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控的雷诺被王**猛的一拉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王**一个纵身如猛虎下山将雷诺死死的困在身下。
“呜——”王**低头吻上了雷诺倔强的嘴巴,粗暴狂野的接吻方式带着浓浓的训教的味道,让雷诺吃痛闷哼出声。紧接
着就是唇齿相搏,口水交替中溅起激情无数。剧烈挣扎的雷诺慢慢安静下来,沉寂在这一场激情四射的长吻之中。
看着雷诺迷离的眼神,嘴角边留下未及咽下的银丝缓缓划过轻颤的喉结,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王**的后背的衣服,带着
异样的无助与意乱情迷。我心中震撼:雷诺其实非常适合在下面。
过了很久王**才松开被压制住的雷诺,看着眼前憋红了脸急喘的男人,王**军人刚毅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冷静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
“冷——冷静了。”雷诺摸着自己红肿外翻的嘴唇,神情有些后怕又有些羞涩和意犹未尽。
“见笑了。”王**转过头对山中泷介歉意的说道,俨然是刚教育了一顿自己不懂事老婆的好丈夫样。
“无事!”山中泷介冷眼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某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惊的我猛的窜起身,离得山中泷介远远的,看向一旁
惨遭蹂躏的雷诺,投去同情的目光。
“老板,飞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启程。”郎峰一进门就感觉房间内气氛诡异,有些后怕的紧贴着墙壁走了过来。
“秋冬季的衣服准备了吗?”山中泷介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郎峰点头。我得瑟的向沙发上装死鱼的雷诺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看到没有,贤妻良母。
“哼!”雷诺脸红脖子粗的瞪我一眼,转过头去,直接把脸埋进了沙发里。
从上了飞机王**就一直紧锁着眉峰,怔怔的看着窗口外漂浮的白云,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连一旁总跟我过不去的雷诺
此时也愁容满面。
“近乡情怯。”我摩挲着下巴,本是喃喃低语却是一个不小心音量开得太大。
“是啊。”王**坚毅漆黑的眼睛看向我,里面有太多的纠葛与烦恼让我无法读懂。
“对不起。”雷诺牛眼居然通红,隐隐的泪水弥漫。
“说的什么傻话,认识你十几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一时冲动的人。何况——何况我们也浪费了十几年,没有多少个十几
年可以浪费了。”王**一向坚毅的脸上露出疼惜的表情,看着雷诺眼睑的皱纹,心中刺痛让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瞬间红
了眼眶。
“我从不后悔认识你!”雷诺紧紧扣住王**的手。
“我也是!”王**笑道。没有什么比爱人愿意跟自己一起承担所有的困难还要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事了。
“林先生认识我的侄子王介璞?”王**收拾心情,看向我的眼神毫无疑问。
“叫我林想就可以。”我一向敬佩这样勇于承担的男人,“是的。”
“那我就不客气恬大直接叫你林想了。介璞这孩子从小就单纯不知世事,如有得罪之处看在我老王家就这一根独苗的份
上不要跟他计较。”王**有些失落的脸上满是遗憾。
“小孩子不懂事教训过了这事情就算揭过。”王介璞那傻帽我压根不知道把他丢到那个犄角旮旯放羊去了。
“林想真是快人快语。”王**爽朗的笑开。这让旁边的雷诺很不爽的瞪了我一眼,心中郁闷:乱吃飞醋!
“只是可惜了。”郎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可惜?”我赶紧追问,难得郎峰需要我这个托。
“如此倾国绝色居然疯了而且出嫁前已非完璧实在叫人扼腕。”郎峰摇头叹息脸上全然没有半点遗憾。
“夏兰儿疯了?”难道那天王介璞傻帽说的是真的?!
“你不知道?”郎峰惊讶的问我。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疯不疯关我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小题大做,一惊一乍的郎峰。
88.回国
“所幸王家不愧是书香门第,依然承认这门亲事。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王介璞。”郎峰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王**。我
心中疑惑:郎峰主动言语相讥人的事情我从未见过,这次倒着实出乎意料。
“郎助理不用旁敲侧击,当初这门亲事我和家父都不赞成。但是二弟和弟妹为权势所惑一心玉成此事,旁人根本无从劝
起。夏兰儿出了这档子事,二弟和弟妹毕竟心疼儿子想私悔婚约。父亲断然不会同意,‘勤俭操持,忠厚人家’乃是王
家历代祖训。为这事情父亲一气之下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夏兰儿嫁进王家已成定局。” 王**想到被气得险些撒手人
寰的老父亲,黝黑的脸上显出怒容: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
“偷鸡不成蚀把米。”郎峰不无嘲讽的讪笑。
“是啊!现在的曹家只剩一个虚壳。曹老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曹家的后人是一代不如一代。”王**大方的承认王家
跌在曹家这个大坑里算是栽惨了。可是谁又知道王家现在不需要繁花似锦、华冠如云,要的就是霉运缠身、门口罗雀,
这样才有希望躲过盛极必衰的定律。
“曹家是你的腹中食了?”我扭头看向旁边一副扮演知足常乐的山中泷介。
“朽木而已。”山中泷介表情淡漠,好像得到不是雄踞亚洲十余年地下黑暗势力的命脉网络和将近七八家国内首屈一指
的上市企业。这样一块肥的流油的肉在他口中居然成了朽木,什么叫财大气粗?!
