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想被迦略知道自己被人侵犯,他更不想让迦略知道强暴自己的就是当初他们相遇的救命恩人。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小雷望着门口发呆的同时,迦略敲门声就这么响起,吓的小雷深深的倒抽口气。
迦略来了,怎么办?
要振作,雷主……
你一定可以过这关的,别怕……一定可以过这关。
迦略敲了敲浴室间的门,可是却不见小雷来开门。不见人儿开门迦略更是心急的加快敲门的节奏,怕小雷倒在里面。
“小雷,快开门!你怎么啦?”
再浴室里面的小雷缩着身子,望着那池温热的雾气脸上的泪珠又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现在的他是最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好好靠着,但是……那副残破不堪的身体……有拥抱着他的资格吗?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听到这句的迦略,停下敲门的手。他知道小雷想对自己隐瞒些什么,但是如果能的话还是希望小雷能够主动的找自己谈谈,不过既然现在的小雷不需要迦略的帮忙,还是别勉强比较好。
迦略收起小雷换洗的衣服,担心了望了一下安静的淋浴间,一语不发的离开。
雷主知道迦略离开后,便擦乾脸上的泪水,拿起瓢子往自己的身上冲水并拿着毛巾用力戳着那恶魔落下的痕迹,把那一身的腥味洗去,把那晚的恶梦随着冒着烟气的清水流逝而去。雷主那身嫩白的肌肤上面鲜红的印子,被他这么使劲的搓洗后,更变本加厉红肿了起来。他全身上下就像经历了不堪的刑处般,留下难看的伤口跟痕迹。
“应该干净了吧?”
摊累的他坐在澡桶内稍微休息,他安静的望着那渺渺升起的烟雾,望着一片茫然的天花板。不断不断的想起自己在秦末的身下被凌虐的事,尤其那双大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的颈项,那股窒息的感觉如记忆犹新。要不是自己用力把秦末的手拉开,大概就会这样死了吧?
小雷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并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镜子照着,那被抓住的地方仍隐隐作痛着,而且还落下那鲜明的黑爪印。
“该死……身体那些痕迹就算了,这脖子上的爪印又该怎么跟迦略解释。”
洗完澡的小雷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打开了床铺的棉被打算趁这白天难得不用练习的日子,好好给他睡上一觉。那身上的痕迹就当作是那时候心情不好摔跤摔伤的吧!嗯!就这样,醒来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明天继续练习功夫,继续扛水打马步……
“小雷……小雷。”
就在小雷快要入梦乡的同时,昏暗中似乎有人在轻唤着他。小雷浅浅睁开自己的眼,惊觉迦略就这样坐在自己身边,他的神情透露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悲伤望着躺着的小雷。
“爸爸,怎么了?”
迦略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正在理着自己的思绪。而小雷紧绷着神经望着迦略那反常的表情,应该说,他从未看过迦略这么悲伤。难道……迦略发现了什么?
而疑惑的小雷,朝迦略那双悲伤的双眼盯着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原来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穿整齐,而脖子上被用力抓黑的手印以及胸口那红紫色的吻痕,全部被迦略看了一清二楚。
他只感觉自己冷的无法呼吸,那结冻的空气惹的他不止的颤抖。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些伤?你去了哪里?”
对于迦略的问句,小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也许迦略会很难过很失望,可是,就是没办法说出他的名字。原谅我,爸爸……
少年纤细的手抓住自己的衣领,轻轻扣住那敞开的衣领,并且带着惶恐不已的眼神沉默看迦略。
他清楚迦略并不笨,这些伤代表什么意思他不可能看不懂,但是……他真的无法跟迦略说实话。要是他知道是那恶魔干的,迦略一定会跑过去跟他算帐……这么一来的话就真的完蛋了。
如果我要保护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绝对不能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绝对……
面对迦略的发怒,小雷倒抽一口气的选择沉默不语。
然而迦略看着那不肯开口的小雷,更是心急的吼着。
“快说!这些伤是谁弄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迦略越问越急,甚至急着一把抓上小雷身上的衣服想要全部撕开,看着那曾被自己疼爱的身体被人蹂躏到什么地步。为什么明明有力气逃开的小雷居然还能变成这样?为什么?迦略心痛的抓着小雷身上那宽松的衣物,不管小雷现在有多累多困,他现在就是要看个清楚!看看那些地方被那狼狗凌虐到什么地步。
面对迦略的心急跟粗暴,抓着小雷身上的衣服霸道的脱开,而先前已遭遇强暴的小雷,面对已经失去理智的迦略,发着颤的紧紧护着自己的身体。
“爸爸……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把手拿开!”
