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扼要地解释了一下欧阳帆的身份后,黑择啖长臂一伸,再次霸道地抱紧俊忧的腰身拥他入怀。
黑眸不悦地微敛,不喜欢他因为别人而忽略甚至拒绝自己的碰触。
腰间的力道让峻忧不自在地挣扎了几下,在无法撼动越收越紧的掐制后,他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个任性自私的男人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楼下那个男人看来应该是啖的朋友了!
峻忧友善地朝楼下的欧阳帆颔首。
啖他周身总是环绕着一股傲视群伦的强势气度,这是他得天独厚的魅力,却也吓阻了所有想要亲近啖跟啖做朋友的人。
这个有着好看娃娃脸的搞笑男人能够与这样的啖交朋友,应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吧!
他会怎么看待啖跟自己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此渐渐远离啖?
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坦然地跟啖走在一起。
峻忧担忧地黯下再次见到黑择啖时,注入眼底的光彩——
“喂——,阿啖,你这样介绍你的好——朋友,不会觉得太草率了吗?”
欧阳帆不依地嚷声,闪着睿智光芒的黑幽眸子将峻忧的失神收入眼底,却没有点明。
看来粗心的黑择啖忽略了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峻忧这个看似云淡风情的清雅男子,有着一颗敏感易碎的琉璃心。
如果不好好悉心处理两人间的关系,怕熬到最后 ,也只能是在这个世界上多添两个伤心人罢了!
“你好,我叫欧阳?是这家伙的死党兼军师,呀,说我是狗头军师我也不会介意的啦,毕竟要当狗头军师也得有两把刷子的嘛
!呵——”欧阳帆迎向走下楼的峻忧,不由分说并拉起他的手大声自我介绍道。
这人好有趣!
峻忧抿唇扯了抹淡笑,本来就已经清秀的俊颜因这抹笑瞬间亮了起来。
“哇,你好漂亮,怪不得——”不等欧阳帆的感叹讲完,峻忧已由黑择啖一把扯离欧阳帆的魔手。
“忧,你去帮我整理一下要穿的衣服!”黑择啖低头对怀中尴尬的峻忧说道。
“恩。”峻忧颔首,离开黑择啖的怀抱上了楼。
“看着他,我终于了解到你为什么会爱上他!”欧阳帆双手环胸,抚着下颚低声意有所指,“只是峻忧他很敏感,你无论做什
么决定一定要考虑到他的心!”
他隐约知道啖这次回国要实施的计划,只是那样子真的好吗?
淡淡地瞄了一眼欧阳帆,黑择啖转身看着没入拐角处的欣长身影,沉沉地说道:“我明白,忧的事不劳你费心!”
他比谁都爱忧,根本轮不到旁人介入一丝一毫,就连身为他挚友的欧阳帆也一样!
他严厉的措辞跟独占欲换来欧阳帆的讪笑声:“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做为朋友,他不想看到他们以痛楚收场,却也只能这样点到而止,剩下的只有靠他们自己慢慢解决了!
唉,感情债,伤人喏!
不知二哥现在从加拿大回来了没?等一下打一个电话过去问一下——
第二十四章
一下楼,就瞧见客厅里那抹端坐在沙发上的淡雅身影。
欧阳帆想了想后,起步朝峻忧走去。
“我知道你跟阿啖之间并不是只有兄弟那么简单!”欧阳帆一改先前搞笑夸张的态度,严肃地正色说道。
言辞锐利的发话让峻忧瞬间僵住了欣长的身躯,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洁净的细长单凤眸透过无框眼镜,故作镇静地看着来人,
然而颤抖的淡红唇瓣却泄露了他的在意与紧张:“你会因此看不起啖吗?”
闻言,欧阳帆冷凝的脸色蓦地一松,看着峻忧的眼神里带着赞许。
果然是能够让黑择啖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在被人这样赤裸裸地剖析这种对世俗来讲不正常的关系时,他首先想到的竟是黑择啖
,而不是自己!
“怎么会呢!我可是最最最欣赏这种超越伦理,超越禁忌,勇敢的爱哦。如果可以,我也好想好想——”
刻意地,欧阳帆故意戏剧化地挤出几丝泪光,以轻松的态度化解两人间的生疏,他的态度也给了峻忧一个肯定的回答。
暗暗地松了口气,峻忧笑出声,为欧阳帆孩子气的耍宝举动:“啖他真是交到了一个很棒的朋友!”
“真的吗?”
欧阳帆快速地跑到峻忧身边,大手紧紧包住他来不及防备的白皙双手,就是一阵摇晃,“忧,我发觉你比那个混蛋啖有涵养多
了。喏,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淡淡地笑着,峻忧颔首。
“是朋友!”
他并未挣开欧阳帆毫无恶意的大手,认真地回答道。
欧阳帆这个男人,值得交!
“混蛋,谁准你碰他!”