“这些你不懂!睡一会,还有五个多小时才到上海。”山中泷介看着我掰扯着手指算日收入,无奈的摇头。拍着身旁的
沙发示意我先眯一会儿,可是现在我好像刚起床没多久。但是看到山中泷介温柔却固执的眼神,我只好乖乖的躺了下去
。感受脑勺下的柔软与温暖,一只大手轻轻在我长长的发际间穿梭流连,头皮痒痒的却意外的舒服。
“嗷嗷~~~”小狼舒服的直哼哼,我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小狼的脖颈上游走。小狼四仰八叉挺着肚皮,四肢粉嫩的
小爪子蜷缩着,表情舒服的云里雾里。
“给我摸摸!”旁边的雷诺赤红着牛眼里闪过绯红色的泡泡。
“嗷嗷——”不给!小狼猛的睁开银色的瞳睑,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里闪过冰冷的杀意。惊得雷诺浑身一个激灵,“他
是狼!”雷诺惊呼,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狼这种动物的凶残与狡黠。当年那场雪地营救失事飞机事件至今想起来,雷诺的
耳边任然响起呼啸的北风掩盖所有绝望的呼嚎,右腿内侧撕裂的疼痛依然是那样的真实。
“没事吧?雷诺!”王**环住雷诺的肩膀,神色担忧的看着雷诺苍白的额头上密集的湿汗,“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在那场救援中他们一组队员七人,只回来三个。
“嗷嗷~~~”人类!虽然你的惊恐对我而言是莫大的荣耀,但是你一副很肉疼的表情让身为狼王的我非常的愤慨!小狼
跳下地,昂起可爱绒毛的脑袋,迈着方字阔步威严的向雷诺走去。粉嫩的鼻子翕动,圆滚滚的眼睛水汪汪怎么看怎么像
一只傲娇的宠物迷你狗。
“他在对我说话?!”雷诺一副我是不是没睡醒的震惊样,求助的望向一旁的王**。而王**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我。
“小狼是拥有独立思维的,你把他等同于他未开化的臣民,小狼自然非常的气恼。”王**和雷诺了然的点头,狼族的森
严的等级制度和他严密的团体协作能力同样为人类所熟知。
“我很抱歉自己的失态,狼王先生。”雷诺弯腰伸出手掌表示歉意,脸上不无戏谑的成分。然而小狼严肃着一张绒毛小
狗脸,很威严的蹲坐下来,宝相庄严俨然是接待外国使节的国王。伸出粉嫩的小爪子递到雷诺宽大的掌心,而面前的雷
诺看着脚下的可爱严肃的小不点,脸上的戏谑收了起来隐隐的有些羞愧。
“嗷——”小狼站起身对着天花板长啸,震的狭小的空间嗡嗡的直响,耳膜一阵轰鸣。王**和雷诺惊骇得张大嘴巴,凄
厉雄厚的狼嚎声带着阴森的颤音让人心生畏惧:这是一匹强壮凶狠的孤狼。而这样的声音竟来自于脚下堪堪只有一巴掌
大的宠物小狼狗的口中,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成为小狼的个人秀场。雷诺也经历了最初的轻视到震惊,再到由衷的喜爱。两个中年大叔和一只迷你
伪狗玩得不亦说乎,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我扭过头埋首山中泷介怀中听得耳畔的嬉笑和嗷嗷声渐去渐远。
飞机滑翔时机翼的震动让我从酣畅的睡梦中醒来,橘红色的阳光透过机窗晃了我有些昏沉的大脑。
“醒了?”山中泷介在我耳瓣轻轻的说道,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温柔。
“恩。”无意识的呢喃,懒懒的依靠在山中泷介的怀里,享受身前的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山中泷介细细的将我长长的头
发捋直后,拿起郎峰递过来的米白色的风衣套到我的身上。我一动不动的任由摆弄,身体舒服的像个没有骨头的猫儿。
眯起眼睛看着山中泷介冷漠的脸上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心情好的飘忽起来,思绪又一次变得朦胧。
“呜——咳咳~~~”迎面呛了口冷风,让我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被山中泷介“公主抱”在怀
中,缓缓走下飞机的旋梯。米白色的风衣将我全身裹住,直至膝盖。十一月份的上海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飘儿在空中
飞舞,有着异样的萧瑟之意,然而被紧紧裹住的自己却全身洋溢着温馨的暖意。
坐上漆黑拉风的凯迪拉克跑车在左右黑衣人护航下浩浩荡荡杀向上海金瑞医院,刚到医院门口吓得门卫保安差点拨到
110报警:有人砸场子!所幸王**手里的证件相当具有威慑力,让门卫保安肃然起敬,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敬手礼。
我和山中泷介、郎峰尾随着王**和雷诺向医院的特护病房走去。特护病房自成一间,朝阳面采光度好,能看到窗外大片
的绿色草地和争先斗艳的花圃。特护病房内陪护房、厨房卫生间、客厅是应有尽有。原本应该肃静的病房外生生被一个
尖细刻薄的女声吵得让人心情烦躁。王**一下子铁青了脸,脚下生风“咚咚”的向病房内走去。
