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跌跌撞撞的翻箱倒柜,拿出注射器,闭上眼睛,享受极致的快感。
挂断电话的司机,焦躁的扔掉了烟头。刘一鸣充满媚意的声音,他听着身体发软不说,更是心痒啊。打电话给当地朋友
,报上熟悉的姑娘姓名,让她速度来找指定的酒店门牌号。
漂亮的女孩按照老板指示,装作服务生,进了房间。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不能让客人麻烦,有后顾之忧。双手攀
上男人的脖子,娇声问道。“张师傅,今天难道是要拍 艳门 照吗。”
被称张师傅的人放下手中的单反,摸向女人香软的胸脯。沉声问道。“有什么调味料,能让一男一女迅速干柴烈火!”
“张师傅还是斯文人呐,还调味料和干柴烈火,瞧瞧这形容词用的多文气呀。”
捉住女人急切的双手,眼色一沉。“着急的话,快回答我,如果能帮我弄到,我保证你拿到可观的价钱。”
“张师傅应该不是要对我使用吧,呵呵,明天给你送来!”问了一句,被凶狠的目光吓到,漂亮女人笑笑不再问。
小T看上的是个中意混血,五官也是属于上等极佳,和乔夏明属于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乔夏明拿青梅竹马没办法,人都
来海南了,只能听起安排了。
“我不需要你装我男朋友,你演的是追求者,爱我到死,非我不可的那种。”小T一边说,乔夏明一边作势逗鸡皮疙瘩
。“哎呀,你家小祈祈又不在这里,上次你答应我的要求,看在小祈祈的份上,我都故意忘记了。这次又不是叫你真的
上我,做做样子嘛,乔大帅哥!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
“帮,我的T姐!”乔夏明重重揽过小T,逐渐变成锢脖子 ,大摇大摆走起来。
“咳咳咳,你要掐死我啊……”
俗气的送玫瑰花,每次讲话故意对着耳朵吹气,偶尔揽肩抚背。乔夏明咬牙对小T小声说,我很想吐。
你当我是你家小祈祈一下会死啊。胳膊肘不客气的重重一击,然后对中意混血笑的让人骨头都能软化。“呵呵,他就是
喜欢缠着我。”
我想找海草狠狠缠你,乔夏明心里狠狠说。
晚上吃过饭,小T说要回房换衣服再去酒吧玩。乔夏明闭着眼睛也猜到她是要换装,白天穿的休闲好玩,晚上果然穿着
黑色网眼丝袜高跟鞋,性感豹纹吊带裙,闪亮登场。
“张师傅,你今天开车一天也累了,我们在酒吧玩完会坐的士回去的,您就不用等我们了,先回去休息吧。”小T带来
的人多,两辆车塞的勉勉强强,除了他开车,只好叫公司的张师傅来开一辆了。
“那服务员怎么回事,我去帮你们把酒拿过来就走,你们先去跳跳舞吧。”张师傅走到拐角,和人早打好招呼,一桶啤
酒,上面几瓶已经打开,他放到桌上倒进大瓶子里。大家都会喝到,外国人开放不会有问题,就看乔夏明和那女孩了。
张师傅打声招呼离去,在外面换了身衣服,压低帽檐,拿着单反重新潜伏进来。
节奏感极强的DJ音乐,带领着人们走向疯狂边缘。张师傅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看着他们喝酒,贴身跳舞,然后接吻
,压制在墙壁上,脱衣服……
拍到后来,不用顾忌的打开闪光灯。反正今晚过后,他带着相片回G市,拿到一笔钱,足够自己做生意当老板,而且终
于可以和刘一鸣有更深的接触了。
所有人意乱情迷,中意混血却慢慢清醒,拉开乔夏明,护着小T说,不许碰我的女人。他叫服务员倒茶水来给他们醒酒
,可想了会,赶紧把他们一个个拉扯到外面,拦的士回酒店。的士开动,警车鸣笛的声音渐渐靠近了。中意混血和酒店
服务员解释,他们喝多了,扶进房间想办法让他们清醒过来。凉台关一个,厕所一个,屋内一个的分配,相互不能靠近
。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中意混血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那酒加过‘调味料’,恰恰是他熟悉的,因为每次泡吧用来上头,渐
渐习惯了,才对他没多大用处。
小T听到事情经过,立马抱住了中意混血,说感谢英雄救美啊。
然后一拳朝乔夏明肩膀打去,吼道。“你对不起我就算了,你怎么能对不起小祈祈。”
为什么会有人下药,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别吵,我要想想。”乔夏明打电话给冯胜祈,无法接通。打给汤静,汤静
说冯胜祈请假了,亲自给班主任打的电话。
一种不安,慢慢扩散开来。
小T见乔夏明严肃的神情,不敢再开玩笑。“夏明哥,说不定是酒吧里有人给我们开玩笑。也没发生啦,丹尼尔不是阻
止了我们吗,我不怪你的,还要感谢你,让我知道丹尼尔在乎我。”
“昨天那酒……是张师傅给我们端上来倒满的。”乔夏明拨给张师傅,里面冰冷的女生提醒,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再
拨回公司人事部,说张师傅今天没有来报道上班。“不行,我要回G市一趟。”
一大早,闹铃还没响,冯胜祈接到哥哥的电话说,妈妈进医院了,在急救中,情况很危急,让他快点赶回A市。相比哥
哥所在的城市北京,G市到A市坐飞机只要一个半小时。匆匆忙忙给班主任请假,说家里出事了,赶去机场现场买票离开
。