随着一声熟悉的不悦怒吼声响起,欧阳帆已被一股蛮力拉离峻忧身边。
一见黑择啖脸上的怒气,峻忧开口,淡淡地替欧阳帆解围。
“啖,帆他没有恶意!”
他的袒护让欧阳帆感激地朝他使了个眼色,臭阿啖,都多年的朋友了,还对他这么凶!唉,还真是峻忧比较好!
“帆?忧,你竟然叫他帆?”
黑择啖大吼出口,觉得自己快要气爆了,第一次发现力揽欧阳帆这么个家伙进公司是一件多么失策的事情!
“啖,帆他是我们的朋友!”峻忧好笑地拍了拍黑择啖环住他的手,觉着他这醋吃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哪,我还有事,先走了!”
情人间的战火,他这外人不便在场吧?
欧阳帆幸灾乐祸地摸了摸高挺的鼻子,在黑择啖不注意的情况下,立即逃之夭夭了——
“算他逃的快!”黑择啖余怒未消,一伸长臂就抱住想要逃跑的欣长身躯,一同坐进沙发里。
“他是你朋友呀!”峻忧挣扎了几下,在挣不开的情况下,只能乖乖地窝在黑择啖的怀里。
“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家伙这么熟了?”黑择啖一听峻忧还再替那个混球说话,生气地加大力道抱着怀里的男子。
这个霸道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爱生气!
峻忧温顺地躺在黑择啖温暖壮硕的怀里,黑眸出神地盯着那只覆住自己手掌,有着优美骨节的大手,不答反问:“你跟我的关
系是那样的不容于世,如果真有公开的那么一天,啖,啖,你会怎么做?”
第二十五章
峻忧温顺地躺在黑择啖温暖壮硕的怀里,黑眸出神地盯着那只覆住自己手掌,有着优美骨节的大手,不答反问:“你跟我的关
系是那样的不容于世,如果真有公开的那么一天,啖,啖,你会怎么做?”
这是积压在他胸口好多年的顾虑。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啖呢?
他想过这个问题了没?
“决不会有那么一天!”专横地截断所有峻忧会受伤的可能性,黑择啖霸道地沉声给了答案。
即使真有,他也会义无返顾地先挡在峻忧面前,替他承受!
决不会,决不会有那么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那他们该怎么办?
得不到完美答案的问题,犹如千斤重般深深埋入峻忧心底深处——
黑择集团
这种尾随着黑择啖进公司的情形,让峻忧自然而然地想起从前两人来公司实习的情景。
只是现在少了当时那份心情,
在经历了爸妈过逝,他与啖各分东西完成学业期间,有多少的酸甜苦辣又有谁能算的清?
“懂事长好!”一步出电梯,公司的员工及各层高级领导似乎早就探得黑择啖回国的消息,所以见了面也没有太多的讶异与不
习惯。
反正对于他们来讲,只要能付给他们工资,谁是老板又有什么关系!
翻阅了几份文件,看着那上面一条条仔细阅读后的红色批示时,黑择啖可以想象的出,峻忧是如何熬夜看这些文件的。
他抬头心疼地看着站在他跟前的峻忧:“忧,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
幸亏他早点赶回来,否则真的可能会累垮忧!
“叩——”敲门声突兀地打断两人交缠的视线,
收回视线,黑择啖懊恼地低声诅咒出声,不悦地朝门口吼道:“进来!”
他的怒意感染到了门外的人。
高洁诧异地盯着这扇熟悉不过的红木大门,咦?没走错啊,忧学长的声音怎么变了?!
她狐疑地推开红木门,水眸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峻忧后疑惑地看向沙发椅上,正严厉瞪着她的高大男人。
他——是谁?
“小洁,他是黑择集团真正的董事长,黑择啖。”
峻忧看着一脸迷糊的高洁,不觉抿唇勾了一抹笑。
这丫头看来是不知道啖回来了,她的消息一般比别人都要来得慢!
“黑择啖?哦,我知道了,你是忧学长的哥哥,对吧?”
高洁回想起高中时代,见过黑择啖几次,发现他虽然改变了很多,却还是和学长完全不同类型呢!
“我是高洁,学长的秘书!”
高洁!
化成灰他都认得,她是高中时代,唯一一个闯过他的魅力关卡想追忧的人!
当时将峻忧禁锢在身边,无疑是想杜绝所有女生发现忧的好,
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有漏网之鱼!
这个高洁在当时差点让他跟忧翻了脸!
想到这里,黑择啖不知不觉中又黑了几分脸。
看着黑择啖瞬间冷下的俊脸,高洁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向峻忧求救。
忧学长的哥哥看她的神色吓人哦,像是随时将自己撕裂一样,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
一见她向峻忧求救,黑择啖立即冷声下了逐客令,不想让她跟峻忧有太多的接触:“你出去,我跟忧还有事情要商量!”
“那我先出去了!”学长的哥哥似乎很敌视她呢?