“我不承认这份遗嘱的合法性!”尖锐的女声怀着满腔的愤怒吼道。
“老爷子还没走呢!”王**“砰”的一声将门踹开,里面赫然坐了一屋子的人。站在客厅中间颐指气使的中年女子保养
得宜的白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看见陡然闯进的王**立马变得一片铁青却不敢再大声嚷嚷,气鼓鼓的坐到了体面的中年
男子身旁。
“王国政!你还嫌父亲病的不够重,是不是!”王**怒气冲冲的走到王国政面前,一把揪起王国政的整齐的西装领口,
铁青的脸上肌肉虬扎,蒲扇大的手掌猛的高高举起就想往王国政白皙的脸上刮去。
“大伯!不要!”旁边神情憔悴的王介璞带着哭腔,一把拉住王**的手臂。王**看着眼前一母同胞的弟弟紧紧闭着双眼
,等着自己甩下去的嘴巴子。
“罢了!”王**颓然的放下手掌,刚毅的脸上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谢谢,大伯~~~”王介璞抓着王**的手臂连连哽噎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眼神无意中瞄到了墙角站立的我和山中泷
介,王介璞哭的更凶了。
“好了,大男人还哭的像个孩子!以后好好的待她,你也应该长大了。”王**拍着王介璞消瘦的肩膀,看着畏缩在沙发
角落里的那个年轻的女子,虽然容貌依然绝美的让人神魂颠倒,然而那双美丽的瞳睑却呆板空洞的毫无神采。
“我知道了,大伯!”王介璞擦干眼泪默默的坐到夏兰儿身旁,而夏兰儿看到王介璞的靠近像落水的人找到了浮木,胆
怯空洞的眼眸中露出浓浓的委屈与依恋。王介璞附耳喃喃细语,哄得夏兰儿咯咯的笑起来,声音清脆欢快。
“陈叔麻烦你了!”王**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老人,脸上露出濡慕之情。
“老首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么多年老首长对我诸多照顾,我老陈这辈子是还不清了。”陈老头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递到王**的手里,“这是老首长清醒的时候立下的遗嘱。”说完长叹一声摇了摇了,神
情悲切。
“父亲年轻时是权力**比较重,但是他没有拿过国家一分钱,剥削过老百姓手中一个铜子!所有的财产就是一张三十万
元的支票和浦东陆家咀的那套价现在市值三千多万元的老别墅!”王**抖着手里的一张薄薄的纸,神情激昂,崇拜的脸
上带着满满的愧疚之色。
“没拿老百姓一个铜子能有这么大的一栋小洋楼?”王国政身旁的中年女人瘪嘴不服气道。
“陈叔你说那套房子怎么来的!”王**阴沉着一张脸。
“我做了老首长整整十一年的警卫,十九年前首长从政就不需要我老陈了,尽管首长极力挽留但是我知道我老陈不是拿
笔杆子的料,就转行做起了小本生意。所幸国家政策好,再加上我那一直调皮捣蛋的儿子陈瑞还算争气,手头也有了盈
余。当时的浦东陆家咀哪有现在的繁华,那里只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芦苇滩。这套别墅就坐落在这片低洼之地,长久的潮
湿空气侵蚀让他已经腐朽的岌岌可危,是政府下令拆除的危房。然而这座洋楼对老首长来说是不平凡的~~~”老陈悲戚
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回到那个激情迸射的年代,沙哑苍老的声线也带着少许激昂的活力,“在这里老首长邂逅
了他这一生深爱的女人:一个美丽知性、善良温柔的下乡知青,也是**和国政的母亲。可惜她走的太早了,老首长怀念
你们的母亲所以托我买下了这套危房,在当时他只值三百块。十三年前我雇人把他修缮了一下,还害得老首长差点和我
绝交。”
“都听到了嘛?!”王**虎目含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十九年前父亲击落的那艘潜艇上——”中年女子羞愤的涨红了脸,埂着脖子刚把话说到一半。
“啪!”一声脆响,中年女子被王**一个嘴巴抽的直直摔倒在沙发上。白皙的脸颊上迅速的肿起了五根鲜红的手指印,
一股鲜红色的血从嘴角挂了下来。在场的人无不被王**突然的暴怒震惊的一时呆愣,就连被打的中年女人怨毒悲愤的脸
上也露出深深的后怕。
“不要再提到那次的事情!否则不要怪我王**不留兄弟情面!”王**刚毅黝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暴虐的杀伐之气,冷冷
的看着王国政,语气绝不容许质疑。王国政惊愕的看着暴走的王**,苍白着脸连连点头。
气氛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咔咔”特护病房门发出开门的声响,从里面走出三个白衣白帽口带白色口罩的医生。
“王**?!”其中一个比较持重,眼睑皱纹很深的医生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众人喊道,语气中隐隐的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