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了草

小川满眼只瞧吃喝，挑了很多鸡翅、火腿、香菇、玉米、西瓜，姜原瞧他满满一推车的物品，却去文体柜台弄了些彩喷筒，可以喷出喜气浪漫的五彩碎花瓣，和小川说如果做做游戏什么的，喷喷很有节日气氛。

小川没想到这么仔细，姜原拉着他看这些小物品，他反应就过来，就跟捡到宝似的快乐。

他早知道姜原不会让他失望，总能想出些小点子让生活更有意思。

采购完，他们与约好了的几个体力够强，骑了自行车的同学，就把所有准备的物品搬到了公园。

姜原还特意跟公园的管理处打招呼表态，他们不会很闹腾，所有垃圾都带了处理袋，保证环境整洁。

管理员阿姨瞧他们都很朴实的模样，想想不是周末没什么游人，这帮孩子看来还挺有礼貌也就同意了。

开席时，半大的孩子们都很快乐，全都得自己刷调料到食材，自己上火烤，最后入嘴，自是吃得万分得意。

吃喝间，大家玩游戏打羽毛球，用小型音乐播放器放音乐，互相拼跳舞，胜利者有被喷花瓣的荣幸。搞得偶尔逛到的游人也跟着喜乐。

参天的大树底下，夏日的青香四处奔波，欢乐在其间游窜，青春在里面挥洒，好不热闹。

生日宴办得如此，同学们都使劲鼓动井小川明年高考毕业了一定要再来聚会！

姜原在玩笑过后，开始提笔画画。

别人都以为姜原寒酸，拿不出什么物质礼物，所以并没有打扰他以井小川为模特画的散漫的人物速写。

小川却知道他这是在完成他的“条款”。

他兴奋地跟大家宣布，我有老婆了！大家祝福我吧！

眼睛盯了几眼姜原，面含情眼含笑。

同学们都以为他玩笑，便追问小川，老婆是谁，在哪儿，漂亮不漂亮，怎么这么快就订上终生了。

小川得意的看看姜原，反问：怎么你们还想抢啊？太不够哥们了吧。

女生们都遗憾，眼中无奈的空嫉妒，可孩子气仍未脱的她们，很快就把那些浮云似的小情绪给拋诸脑后，欢快的吃喝玩乐起来。

瞧大家风卷残云般的消灭完食物，姜原默默地的拿出跟公园管理处借的工具，打扫环境。也没人注意。

玩得尽兴，吃得很好的同学们，瞧姜原都收拾差不多了，也乐于听命于他，将垃圾全都整好扔进公园的处理站。

分手时，大家全都堵着井小川讨寿星福，男生抱抱女生亲亲，玩了最后一把放肆。

一个没注意，不知何时出现的景亮立身眼前。

上来就拉住小川猛亲了一口小川的嘴唇，让在场所有人掉下巴。

有的开玩笑说原来他是玻璃啊！

景亮得意而桀骜的站在那里，盯着他的猎物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笑得无声而欢畅。

井小川真是恨不得钻进地洞，赶忙将景亮推离自己的半米开外。

景亮调戏般的笑笑，打开了带来的小提琴的箱子，拿出小提琴，即兴的，一首《生日快乐》随琴弦飘动。

同学们也不在再意他的打扰，很轻松的和着调子全都唱了起来。

演奏完时，还有给他的掌声。

他于是借势又来了一首门德尔松的欢快乐曲《乘着歌声的翅膀》。曲风清畅，旋律柔美，描绘了一幅温馨而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图景，表达的是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姜原早就注意到他们，并没有过去破坏这个令他有点心口冒酸味的场景，但只要他的小川开心，他很乐意见到别人喜欢小川，还做出这么精致的准备。

第21章

如果没有音乐，生活就是一个错误 —— 尼采

晚上回到家，井小川还在为刚才的事尴尬。

姜原笑：“怕啥，他不就是亲了你一下么。说明你可爱，这么多人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难道说你被狗舔了一口，我就会不要你了？傻瓜”