“不要……”迦略紧抓着小雷身上衣服的动作,像极了那晚在床上彼此拉扯的秦末。小雷带着泪珠的双眸,咬着牙的从迦略手中试图找回自己的一丝尊严。莫名的胸痛使得小雷喘不过气的胸口如窒息般闷痛,
“为什么那禽兽可以,而我不行?”
“因为,你是我爸爸——!”
小雷吼完后,迦略愣着停下了手静静的望着那即将溃堤的人儿。
“你……”
“爸爸,”望着失去理智的迦略,小雷似乎还想在迦略身上找出什么。也许,只是想知道存在迦略心中的那份温柔到底还在不在。
“你还相信我爱你吗?”
这是他们两人陷入沉默前的最后一句问话,即使知道现在的小雷陷入了不安,也知道他出口问的这句话只是想讨好讨好迦略,但……此时的迦略却沉默了。
迦略心中很爱着雷主,但,当他发现小雷不懂自己对他的爱时,他也开始怀疑小雷对自己所付出的爱,是不是在他心中已经当作理所当然。
当然,那份爱不可能灭掉,但是小雷的举动实在让他无法相信。
“再说吧。但,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随后,迦略便起身,带着冰冷的口吻离开了小雷的身边。而感觉到迦略的爱已被自己的大意而搞砸的小雷,带着那疲惫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膝难过的颤抖着。
没关系,明天过后……
也许一切会结束……
睡了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
迦略依然会对我温柔的笑吧?
离开了房间,迦略沉默的坐在桌前,在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火慢慢啃蚀着他原来的温柔,他气得把桌上的东西一把甩到地上去,并拿起地上那大瓮一口口将黄液喝下肚。
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明明这么细心呵护着,却被别人弄脏了那精心保护的身体。
也不甘心明明小雷知道自己有能力杀了对方,却不反抗的让人得逞。
难道他是因为故意气我这不尽职的老爸,所对我下的逞罚吗?
够了!我受够了!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懒的管你了……反正翅膀硬了,早晚也得飞走,对吧?
孩子都是这样的……
想到这的迦略,又一把抓起沉重的酒瓮大口大口的喝着,想藉由喝酒的醉意,忘记小雷身上的伤、忘记所有会令他愤怒跟失望的事情。
如果早知道小雷会这样被人夺走,那我是不是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他养大……
毕竟,孩子大了永远会震着那长硬的翅膀往外飞,
即使……
家里还有一个更爱他的父亲,天天在门口等待着。
一个犹太故事说过,如果有人问你,太阳跟月亮哪个比较重要……
大部分都会选择月亮,因为……只有月亮会在黑暗中绽放光芒,在大家最需要光的时候给予最需要的光。然而,却忘记那一直以来维持着所有人命脉的太阳。因为太阳默默的付出,人们早就把太阳的光亮当作是理所当然,本来就必须的工作。但是却不知道,太阳的爱也许比月光更甚……
下雨天,太阳依然会让黑夜变成白天……只是暗了点……
但是太阳绝对不会缺席……
现在的小雷,是不是已经忘记太阳,而投向那只会看心情出没的月光呢?
不知道喝了多久,迦略醉茫茫的趴在桌上,昏沉的看着那已空的酒瓮。似乎,这瓶酒还是没能冲淡他心中的那股无法克制的情绪。但刚回来的白龙丈人看见趴在桌上醉醺醺的迦略,也早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迦略没心情做饭打理家务,甚至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把那自己珍藏的酒瓮擅自拿出来喝,看来……这大孩子应该也是已经气昏了才干出这么多违背常理的蠢事。
虽然白龙一向不喜欢跟人说教,但,不想看这两人继续闹僵下去,只好想办法对迦略劝说着。他看着那醉茫但还未阖眼的迦略,扬起那和悦舒服的笑容说着
“怎么?问出来了吗?小雷他昨晚怎么了?”
“他……跟别人在床上搞去了……”
“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
“嗯……我不知道,因为小雷力气大,不可能打输普通人。如果他愿意挣扎,愿意使力,我不相信他逃不出……”
“呵,”白龙丈人听见迦略的醉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那孩子,你怎知当下会怎么决定呢?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是不想逃,而是无法逃。”
“我不信。”
看着那如此固执的迦略,白龙只能苦笑着,毕竟这件事情两个人都伤到,不能说是谁的对谁的错。迦略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你可以不信,但你却不懂他心中的痛苦,现在应当是他最脆弱的时刻,你却帮不了他……”
“那我呢?他曾想到我吗?如果他肯为我多想一点,我们会变成这样吗?”
