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心。”
林子白奔溃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他都能看出李辄是为了救他的缓兵之计。这里是迦域国的皇宫,哪能这么容易就将人
带走。再怎么说,也得先保住他的命。没想到安珏这傻孩子,只顾着表达自己的衷心了。
尤空伸过去的手慢慢捏成拳头状,他本来想相信的,就算是李辄说谎他也想相信。可没想到,安珏连让他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
给。
“你一直都在骗朕?”尤空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安珏没说话,虚弱地将头撇过一边,望着不远处的李辄。
林子白想起李辄为救安珏时的紧张表情,看来两人倒是两情相悦,尤空是第三者。可是他怎么会有一丁点儿难过呢?是看不惯
煽情的场面吗,他什么时候这么多情了?
李辄闭上眼,又睁开道:“本王知道你的衷心,但你曾经是亦凌的人没错。”
尤空大声笑起来,怒道:“你们主仆俩一唱一和,当朕是什么?”他指向安珏,“朕为把你留在身边,什么法子都用了,你居
然都在骗朕!”他又转向李辄,“六王爷,你是接着来找侄子的名义,来找他的吧?”
安珏看向李辄,双眼满满的感动,还夹杂着几缕愧疚。让尤空看在眼里格外的心疼。他说他心里只有一个主人。本以为那个主
人是司徒亦凌,所以他下令要找遍迦域国所有的武林中人,只要能打败武林盟主,便可以向他提出任何一个要求,舀出皇位都
可以。
听闻李辄在迦域国时,他更是高兴不已,想着让李辄帮忙求情,希望司徒亦凌能放手。没想到的是,安珏指的竟是他寄托希望
的李辄。这怎能让他不气,怎能让他不怒!
李辄也不知说什么好,这种状况是他没有想过的,如今安珏又不配合。他冷言道:“皇上,就算他之前是亦凌的人,但现在也
是本王的人。您这样对他,让本王怎么下台。”
“你是想要回去?”尤空的语气很不好,“朕可是听闻临穆国最近祸起萧墙,内部很不和啊。”
果然,他会以王爷之间争夺王位为借口威胁李辄。
李辄先是渡步到安珏身边,看了一眼他的伤势。身上有跟地牢里的人一样的伤痕,看得出他也受过严刑拷打。并且在左肩上,
有一道剑伤,不知道刺得有多深。看他的脸色,估计伤的很重。
他心头一紧,说道:“本王只是来接侄儿,不想又见到睿王府的人,只能一同带回去了。”
“如果朕说不肯呢?”尤空用身子挡住安珏炙热的眼神。
“本王不想抢人。”李辄的态度也冷下来。
“你以为你抢得过吗?别忘记这是谁的地盘!”
两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太医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只怕真的跑出火把他给烧了。
“别吵了!”林子白道,“我们现在考虑的是,是让安珏活呢还是让他死。”
“什么意思?”尤空不耐烦地问道。听到安珏的名字,他的火气总能少很多。
林子白解释道:“要他活呢,那就先救人。要他死呢,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吵的。”
尤空这才注意到,安珏的脸色真的苍白的不行。又踢了一脚太医:“饭桶,还不去熬药?”
两人的僵持总算是缓解了一些,只是都坐在尤空的寝宫不离开。非得看安珏喝下药,睡下之后,两人才冷哼一声,打算出去再
接再厉。
尤空早就气的牙痒痒,无论他再怎么规劝,安珏就是不肯吃药,就算吃进去也是吐出来。没想到只要李辄站在他身边,他就能
乖乖把药都喝进去。这让他嫉妒的不得了,恨不得他现在就变成李辄。
李辄还在思虑着怎么把安珏给要回来,本以为安珏也会是阶下囚,他倒也希望是那样,要起来也方便些。不想尤空竟爱上他。
李辄不会让陪伴了他多年的属下离开,尤空也自然不肯忍痛割爱。难道非得要两国交战吗?以安珏的性格,他倒宁愿咬舌自尽
。
两人各有心思,也不愿多看对方一眼。林子白站在一边,终于知道情敌打架是多么可怕。一个时辰前他们还把酒谈心,满脸笑
容,而现在要是有机会,他们恨不得砍了对方。
李辄双手背在身后:“天色尚早,本王没有睡意。”
尤空道:“那也请王爷不要在朕的寝宫站着,若传到他人耳里,还以为朕没有招待好六王爷。”
李辄道:“本王自会向他们解释。”
尤空温怒道:“要是想带回安珏,朕绝不会同意。还请六王爷好好想想,让安珏来迦域,是干什么的。”
林子白咦了一声,私盐不是被鲁直劫走了么,难不成尤空也知道此事?为什么不揭穿鲁直呢,怎么说私盐的数量可以大赚一笔
。
李辄道:“本王并不知。倒是皇上您,会落下个抢人之名。”
尤空与李辄继续僵持着,谁也不让谁。这让林子白突然觉得他怎么就变成配角了呢?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他还是喜欢变被动为
主动,他可不是来看男人抢男人的。
他走到李辄身边,与尤空保持距离,说道:“两位不妨听听我的意见?”
