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耸了耸肩回答道,却察觉千里的神色有异。
[真是死性不改!]
千里骂了一句便站起身来。
[我觉得好累,我先回房间去了。]
叶用忿忿不乎的眼神目送千里走出饭厅。
你刚刚一瞬间那个[说溜嘴]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前我们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不知情的女同学,还以为我们两个感情很恶劣,但那却是我们沟通的方式。所以刚刚的争执,让我感觉仿佛回到了过去……
这就是你踩下煞车的原因?你不希望跟我回复以往的交情……?
正因为推心置腹,纔能毫无顾忌地争吵。我们曾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你不晓得方纔的片刻让我有多欣喜,就好象找回了失落已久的宝物。然而,这却不是你所乐见的……
在你为那小子激哭之时,我用我的胸膛承担了你的泪水。也是从那一晚开始,我俩的立场便失去了平衡。从你自杀之后,这样的情况更是变本加厉。
我知道你觉得亏欠我、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为了挽回你的生命所做的一切,在你眼中都变成了负担。换做从前,你或许只会骂我一声[多管闲事],但是现在的你,却只是默默接受我的安排……的确,我早就留意到你刻意在你我之间筑起的那面高墙。知道归知道,我却一心以为你总有一天能明了我的苦衷,但是……我是不是错了?莫非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
对现在的你而言,我是不是只是个纠缠不清、恨不得赶紧摆脱的牛皮糖……?
第二天早上,叶在睡梦中被网球互击声唤醒。
越过窗户,可以将网球场一览无遗。叶见到千里与弟弟对打着,模样与昨天跟叶比赛时判若两人,口口声声说着技术退步的他,却以比起高中时代毫不逊色的敏捷追逐着白球。昨天那场一面倒的比赛,很显然是他的自导自演。
叶感到胸中有一股凶暴的情绪正在逐渐蔓生。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两人一阵子,便很快地换掉睡衣,握着护腕与球拍走出房门。
中途遇到的池上向他道早安,他仅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便穿过露台走向网球场。
池上目送着社长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滴水穿石]这个道理,以他的年纪或许还无法参透吧……您会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的。
池上内心的忠告,自然是传不进叶的耳里。
[千里!]
他放声喊道。
[你今天早上状况不错嘛!]
叶一面说道,一面走向隆准备换手。
[早安。你来得正好,换你跟隆打吧!]
听到千里的回答,叶愕然停下了脚步。
[……跟我对打不行吗?]
[隆,你就陪齐田玩玩吧!]
千里抛下这句话,便匆匆准备步出网球场,叶迈开大步追上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你干嘛?很痛耶!]
[你是不想跟我打就对了?我已经不够资格做你的对手了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
千里装模作样地歪歪了头表示不解。他并非不明了叶的话意,只是在装傻罢了。
叶感到一股热潮冲向脑门,他粗暴地将千里扯近面前,紧紧拥住千里削瘦的肩头。
[齐……齐田?]
[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是朋友;还是只是个认识的人或者是个惹人厌的跟屁虫!]
[齐田,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你从以前就一直是我的——]
[当我们还是死党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叫我齐田。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吧?你就明白说好了,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办!要是你说已经不想要我这个朋友,我就永远不会再来烦你!我何尝喜欢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齐田,你究竟是怎么了?]
[那是我要说的话!不要再装疯卖傻了!]
叶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
[你这是在干嘛啦!]
隆边喊边扑上前来,将千里从叶的腕中夺了过来藏在背后,像只愤怒的野兽般直瞪着叶。
[不准你对我哥这么凶!]
隆此刻的眼神、表情,冷不防唤起叶似曾相识的口忆。他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我只是想听他的真心情!老实说,千里,你究竟是怎么想我的!]
[我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
千里的回答又与叶的记忆产生了重迭。
[好朋友……?若是你真的把我当好朋友,为什么又……!]
为什么要如此跟我保持距离?
叶凭着一时冲动将手伸向千里的胸膛,却被不属于千里的一只手给打落了。
[不准对我哥动手!]
那一瞬间,暖昧不明的回忆霎时转为清晰,在叶的脑海中重新上演。
[不准对千里动手!]
怒斥了一声之后、为千里挡下第二记耳光的,就是叶深恶痛绝的那名男子。
你要揍的话就揍我好了,来呀!
就是这句决定性的话,为叶与千里的友情划下无法磨灭的裂痕。与那名男子有几分神似的少年,用着熟悉的眼神,对叶说出一句陌生的话语:
[你根本不配当我哥的朋友!]
一瞬间——叶的心降到了冰点。随着情绪的冷却,训练有素的理性再次跳出来支配语言器官。他机器式地说道:
[……抱歉.我刚刚太激动了。……我感觉你好象在对我客气,把我当外人看待,所以纔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自己昨天太多管闲事了。不过,那些女孩子昨天真的被你吓坏了,所以我纔觉得应该补偿她们——]
[我知道,就麻烦你帮我跟她们道个歉吧!因为心上人一直对我不屑一顾,我纔会忍不住拿她们来泄愤。那顿午餐就由我作东好了。]
[原来你还有个心上人?]