迦略虽然有点醉醺,但是仍在气头上……
看来现在是无法说动迦略的,也只能让迦略气消了再慢慢沟通吧。
白龙丈人喝了口茶后,拿着茶盘茶杯安静的放在桌上,接着无奈晃起手中的扇子边摇头边说着,
“唉,老纳可不管你们两罗。”
不知道躺了多久,小雷总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还很沉,而且似乎怎么睡都睡不够。小雷心想,是昨天着凉的关系吗?为什么觉得身体有点烫,而且头好昏。
而且,胸口好痛……
小雷摸着自己疼痛的胸口,皱着眉宇的坐起身。他摸着自己那发烫的额头,才发现他似乎发烧了,难怪这么昏沉。而就在此时,白龙丈人走到小雷的床铺前,拿了一条湿毛巾给小雷。小雷望了望白龙给的白毛巾,微点头的谢着。
“谢谢师父。”
“不必谢,着凉了?”
“是啊。”
“身体呢?还挺的住吧?”
听到这句话,连续哭了两天的小雷总算绽放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大灾大难之后,那空乏的灵魂最需要的,应该就是一句平常却又窝心的问候,因为那会让人觉得那些大灾大难只不过是个人生中的小事而已。
“谢谢,那些小伤不碍事。马上又可以训练了。”
“真的?那好,明天可要把今天没练到的份一起补回来。”
“嗯,那没问题。”
见到小雷又重新绽放那温暖的笑容,白龙丈人可放心多了,不然又惹哭那小家伙,他眼睛可又要肿一天,明天的训练很重要,可不能肿着眼做训练吧?
不过让白龙最放不下心的是小雷昨晚遇到的对象,就如同迦略所言,小雷天天有做训练、有做扎实的武功基础,虽然时间不久还不成气候,但是小雷天生有股蛮力,那种力量是不需要习武也能有的力气。
但为什么被人压制了下来?
莫非那个人也是高手?
而最让白龙丈人好奇的是那人的身分,为什么小雷那时候坚持要隐瞒些什么?
“不过……虽然有些事情可以瞒住你爹爹,但是有些事情可不能瞒着你师父。老实说吧,昨晚污辱你的人是谁。师父跟你保证,绝对不冲动,也不可能告诉你爹爹。但是你一定要告诉师父实话……”
“这……”
小雷垂下了眼,苦恼的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白龙说。
“师父跟你保证,绝对不说。”
“真的?”
这冒险真的太大了,但是白龙丈人虽然是个老顽固,但却是个很有智慧的老顽固。让他知道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绝对不说出去吗?”
“嗯,真的不说。”
“嗯……那,我告诉你吧……”
小雷感觉自己的唇在颤抖,也许那阴霾还没过去,不只是望着他的人会害怕,居然连念出他的名字也让小雷心慌不已。
真可笑,那个人渣恶魔居然就像女王蜂般的存在,连念着他名字也要用恐惧左右我这只可怜虫。
为了压下心中那不安的浮躁,小雷深深呼吸鼓足勇气,对白龙说着,
“他就是当朝的皇上,兰秦末。”
12.劫难
为了压下心中那不安的浮躁,小雷深深呼吸鼓足勇气,对白龙说着,
“他就是当朝的皇上,兰秦末。”
听到小雷口中的名字,白龙顿时表情凝重的沉默些许时刻。他万万没想到小雷居然会去惹到那位狂傲的暴君。
自先皇统治天下以来,不但各国之间关系变得紧张,还动不动开战并吞邻国弄得民不寮生。
现在又有这极为残暴的秦末太子即位,不但延续了先皇的残暴个性,更甚常需求无度,只要自己看上眼了什么,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他可不管什么道德伦理,只要他想要的,对方绝不能说不。
这下可糟了,秦末太子可是难缠的人物。
“雷主,你这下可遇到了个麻烦的人物啦。”
看见白龙丈人的表情,小雷其实自己心里也早就该有底,尤其纳妃一事,他非常清楚秦末的决心。即使这不是自己意愿的,那恶魔还是会想办法得到他想要的。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对抗他的。”
“能对抗是好事,但秦末处事霸道且狡诈,你得当心。现在,也许他们已经查出我们居身之所,所以我明日有重要的事得做,你得答应我不出乱子。”
“不出,我明天会乖。”
“那我倒放心了。”
小雷心有馀悸的轻抓着衣领,并抬头问着白龙。
“爹呢?”
“他啊,在外头喝着闷酒,心情不太好。你别去吵他比较好……”
“没关系,我只是去帮他盖着被子。”
白龙看着小雷,知道这孩子心底还是放不下迦略这个爹,毕竟,不管迦略再怎么讨厌小雷,对孩子而言,是父亲就是父亲。父亲就是自己的神,不管他们把孩子遗弃丢得多远,心的距离有多少阻碍,孩子总是会想办法找着父母亲留下的温柔,循着依然温暖的路线回到家。
然而这样父亲与孩子的亲情跟温度,变成了他们两人依然无法分离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