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板的一个靠垫上坐下来,二叶则一屁股狠狠地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任何音乐,只有难耐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
“……没想到我哥居然会帮你跷课,看你还有什么立场说KYOU。”
“一树先生还不是帮小沼跷了好几次课?”
我不悦地反驳。
“虽然结果是如此,但是一树刚开始并没有持赞成意见啊!”
“那是因为小沼太强了……”
“什么叫太强了?一个有时候会丧失意识,独自到外面游荡的人哪里强了?你是不是忘了KYOU是病人耶!而且,还随患有重病的那种!”
“但是,他最近在学校感觉很快乐啊,而且成绩好像也进步了,跟我做功课的时候不再那么厌烦,跟卓地也进行得很顺利……”
明知没有关系,但是我们的话题却渐渐移到小沼身上。而且,越说越说是我在帮一树先生说话似地。
他帮我,我当然要替他说话啊!不过,二叶却因此不高兴。
我知道他的不快已经快达到沸点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一树帮你跷课,是因为你是个软弱的家伙kg“二叶的话像利剑一般贯穿我的心,我强忍着不哭。
我不想把朝井他们对我说过的话告诉二叶。
“……软弱的家伙吗……?或许是吧!你不也这么想?”
“你在说什么!?”
二叶发火地踢了我的背部一下,虽然力道不大.我还是被踢得整个人趴倒在地上。他站起身来,整个人压在我背上。
“好重啦!走开!”
“你又想逃了吗?就说那时候一样!”
二叶指的是我国中二年级的时候。
我在国中二年级的第三学期被同学恶整,有一次刚好当场被小沼看到而被追问。要是地没有问我的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二叶会知道也是小沼告诉他的。
我不是一味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好的一面,但被欺负这么丢脸的事也没什么好倾诉的啊!
反正等他们玩腻就没事了。
但是二叶不同。他气得则我要收集证据在同学面前举发那些人。
不战而败就是你不对,这种态度是不可取的。
然而,我还是选择逃避。虽然当时拒绝了想要帮我的小沼和二叶,却把心中的苦闷向一树先生倾吐,还问了他许多意见。
也是双谷学园校友的他,给了我许多宝贵而能够应用的意见。
“喂!”
压在我背上的二叶用腿分开了我的双脚。
“你为什么老是来找一树?我就那么不值得依靠吗?”
他边说边把手探到我的裤头前,迅速地解开了扣子和拉链。接着巧妙地利用我挣扎的动作出长裤拉至大腿上。
感觉到他的手连同布料一起握住我的腿间时,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那种不快的感觉让我的胃开始翻搅。
“不要啦!“
“一树、一树!你的男人是我啊!你是不是还对他馀情未了啊?”
“……不!我真的不要……住手啊……”
我不是面对着他所以无法反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二叶的手一点都不温柔,明显就是在惩罚我的感觉。他握住我抽筋的腰间拉向自己。
“啊……唔!”
在被他粗暴进入的那一瞬间,我几乎眼冒金星,肌肤好像被灼烧的感觉。然而,在他的晃动下,前天才承受过的快感又带着分明的热度扩散开来。
“……”
那粘稠和摩擦的声音、那在我体内合动的坚硬,在在让我做呕。
当二叶的身体一阵轻微颤动之后,我知道自己又输了。
我无法原谅明知无法抵抗却用暴力逼我屈服的二叶。
二叶从我僵硬的身体里抽出,接着用卫生纸清理干净后,帮我穿上长裤。我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你出去!”
我对着窗外愤声呐喊,此刻的我知道自己全身已经竖满了尖刺。
“……我送你。不管是到学校或家里都好,你不留在这里。”
感觉到二叶快要靠近的时候,我猛地转过身打掉他的手。
“你别碰我!”
“好啦,我不碰你。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自己走出走。”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的指挥。”
“忍!!”
他粗暴地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你是不是又被欺负了?我猜对了吧?还是上次那批人啊?”
“不是!叫你别碰我了!我什么而不想跟你说!”
“你说啊!你告诉我啊!你对一树说了吧?所以他才会帮你啊!”
“不要!我不要--!”
这时外面的门总体打开了,一树先生急急走进来。
他把二叶的手拉开,让我们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
“在二楼楼梯口就已经听到你们在吵。二叶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干嘛把他带回来!”