高洁不解地暗暗思索着,转身走了出去——
“你刚才对她太严厉了!”峻忧淡漠地瞄了黑择啖一眼,弯身捡起高洁刚才因紧张而掉下的文件。
这时,一封奇怪形状的信封自文件夹中掉出。峻忧神色一变,弯身就想捡。
“这是什么?”黑择啖眼尖地瞥见这封信,当然也看到了峻忧突变的神色,他不悦地咕哝着,并快速地弯身在峻忧有所动作前
拿起它,并三两下撕开那封疑是情书的信,难道是那个高洁还对忧不死心?!
阅览完那封信,黑择啖俊逸的剑眉因信里的内容而渐渐蹙起,他思索了一会后,沉声问道:“这是第几封了?”
叹了口气,知道多瞒3无益,峻忧诚实地答道:““第四封,扬言要我放弃公司的股权,否则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妈的,竟然给我搞这种把戏!”撕碎信,黑择啖粗鲁地诅咒出口。
“啖,他肯定已经知道你回国了,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这段时间!”欧阳帆此时进来办公室,也正好听见了峻忧的话。他其
实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阿啖他回国了,固然是件好事,可相对的,对方的行为可能会更加激烈极端,“需不需要我找几个保镖?”
“不必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冷冷地一脚踩在那些碎纸片上,黑择啖邪魅的俊颜像是覆上一层冰霜般寒冷,蓦地转身向峻忧
柔声说道,“忧,你去人事部帮我找一份去年金融的报表!”
虽不明白他要那份文件的用意,但峻忧仍是走出办公室替他去拿表格。
“你是故意要支开他,为什么?”欧阳帆不解地问道,
“我想让忧离开公司!”黑择啖冷冷地看着他,启唇说道。
为什么要让峻忧离开?
难道说——欧阳帆睁大眸子,看着黑择啖不敢置信地低嚷:“你想一个人面对对方的攻击!”
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黑择啖从容地坐进软椅里,盯着不远处的盆栽深思,他决不会让忧面对这些危险,剩下的都让他收场吧!
“这就是你对峻忧的爱?啖,你想过没有,或许忧他并不喜欢你爱他的方式!”
欧阳帆气急败坏地嚷道,黑择啖他竟然真想用这种方式让峻忧远离。
“这是我跟忧的事,你少管!”
收回视线,黑择啖严厉地瞪着欧阳帆,仿佛他再多说一句话,就对他不客气。
“好了拉,我不说就是了,你不用整天对我吹冷气,我并不热呀!”欧阳帆怕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罢了,一时间啖也听不
进任何劝告的,“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静默了半晌后,黑择啖站起欣硕的身躯,转身面向落地窗,
大厦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他们——也会像他跟忧这样的处境吗?
从未感伤过的他突然间觉得有些伤怀——
“你去帮我订一张去美国的飞机票,要快!”
忧,无论如何,我决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第二十六章
入夜
“唔,——啖,你——你怎么了 ?”喘着气仰头承受身上男人狂烈的爱抚,峻忧难耐地呻吟出口。
总觉得今夜的啖特别激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中午拿了文件回办公室时,阿帆怪怪的表情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释怀,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还不知道的吗?
他想开口问啖,却总是话到嘴边就什么也问不出口,怕啖会认为自己多事!
“没事,忧,我只要你记得我是爱你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知道吗?”
眷恋地俯首吻上那片白皙滑腻的颈背,黑择啖因情欲而显得粗嘎不堪的嗓音隐隐颤动。
接下来的事情势必会伤害到忧,但那是保护他唯一,而且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为能够完完整整保护身下的人儿,即使让忧恨——不,忧会理解的——
啖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番话?
虽然对黑择啖给的承诺感到意外的欣喜,但是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峻忧敏感地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
“为——唔——”本想发问的淡红唇瓣却教黑择啖霸道地吻住,随即而来的磨人爱抚让峻忧恍惚地忘了该问的的话,该思考的
问题,只能攀着这具壮硕的身躯共同堕落,沉沦——
清晨
一大早醒来就不见黑择啖的踪影,
这让峻忧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因为这是他跟黑择啖发生关系以来,第一次他没在自己醒来的那一瞬间,陪着他。
“真贪心!”
峻忧淡淡地斥责自己的贪婪,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忧郁的眼眸微敛,看一一下手表后,朝前面在黑择家已工作了将近二十年
的司机说道:“王伯,我要迟到了,加快点吧!”
“是,少爷!”
车速渐渐快了起来——
是错觉吗?
一踏进黑择大厦的大厅,峻忧就隐约感觉到大家的眼光似乎都胶着在自己身上,甚至都在偷偷地窃窃私语。
等他将脸转向说话的地方时,那几个人又立即各忙各的,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是怎么回事?
“学长,你过来一下!”
身后的叫声让峻忧高提着的心稍稍放回原处,熟悉的环境似乎都因高洁的出现而悉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