尤空冷哼:“你凭什么叫朕听你的?”
林子白无辜道:“我是提意见,不是下命令。”
“对朕来说有什么区别吗?”现在的人数明显是李辄占优势,他们有两个,而他只有一个。这让他很不舒服。而且,还没有人
对他说过,让他听别人的。
林子白道:“当然有区别。”
尤空:“什么?”
李辄道:“念没念过书。”
林子白惊的张大嘴巴,李辄也太直白了,怎么说人家也是皇上,多少要给点面子。难道为了情人,真的可以遇佛杀佛,遇神杀
神?爱情,你到底让多少人充满了勇气!
果然,尤空怒了,大手一挥,身后就站满了士兵:“你在侮辱朕?”
林子白躲到李辄身后道:“你要杀了我们,安珏会恨你一辈子!”
尤空道:“要是他想死,朕也成全他。”
“你这是玉石俱焚,就算他死了,他的心永远在李辄身上,连灵魂都惦记别人,你不难受吗?”
尤空皱眉,他的占有欲极强,只要他想要的,什么都要得到。怎么可以让安珏的心永远都只给李辄?就算死后与他同墓,两人
近在咫尺,同床共枕,他日思夜想的人还是李辄!
见尤空开始犹豫了,林子白大喜,从李辄身后出来。没想到前脚出来,就有一把剑直刺过来。好在李辄一个转身,抱起他就跳
到几米之外。他不敢再说话,尤空这人真的太难搞定了。他对安珏的态度,明明就是要么接受他的爱要么就去死,太极端了。
很快,尤空与李辄就在半空打起来。尤空是一把剑,而李辄是一把扇子,武器方面差距很大。然而李辄丝毫不占下风,还把尤
空吃的死死的,好几次尤空都差地从上面掉下来。
林子白欢喜地为李辄加油:“叔,加油!为了爱情而战!”
“闭嘴!”上面的两人同时说道。
见皇上生气,士兵恼怒地看了林子白一眼,抓起他的衣领就有十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林子白丝毫不敢动,生怕锋利的刀将他
的脖子割破。
半柱香后,两人落到地面。尤空处于下风,剑早被打飞了,气喘吁吁地靠士兵搀扶。李辄神情自若,只是手上的扇子被削了一
截。
尤空二十五岁登基,早就将所有时间放在处理国事上,武功不济也是其所当然。但他们这一战比较特殊,完全是将对方看作是
情敌。所以——
第一回合,李辄胜!
回了住处,李辄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转。安珏他是必须要带回去的,对他多年的培养不能就此弃之不顾。况且,安珏并没有打算
留在迦域。李辄也从不会勉强别人做事。
赵良怀先回来了,先吩咐了宫女准备了雅间,按照李辄的习性对房间的东西重新摆放。本来宫女不想听赵良怀的使唤,怎么说
赵良怀和他儿子阿白都不是皇上看好的人,完全可以将他的话当耳边风。不过听说他们又和临穆的六王爷是亲戚,马上对他恭
敬起来,不敢怠慢。
赵良怀见到林子白气奄奄的样子,将他招了出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子白看李辄还在思索,两条眉头都快相遇连在一起了。他轻声说道:“跟皇上打架了。”
“什么?”赵良怀惊道,“跟皇上打架……不,比武?”
“差不多,不过王爷赢了。”
赵良怀松一口气:“那就好。”
55.叔叔吃醋后果严重(六)
擦!什么叫那就好?李辄今早一点都不给尤空面子,还把他打输了,要是尤空生气起来,抓了他们当人质讨伐临穆国怎么办。
这可是关系到两国的战争问题,不能只顾全李辄的面子。好在安珏能牵制住尤空,不然林子白都不能想象今天会往什么方向发
展。
赵良怀问:“皇上和咱们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终于问到实质性问题了,林子白道:“两个男人打架,十个有九个都是为了抢情人,还有一个还没开始打,被对方的人捅死了
。”
赵良怀惊讶道:“难道六王妃也在?”
“谁说他喜欢六王妃了?娶老婆都是借口,主要是为了能和另一个人长相厮守。”林子白突然怀疑李辄娶林子兰最大的原因不
是怕皇帝借买私盐的目的取他的命,而是他想掩人耳目,抹掉他是断袖这一事实。
赵良怀不懂了,既然如此,王爷大不了娶她为妾,哪需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道:“那王爷喜欢的女子究竟是谁?”
“你不要这么肤浅,以为男子喜欢的就是女子,世上不是还有种取向的吗?”
