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
「喂……」
话还没说完,大门匡当一声关上,张玄差点撞到鼻子。他摇摇头转身离开,聂行风也出了电梯,在走廊对面等他,问:「怎么
了?」
「亲爱的招财猫,这次你一定要保佑我把案子顺利解决,否则我就要被人抢走了。」
听了张玄的转述,聂行风哑然失笑,拉他进电梯,「她只是随便说说,再说,你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咦,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玄一脸惊异地看着聂行风,聂行风晃晃手中的鸟笼,微笑,那神情似乎在说,想瞒过我,那是不可能的。
聂行风对那只小鹦鹉很感兴趣,在回家的途中,一直提着鸟笼看,张玄一把抢过鸟笼,放到车后座上,「你还在生病,它阴气
太重,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你知道它的来历?」
「当然,要不我也不用拐弯抹角的把它要过来。你知道薇薇姐那个人啊,如果见汉堡有灵性,绝对不会把它送人的。」
「汉堡?」
「就是那只鹦鹉。」张玄下巴往车后座撇,「它不就是用一个汉堡换来的吗?」
后座传来一声很不忿的鸟啼,聂行风无语了,对张玄的取名水准实在不敢恭维。
「其实它不是鹦鹉,而是阴鹰,原形很大,也很恐怖,是真正的地狱使者,整天跟牠混在一起,薇薇姐不出事那才叫奇怪。」
地府跟人间一样,也需要靠信使来传递消息,而阴鹰就是地府的信使。
它们体形庞大狠戾,所以在负责阴界与人间的联络事务时会变成不引人注目的鸟兽,但阴气同样强大,而这只翡翠绿鹦鹉就是
阴鹰,不知什么原因被人用法术困住了,又被杜薇薇买回家,还为了使它康复,把鸟笼挂在阳台上让它晒太阳,天知道这种极
阴之物最讨厌的就是阳光,小鹦鹉会有精神才怪。
张玄开车来到杜薇薇说的那家酒吧,在附近来回兜了几圈,都找不到那条所谓的巷子,于是说:「那晚薇薇姐不是撞鬼,我怀
疑她是醉酒,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附近做了结界?」
「不知道,我的法术没高深到那个程度。」
「那杜薇薇眼睛出现阴瞳特性,又怎么说?」
「她跟汉堡在一起,沾染了地府阴气,在极阴场所中突然看到魂魄不稀奇,也许当时她受了某种程度的伤害,所以眼瞳暂时产
生异变,不过我看她住的地方阳气很重,汉堡也带出来了,她的眼疾应该会慢慢好转。」
后面又传来一声不忿的鸟啼,却被两人同时忽略了,聂行风翻看着杜薇薇的素描,说:「那个人本来可以杀了她,不过最后却
放了她,你觉得那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死神。也许他是看到了我的道符,封我很忌惮,所以临时收手吧,回头问问小白,勾魂怎以还连带著伤
人?」张玄洋洋得意说完,顿了顿,又解释:「我说的是白无常,不是我们家那只腹黑猫。」
「我总觉得无常勾魂拿的该是锁链,而不是镰刀。」聂行风若有所思。
强玄赞同:「就是嘛,我们东方的死神多帅气,你看这家伙,又矮又臃肿,形象好差。「
「那汉堡呢?既然他是地府阴差,什么人敢困住他?」 聂行风这样称呼阴鹰时,再次为张玄的取名水平汗颜了一下,不过不可
否认,这是个非常容易记住的名字。
「这个我也不知道。」强玄叹气:「董事长,你的情人不是万能的,不过要困住汉堡,那个人的法术一定很高深。说起来像汉
堡这种生物,有时候就像是鸡肋,杀也杀不死,扔掉又怕他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法术困住他的元神,把他一直拘留在人间
,这次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们根本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他杀不死的吗?」
「很难,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鬼会死?阴鹰也一样,不遇也未必真的杀不死他,只是可能要费很大的灵力,得不赏失。」
