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卑鄙的技俩,只要能让桔梗住嘴的话……。
他突如其来地搂住了桔梗的后颈。
接着吻住他藏在黑发之下、小而美的耳垂。
感觉到桔梗的颤抖才松开手的卓也虽然已经回过神来,但仍无法阻止从自己日中泄漏出来的低语。
“傻瓜,我不是为了一树,而是担心你才来。” “那我刚开始找你来的时候……啊!……那里……” 卓也的唇从桔梗的颈项上滑到下颚。喉头那最柔软的地方不管怎么吸吮都只有甜美的汁液。
他非常喜欢这个能够清楚看到隐藏在皮肤之下血管的部位。
他结实地把桔梗渐渐变得柔软无力的身体拥入怀中。
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桔梗心跳愈来愈快,也煽动了卓也的嗜虐心。
吸舔着桔梗比女人还要柔软的肌肤,卓也找到他的喉结后以舌头用力顶戳。
“……恩……不要……只在……脖子……啦……” “你的声音还是没变。”
虽然不打算更进一步,但这比自家还要宽大的床却刺激了卓也雄性的本能。
就算在恋人身上烙印下所有权印,应该也暂时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一向沉默的卓也却仍旧顾虑着对桔梗工作的影响。
“跟两年前比起来我好象抱的不是同一个人。特别是这里……还有这里。” 拥住桔梗的卓也立起膝盖往他睡衣的腰前顶去。
但是--咕噜噜噜噜……。
那破坏气氛的声音告诉他们能源已经快用光了。
把手指埋在桔梗黑发里的卓也就像没电的玩偶般静止不动。
“……我不行了,一定要吃点东西。”
“嘎~~~难得气氛这么好啊!”
故意用腰顶着卓也膝盖的桔梗挣扎抗议。
“这里有辣味饼干啊,将就一下嘛!”
“那是晚上的下酒菜。”
“我不依啦!你一定要继续做下去才行!” 在棉被里开始闹起脾气来的桔梗把头埋在卓也的腰间哭着耍赖。
“自从决定要来香港之后我忙到一个月都没做耶!我想做啦!” 饼干不行的话就水果好了。桔梗跳下床往冰箱的方向跑去。
饭店每天都会送新鲜的水果上来,这是亚洲的饭店特有的服务。
桔梗殷勤地剥着葡萄皮,一次两个塞进卓也嘴里。
像木瓜还是芒果这类需要刀子的水果太麻烦,桔梗挑了好剥皮的香蕉继续往卓也口里塞。
“有精神一点了没?”
“有一点……”
“那我也要吃这个香蕉……”
心意不变的桔梗把卓也的裤链拉下并解开裤头的扣子。
“……怎么一点元气也没有啊?”
“吃完正餐后应该就……”
“不行。”
怕忍和二叶忽然回来的桔梗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看到眼前的小山蠢蠢欲动的模样,卓也也只能仰望着天花板叹息。
就算我的技巧再怎么高超,缺乏燃料还是动不起来啊!不知道是体贴还是放弃不说的卓也选择按兵不动。
想等桔梗累了再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要是清洁人员的话进来之前应该会先敲门啊?
卓也准备起身的时候还以为他要阻止自己的桔梗不低地摇晃着肩膀。
“傻瓜,不是啦!”
当卓也使力想要把桔梗的头推开的时候,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走进屋内。
“刘先生,一树早就出去了。”
在卓也双腿之间的小山抖了一下。被卓也压住头的桔梗无法从棉被里探出头来。
“他跟我一起回来,现在正在隔壁换西装。” 卓也虽然不太理解男人的话中之意,但受到比他更大冲击的人却是桔梗。
忽然听到慧娴的声音也就算了,一树还在隔壁换衣服?
再加上他无法从棉被里脱身,卓也的分身又含在嘴里说不出话来。
“恩!唔唔……!”
虽然知道他不至于咬自己,但是在桔梗的挣扎之下卓也也只能松开了手。
从被子里跳出来的桔梗慌张地回目四望。
“他到哪里去了!”
“隔壁吧?”
只穿著睡衣,连拖鞋都来不及套上的桔梗冲到客厅时,只看到慧娴坐在沙发上。
“一树呢?”