心里暗想，如果你知道我上世和那么多人419，你会不会觉得我的灵魂很脏。

小川见他表情自如，并没有如自己这般不爽，反而又别扭开了。

洗澡冲凉的时候，故意把姜原的毛巾衣服给藏了起来。

想看姜原在姜母面前出洋相，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姜母晚上竟没回。

姜原光着身子就从旮旯里出来，神态自若的翻衣服穿。

小川见了眼发直，指着他：“你还真大方！”嘴笑得合不上。

瞧姜原那里明显有点升旗了。

夏天的晚上，微风轻舞，姜原身上的水珠也没擦干，笑笑说：“我身上你哪儿没瞧过，给你瞧，我乐意呗，还怪舒服的”

小川乐：“你个暴露狂，成天诱惑我！”抓了条毛巾就和姜原闹成一团。

姜原也不示弱，将小川也扒了个精光。

闹累了，又一块去冲凉，那精力简直过人。

姜原心道这要是换回39岁的身体，哪能扛得住这么折腾。

青春的快乐莫过于此。

小川现在相当享受姜原替他打点的一切，他觉得日子就会这么一直下去。

直至余老师突然给他打手机。

他为了方便原本还想给姜原也弄一台。姜原却说浪费，有什么事能找到他就成。

于是，所有找姜原的电话都能在他这里收到。

接电话时，余老师很兴奋，让姜原快快准备，护照，签证什么的都能特批速办。

小川一面替姜原开心，另一方面却为即将到来的短暂离别而有点点小伤感。

“我要学画！”小川和姜原说。

“为啥？你化学不错，以后是个学医的料”

不可否认，姜原总是非常了解小川的长处甚过他自己，心里有点明白的小川，还是嘟着嘴说：

“余老师说，你得去十几天呢，我都不能一块去！”

“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了。”

“如果我也能画的话……”小川纠结于一时的离别。

“你个小呆猪，你在家乖乖的，就是一个学生交流展，给你带好吃的呗”

“可是没有你，我不习惯”

“喂，你不要找借口放下学业哦！回来我可是要检查的！”

“你为什么只关心我的学习？我的心需要你！”

姜原揽住他：“傻瓜，你要什么没给你啊”抚顺他的头发，小川低头依在姜原的怀里不愿放开。

“给你吹段口琴吧”姜原轻轻推开他，变魔术般的在柜子里翻出来一把绿壳的小口琴。

“咦，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小川眼睛放亮。

“本来想在你生日的时候来一段助兴的”姜原有点不好意思。

“都是那个景亮！非说要感谢我们救了他一次，让他别来，非来讨没趣”

“希望你喜欢，我学得不好”仍是那首生日快乐歌。

口琴那简单粗糙的外形相当朴素，音符被姜原吹得断断续续，不知道姜原背着自己练了多久，在小川听来，却比那优雅无比的小提琴不知多美妙。

开学以后，高三的紧张生活，并没有阻碍姜原的离开。

海外学生画作交流展，还是如期而至，姜原也随着恩师余老师去了瑞士。

每天中午放学，小川都会赶回家守在固定电话旁边，那个点正好是欧洲的早晨。

昂贵的国际长途，姜原似乎并不赶紧挂，每次都是小川替他节约讲二句就挂掉，虽然小川心里一点也不想即刻挂上电话。

下午紧张的学习开始前，姜原不在，小川都只用面包应付，有时会突然发现桌上多了一瓶牛奶，很贵的那种。

他大大咧咧的以为是哪个追求者放的，也没理。

第二天却总有一瓶新鲜的再次出现在那里。

和姜原说到此事，姜原说你个笨瓜，可以喂你家楼下可怜的弃猫，反正你扔学校垃圾桶也是扔，带回家也不麻烦。

于是，他晚上跑完步回家，就把牛奶拿到楼下喂了那些小可怜。

一转身就看到满脸怒容的景亮。

吓他一跳，斜眼瞧着景亮说：“怎么象个幽灵似的，都没听到脚步声。”

