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那个正在发飙的哥哥的妹妹,以及森青年的新婚妻子的朱美,深深的点了点头。
"对啊,而且相当频繁哦。毕竟我哥哥那么帅嘛!
别人当然不可能视而不见。不过我哥哥倒是对自己的魅力毫无自觉啦。所以他还经常抱怨,为什么自己到现在居然连一
个女朋友都交不上,反而老是被奇怪的家伙纠缠。真的很好笑对不对?"
"你还真是看得开啊!"
森青年的额头冒出了汗水,当然了,那是冷汗。
他的嘴角也抽搐了起来,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朱美并没有注意到。
不只如此,她还接着说了一句。
"毕竟是我的哥哥嘛!"
说到这里,挥舞着长扫帚的妻子的身影又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森青年偷偷打量着妻子的侧脸,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而他的妻子则在那里继续爆发出豪爽的笑容。
"不过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哥可这么生气的样子了。"
"这个,我哥哥会被这样也只能怪他自己啦。"
"可是我哥哥基本上不会对家人以外的人发这么大火,所以他应该也承认了一寻大哥是家人的一员了吧?"
(这样也算是承认吗?)
"噗!"
看到被打出鼻血,被打飞了起来的哥哥,森青年的后背布满了冷汗。
"这种家族爱还真是疼痛啊。"
"哎哟,没事的。圭次也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啊。"
朱美抓住了往后缩的丈夫的肩膀,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那股力气大到了森青年忍不住想大叫"为什么这么苗条的身体里
会有这种怪力"的程度。
被新婚妻子紧紧抓住手臂的森青年明显更加惨白了几分。
眼前的一幕就在预示着他自己将来的命运。
由家人所实行的爱的教育,一直持续到了当天的半夜时分。
第二天早上,一寻那张英俊的面孔果然肿胀到了让人看不下去的程度。
尽管脸孔已经五颜六色,眼睛肿的快要睁不开了。一寻还是斩钉截铁的断言。
"我要留在这里。"
一寻的理由是这样的。
"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还要被赶回自己讨厌的老家的话就太不合算了。在挣回了被打的份额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
原来如此,你也不能说一寻的主张完全没有道理。
听到这些之后,鹭沼也以危险的表情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哟,被打到这个程度还能这么说吗?看来你的毅力也不小啊。"
尾 声
尽管本人坚定主张,而且也取得了房子主人的同意,那之后一寻还是被森青年暂时强行送回了老家。
"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新婚生活,如果你继续和明良大哥在一起的话,朱美也要留下来了。"
可是,一寻当然不会就这么屈服。他己经迷上了鹭沼。就算被打的鼻血满脸,他的热度也一点都不曾褪去。或者说,这
样的结果反而是让他更加的对鹭沼着迷。
既然如此,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一个了。
于是,今天鹭沼家的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
"喂喂,我是鹭沼。"
"是我,我是一寻。"
对方刚刚说到这里,鹭沼已经咔嚓挂断了电话。
"怎么又是那小子。"
握着挂断的话筒的鹭沼的眉宇间挤出了深刻的皱纹。
在一寻离开这个房子,正确来说是被强行送走的第二天起,他就展开了电话攻击。
最初的电话还只是普通的内容(按照鹭沼和朱美的眼光来看的话,光是这样也足够厚颜无耻了),可是鹭沼一旦回答冷淡
的话,他就开始生气。最后鹭沼受不了他的缠人只能挂断了电话。结果在那之后,电话攻击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展开了。
"我从心底喜欢你。我们一起生活吧。只要你说一声好,我不管怎么样都会想办法离开家的。"
但是,这种事情鹭沼可是避之不及呢。我不管怎么样都会想办法离开家?开什么玩笑!万一他强行离家出走,最后跑到自
己家里说,"我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感谢我吧!"的话,鹭沼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把他宰掉埋进后
院里。
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尽量不去接电话,然后在朱美的帮助下采取了逃避的态度。
可是对此无法认同的人却是一寻。他想要鹭沼。
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把他弄到手,尽管如此,可这个当事人本人却四处逃避,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他这种会错意的感情再加上有钱人的不通事故的威力,让一寻对于鹭沼的追求一天比一天激烈了起来。每天的电话攻击
已经是家常便饭。除此之外,他还在鹭沼的公司外面守候他下班,或者说把电话打到公司里面,总之是不胜枚举。
鹭沼这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天能得到安宁。
然后,事情发生在了某一天。
"啊,天气真不错啊。"
鹭沼从心底享受着好久没有过的和平的休假日。天空一片蔚蓝,薄黄色的日光丝丝缕缕注射进了房间。就连吹拂在阳台
上的风声也说不出的清爽。
妹妹从昨天晚上起就住进了森青年的公寓。
她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再三交待,"除了来自我和来自公司的电话以外,什么都绝对不能接哦!"
