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谨尊毛毛崽的教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掀开被子下床找吃的时,门被打开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小丫鬟抱着毛
毯走了进来。
她维持着开门的动作,毛毯滑落了也不知,嘴巴开合开合地,跟被卡住喉咙的青蛙一样。好半天,这青蛙终于发出了一声清脆
响亮的“呱呱!呱呱!哇呱呱~~~~~!!”(作:--#,表理他,他想得太入迷了。那女的喊的是“城主!未央护卫!公子醒了
~~~~!!”)
呃,我茫然地瞅着像高峰期的公交车一样的房间,不能理解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那么快速地冒出来的。
末岁流在那丫鬟进来时就醒了,现在已经跑到了我的床边,又摸手又摸头的,不知在干吗。
我看了看忧心忡忡的一群人,不明所以。
“阿泽?你怎么了?”看见阿泽由玄久和遥夜扶着,嘴唇苍白。
他晃了晃头,看向末岁流:“老大……怎么样?”
“奇怪。”一直没吱声的末岁流表情担忧,“原本荒年并无法术能力。现在却突然……”
“喂喂喂!你们在干吗?先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都快要饿死了~~!!!”我才不管他们现在在担心我什么,饿死我了你们
还担心个P啊!
“我去拿些点心过来。等等再去煮粥。”本来站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丫鬟道。
见末岁流微微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末岁流收回看向那人的眼神,抓住我的右手道:“荒年,你集中意识,把那个杯子弄破看看?”他指着两米远的桌子上。
我眯眯眼,拒绝接受这么荒唐的提议。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可以使用法术了?那我以前睡的那么多觉都吃干饭去了?
“试试啊。”
我不甘不愿地集中注意力,看着那个杯子。就像已经做过几千次这个动作一样,右手升起并迅速下落,五指张直。轻小的推理
从肘关节一直抵达每个指尖,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光球从我的手心溢出,迅速地把指定的杯子连同它的桌子一起腐蚀在球里了。
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我。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右手掌,怎么也不肯相信就是它搞出了那个类盐酸的玩意儿。
酒足饭饱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末岁流和我。
这时才从他口中知道,我已经“睡”了整整两天。有三次几乎没了心跳。
我吓了一跳,这才老老实实地把“梦里”的事全交代了一遍给末岁流。
他疑惑地想了想,然后问道:“小荒,你知道人鱼一族无法力的缘故么?”
“恩……”靠,差点忘了这个人见过我的鱼尾巴。真是郁闷,说到这个就又开始对简咬牙切齿:“因为人鱼原本是吸收天地灵
气的优秀物种,他们被创世神赋予强大的能量。但是因为这个种族的和平单纯,所拥有的力量反而遭到无数人窥探。于是洛·
哈特思·爵勒曼封印住了他们的大部分能力,只余下治疗、催眠、神知、守护、隐形。”
“他们?”末岁流看着我的脸眉一挑。
“没,没什么。顺口顺口……”我急忙讪笑。一不小心就用外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这让我连说话的语气不对头了。
“你说得对。所以,你可能是破解了那个人的封印。”末岁流没再往下追究,反而让我好好休息,以后多练习法术,也好自保
。
封印?!那个破地方就是封印?!开虾米玩笑……
不过,平时看到玄久的法术远程攻击还有其他人信手拈来的法术技能,总是羡慕得要死。现在我总算可以使用法术了!
偷偷地在心里“hiahiahiahia~~”。
又和末岁流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他便要我早点睡觉。
看着末岁流似乎有些担忧地走了出去,我立刻趴到了床上。
先不看末岁流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但是这次的事情却十分奇怪。
第一,我站在离战场如此遥远的了望塔上,如果不是有意寻找,根本没有人可以找到我。而我不仅身上有结界,旁边阿泽也在
保护,要多强大才能这么精确地攻击到我并且突破我身边的重重防卫?
再者,受伤的我是如何到达那个封印之地的?末岁流说我有三次几乎没有心跳,那应该是我在黑暗中无法控制情绪之时。这是
封印之地所设置的关卡还是有人故意要陷我于死地?若是后者,那这个人,或这些人是谁?
三,那个丫鬟如此面生,不是末岁流身边的人。军营重地,又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女子进入?并且,她走进房间的时间实在太
过于凑巧,而她看见我的表情虽然惟妙惟肖,可惜她喊人的时候顺序如此清楚,发音如此清晰,之后的一举一动更是十分镇定
稳重。真是,让我不怀疑都难。
我揉揉太阳穴,翻一个身,睡觉去。
想太多对身体可不好,人家我可是祖国的花朵明天的栋梁咧,不睡得白白胖胖的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
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人家在暗我在明,想再多的应对之“撤”也无劳。
乐观地安慰自己,我立刻睡得不知今昔是何年了。
十九 古柏苍苍,莲花绽放
话说自破解封印之后,又过了数天。战事稍息。
啊啊啊,我要去抗议啊,你们75童工啊~!!T-T。你们几个没天良的……
你们说要让我练习对法术的熟悉度我没意见。可素需要从早练到晚么?需要一个手势练上几千遍么?需要被玄久“师父”打得
面具都凹下去了么?