赶到医院,抢救室门口,外婆守在那,见到外孙只穿了一件单衣,心疼的赶忙脱下袄子给他。A市不比G市,四季如春,
再冷也不会有穿棉袄的时候。
“外婆你穿,我不冷,妈妈是怎么回事呀。”抢救室门口闪亮的红灯,像演电视剧一样。为什么会是抢救室呢。
“我就觉得你妈妈最近身体一直状况不好,让她看医生说看了,开了药在吃,结果今天早晨起来突然晕倒了,从楼梯上
栽了下去……”外婆焦急的跺着脚步。“五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医生出来,问谁是可以签字的家属,冯胜祈冲过去一边问情况,一边说我能签字,我是她儿子。
“你妈妈摔下楼梯,摔到后脑,不过经过检查没有影响到神经,已做缝针处理。然后小腿骨头断裂,我们上了钢钉,手
术很成功,好生修养也没什么大碍。这些是她摔下楼梯的伤势,她晕倒是因为……高血压导致的心肌梗赛。”
“心脏病?”怎么会,妈妈的身体一向良好,有也是小病,偶尔感冒什么的,怎么会有心脏病。
“恩,这个我们需要进一步详细的检查,病人一会儿转到加护病房,请你签字同意入院,然后缴费!”
“好的,谢谢医生!”冯胜祈看着被推出来病床上仍旧昏迷的妈妈,恐惧占满了大脑,不知道该怎么办。开机打电话给
大哥,汇报情况,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一定是在飞机上。
好几个未接来电,是乔夏明打开的,冯胜祈没有精力去回拨。叫外婆守着病房,他去缴费和找医生。手机扔到一边,任
其震动,直到没电。
冯胜浩赶来医院,医生正做完详细的检查,说一切要等到检查报告出来,才能做出相应治疗。
第二十五章: 高考的失利
高考前夕,隆山高中的论坛炸开了锅。先是一直很红,关于刘一鸣的帖子,被人再度重提。再是关于乔夏明在海南酒吧
和女人沉醉糜烂情 色的照片,针对乔夏明个人,相关的照片不足让人称奇,毕竟都知道他的秉性。只是他和冯胜祈的
稳定甜蜜恋情,一度让人怀疑他是否安定下来。现在被新拍的照片,全盘推翻。偏偏这个时候冯胜祈也不在学校。
冯胜祈和哥哥日夜轮流守着母亲,那些照片,他也看了。回外婆家休息,上网登QQ,原本想要联系乔夏明和汤静,告之
手机没电,汤静见他上线,让他快去学校论坛。冯胜祈心里咯噔一下,说好。他是想到了刘一鸣的话,谁没个好奇心,
他就想证实下刘一鸣和乔夏明的贴是不是很火,结果看到了被人工置顶,标题为:乔夏明海南行新艳 门 照。冯胜祈还
想着,难道他和乔夏明游玩的照片被偷拍了。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除了乔夏明,可以判断出来对方是个女
人。冯胜祈往下拖着网页,同学们的留言才真正刺伤了他,有为他惋惜的,愤慨的,大多却是看笑话的。
关了电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刘一鸣的话反反复复在脑海里播放,他想打给乔夏明质问清楚,可又害怕听他说。
母亲的检查报告出来,医生说要做手术,时间恰好是高考日。临近高考,全家人赶冯胜祈回学校,他就不肯,非要考试
头一天回去。
再和汤静联系,汤静都快哭了,说冯胜祈你快看看学校论坛吧,乔夏明昨天回来过了,你和他联系联系吧。他要把我杀
了。
冯胜祈哼的一声,心里暗想,我不把他杀了都不错了。交代汤静,帮他领取准考证,和看看考场,他当天直接去考试。
乔夏明在学校论坛看的是另外一张贴,是刘一鸣直接给的连接地址。里面全是冯胜祈和一些男孩的亲密合影照片,虽然
没有亲密到接吻,但毕竟是偷拍,笑的开心,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在他看来,已经是极限了。从衣服和地点看得出,不
是一两次的问题,是长期。特别是在他去了海南后,照片里的人他认识一个人——伍行,有不少冯胜祈去他家里的照片
记录。每张照片,冯胜祈笑的向对他一样的无害开心,加上照片附带的说辞,同学们的留言,他直接拉了电脑电源,去
找冯胜祈问清楚。
找到汤静,说如果不通知要冯胜祈和他打电话,大家谁也别高考了。
乔夏明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照片的事全校传开了不说,乃至全市都被传开了,什么YY网,百度,大量被人转载和发布。
汤静等冯胜祈和他联系,问考场事的时候,告诉冯胜祈,赶紧和乔夏明联系,事情发生了就解决一下,逃避不是办法。
她说的很严重。
冯胜祈说好。从医院回来,在公用电话亭里打给了乔夏明。
乔夏明第一句话是看了照片了吗。
冰冷的语调,陌生的气息。冯胜祈恩了一声,说看了。
“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乔夏明了解冯胜祈的性格,倘若是被冤枉,他一定会气得跳脚,怎么会安静的应声。和他解
释吧,乔夏明心里默念,是误会对吗。
冯胜祈看照片的时候是很气,可妈妈的病情让他无暇分心,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生气。“你呢,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冯胜祈有点委屈,心想你犯事,不应该和我主动解释吗,问我感受,我说我想打死你。
乔夏明嗤的一声自嘲笑了笑。“没话对我说?”