[……有啊!不过,只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罢了。]
[怎么说这么没志气的话……听你的口气,你这次是认真的罗?]
[认真归认真,两情相悦的希望却是零。]
[对自己有自信点嘛!你可是我认识的所有男人里面条件最好的了。]
……你这话就不老实了,千里。你心目中最迷人的男人应该是那小子纔对吧!就算我有自信比世上任何人都爱你,我对你而言却仅仅是[朋友]当中最有女人缘的一个……你对我的评价……就只限于此了。
[唉,既然真木千里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试试着吧!]
[加油,需要我的帮忙尽管说!]
千里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比迎面而来的阳光更加耀眼。叶用除了感谢读不出其余情绪的眼神响应了他的好意。
若是这时不巧情感又夺回主导权,扩散在叶眼底的想必是由绝望而生的怨怼与憎恨……
还不到对年长女性有兴趣的年纪的隆,轻易地便被叶的网球邀约给挽留了。
千里与昨天那群女人约好十一点见面,而池上理所当然负责权充司机的角色。叶吩附池上不必替自己和隆的午餐费心,还是等千里办完事再载他回来就行了。池上的神色并看不出有丝毫的怀疑。
叶与愈来愈有架势的隆一面打着网球,一面等待池上的车载着千里驶出别墅。[喂——休息一下好不好?]
[怎么,这么快就累啦?]
[又不是在集训,何必打得这么拼命呢?口好干,我要去拿点啤酒过来。]
[大白天就喝酒?]
[拜托,啤酒哪能算是酒?如果你也想喝,我就拿三罐好了。]
虽然厨房的冰箱里也冰镇着可乐,但被挑起好奇心的国中生依然禁不住诱惑选择了啤酒。
叶假意要找个阴凉的场所休息,便将隆诱到别墅的后院。选定一个从任何窗户、露台或网球场都看不见的死角。叶佯装对这块被灌木掩蔽的草地十分满意,便径自一屁股坐了下来。
隆彷效叶将手中的罐装啤酒一口饮尽。
[你好象常喝的样子嘛!]
[我在我老妈家里喝过一次,不过只有一小口而已。]
[不良少年。]
[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在喝啊!]
不过,这个早熟的少年知不知道运动后摄取酒精会造成什么效果?想必不知情吧!
[还想不想喝?]
[嘿哩!]
[只能再给你半罐哦!]
[谢啦!]
隆让之前只浅尝过一口的酒液流入咽喉,视啤酒为白开水的叶则在一旁静待少年的双眼因微醉而迷蒙。
总算,少年露出昏昏欲睡的模样,在躺着佯装欣赏蓝天的叶身边倒下,毫无戒备地阖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叶以手肘为支点坐了起身,无声无息地吻上隆的双唇。以虚假的温柔和不容抗拒的强硬,叶熟练的技巧逐渐瓦解隆的矜持,一只手也悄然滑进隆的运动服下。
你不但长得像那个家伙……还用同样的台词离间我和千里的感情,这笔债,就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吧!隆,要恨的话,就恨你为何跟那家伙长得一模一样!
隆稚嫩的乳头在叶轻柔的爱抚下转为坚硬。叶更进一步用舌舔上因运动而汗湿的颈项。
[叶……你在干嘛?]
叶用唇阻绝住少年口齿不清的声音,少年则发出陶醉的叹息,伸出舌尖与叶交缠。在这种青黄不接的年纪,理性与本能还未分出楚河汉界。尽管是酒精浓度甚低的啤酒,也能模糊他正常的判断,更何况今天诱导的主犯可是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叶将手探进短裤内,捕捉到隆还幼小的男性象征。它因叶的碰触微微一震,随即便在激烈的脉动当中增加了质量。
[叶……你在做什么……?]
不胜酒力的少年,似乎还弄不清楚状况。隆用同时带有纳闷与感官的红晕脸庞抬头看着叶,无邪的表现更激起叶近似破坏欲的亢奋。然而,叶并不打算让强奸成为一切的结论。
[我来教你大人玩的游戏。]
叶在隆的耳边低语道,接着便从任凭摆布的身躯除下衣衫。猎物柔顺地横卧在阳光普照的草地上,任微风轻拂过一丝不挂的肌肤。他无垢的肉体,就要被我无情的凌辱所站污……离经叛道的喜悦,让叶血脉贲张了起来。
[啊…嗯……啊…]
只是接吻便能使他全身酥软,看来隆拥有一副十分敏感的胴体。下体的反应,仿佛诉说着他早就期待着这样的蹂躏。稚气未脱却顶天而立的器官,看得让人不由得心疼。
[啊!嗯?]
骤地被口腔包围的隆连忙坐起身来,脸上写满了困惑。叶用眼光命令他别动,接着便小心翼翼将包皮咬开。
[唔!]