「那条银链就是锁住汉堡的符咒?」
「应该是,回家我再研究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再收一个式神,反正我已经不指望那只小蝙蝠了。」
「喂,你们够了吧,一口一个汉堡地叫,这么俗气的名字有经遇我同意吗?当我是死的的吗!?」
两人回头,就见鹦鹉炸了毛般,恶狠狠地瞪著他们,张玄一笑:「抱歉,你当然是死的。」
「你这个没礼貌的三流神棍,除了用小法术骗女孩子外什么都不会的神棍!」
被嘲笑,汉堡火了,拍翅膀恨恨叫,可惜脚踝上的锁链太重,他没挣扎多久就偃旗息鼓,喘著气说:「我是阴界神使,你知不
知道!居然想让我当你的式神?」
「不知道,谁叫我是三流呢。」嫌它太吵,在等红灯时,张玄随手拿过后座上的垫子,罩在了鸟笼上,眼不见心不烦。
「神棍,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坐垫下传来汉堡阴恻恻的说声。
张玄聋聋肩,见他满脸笑容,聂行风突然有种感觉,就他对小神棍劣根性的认知,将会付出代价的一定是社位自以为是的汉堡
大人。
车很快又开动起来,窗外风有些大,聂行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张玄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口罩摘下了,于是拿出一颗薄
荷糖塞进他嘴里,又将车窗关上,藐:「袷你两天时间,你要是还不好,就得喝符水,没得商量。」
聂行风决定了,他一定要在两天之内把病治好。
国道有些塞车,走走停停中张玄很无聊,于是问后面的阴使,「你是被谁捉到的?」
「鬼知道。」那位阴使大人显然还在为张玄对付自己的手段耿耿于怀,连话都懒得说。
「算了,反正鸡肋我们留著也没用,不如转手给鸟兽市场卖家,换两个汉堡吃,董事长你说呢?」
张玄向聂行风眨眨蓝瞳,聂行风忍住笑:「前面路口往右拐,有家小市场。」
「其实我是不记得了!」
一听又要被卖,汉堡立刻大叫。阴鹰虽然死不了,但被银链符咒镇住,灵力消减很多,又晒了几天太阳,真是饱受折磨,要是
再被转卖给外行,说不定更遭罪,两相比较之下,汉堡觉得落在张玄这个三流神棍的手里,也许前景还会乐观些。
两人对望一眼,张玄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失忆喔。」
「也不是失忆,而是那混蛋用法术抹去了我的那段记忆,我只记得来阳间公干,结果事情还没做,就先被捉了。」不遇怎么被
捉和怎么出现在鸟兽市场它就不记得了。
张玄问聂行风:「你怎么看?」
「可能是它看到或做了什么,妨碍到对方,结果被擒。」
其实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能捉住阴使,道行一定不凡,如果是对头的话,他们可能就会有麻烦了。
「好人的话,谁会跟阴使过不去?」阴使当然没什么了不起,但它身后是阴间地狱,敢捉它,那不就是跟整个阴间作对吗?普通
正常的修道人都不会这么做。
张玄耸耸肩,「不过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先带它回去,等联络到小白无常,让他带走就好。」
聂行风同意了,反正家里多得是奇珍异宝,也不差一个汉堡了。
「那你叫什麽?」虽然汉堡这个名字有够可爱,不过基于尊重,聂行风还是问了一下。
「我乃堂堂阴间神使,什么名字配得上我?」
换言之,也就是没名字了,聂行风看张玄,毫不意外地看到他满脸得意的笑:「我就说嘛,汉堡这个名字最适合它了。」
车在一个大路口的红灯前停下,前方大厦的电视荧幕上正在播放新闻,是国际首饰设计计大赛的颁奖博播。这次最佳创意奖的
获奖者叫罗枫,美籍华人,年纪刚过而立,仪表堂堂,他的首饰设计一直在国际享有声誉,新闻在介绍罗枫时还不时穿插播放
他的设计作品,各种珠宝首饰绚烂夺目,而罗枫本人则跟众多模特儿站在一起,含笑向大家鞠躬致谢。