因为上周末叫来了专业人士的关系,现在鹭沼家的电话终于也增添了来电显示的功能。用不着拿起电话,就可以知道对
方的真正身份。
这一来总算是可以暂时安心了。
然后,正好在九点左右。
(也应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就在鹭沼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因为那是个没有见过的号码,所以鹭沼只是看着而没有去接,然后,电话自
动切换到了留言电话上。
"这里是黑猫宅急便,今天有您的快件,原本想尽快给您送去,既然您不在家的话……"
听到这里后,鹭沼迅速跳了起来。
(你好,我是鹭沼。)
鹭沼可是从高中时代就一手操持家务的标准主夫。象这一类的电话,他当然绝对不可能错过。
"啊,您在啊。"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睡迷糊了。"
如果是单身生活的妙龄女性也就罢了,身为一个已经出了社会的大男人,要是还说在明白对方是谁之前不敢接电话的话
,岂不是丢脸死了。
"那么,我们上午就会送去。"
挂断电话之后,鹭沼开始敏捷的行动了起来。
虽然难得有休息的一天,他原本想要再悠闲一些。但是既然已经醒了过来,还赖在床上发呆未免有点浪费。他就是这种
天生闲不住的个性。
围着围裙吃完了简单的早饭之后,鹭沼迅速收拾了饭桌,开始洗衣服。
当自动洗衣机主动工作的时候,他己经拿起了吸尘器和抹布在一楼二楼之间奔走了起来。
说老实话,比起一寻借住的那段时间来,朱美回来之后的房间打扫起来才更加麻烦。大概是认为在自己家里就不用客气
什么吧?朱美在家里的时候非常粗枝大叶,而且还有喜欢把东西乱扔的毛病。
不过也因为如此,只要她在家的话,房间里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从这一点上来说,一寻是个枯燥乏味到了几乎没有任何生活感的男人。他和朱美完全不同,即使一整天呆在家里,也不
会留下丝毫痕迹。大概也是因为他从性格上来说就比较一丝不苟吧?不过鹭沼还是对于如此有存在感的男人却不会留下
任何痕迹而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还是因为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吧?)
也许就是那种和一般老百姓始终有所区别的生活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才会形成一寻这样的人格吧?照这种情况来看
,他的婚姻生活多半也相当乏味吧?
当然了,既然对方是和他同一阶级的女性,也许反而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至少鹭沼并不一样。鹭沼理想的婚姻是彼此之间充满了理解,洋溢着爱情的共同生活。当然了,他们也没有必要
永远彼此保持着微笑,就算是偶尔真心产生一些争论,也可以加深彼此之间的信赖关系。
这样才可以共同度过剩余的生活。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彻底坦诚相见的对象,这才是鹭沼所希望的女性。
(我什么时候也能找到这种对象呢?)
就在这时,玄关的门铃响了起来。
鹭沼迅速跑到了一楼。
为了以防万一,鹭沼通过门镜确认了一下。充满他视野的是熟悉的宅急便工作人员的制服。
"我马上开门。"
虽然制服好像格外崭新了一些,而且那个男人自体格好像也太过好了一些。但是鹭沼还是没有怎么怀疑就开了门。打开
门之后,鹭沼立刻遭遇了二十世纪的最大的冲击。
"你、你是!"
站在那里的,在宅急便制服包裹下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圭一寻先生。
"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鹭沼忍不住忘我的大叫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隙,一寻已经行动敏捷的侵入了玄关。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不就无法见到你吗?"
