲讽。
嘲讽的语气、吊儿郎当的架势、还有点不知所谓的倨傲,让我本来就高涨的怒火蹭蹭的直往脑门上冲。脑袋一热,我一个闪身直接窜到了花轩成的跟前,在他惊愕的脸神还没有完全显示到脸上的那一刻,一拳直接揍到他的鼻梁上,只听“咔嚓”一声,之后是“啊——”杀猪一样的惨叫,鲜红的血一下子喷射出来。“噗通——” 我飞起一脚直接把眼前鬼哭狼嚎的花轩成踹到在地。
“让你恶心我!让你人品差!让你牛逼哄哄!”然后扑上去就是无影脚雨点一样落到了花轩成的全身上下,于是杀猪一样的惨嚎声中不时伴着骨头的“咔吧”声响彻整个休息室,让旁边看的人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原本站在休息室门口不敢出头的工作人员,现在惊恐的一窝蜂的全跑了没影。
渐渐的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一团再没了抵抗力和嘶喊声,看着眼前浑身沁血昏死过去的花轩成,心中的怒气也就慢慢的消散。
“喂!喂!不会死了吧。”我踢了踢烂泥一堆的花轩成,却是呼气多进气少。
“杀人啦!杀人啦!”三个助理中的其中一个女的脸色苍白,惊恐的大叫着就往门外冲,形似癫狂,这让在场的其他人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
“不能让她走!”脸色有些苍白的秦旭阳却在这个时候,拦下了想夺门而去的女助理,我看着前面依然脚步虚浮的秦旭阳,拦住女助理的手却非常的坚定,就冲着,今天这一次出头揽事,算是没白做,我也没看走眼。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请你放过我们吧!”旁边的两个男助理一起跪到地上咚咚的猛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比死了人还要凄惨。
“我说他死了吗?”看着眼前磕头如捣蒜的两个人,我无奈的又踢了踢一旁的花轩成,花轩成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和微弱的咳嗽声。地上的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后,却把头低得更低了,吓得还浑身发抖,就怕我把他们都灭口了。
“他是花家的小儿子,好色、乖张、暴力,却是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因为花家势力庞大涉及黑白两道,就是东皇的朴老板也要让他三分。”秦旭阳看了看这会肿的像猪脸一样的花轩成,心中虽是解气,却是担忧如何收场。
“他玩死了很多人,却是没人敢把他怎样,现在弄成这样,花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张经纪一边的嘴巴青肿,紧皱的眉峰透着浓浓的担忧。
是挺麻烦,我自己倒是一走了之,无牵无挂的,但是秦旭阳还要混下去的。我为难的看着一旁至始至终装高僧的克卡图。
“斩草除根。”克卡图幽幽的说道,淡淡的语气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杀戮,直接吓的旁边的两个助理大小便失禁,女助理被秦旭阳拦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昏过去了。秦旭阳和程鸣等人听到克卡图的话,巨抖。
“刚才没听说花家家大业大,是那么好灭口的吗?”瞪了一眼克卡图。克卡图无所谓的瞟了我一眼:随你!
70.黑锅
“有手机吗?”我问向一旁担忧的秦旭阳和六神无主的张经纪。
“有,你等一下。”秦旭阳急忙转身,到休息的沙发上打开黑色的旅行包,掏出手机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拨了一组号码。
“喂,谁啊,人家很忙,人家为了傀傀和杀杀正在洗手做调羹,如果没事情就不要打搅人家——”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里面腻歪的一大串的“人家”,喋喋不休的唠叨。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是扬声的状态,直接让这个油腻腻声音在整个休息室回荡,也缓解了一开始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