张玄封珠宝不感兴趣,或者说对不属于自己的珠宝不感兴趣,瞅瞅身旁的聂行风,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看著荧幕,脸上若有所
思。
张玄突然感觉有些不爽了,咳嗽一声,没被理睬,于是又继续咳嗽,还是被无视,张玄开始诅咒这个比龟爬还慢的红绿灯了。
终于忍不住,胳膊肘拐拐聂行风,指著鼻尖问:「我是谁?」
「张玄啊。」 聂行风回过神,很不解地看他。
「我是你的情人!」张玄觉得这一点才最重要,「情人在你身边,你却对著荧幕上的帅哥发花痴,你认为这种行为可以被原谅
吗?」
蓝瞳里毫不掩饰的嫉妒将主人此刻的心境表露无遗,聂行风总算明白了过来,他有些好笑:「其实我是……」
「请不要解释。」绿灯了,张玄第一时间把车开出去,很冷静地说:「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聂行风笑而不语。张玄是个外熟内冷的人,看透了生死,所以在任何事情的处理上都透著淡漠,只有自己是例外的,对他来说
,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聂行风觉得心暖暖的,或许暖热的气息扰乱了心扉,胸口有些作痛,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而且咳了好久都停不下来。
「怎么感觉好像更严重了?」
董事长不舒服,张玄立刻把嫉妒抛去一边,伸手替他揉后心,等他咳嗽略略缓解,才懊侮地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出来吹风
了。」
「这个季节的流行性感冒很难很快痊愈。」尤其是像他这种平时很少生病的人。
聂行风摸摸额头,已经不烧了,虽然还有点头晕,不过他没太在意。张玄也放弃了本来要去超市转转的打算,直接把车开回了
家,家里没人,张玄亲自跑去厨房煮了汤面,和聂行风一起吃午皈,至于带回来的阴鹰,早被他忘在了脑后。
吃完饭张玄才想起汉堡还在车里,于是跑去车库把鸟笼提回家,还好车库阴凉,鸟笼又被罩住,汉堡除了闷到外,没什么不妥
。
张玄把鸟笼挂在天师神案前,又找来铁钳,把连接鹦鹉脚踝和鸟笼的银链钳断,不过扣在它脚上的银环被封了咒语,他打不开
,只好放弃。
「你是天师,怎么连这种小咒语都解不开?」
虽然链子被取下,阴鹰可以自由飞翔,但仍处于被封印状态,无法化成原形,汉堡封自己这副迷你翡翠绿鹦鹉的形象很郁闷,
见张玄一脸笑眯眯,他怀疑地问:「你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没办法,谁让我是三流的呢。」张玄把钳子放到一边,云淡风轻地说:「你就知足吧,阴使大人。」
晚饭时,大家都回来了,张玄把汉堡介绍给他们。听说他是阴间使者,霍离肃然起敬,若叶和羿也都打了招呼,只有小白显得
很冷淡,说「有人敢碰阴使了。」
「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不过总不是个好预兆。」
「无法预知的事多想也没用,先把薇薇姐的麻烦解决再说。」张玄做总结。
「封了,我们隔壁好像有人要搬来,适几天一直都有人进进出出搬家具。」比起烦心事,羿更对身边的八卦感兴趣,说:「那
家人应该很有钱,家具都是从海外直接运来的,包装全是外文,看不懂。」
张玄住的这幢别墅是聂行风以前置办的房产,适片别墅群本身就位于高价地段内,虽说是隔壁,但由于院子颇大,所以别墅之
间有很大的简隔,这样的设计既保证环境雅静,又保护个人隐私,张玄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附近是否有人居住,不过
能搬来这里,证明这位新领居很有钱。
「要去拜访一下,增进领里和睦比较好吧?」霍离询问大家。
小白一口否决:「你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狐狸吗?」
张玄也觉得麻烦,要是隔壁住进来的是欧巴桑的话,结果可能更恐怖,所以无视最好。
第三章
饭后,张玄把若叶叫到一边,叮嘱了几句,若叶点头答应。他回地下室时,汉堡也跟去了,身为阴鹰,他喜欢阴暗空间,而且