“就算响得似打雷，你只怕也听不到”声音冷冷的，有如秋来的凉风。

小川没兴趣搭理他，自顾自扛上书包上楼。

景亮跟着。

小川转身警惕地盯着他：“干么？”

景亮突然一把拉住他往外走，不由分说。

小川想甩也甩不开他那明显有力气得多的手，“喂！你放开！”

“吃饭去！”冷得象进了冰库。

“我回家吃，不去！”

听这话，景亮拉上他又往他家走。

生拉硬抻的，小川被迫只得让景亮再入家门。

少爷脾气上来，俩人差点又要破锅破门大破特破。

小川一想，没几天姜原就回了，看到了肯定得说他笨蛋不会应付，便只有忍一时之愤。

煮了一碗清葱小面，还被景亮抢着吃。

景亮最后竟耍赖说：“太晚了，我不回去了”

小川也没理。自顾自的狂写作业，洗濑休息。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

周末的时候，景亮又在体育场看小川跑步，拉起他最爱炫的小提琴。就象那次在学校那样。

显得他似乎就只有这么点可以显摆似的，小川倒同情起他来。

这样的人，除了小丫头会不知死活的往上挂，他是肯定受不了的。

不知不觉他的很多价值观已经随着姜原那成熟的方向转变。

同在体育场休闲锻炼的人们，倒也能被景亮吸引，但却不再被小川放在眼里。

第22章

姜原一落地，就在机场给小川打了手机。

正好课间休息。学生有手机的不多，小川也听姜原的没有四处拿出来炫，但他极度的思念令他可以违背姜原的行事原则，要求姜原一回就打，否则要手机做啥，不如用Call机发短迅。

姜原也只好迁就这个越大越倔的小屁孩。

没讲30秒，就挂了。

一句：我到家了，在机场，很想你，晚上见。令小川开心了一整天。

同学们瞧到他在教室用手机，眼色各异。

景亮的眼神最冰凉。赖了好几天的住处，可能晚上就见不到人影了。

小川一放学，也不练习长跑了，直接飞奔回姜家，煮上饭，等姜母回来，比划着姜原今天回。姜母也开心的多做了一个菜给他。

姜原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饭香，和他日渐熟悉的味道。

还没走到家门口，小川已经迎了出来，满面笑容的，帮他拿手上的行李。

“你耳朵越来越灵了啊”姜原笑他。

“你的脚步声，当然了”盯了几眼姜原，“你好象胖了哦”进屋关了门，就将姜原亲密的抱在怀里感受他身上那令他安宁的气息。

姜母还在做饭，看到他俩进屋，嘴里叽叽咕咕的发出些声音，似乎在笑他俩刚进门就抱着。

过一会儿，看他俩还在门口聊上了，便过去拉姜原去洗手准备吃饭，笑嘻嘻的拍拍小川的肩，宠爱的打了些手势，似乎是让他先吃饭。

姜原笑着洗好手，擦把脸，就从行李箱里把给母亲的丝巾拿出来，递给姜母。

姜母冲着姜原指指点点很不满，又笑得合不拢嘴，似乎怪他乱花钱。

现在姜原已经有自己的收益在股票里，姜母也大概知道数目，但她一向节俭，瞧姜原出门还买东西，很不习惯。

小川在一旁瞧着笑嘻嘻的，看着属于他的姜原，在那里给母亲试戴，并手舞身摇的和姜母解释这是纪念品没花钱。

“还挺好看的”小川说着冲姜母竖大拇指，姜母脸也突然浅红，不好意思，赶着他俩先吃饭，自己小心的将丝巾照原样折好仔细的收藏进衣柜。

“宝贝，这个送给你”是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盒子里一种源于法国的小圆形糕饼，有着多彩的外表和多元的味道，于活泼轻快之中蕴含沉稳和简单。红的，粉的，浅黄，奶白，巧克力色各具花样，看来非常可口美味。