还在成长期的二叶已经比一树先生还要高了。脱掉鞋子之后显得更加明显.在二叶声音让我感到恐惧的那一刹那,我伸手抓住了一树先生的衣角。
二叶想要拉过藏在一树先生背后的我却被阻止了。
“让他再休息一天吧,我已经同学校联络过了上。”
“他又不是你的玩具!”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二叶瞪着一树先生。
一树先生冷静地说:
“我只是想让他先静一静,人不是经常功能保持乐观的态度的!既然有烦恼就不要勉强前进,有选挥权的是忍自己。”
“我知道!但是……” “我对弟弟的情人没有兴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
二叶的声音渐渐无力,是近乎绝望的声音。
“我怕他会自己伤害自己-一”
“总比被别人伤害好吧?你要是被谁殴打的话也不会开心啊!”
一树先生把手放在二叶肩上。
“你去上课吧!”
“我今天……也要请假。”
我紧张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什么都插不上嘴。
二叶没有再强迫我出去,他直接往门口走去。
“忍……”
他凝视着房门,双拳紧握。
“就算躲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事情。”
“但是生活的方式也不只一种……”
一树先生一句话挂易化解了二叶语气中的沉重。对,路不只一条。
门关上之后,我察觉得出来一树先生松了一口气。
我也松开了他的衣角道歉。
“没关系,我们也满常吵架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叶非常以你为彻啊!”
“是吗?那我太荣幸了。”
一树先生轻笑了两声后到门口锁门。
“你要是进来的话,记得一定要把门锁上,这里的钥匙只有我和桔梗、卓也以及社长有而已。”
“好。”
但是,小沼应该会把钥匙给二叶吧?
要是他忽然又闯了进来……那么做的话。
“……唔!”
一放松下来就觉得二叶残留在我体内的液体很不舒服,我好想去洗澡。但是一提出要求的话,心思细密的一树先生一定会联想到。
“看你流了不少汗,去冲个凉吧?”
回到客厅的一树先生放了一条浴巾在我肩上。该不会被他发现我被二叶强……。
或许是我的眼神流露不安吧?
一树先生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就不再说话了。
好冷……。
即使把水温调到最高,竖立在皮肤上的疙痞还是无法消失。
我边冲澡边想着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
他又不是你的玩具!“……既然有烦恼就不要勉强前进,忍自己有选择的权利。”
我怕他会自已伤害自己……“我对弟弟的情人没有兴趣。”
-- 情人……弟弟的情人……。
一树先生会拥抱我、替我泡茶,大概是基于这个理由吧!
他是一个非常疼爱弟弟的人,对小沼也一样。他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似地非常珍惜他们。
想到这里,我全身的汗毛居然平和了下来。或许再想起二叶的话又会发作也不一定。
不牵扯性爱的关系。这就是我跟一树先生现在的关系,也等于是我的救赎。
走出浴室,我换上一树先生帮我准备的村杉和长裤,还有新的内裤。
回到客厅却不见他的人影。
我边擦着头发边想着他是不是到店里去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对不起,你来帮我一下。”
一树先生抱进两个纸箱。我接过来虽然不太重,不过里面的东西已经多到满出来。
“这是什么啊?”
我把箱子轻轻放在客厅的地板上。锁好门的一树先生走进来开始好开水。
“呼呼,我从老家带来一堆衣服,想说有机会要让你试一下呢!”
“啊?”
他叫我打开箱子着看。我拉开其中贴着封口胶带的那一箱,里面冒出一堆衣服。
“我上次不是说过了?要把不穿的衣服这给你。”
“这么多……都是要给我的吗?”
整整两箱耶!搞不好比我自己的农民还多……。
他命令我在他去泡茶的这段时间,把衣服拿出来摆在沙发上。
“有喜欢的就穿着看吧!”
“……这些……好像都是名牌耶?”
这是我十几岁时买的衣服,当时还没那么有名,没想到现在全都变成了大名牌。啊,那件是我妈买的,就是有蕾丝那件。”
一树先生指着V字领上绕了一圈花俏蕾丝边的那件衣服。
“你,你穿过这件衣服吗?几岁的时候啊?”
“大概二十吧?我们家很喜欢办家庭聚会,顺便告诉你,二叶还穿过更夸张的蕾丝农服呢,桔梗则是白色洋装。他们两个还戏称为王子与公主。”
“洋装!?应该很适合他吧……”
“是啊,两个都非常适合。我记得好像是在他们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
想到二叶我又开始汗毛直竖,不过还是忍不住想像他穿着蕾丝的模样。
“来,从这件开始穿起吧!”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我不敢穿过种衣服啦!”
“不行、你手上拿的衣服全部要穿。”
在COS之前先来喝茶吧!一树先生刚泡的好像也是中国茶原来乌龙茶的原产出台湾的茶,不过是从大陆进口来的,茶叶里面还混合了花瓣呢!这是以乌龙为底的茉莉花茶就直接叫做茉莉花茶。
“我听过这个茶名。”
我喝了一口,芬芳的香味在嘴里扩散开来,还蔓延到鼻腔里呢!