真是够黑暗的。竟然这么训练我。这样子训练出来的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啦,把人累死了那些玩意儿还有个P用啊!
“荒年,你对着药壶在嘀咕些什么啊?”阿泽靠在床头,拨弄着发丝道。
“啊?没什么啦。”我吐吐舌头,把药壶里的药倒到旁边的碗里去。然后把药碗捧到床边递给阿泽,道:“阿泽你看我对你多
好,刚被玄久剥削完就来看你了。我的手到现在还酸得要死那。”
“切。”阿泽咽下汤药,把碗还给我,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我这里逃避训练的。哼,你这小孩!你不说出来的事才
是真正为我做的。你要是说你为我做了什么什么事的话,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阿泽……你说得那么白干吗啦,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啊……”我陪着笑。把碗放回原位,然后坐回床边:“你什么时候可以
下床?”
“现在就可以了。只是那些无聊的老头子不让我随意走动。”他不屑地撇嘴。
“人家好歹是个名大夫,你不要把他们贬得那么那个嘛!要给老人家留点面子。”我装做十分伟大的样子教训道。
他轻轻地啐了口。
我看他脸上又显出了些疲惫的神色,心里阵阵愧疚。
如果不是我,阿泽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我懂得怎么治他的伤势,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不用受病痛之苦了。
我收起教训人的嘴脸,帮阿泽把他的上半身躺回床上,道:“我出去玩了,你要好好休息哦。”
“恩。”阿泽应了一声,几乎马上合上了眼睛。
我把被子盖到他肩膀上,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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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转了转。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主帐门口。
正好遇到末岁流掀开布帏走了出来。
“小荒。”他喊道。
“恩恩?”
“刚要去找你。走,跟我去马棚,给你一个礼物。”他抓住我的手,便往马棚走去。
莫名其妙……我懒懒地跟在他后面,以踩他的影子为乐。
“看。”猝不及防地,他停下了脚步。我直接就撞上了他的背。
嘶~~好痛好痛~~~我揉着鼻子,探头看向棚子。
“耶?!小白~~是你啊!”我兴奋地跑过去,看着这个好久不见了的“朋友”。
“!!!”一阵凄凉的嘶鸣声。
--#,差点忘了小白看见我就吐白沫的习惯。不过今天还不错嘛,没有晕倒,只是叫声太可怜了点。
“小白小白,嘿嘿!!”我意欲不明地奸笑起来,眼睛瞄到小白的腿似乎有些簌簌发抖。掉头问一直站在后面的末岁流道:“
末末~~是不是你叫人带他来的?”
“恩。”他点点头,然后继续纳闷地看着小白突然翻白的眼珠。
扑到他身上,大大地啃上一口:“EM啊~~爱死你了~HOHO~~”
末岁流伸手抱住我,身体晃了三晃,然后苦着脸道:“小荒,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些?”
“><#。”我奋力地啃了他更大的一口,跳下来一脸愤愤的,刚要开始追讨我的清白我的声誉,偏偏这时未央走了进来。
啊啊啊,你还我的清白你还我的声誉啊你~~~未央~~~~~我死命地瞅着他,一脸哀怨得连窦娥都自叹不如。
未央脸色很难看耶。话说回来,最近只要我和末岁流一起遇到他,他的脸色都不是一般的难看。啧啧,难道他又生病了?可是
上次不是已经帮他看过,而且他那时的脸色的确好转了的啊。
难道我的医术有后遗症?而且还是间歇性的?!
不会吧……老天,我好不容易觉得后半辈子有保证了的!呜呜~!
在我想七想八的时候,未央已经和末岁流说上好一会了。我一回神就听见未央说道:“……回报,不在军中……千风登位的话
,形势……”
汗!完全一头的雾水!