“哇老婆你真好，我现能吃么”小川没想姜原真给他带吃的，正好也饿了，口水要往下掉。

“吃呗，不就是吃的”姜原笑，拿起筷子，吃起眼前姜母给盛的一大碗白米饭。

“真好吃”小川吃了一块奶白，递了一块红色的给姜母，姜母浅尝了一口满嘴留香，叽咕了些什么，似乎是说太甜，脸上却笑开了花。

“是挺好吃的，我都想坏了大白米饭了”姜原又吃了几口，在瑞士吃的米饭是用牛奶煮的，实在难进嘴，当时在电话里和小川说，小川还恶心他说带回来啊咱家院子里小猫越来越多，都闻着香的来呢。

小川笑他：“老婆，你怎么这么可怜，使劲的吃大白饭，也吃口小黄鱼啊”说着夹了一筷子给他。

姜母看到，也夹了一小条给小川，剩下一条最小的，赶进自己的碗里。

吃得非常热闹，家里好久没这么吃饭，三人有说有笑，快乐无比。

吃过饭，姜母让他俩赶紧学习去，自己全包了碗筷的收拾。

小川不好意思，想抢来做，姜母也很倔，愣是将他俩赶进屋。

姜原笑：“你老叫我老婆，看你现在这模样，倒挺象我的俏媳妇的”

小川听出味了，抱着姜原各种欺负：“你就是我老婆！我看看肥了没有”

“哈哈哈，别闹，还有东西给你看”

“啥？”小川扔是舍不得的抱着他，手倒是老实的没有再四处攻击。

“喏，给你爷爷奶奶的，营养片，听余老师说国内这个还挺贵，比脑黄金都好”

“媳妇，”小川刚才被调戏，也用这个称呼来叫姜原，“你怎么这么贤惠啊”

“哦，喜欢不？”姜原一点也不在乎他嘴里叫自己啥，回揽住他，瞧着粉嫩的皮肤，轻轻啃了一下脸颊。

小川受之若素，回亲一下，没有过火的动作，想起来：‘唉呀 ，我还有作业没写”

狂写，在学校就赶了很多，但一想到姜原回来，便想把时间给挤出来。

姜原淡笑不语，也自顾的收拾东西。

夜静更深，小川才写完，收拾了一下自己，和姜原躺床上闲聊。

八爪鱼的特征不改，半趴在姜原身边，不留缝隙。

姜原给他掖了掖被子，揽着他轻轻的抚摸。

紧紧地呼吸着姜原那特有的气息，小川觉得特别安稳，手在被子里也不老实，轻轻地给姜原那会升旗的地方按摩。

“小色鬼，又要干坏事啊”

“都多久没做了，你不是说适当做做可以排解压力么”

“那让我检查检查，看是不是有打夹帐”说着伸出去小川的那里来来回回的帮他排解燥动。其实他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火车已经没多少气力。

“你才夹帐，都跟下过雨似的，不精神呢”小川轻轻的使劲。

“噢，你轻点儿”姜原轻拍了一下小川，换了个手势，安慰小川。

小川动情的趴正了，对着姜原亲了又亲，呼吸急促起来。

姜原想，这得速战速决，否则这个小色鬼肯定折腾个没完。撸起他的睡衣，吻上从没刺激过的兴奋点。让小川一阵阵骚动由下自上的冲击，身体不由得发颤舒服。

最后，小川意乱之间还喃喃：“好家伙，你又学到新招儿了”

好一顿解放。小川满意的睡了过去。

姜原暗笑。一夜好眠。

第23章

骨子里姜原还是很传统。

有的人觉得传统不好，因为传统有时带有束缚的意味。

这次意外的欧洲之行，他发现，传统其实可以换个角度来看。

不长的时间里，他除了随着余老师参观了几家艺术馆，他还敏感的注意到了些同志类的人群。

回到家，偶尔他还会与小川说说。

“他们在街上手拉手？这有什么，咱们也可以”小川啃了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