“昨天那种茶也很好喝,不过今天这个荣莉花茶好像更能人人放松……”
“茶本来就有助于放松心情啊!中国人喜欢用中药,有时就会加在茶叶中。”
“难怪有一点药味。”
听我这么说,一树先生眯起眼晴微笑。“跟红茶相比吗?哪好像有药味了?”
“应该是比较不甜的地方吧,我喜欢茉莉花茶。一树先生你好会泡茶喔!”
“还可以啦,为了让城堂先生戒酒我可是练了很久呢!”
从一树先生口中轻易流泄出的名字让我微惊了一下。
城堂是一树先生的昔日情人,好像是在一年或一年半以前病故。
“他最喜欢茉莉花茶和上次那个黄山毛峰。即使在住院期间还是催促我去买这两种茶。”
“……是吗?”
一树先生的声音依旧明快,他到现在依然爱着那位已经去世的昔日恋人。
那份思念足以让他不再想谈恋爱以及成长。
或许这就是一树先生吧……他不觉得寂寞吗?
看我沉默下来,一树先生也只是静静喝茶。
不用在意别人的空间让人无限放松,对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镇静剂。
“二叶看起来很生气,还说你不是我的玩具。”
“是啊!”
一树先生微笑地凝视杯中。
“……真伤脑筋,他还是那么敏锐。”
是吗?一树先生也有不想一个人的时候吗?
但是,我很高兴他肯告诉我。
他虽然没有继线说下去,但是我可以等。有些伤是要慢慢痊愈,尽管也有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想等地主动跟我分享他的伤痛。
有时该想帮助一个人的感觉也能让自己重新拾同温柔的情绪,现在的我深深有这样的体会。
一直到三点为止,我在一树先生的命令下换了多套衣服。
穿了蕾丝的衬衫,还有成熟的透明长袖,绢质的印花衬衫和线条村杉,还有金银刺绣的丝质中国服。
这些衣服好像全都送洗过,穿在身上似乎可以闻到一树先生的香味。
我把要和不要的衣服分好两箱之后,一树先生邀我到阳台上去。找们只在阳台上待了一会儿,一树先生就移开放在隔壁房间通道上的几盆植物把我带到里面。
我还以为那里是空房间呢,原来里面有好多书和一张床,还有一个棋盘,我甚至看到了钢琴。
……这里是你的狡兔三窟吗?
“是啊,这个房间只有二叶知道,我是偷偷瞒着社长布置的。”
看到我的表情,一树先生用沉默的视线肯定。
“虽然其他东西都烧掉了,只有这个我舍不得。当时我把他的房间整理好后,就把这个搬到这里来。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只叫了二叶帮忙。”
原来如此。
钢琴的盖子似乎锁起来了。这个房间没有隔音设备,要是不小心动到的话只怕声音会泄漏出去吧?
“除了他的书之外,这里也有很多我的书。如果你有什么想看的就自己拿吧!” “可以吗……”
我有点害怕去触碰城堂先生的遗物。井不是因为那是死者的东西,而是对能让一树先生坚情不移的那个人感到惧怕。
钢琴旁的桌上有城堂先生的照片。不只一张,好多个直横的相框;还有跟穿着双各学园制服的一树先生的合照。
“我有时会在这里睡午觉,你要来的话就从阳台进来吧!”
“我知道。”
虽然这么说,但我却心想这里还是少来比较好吧?
因为好像不管在哪一个角活,都有不曾谋面的城堂先生在凝视着我一样。
这天晚上,我跟着一树先生到了下面的俱乐部。我今天也跷了补习班的课。
从今年开始,YELLOW PURPLE 把营业时间改成晚上九点到半夜三点。
“咦、你们一起来啊?”早就来了的卓也正在弄东西吃,看到我问了一句后脸上贴着“那小沼呢?”几个字。“他大概在准备文化祭吧……”“对了,好像还有十天。”
一树先生掀开一旁的平底锅。“这是什么?”“只是酱料而已,叫普达尼斯卡吧!要淋在义大利面上。”卓也吃下最后一口,用叉子把黑橄榄送进嘴里。“什么叫‘普达尼斯卡’啊?”卓也挑起半边眉转过头来。“就是把蛋用橄榄油和酱汁搅拌出来的酱料,很咸。”“听起来虽然很有义大利风格,但是当地可能找不到这道面吧?”一树先生回了搅拌的汤匙一下,笑着说会不会太咸了。“卓也你也满会做菜的,看我说得认真,嘴上叼了根烟的卓也有点意外地说:“什么意思啊?你以为什么都是桔梗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