“他正在换衣服,因为西装弄湿了。”
他还是搞不清楚。
桔梗干脆直接冲进一树房间问个究竟。
“只要一树经过的地方都会吸引女职员的注意力,连工作都忘了呢!” 抓着永泉送的巧克力配卓也泡的咖啡,桔梗得意洋洋地向二叶和忍报告。
来到香港的第三天晚上一树还是不在房间里。听说是为了准备明天的事要晚点回来。
知道了一树换衣服的原因是被二叶和忍溅湿后的桔梗立刻换上衣服,跟着慧娴到公司去参观了。
没有西装可替换的一树也只好穿便服去上班。
便服就是在"YELLOW PCRPLE"穿的衣服,也就是丝质衬衫。
幸好是蓝色衬衫不至于会透视皮肤,但是被凸显出来的身体线条却比赤裸还要充满诱惑。
一树能搭配衬衫的只有一条白色休闲长裤。
把衬衫塞进长裤里的一树原本想用别针把敞开的领口别起来,但是在桔梗反对,连慧娴也说自然一点比较好的情况下只好作罢。
如果戴上眼镜的话还有几分像金融分析师,偏偏眼镜又被慧娴给拿起来留在客厅的桌上。
“跟衣服不搭。”
“但是会给永泉添麻烦啊!”
“我保证不会。”
把装着文件的公文包交给一树的慧娴率先朝门口走去,绅士地打开门后让一树先过。
走出饭店之后,想到能去大公司参观的桔梗不禁心跳加速。
慧娴经营的是雇有许多正式员工的公司。
虽然之前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日本的暴力组织,但是乘坐电梯到四十二楼的慧娴让一树走在自己一步之后,向桔梗及卓也说明公司内部的状况。
从对他打招呼的职员态度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只挂名不做事的负责人。
然而,许多职员在看到慧娴身后的一树时都惊讶地停止呼吸。
光是看到金、蓝、白这三种强烈对比的色调在同一个空间里走动,就足以让穿著灰色制服的女职员目瞪口呆,连男性职员也不例外。
一树的英文不但流利,连简单的广东话也能说上几句……。
“之后有个秘书还进来把工作交给一树,我们还在那里喝了茶才走。回去的时候顺便去了永泉先生介绍的餐厅,真是不虚此行吧、卓也?” “让职员无心工作就等于制造麻烦啊!”
连到外国来都成了会走动的猥亵物,评论得毫不留情的二叶单手遮着脸。
“你真的很没有情调耶!你知道我当时心跳有多快吗?看到那个男人真的相信一树的态度让我好感动!他真是个好人!” 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的桔梗转头向卓也寻求同意。
自顾自地喝着威士忌的卓也用手指了指杏仁巧克力,示意桔梗送进他的口中。
“这个不行,是我要吃的。”
“那算了。”
卓也自己伸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啊--!不用说桔梗当然又大声惨叫了。
忍叹息地看着二叶,二叶也无奈耸肩。
“这个连下面的店都没卖耶!”
“有什么关系?我难得吃巧克力啊!”
“不是说了我要吃吗!”
“……那不是普通的巧克力吗?只有牛奶的味道。” 我就是想吃啊!看到桔梗生气地绞着卓也脖子的忍不禁问道:
“那也就是说你接受他啰?”
边点头附和的二叶从冰箱里拿出第三瓶海尼根。
忍看了二叶一眼本来想叫他别喝那么多了,但是看到卓也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又不安地垂眼看着咖啡杯。
“你应该看过‘龙年’吧?就是尊龙主演的黑社会电影。” “他其余的作品我也看过啊,怎么了?”
“二叶的意思是说黑社会的人都有一体两面。” “没错,不愧是(我的)忍!”
要是卓也不在场的话他早就抱住忍的头用力揉搓了。为了压抑急速变化的情绪,二叶猛灌了好几口酒。
不能立刻搓忍的头……搓忍的头……的元凶是……。
“……都是老哥害的……”
把空酒瓶碰地一声放在桌上的二叶深叹了一口气。
要是在这里的人不是卓也而是一树的话,他就可以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抱着忍的肩膀,还可以像卓也一样要忍喂自己吃巧克力。
但是二叶没想到,要是一树在场的话就不会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
“就算他是尊龙也无所谓,反正老哥都说了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下定决心不再被这件事搞得晕头转向的二叶极力提倡"与慧娴的友谊说"。
“你在说什么啊、二叶?是不是喝醉了?” 桔梗讶异地歪头看他。
“这是我跟忍在健身房流了一上午汗商量出来的结论!” “……你可以不用说得这么用力啊!”
完全没发现二叶想把汗流在别处心思的桔梗更是一脸不解状。
看到快要爆发的二叶,忍紧张地压住隐隐作痛的胃。
“我跟二叶都觉得一树和那个人应该不是恋人关系。” “没错,所以不必再烦恼了。”
“是吗--?搞不好是一树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情而已啊!”
“但是一树先生好象没有主动追求的意愿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到这里来之后都不擦香水啊!”