"那还用说吗?"
鹭沼越发激动了起来。
这就是一寻狡猾的地方,他趁着对方被怒气所左右的时候,反手锁上了门。
"好了,请你出去!"
就在气昏了头的鹭沼按着一寻的肩膀要把他拍出去的时候,一寻说话了。
"可是门已经锁上了,我没法出去。"
鹭沼一直强忍着的什么猛地倾泻了出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心满意足?"
一寻下一瞬间的动作依旧快的惊人。
他用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抓住了鹭沼的手腕,将他拉了过来,抱在怀里,覆盖到了他的身上。
"恩!"
在接受着热吻的鹭沼的双眼睁大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
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时间停止了。
在经过了长而又长的接吻之后,鹭沼好不容易才猛地推开了一寻。
"你干什么?"
激烈的接吻的余韵还残留在他的腰部,他的双腿都发软的有些站立不定。
而一寻当然不会错过这一点。
"做我想做的事情。"
他一边缩短着和鹭沼之间的距离,一边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好了,这是你自己想问我才说的。好好感谢我吧!我就是想做这个,我想吻你,想要抱住你,我想要和你做爱。"
然后,一寻就实践了他的宣言。
他深深的贯穿了鹭沼的身体,让两个人结合为了一体。
当鹭沼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而一寻就坐在他的枕边抓着鹭沼的左手。
"这到底……"
鹭沼的脑子里拼命搜索着至今为止发生过的事情。
(我在打扫,然后宅急便到了,然后……)
"啊!"
他猛地跳了起来,但马上就被激痛所打倒。
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而最要命的当然就是腰部的疼痛。
"呼。"
就在他好像条大虾一样卷缩起身体之前,一寻已经迅速抱住了他。
帅气的就如同拯救公主的王子一样。
然后,这个已经超过三十岁,而且正在离家出走,还换上了一套不合身的衣服的王子大人,自信满满的做出了如此的告
白。
"好,你就收下这个吧!"
"啊?"
就在鹭沼反问的时候,手指已经被迅速套上了什么,而且是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这是……"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婚戒了!"
鹭沼的脸孔瞬间惨白,但接下来又马上一片通红,他脸上的色彩变化还真是厉害。
鹭沼连身体的痛楚都忘在了脑后的大叫了起来。
"你少说胡话了!你不是都已经有老婆了吗?"
鹭沼也知道一寻有个正在分居的妻子。
但是,一寻非常冷静,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会和那家伙分手。"
"你等一下!再怎么说那也是你自己的夫人,你就说句那家伙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想到一寻突然笑了出来,而且是非常高兴的笑法。同时也充满了幸福感。
然后,浮现着满足的微笑的一寻,将手放在了目前一脸不快的最爱的对象的头上,进行了如下的告白。
"原来如此,你是想独占我啊?原来你不想和我的妻子共同拥有我,而是想要我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啊。"
接下来他又说道。
"明白了。既然你已经进行了如此的拜托,那我一定要离婚才行了。然后我会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这对于一寻而
言,已经是最大级别的爱的告白。
原来如此,他是个既有钱又有地位,又有名声,还是要用超级来形容的帅哥而且,现在他连爱也不缺乏了。
但是,对于对方而言,这却是个"让人脊背冷汗直流的爆炸性宣言",而且只能说得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大麻烦。
"哇!"
鹭沼大叫了起来。
"哇!!"
持续的叫了两次之后鹭沼就这样一头倒进了床上。
就在失去了意识的鹭沼的左手无名指上,镶嵌着相当于三个月工资(而且是一寻的标准)的大颗钻石的婚戒正在散发着灿
烂的光芒。
因此,鹭沼被迫进入了与自己的理想和梦想都天差地别的同居生活。
睁开眼睛之后,身边就睡着一个裸体的人物,而且是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但是,但是……,他是男人,即使如此,他也是男人。
(啊,世纪末啊。)
与鹭沼的忧郁叹息正相反的是,男人的睡脸上,则洋溢着充实的幸福感。
在他们两人的枕边,收藏在白金底座上的大颗钻石,仿佛是为了确认永远的誓约一样,依然如故的散发着七色的光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