它对张玄能帮自己解咒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所以把希望放在了若叶身上。
霍离和小白凑热闹,也一起去了,霍离很好奇地问流堡:「阴间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这属于内部机密,无可奉告。」汉堡郑重说完后,话声一转,又很兴奋地说:「不过如果你们答应不外传的话,也不是不可
以八卦啦。」
小狐狸很崇敬地恭维:「是啊,你来往阴阳两界,知道的肯定很多。」
被崇拜了,汉堡在张玄那里受的闷气消散了很多,说:「那是自然,你们知道,阴鹰在阴界的职位可是很高的,我们就八卦一
下阴间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吧,说话底下很不太平……」
一行人在八卦中离开了,张玄对适些元聊的事不感兴趣,趁聂行风去洗澡,他来到天师祖师爷的神案前,拿出一些冥币,点燃
了,念咒引鬼,可惜符咒念了半天,也不见白无常出现。
看著冥币完全化为灰尽,白白给了引路钱,张玄气得直骂那个只识钱不认人的白无常。正骂得起劲,有个小鬼前来报到,不过
刚出现,就被张玄气恼的强大气场震飞了,好半天才又飘飘忽忽地过来,不敢靠太近,用意念说:「天师大人,我们头儿不是
不来,而是最近太忙,来不了,您有什么差遣,就吩咐我吧。」
「我有事要跟他说,他什么时候有空?」
「头儿很难抽出空,要不我帮您转告吧?」
「是有关于阴鹰的事。」
「啊,睡阴鹰是北帝阴君大人的信使,职位比我高,它的事我作不了主。」
「那就找个作得了主的来。」
鬼影闪,几分钟后又闪回,打量著张玄的脸色,小声说:「作得了主的都不在,要不您还是等我们头儿亲自来吧?」
「滚!」
不必张玄说,小鬼也从他强大的不悦气场中感到不妙,但识时务的抱头滚远了。张玄收了引魂符咒,恨恨地想,下次见了白无
常,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冥币白花了,鬼却没见著,张玄只好很郁闷地去泡熟水浴,回到卧室,聂行风正靠在床头看杂志,看到他,把杂志递给他。
是本首饰杂志,张玄随便翻了翻,上面刊登著各种精致的首饰图案,旁边标的值格更是贵得吓人,他抬头疑惑地看聂行风。
印象中招财猫很少看这类消遣杂志的,怎么会突然封它感兴趣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 聂行风翻到杂志其中一页,问张玄。
「什么怎么样?」
整篇的戒指图片,精致的、朴实的、高贵的,一应俱全,不过张玄还是不太明白聂行风想说什么。
很难得的看到那对猫耳朵浮上一抹暖昧的水红,张玄的心突然剧跳起来,有些明白聂行风的意思了。
果然,沉静了一会儿,聂行风说:「张玄,我们结婚吧。」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被当面提出来,张玄还是有短暂的呆愣,聂行风笑笑,又说:「其实我之前有联络罗枫,就是那个刚
得了国际大奖的设计师,请他帮忙设计戒指,至于婚礼,我们可以去国外注册登记,你觉得呢?」
张玄没说话,侧头看聂行风。
没有香槟玫瑰,没有浪漫的小提琴奏乐烘托气氛,甚至没有很正式的服装来体现郑重,聂行风就这样筒筒单单地提出自己的想
法,张玄笑了,这做法一点都不浪漫,不过他要的从来不是浪漫,而是信任和依靠。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结婚?」他有些坏心地问。
「不是突然,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
而上次在意大利张玄戴著假戒指向他微笑的那瞬间则让他的这个念头更强烈了。后来乔的挑嚣也加深了他的想法,是啊,只要
结了婚,张玄就是他名正言顺的伴侣,他不会给他人拆散他们的机会,所以才联络罗枫,请他设计图样,他的求婚戒指当然要
最好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起张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