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什么!"
"不是什么危险的药。你昨天不是也很有感觉吗?""你昨天也放了?!"
"那、那个我以为的梦境居然是真的!?"
"你、你真是太烂了。"
"要不要跟我交往?"
我都已经气得半死,二叶却文不对题地提出要求。手长脚长的他轻而易举就抓到我。无论我怎么打、怎么推都无法挣脱他那强而有力的臂膀,整个人被他紧捆在怀中。
"你这个强奸魔!放开我!"
"我还没强奸你啊!不是我在自满,我这个人可从来不玩强奸游戏的。"他扣住我的身体,舔了一下我的耳朵。
"不可怕也不会痛,所以答应我吧。我真的很喜欢、很珍惜你。以前的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保护KYOU,但是现在却只想着你一个人。"二叶加重了伏在我背上的力量.我失去平衡地往前倒去。我想夹紧双腿却被二叶的膝盖入侵,不断从后面磨蹭刺激。
"我、我才不要!绝对不要。"
"一树绝对不会把你当作恋人。"
声音平静却带有怒意的二叶又开始啃咬我的颈子。
"你是因为一树会温柔地抚摸你的头,让你从痛苦中远离才喜欢上他吧?在这方面他的确是天才,但是你以为曾经失去恋人的他会一直为对方守贞吗?他的性伴侣可是有十个以上。""这跟一树先生没有关系啊!"
"当然有。你以为他会对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小男生动心吗?KYOU就是个好例子,连卓也也搞不定他。你是因为受过伤害,想找一个可以哭泣的地方!别连仗都没打就逃进一树的怀里,要哭就到我这里哭。""我死也不会在你面前哭。"
看我抵抗地抓着榻榻米,二叶伸出手来像保护似地握住我的掌心。而另一只手则拉开我的睡裤裤头,从腰骨滑进我的腿间。
他握住我的器官,不但时强时弱地给予刺激,膝盖还从后面伸进腿间。我的身体几乎要臣服在急欲解脱的欲望。
"我……肚子好痛啊……快住……快住手。"
"我可还没做任何会让你痛的事。"
刚才明明说了不在二叶面前哭泣,但是在悔恨与不安的冲击下,我的泪腺像破裂的水管似地涌出泪水。二叶虽然努力帮我吸掉,还是抵不过流下的速度。
"别哭了。我不是说过喜欢你了吗?那可是我第一次对别人告白哩!""你……的第一次跟我有……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我能做的也只有在口头上反击而已。但是已经箭在弦上的二叶似乎没有停手的迹象。啊啊、要是外婆回来的话,我就有机会可以逃脱了。看来小沼一定也是共犯。
二叶就像对抗我的呜咽似地不停吻我,跟梦中那让我安心的吻一样。不粗暴也不会留下痕迹的轻吻,比我越来越污秽的下半身湿粘的声音还要大声。
"我受不了喜欢的人有事瞒着我,你那天不是被一树吻了吗?就像这样一次又一次。"他用力握紧,我痛苦喘息。我的身体在二叶的掌中越来越硬,却无法得到纾解。
"你想解放就直接告诉我。就像什么都去拜托一树一样我也要你求我。""谁……要求……"
谁要求你。不管我怎么顾虑.一树先生总是会把话题引导到我可以安心倾诉的方向,所以我才会跟他商量啊。
??让???灰?。?
"只要你肯叫我的名字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二叶的手轻柔地在我敏感的乳首上巧妙刺激。他虽然粗鲁,但却没有用伤害的方式来对我。感觉到左边的颈项被他亲吻,左边的乳尖又在他指腹的挑逗之下,全身如遭电击的我意识接近朦胧。
我的喉像全力奔驰般干涸,手肘支撑着身体全部重量……好痛。
当我快要晕厥的时候,小沼啪地一声拉开门冲进来。
"传、传令,不好了, 一树来了, 而且马上就到……""不会吧,他怎么会到京都来?"