“没有!”乔夏明你王八蛋,冯胜祈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那就照片是事实了?”轻声的问句也像是陈述句。
事实吗,冯胜祈有点无措,亲耳听到乔夏明承认,有种情绪大于了气氛,眨了眨眼睛,说。“好,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
“你明白?冯胜祈,我小看你了。”乔夏明控制不砸手机,如果冯胜祈站在他面前,非掐死他不可。以为他是最好的,
最天然,不受俗气污染的,最纯真的。处处顾及他感受,没有强来,耐心,慢慢走入他的世界,小心翼翼的珍惜和相处
。到头来,那堆照片感受他,冯胜祈比他更厉害,可以同时和几个人周旋。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谢谢你的抬举。”冯胜祈哽咽的声音,快要说不出来。这样的乔夏明太陌生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果然只是
对他玩玩,他赌输了。“就这样吧。”挂断了电话,慢慢蹲下,冯胜祈第一次为了乔夏明的事想哭,为什么会难受的想
哭呢。
就这样吧?什么意思?是分手吗。干脆利落,呵呵。乔夏明还是摔了电话,把公寓里能拿到手中的一切都给摔了。一边
摔,一边骂。最后他笑,笑原来被骗被甩是这种感觉,谢谢你,冯胜祈,让我知道了原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尝到的滋味
。
冯胜祈高考头一天,坐飞机回到G市。学校里在放假,空空的。回到公寓,一片狼藉。好像遭遇了世界末日大毁灭一般
。
打电话给汤静,汤静说你别走,我马上来。
汤静眼里的冯胜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你别误会,我是守着我生病的妈妈,熬夜成这样的,不是以为乔夏明。”也许汤静不是那个意思,可冯胜祈就觉得要
解释清楚,与乔夏明划清界限,不然显得他一点用都没有。
“你们都怎么回事啊。”汤静看着惨不忍睹的公寓,可惜的说。“明明好好的,我……我真觉得你们很相爱,很幸福。
”
“什么是相爱?什么是幸福?”冯胜祈拿起摔碎在地上的相框,里面是他和乔夏明在海南拍的照片,呵呵,真讽刺。“
我现在明白妈妈的话了,学生时代只有学习和知识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什么都会变得。”
“祈祈,你别吓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是我一时糊涂,贪图不一样的经历。”
“乔夏明退学了。”
“什么?”以为可以做到再无涟漪,为什么听到他退学,会震惊。
“他说不参加高考了,直接去海南了。”
“噢。”冯胜祈应了声,淡淡的笑容,是在笑乔夏明一层不变与人分手的方式。刘一鸣说的没错,他爱的时候极爱,一
旦翻脸,多说一句话也是再浪费他的时间。
高考当天,冯胜祈在考场外面等候,所有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刚刚让他听到。
为什么,错的人是乔夏明,被指责的人却是他。冯胜祈很无力,很想大声喊,别再说他了,是,他是错了,最大的错误
就是不该误入同性恋的歧途。
为什么要说他辜负乔夏明,表里不一。他很想抓一个人来问问,错的人是他吗。一旦他靠近,对方像躲避瘟疫一样直退
。
冯胜祈强迫自己不去想乔夏明的问题,第一门是语文,他要回忆文言文的背诵。当回忆了半天,脑子里还一片空白的时
候,他慌乱了。为什么,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明明在家里还是倒背如流。恐慌一点点将他吞噬,心跳加快,他要
负荷不了。
冯胜祈深呼吸,安慰自己,现在心静不下来,一会儿进了考场,拿了卷子就会想起来了。
校门开了,他拿着准考证,进去。还有其他学校的考生,为什么都在看他,议论他。为什么像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乔
夏明的事,都在嘲笑他的愚蠢。像被扒光了衣服,好难堪。
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像鬼来电一样让他差点尖叫起来。周围的人看怪物似的看他。电话一直响,好半天他回过神,接通
。
是哥哥。“胜祈,妈妈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你不要担心了。好好的考试啊。”
“恩恩。”冯胜祈拿着手机,听着哥哥鼓励的话语,找到了考场。
一个带着工作证的老师对他吼道。“什么时候了,不知道不许开手机吗,还不快关了。”
“对不起,对不起!”慌乱中,挂断手机,抽出电池,抱歉的鞠躬。
“是你啊。呵呵。”老师略带讽刺扫射的目光,使冯胜祈惊慌失措的找位置,撞开了几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