叶的口中弹出小小的破裂声,包皮应声掀了开来。
叶释放出口中的小小囚犯,让隆自己观视粉红色的、裸露的前端。隆用有点无法置信、有点含羞带怯的表情观察着自己新生的器官。
[你的也是这个样子吗?]
[大人的都是这样的。]
[喔……]
[我来尝尝你的味道。]
[咦?啊!不要……啊!唔啊!]
叶舔咬吮吸隆未成熟的器官,带领他体会射精的快感,更进一步抚弄他坚固的蓓蕾。
[……你也跟我哥做这种事吗?]
为了掩饰尴尬,隆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却像一柄利剑直插进叶怒风咆哮般的内心深处。
[怎么可能,他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我们曾经不只是普通朋友,而是至高无上的好友……等到我发觉我对他的感情是爱而非友,我已经无法自拔……曾经无数次,我几乎试着用暴力拥有他的肉体,却直到如今连他的手也不敢握。
我要用最卑劣的方式,伤害千里最心爱的弟弟!
此刻那份如熔岩炽热的罪恶感,也在自虐心态的发酵下变得甜美芳醇。
[你知道什么叫「C」吗?]
叶一面假意询问着,一面将指尖探进隆平涩紧绷的私处。少年叫了一声疼,微微地表现出抵抗,却无法唤回叶罢手的念头。叶巧妙地将试图挣脱的肉体压在身下,毫不留情地开始侵犯无人探勘过的处女地,将自已罪恶的凝聚强行送入少年体内。
[好…好痛!好痛哦!叶!不…不要啦!]
[马上就不痛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痛楚的哀鸣或是沾满泪珠的脸,都无法到达叶的心中。
叶只是不断地自我品味着,冷眼观察自己求爱不成反成仇、最后竟以凌辱对方的弟弟来泄愤的丑恶。虽然是往伤口撒盐一般自虐的行为,却为叶带来悲极生乐的快感。为了增强这份疼痛,叶更开始叫唤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千里,千里,千里…]
少年的内壁比伊达多了份坚韧的弹力,让叶好不容易纔得以长驱直入。但在置身其中之后,却发现湿热狭窄的感触有多令人销魂。叶用尽一切技巧摧折着柔软的壁肉,一边懮惧着自己恐怕会为这份快感上瘾……
[啊……叶……]
听到隆愉悦的呻吟,叶这纔低头看向他。
[……舒服吗?]
[啊…唔…啊、啊、啊!]
历尽痛楚之后得到的快感,让少年以娇嗲的声调嘤嘤啜泣着。叶将嘴靠近他的耳边,残酷地低语道:
[你真傻,你不知道自己是代替哥哥被我蹂躏吗?]
处于半晕厥状态的隆,似乎没有把这句话听进耳里。隆以野兽的姿态承受着叶从后方而来的侵入,终于弓起背部发出高潮的呼喊。
[啊、啊、啊啊……!]
痉挛的内部传来一收一放的强烈蠕动,使叶不禁也屏住气息释放了欲望。
少年的身躯无力地瘫软崩落,倒卧在绿油油的夏草之上。
叶一面剧烈地喘着气,一面在心中称赞自己:[好个败类……]
少年保护法、侵犯罪、伤害罪——叶一条条列出自己触犯的刑责。而其中最重的一条,便是背叛了视自己为知己的朋友的信赖、以龌龊的欲望夺去他最珍视的人的纯洁……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叶发觉自己的笑声不仅虚软无力,还夹杂着悲痛的呜咽,于是他闭上了嘴。他望向身边卧地不起的隆,全裸的身躯布满被凌辱的痕迹。
那副凄惨的景象,看在叶的眼里就如同他自己亲手断送的爱情。受伤、污秽、淌着鲜血……然而,小麦色的背部为何还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律动着?
叶伸出两手,掐住少年的颈项,猛然地加重力道之后,却被自己的行动给惊醒。
叶缓慢地站起身来,啪啪地发誓道:
[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永永远远……都不会……]
叶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便从厨房拿了一罐啤酒、客厅拿了一份报纸,来到露台之上。选了一张晒不到阳光的椅子,叶摆出优闲享受避暑地午后的姿态。
在太阳开始西坠的三点过后,池上的车纔回到别墅。
叶坐在露台等待着千里走来。
[我回来了。]
听到预期中的声音,叶将视线离开报纸抬起头来。
[这么早就回来啦!]
[也待够久了。隆呢?]
[大概在房间睡觉吧!]
[是吗?那我也去睡一下好了。累死我了!]
叶叫住打算走进屋内的千里。
[我忽然有急事,必须今天晚上赶回东京;不过,我会让池上留下来陪你们的。]
叶感觉千里转过头来,但传来的却仅是[是吗?]这样一句不置可否的响应。
叶将报纸迭了起来,站起身朝千里走去。
[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好好玩吧!]
叶在走过千里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住屋里走去这时,池上正好也走进了游戏间。
[我晚上要回东京去,这里的事就拜托作了。]
池上虽然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却很识时务地没有追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