"是他、他自己说还有两分钟就到啊。刚才那个电话就是一树打来的。"看到我跟二叶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小沼连脸色也没有变,当我确信他们果然是串通的时候,静谧的冈崎街道上忽然传来惊人的喇叭声。
小沼就像看到恶灵般全身僵硬,二叶的手也失去原有的力道。
我乘机甩开他,顺便给了他一记铁肘后拉好裤子,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
当我赤着脚冲出门外时,刚好看到单手挂着长外套的一树先生,从红色的跑车上走下来。
一树先生那了解一切的眼神,张开双手将我拥进他的怀里。当他的外套盖在我头上的时候,我只能抱着他号啕大哭了。
即使已经发车,坐在一树先生膝盖上的我还是无法停止流泪。
"可怜的忍,我绝不原谅那个蠢弟弟。"
把我的头压在自己的颚下的一树先生低声说。
"我只是探了桔梗几句话而已,就知道二叶正在向你告白。他说方式虽然有点粗暴,但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把你的心打开,没想到他们愚蠢到这种地步。"你很害怕吧?一树先生温柔的问。我点点头。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抚摸着我颤抖的肩膀和脸颊。
不知道要开往哪里的车子直接滑进饭店的停车场,看来一树先生是事先预约过了。他用外套盖住我的脸后直接横抱起我。在跟柜台拿钥匙的时候也没让服务人员看到我的脸。
一进到房间他就叫我先去洗个澡。已经稍微镇静下来的我用香皂仔细洗遍全身。
由于饭店里只有浴袍,我也只好直接穿上。内裤则是洗好之后用吹风机吹干重新穿上。
从镶在墙上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眼眶充血、像怪物一样的脸。我不想让一树先生看到这样的自己,才想到这里,一个敲门声后一树先生就直接进来。
"洗好了吗!嗯.浴袍很适合你啊。 过来。"
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我,看到一树先生慢慢接近就羞耻地低下脸。他从背后抱住我,接着抬起下巴轻吻我的额边。
"睁开眼睛,看前面。"
一树先生直接侵入耳中的声音让我浑身颤抖。他又强硬地命令我一次。
我微微睁开眼睛凝视着镜子.却看到一树先生前所未有的生气表情。
"你……生气了?"
"是啊,对桔梗和二叶。他们现在应该正惧怕着我的报复而惶惶不安吧。""你会向他们报复吗?"
"当然.谁叫他们弄哭了我可爱的忍?事情不可能就这样了结。"然后,他万分疼惜地地吻遍我的脸,从没看过他这种表情的我,在觉得高兴的同时,发现一直在他身上感觉到的、那种梦境的心情也跟着消失。
我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一树先生和二叶一样都是男人。
不过,连二叶都一起算进去的话.这对兄弟今天至少吻了我有一百次以上吧?
他拉开浴袍吻着我的肩膀。
"……"
"吓了一跳?觉得不舒服吗?"
虽然一树先生不断抚摸我的头发.但是我始终无法让身体松弛下来。
"二叶对你说了什么?关于我以前那个恋人的事吗?"一树先生大概以为我无法敞开心房是因为二叶密告的关系。虽然也有点关系,但是我害怕自己在没有理清情绪之前,就被情况牵着鼻子走。
而且,看到镜子里的我们,那种现实的感觉更强。
我无言的摇摇头,他亲吻我的头发之后将我拥入怀中。
"你是因为太在意才拒绝二叶?"
不是……不是
跟二叶的事完全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而且,比起身体受到掠夺的恐怖,二叶所说的"不战"更是戳到我的痛处。
"二叶他知道我在学校被欺负……他告诉我不能只是想要逃跑,尽管向对方宣战,他会保护我。但是,同情和正义感对我而言……"原本已经停止的泪水再度涌出。
一树先生沉默的抱起我走进只开着一盏小夜灯的睡房,室内只有一张双人床。
"今晚要让你变成大人虽然简单……"
他把棉被拉到我的下巴上,轻抚着我的头发低语。
"还是算了,即使这么做也无法让你从烦恼中解放。"一树先生拧了一条湿毛巾坐回床缘,叫我闭上眼睛。我照做之后觉得湿凉的毛巾轻压在眼皮上。
"我并不是想袒护那个傻瓜,不过二叶是个自尊心相当高的家伙,不轻易为同情心所动。以前就曾经发生过他自告奋勇出手却伤害到对方的事。你也知道他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吧?习惯什么都跟你从正面来,我不知道告诉过他几次如果老是这样下去的话,朋友会变得越来越少,但是他不在乎,还说如果太客气的话,怎么找得到真正想珍惜的人……"果然是二叶的性格,他的想法跟以前的我很像。
"也就是说那是二叶爱人的方式吗?"
"答对了,桔梗也一样,傻瓜的感觉总是相似。二叶会特别疼桔梗是因为他不说谎。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就是因为他只说真话,对二叶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救赎。""但是要坦率过活的话……不相信自己是做不到的。"那是对自己没有自信,或是害怕受伤害的人绝对做不到的生活方式。
"说真话最容易让人受到打击,我对自已没有自信……也没有什么值得对人夸耀的地方所以二叶的话常常让我不知所措……""但是,你并不讨厌二叶啊,在我看来你反而被他深深迷惑。"我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树先生对于一个正往成长路上努力前进的人,所做的鼓励。
"其实,你不用急着想要快点成长,很多人都是慢慢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花时间成长的人比急于成长的人要经历过更多痛苦的体验,所以他们当然具备了不贸然否定所见的一切,以及勇敢面对现实的能力。目前的你还在选择的阶段。"一树先生把毛巾反折,将凉的另一面重新放上我的眼睑。
"忍,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会觉得女孩子可爱但那应该不是喜欢。'"你的恋爱或许就跟你优柔寡断的个性很像,不过,喜欢上一个人可以让你更看得清楚周遭的状况,受伤也一样。我觉得如果不懂得意识到别人的话,就没有办法自省。"或许是吧!如果我小学时没有遭到欺负的话.就不会想要结交真心的朋友。
"我记得以前告诉过你,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不会知道付出是一件多愉快的事吧?虽然不一定要变成像我一样的成人.但是认识自己才能更珍惜别人。""我知道……"
"不管是亲人、朋友、恋人,真正付出爱的人才是胜利者。桔梗之所以无敌,不是因为他比别人占了什么便宜,而是他已经找到自己重要的人。"我觉得心好痛。小沼虽然任性又爱哭,但却如同在意自己般地重视卓也。而且,不止卓也,他天生就有那种用撒娇和依赖来增进与人之间交流的才能。
"……恋爱会让人成长,思想都被人占据,不管是多冷酷的人,都不可能眼见心爱的人不幸而置之不理。"说到这里,一树先生的手好像有点颤抖。我的视线虽然被毛巾遮住看不见,但听得出来他语气之中的悲凉。
"我听二叶说过……你的恋人过世了吗?"