“啊!说得也是。”
“没错吧?像一树先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擦香水?” 话才出口的忍觉得自己的话好象有点语病,但现在不是自圆其说的时候。
“你跟卓也看到在刘先生公司上班时的一树先生,会感觉到他们有什么异样的感情吗?” “……不会啊!”
“完全没有。”
卓也和桔梗的结论都一样。
“就算在职员没看到的地方也是一个样子吧?” “是啊!”
桔梗点头附和卓也的回答。
“那他们真的没什么嘛,何况一树先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那一树的恋人在哪里啊?”
嘎?这下换忍瞪大眼睛了。
“或许依香水习惯来判断的话那个人真的不日二树的恋人,但你们不觉得他这半年来改变了不少吗?” “能、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自认跟一树还满要好的忍听到桔梗这么说难免受到打击。
他不知道自己疏忽掉哪些地方。
“……具体一点哦……二叶,你不觉得一树好象有恋人吗?” “是有那么一点啦,但是又不太像。我没发现他有出现跟城堂先生谈恋爱时那种奋不顾身的感觉啊,在店里也常看他搭讪女人。” “如果他会搭讪女人的话就表示他没有对象啊,要不然证据在哪里?” “证据……”
“他整理城堂先生的房间,还丢了他不少遗物。” “只有这样喔?他去的都是那时候烧坏的东西啊!” 桔梗和二叶面面相觑之后同时对忍说:” 他最近缺乏王子风范,比较像男人。” 听到这里的卓也忍不住笑出来,把手上的酒杯放到桌上后搂住桔梗的头在怀里揉搓。
“……你们对这种事的观察还真敏锐啊!” “卓也你也这么认为吧?这半年来的一树愈来愈有男子气概了啊!” 愈来愈有男子气概能等于有了同性恋人吗?
忍完全搞不清楚。
答应等一树回来就乖乖回房的桔梗,跟着卓也进了寝室之后,主寝室就只剩下二叶和忍。
躺在白色的床垫上思考着刚才二叶和桔梗对话的忍还是理不出个头绪。
“……如果变得比较男子气概的话,应该是有女朋友吧?” 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啊!一树的女朋友本来就比男性多。
这时随着一股清新的沐浴乳味道,二叶拉住了忍的手腕把头靠上来。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看到二叶又过来亲热,下意识地注意客厅方向有没有动静的忍,没听见什么声音后才主动靠过去。
“你还在想啊?”
“……”
如果点头的话二叶一定会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么一来就显得自己对一树的观察似乎太不用心。忍犹豫地咬着下唇。
“你要是一直想我老哥的事,我可是会忌妒的。” “什么意思啊?这趟旅行我对你已经很放松了哩!” “放松?哪里放松啊?”
忍才懒得一样样说明。
想看到二叶幸福的模样和允许他撒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并不是对方要求他这么做。
忍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没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但是……因为是二叶自己才会松懈。
觉得自己还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忍不禁有点沮丧。
握着沉默恋人手指的二叶忽然把手往上一抬。
交缠的手指毫无疑问地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最好证明。
“骗你的啦,我当然知道啊!”
二叶笑着放下手后立刻搂过忍的肩膀吻他。
看到吻过一次还意犹未尽般地舔着下唇的二叶,忍不禁苦笑。
“再多吻我一点。”
“我要你主动。”
恶作剧般微笑的二叶把忍的双手抬高到头顶。
等二叶的吻降落到自己唇上时,忍也忘情地伸手搂住他的背脊。
这种一直想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就是爱情吧!
“你老实说听不懂我们刚才的话对不对?” 忍这才不情愿地点头,反正在二叶的臂弯里也逃不掉。
“是啊,可能跟相处时间长短也有关系。” “应该是说对他的看法和立场不同吧!”
“立场?你是指一树先生对我来说是外人,而在于你跟小沼是亲人的关系吗?” “……是因为你曾经喜欢过一树。”
此时,二叶拥住忍的手腕微微加重了力道。
“看到一树会脸红的人大多是被他的"王子气质"所吸引。”
无法否认的忍没有回答。
“在我妈异于常人的兴趣下,我们这几个兄弟被教育得最有绅士风度的就是一树。你觉得一般男人会喜欢上一个王子吗?” “……我不太懂同性之间的吸引法则。”
“那我们谈恋爱这么久了,你觉得自己会愈来愈娘娘腔吗?” 娘娘腔……是指像女人吗?忍尴尬地不知怎么回答。
“我觉得王子跟……娘娘腔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两者之间不一定能画上等号,但都离不开给人有点软弱的印象。要是我就没兴趣。” 忍忽然想到二叶对自己告白的时候,好象也说过这一类的话。
好象是在第一次住饭店,二叶拿小刀割自己手腕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