听不懂啊听不懂~~
管他那么多,我牵着小白,到处溜达去了。
二十 君不见古来白骨无人收
我合拢起双手,看也没看那个被黑烟所吞没的士兵,驱使小白往前冲去。
经过的地方一路腐蚀着敌军,惨叫声一片。
冰凉的血液还没来得及喷出便被黑暗所吸收。人体的骨骼再坚硬也敌不过法术。最终也只是完完全全地消失在黑色的光球里面
。
我用力地抿起嘴唇,小白的嘶鸣渐渐大声。
你也在厌恶么?小白。
这都不是属于我们的人生。可是,我的一点犹豫,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我没有资格用他们的命来考虑这些。即使是杀戮,也
是必须的。
记得以前哪个老师说过——违背常态的就是变态。战争是常态,和平是变态。而这个社会的人多反过来想,社会只是反映大多
人的意志的。
那么在这个空间里。大家都不是变态。为了别人,为了自己,连手上的鲜血都是可以原谅的了。
收兵的命令响起。我默默地勒住小白。
掉头。回走。
一地狼籍。无数黯淡了颜色的或者染上暗红的头盔散落在地上。孤零零的没有了主人的依托。在微弱的光芒下拉长了它们微弱
的影子,陪着它们安静的无声的主人们寂寞地躺在这片血腥的土地上。
这些人都不是我杀害的。
——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都立刻成了烟尘。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些再也无法回到家乡的人还是会感到悲伤以及歉疚。
像血液里的腾。
怎么样也无法逃开。
敌军开始流传神之守护城突然出现了一个法术高强的人。不知是否末岁流他们扰乱人心的计策,我只是日复一日地杀人。
还能怎么样呢?
嗒嗒的马蹄声持续地响着,小白越过几具尸体,往城内走去。
“荒年……”阿泽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不过我近似自虐的屠杀么。但是除了这个,如果没有这个能力,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末岁流身边。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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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是夜。
士兵们依旧敲击着沉重的冰铁,声声钝响和着他们低哑的歌声。
和他们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好歹我也知道他们在唱什么了。反正他们唱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首。
五音不全的人还是不要荼毒别人的耳朵了吧。我讪讪地闭了嘴,同时鄙视了一下身后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阿泽。
而那个人依然自我感觉良好地哼哼着。
唉……
我无力地垂着头,往医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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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最后一个伤者。我擦擦头上的汗,吁了口气。
在双手沾满鲜血的同时却履行着救人的职责。我自嘲的笑笑。
如果不这么做,恐怕我早就崩溃了。毕竟我可是很害怕鬼神的小孩啊。在这半年来的战争中能睡了安稳觉都亏了杰思这只人鱼
的医术啊~!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没有看见末岁流已经五个多月了啊。末岁流在战争刚开始不久便带着未央回了内城。应该是回去管理国事
了吧。
我无聊的时候就练习一下法术什么的。实在没意思,就缠着遥夜教我写字(作:##b,好像忘记交代了,荒年这厮还不会写那个
时代的字!另:终于再次出来串场了~HO~),然后给末岁流写信。
营地的帐篷没有办法抵挡冬日的寒风与冷空气。我在摇曳的灯光下呵着手,看着我写出来的多半跟蚯蚓同个祖宗的字。
唉,感觉跟回了小学时代差不多。
把手上这张纸揉成团,扔到地上和它的哥哥姐姐们做伴去了。
再写。再揉。继续写。继续扔……
总算写出了一张比较满意的信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T~Tb。虽然这张纸上的字看上去还是跟蚯蚓同一个祖宗的,不过好歹是
进化过了的。
把纸折好放入信封,自认为已经很负责任的我立刻扑到床上沉沉睡去。
[作:过了N的N次方章,本人终于又出场了……泪!怀念啊……
哎,考虑到下一章环境会有大的转变,所以先把整体环境介绍一下~想要继续往下看的亲请认真阅读下面。虽然废话还是占了一
定比重,汗。
首先是四个最大的国家。分别是XXXXX、XX、XXX和XXX。(表PIA我,我实在不想打了,自己去前面找吧~~><~~)然后每个国家
其实都还有自己的附属国,用我们历史老师的话来讲就是番薯、错了,藩属国。所以这几个国家不素连在一起的,汗。
然后呢,这章的时间已经是跳跃到半年后了。荒年也有了实力,杀人不眨眼那。唉,我的孩子……
现在他们正在和久岩城的军队交手。
然后捏,这个末岁流是有很多小妾的,当然也有孩子了。主要原因当然就是我觉得那个世界应该不会有安全套吧。汗。
有继承人的话自然也有争斗。并且两国交战,另外两个国家一定也是虎视眈眈,所以末岁流自然要回去压镇。至于为什么要把
未央也提回去,亲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只能说你和荒年一样在某方面迟钝得可以了。
本来我是要写轻松的文的,越写越发现怎么越来越悲了鸟……汗,本人骨子里喜欢煽情的劣根性再次冒头了。后面偶一定会注
意的!一定一定!(狂念中……)
说了一通话,汗就流了好多。擦擦~~
END~!]
二十一 瀚海阑干百尺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我握着手心里黑暗的光束,找不到身体的温度。
看着那些人坚硬的铠甲被我的光束腐蚀后他们绝望的表情,我的胃里一阵翻山蹈海。记得以前吃了太多炸排骨以后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