林子白暗示性很强,惹得赵良怀面红耳赤,索性甩袖不搭理他。
虽说林子白在胡言乱语,赵良怀也认为是一派胡言,但也不至于认为他全部在编造谎言。赵良怀明里不搭理林子白将他关在屋
外,实则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李辄睁开眼道:“米白没告诉你?”他明知林子白定会胡说八道,颠倒是非,却又没对赵良怀解释。
赵良怀惊的嘴巴张成o型,他只知道王爷非好色之人,一心都在打仗和朝政上,倒没想过自家王爷竟是断袖!他果断闭上嘴不说
话,悄悄地退出去。
他抓住林子白问道:“那人是谁?”
林子白一愣:“哪个?”
“王爷的……真正的……那人……”他还真说不出口。
“王爷的爱人?”林子白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的鼓打的可热闹了。李辄怎么会承认他是断袖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胡乱猜测
而已,何况李辄一直不喜欢他舀这种事将玩笑开在他身上,今儿个怎么还默认了。莫非,李辄真的喜欢安珏?
赵良怀见他说的如此轻松,有些不高兴,王爷的断袖之事哪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口的。但他的直白也解了他的尴尬,他问
道:“他是谁?”
林子白没说,而是反问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你对王爷也倾慕已久?”
“胡说什么!”赵良怀的小胡子都气的抖起来。
“你别恼羞成怒呀,虽然你在年龄上处于劣势,但只要你勇敢地表达你的内心,总有一天会被感动的。尽管你们不能在一起,
至少能让他明白你的心。”林子白无限感叹,睿王府上下的关系实在是乱。
王爷早就吩咐过没事别和林子白闲扯,现在吃亏了吧。可他侮辱他对王爷有私心之事他不能就此作罢。他道:“我对王爷的感
情是清白的,你不要闲扯,更不要胡言乱语!”
林子白叹了口气,惆怅道:“你怎么这么不老实,明明想说对王爷的爱天地可鉴,又要将其掩饰。你这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
“我对王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赵良怀的脸憋红了,青筋可见。
林子白看了他好一会,痛心道:“出柜有理,只要心中有爱,何必在乎年龄呢?默默的爱难道就不是爱吗?”
“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他没说出后面的话,他一直记着王爷吩咐过要好好保护他。
林子白的眼睛一闪,里面就跑出许多水气:“你要是想有生之年都和他在一起,我不介意走远一点的,只是叔爱的人不是你。
如果是嫉妒我跟叔相处这么久,你想泄愤的话,也是没用的,因为叔不爱你。”
“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赵良怀气火攻心,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林子白安慰他道:“消气消气,你都这么老了,省点力气,有机会还可以做。不过,我不会说出那个人的,你不要去杀他。”
赵良怀只感到喉咙有一丝甜蜜,差点吐出一口鲜血。他撑在柱子上,转身离去。
林子白望着他的背影感叹:“何必呢,让爱情迷失自己的方向。”
转进房内,林子白舀起橘子就剥开来吃。一口气吃了五个才停下手,走过去将手放在脸盆里,清洗了已变成黄色的手。
躺在床上,现在已是中午,李辄在他的隔壁,他还不叫人准备午饭,明摆着要饿死他。起身想提醒他一下,就算是心疼爱人被
抢走,也要按时吃饭,保护好革命的本钱,才有机会与黑暗势力做斗争!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却听到后面啪的一声,一把剑正刺在他刚刚躺着的地方。半空悬着的人见失手,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林子白
。
半秒钟的失神,林子白大叫一声就往外跑。
林子白哪里跑得过会武功的人,眼看着剑就要往心脏的地方刺去,林子白大叫:“叔,救命啊!”
这句话好像咒语一般,李辄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抓起他的腰带顺势一拉,他就撞进他的怀里。林子白顾不上解释,死死地抓着
李辄的腰不让他掉下来。
李辄道:“太紧了,发挥不好。”
在战场上,这句简单的话也能让林子白无限想象,并进行解剥拼凑,在脑子里循环了好多遍。
李辄见他无动于衷,皱皱眉,却看到他的脸红的不像样,才知道他刚才的话太暧昧。他说道:“你这样本王不能转身,你想被
砍吗?”
林子白抬起眸子看李辄,脸更红了,幸好手松开了些。但他的眼神让李辄受不了,索性将他拉下来,抓着他的腰带边与对方战
斗。
对方的目标很直接,剑剑都是刺向林子白。李辄不得不将他甩来甩去,不免磕磕碰碰,只听到咚咚锵咚咚锵地头与不明物体撞
击声。
赵良怀感觉到打斗声,急忙赶了过来。对方穿着便衣,可惜脸被蒙住了。他的武功很高,绝非等闲之辈,王爷手中又提着一个
物体,要在空中战斗恐怕会吃亏。他想出手帮忙,又估计到会被揭穿。
赵良怀紧张地想叫李辄,得到的却是李辄狠狠地瞪视,他改口道:“儿子呀,你没事吧!”
说完,他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差点露馅。能在这里通行无阻刺杀的,只有是尤空派来的人。他一定还怀疑他和林子白的真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