"是啊,他的胸腔本来就不好,我跟他交往的时候就已经听医生说过。"是癌症吗?胸腔不好的话……不会是爱滋吧?
"你这么忙还要为我操心,真是不好意思。"
我静静的道歉。
"我不会忘记你所说的话,等我更加成长之后一定能帮上你的忙。"开车到京都大概要四个小时,一树先生的车子或许要更快吧?如果他今晚没来的话,我可能会因为误解而失去两个朋友。
"你不用惩罚小沼和二叶了,我自己会处理。""会处理自己的事已经是通往成长的第一步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先睡吧,我要去洗个澡。"我得住在外面吗?外婆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不过,我想小沼和二叶一定会为我找好借口吧?我才想到这里,一树先生已经说了。
"你不必担心外宿的事,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桔梗,他说你外婆已经睡了。所以,我们明天早上五点就得离开这里,你不是跟外婆约好要到瓢亭吗?老人家起的早,五点应该没问题吧?""可以,我外婆都六点起床。"
在一树先生洗澡的时候我茫然的想着二叶的事。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还是得回应他的告白啊!
"或者我离开他身边比较好……"
也许我在他身边只会更伤他的自尊心而已。
"……虽然我有点期待他可能会成为我的家人……"我想要的不是爱也不是性,而是那种就算吵架也不会分开的坚强羁绊。那应该就叫做"家人"吧?
或许一树先生已经发现我装睡吧?我整晚都在他的照顾之下,偷偷想着二叶和小沼的事。
告别了外婆之后,准备去搭新干线的我们向京都车站出发。
我早上回去的时候第一个出来迎接的就是小沼。他不住地道歉。还主动说要帮我提行李回东京以示赔罪。虽然这个赔罪或许太轻了点,不过对提十几本教科书就会红了掌心、累到蹲在路边的小沼来说。应该够他反省了吧!
似乎一夜无眠的二叶一直在床里赖到时间到才起来。他虽然在外婆面前表现得很自然,但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到车站划位的时候只划到一个自由位,通常这种时候我们都会直接让给小沼,但是今天的小沼却坚持一定要让我坐。
春假出游的人充斥在车厢。
到了名古屋站的时候我看到小沼在打呵欠,就找了一个要去上厕所的借口,请他坐下帮我占位。厕所在隔壁车厢。
"我或许会晚点回来啦,不用担心。你可以小睡一下,我会叫你。"我根本没有想要到隔壁车厢的打算,走到中间的通路后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香烟。
"……啊,没有打火机。"
由于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记,所以我只把没点燃的香烟叼在嘴上凝视窗外。过了半个小时听到广播声。
(谢谢各位的搭乘。请问乘客之中有没有医生?第十五节车厢里有一个高中生目前昏迷不醒,如果有医生可以帮忙的话,请尽快跟车内服务人员联络。)
第十五节不就是隔壁车厢吗?我越过几个看热闹的乘客肩膀想一窥究竟的时候,忽然看到二叶冲了出来。
他-脸焦急的神情,地上到处都是乘客的行李和土产,都已经举步为艰了.他还是试着想走到第十五节车厢。
他该不会是想去找我吧?想到这里的我抓住了二叶的手。
"……原来你在这里。"
他口气虽然不满.但是明显有安心的感觉,他可能以为刚才广播中说的那个高中生是我吧?想转身回原来车厢的二叶却被服务员推出来的贩卖车挡住去路,他只好无奈地走到我身前的空位站好。
门边已经没有位置.二叶只能站在通路的正中间。当新干线摇晃的时候,他反射性的把手撑在我脸旁边的板子上。
看得出来努力地挺腰撑住自己身体的二叶,跟我之间只有如同恋人般极接近的距离,他干脆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我凝视着他的脸,真的觉得他长得好美。
我们就这样一路沉默无语。
离春假结束只有两天了.看到今天补习班贴出考试成绩的时候我暗中握了握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