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树——杀小丸

咖啡馆里有几对年轻情侣在轻柔的英文歌曲中亲昵低喃交谈着，卓寒袖自然知道这女人的来意。对方虽然才二十岁刚出头，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诱人的熟透了的蜜桃。她身上无一不散发着性感诱人的气息，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是那种走在街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会回头的女人。当然，那百分之一要么是盲人，要么是同性恋。

卓寒袖无意中目光划过对方的胸口，顿时被那撑爆了的低胸毛衫小小震惊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E杯，有木有？有木有？他有些尴尬收回目光。女人手指轻轻在自己丰润的红唇上划过，露出一个妩媚的甜笑：“你是一个人吗？不是在等女伴吧？”

卓寒袖一笑：“是的，我是一个人。”女人眼神里挑逗的意味非常明显，他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来。

女人看着卓寒袖的笑容眼神瞬间更明亮，语气也更轻柔了一些：“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

卓寒袖笑着摆下头：“当然。”

也许，自己可以在这样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身上得到答案？卓寒袖跟着女人走出去的时候，他看看无端变得更阴沉的天空，精神有些恍惚。

当女人把卓寒袖推到床上时，他还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对方身上有种很魅惑的香，和林小石的带着树木清香的气息完全不同。女人半歪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卓寒袖，缓慢脱下自己的外衣，露出仅着低胸毛衫的性感身躯。她一只腿似有若无划过卓寒袖的大腿，侧身朝卓寒袖靠过来。

卓寒袖眼疾手快挡住向他靠过来的红艳嘴唇，心里突然反胃无比。他对自己，对眼前这一切都开始厌弃起来。女子看见卓寒袖厌恶的眼神，着实呆了一下——她从未见过在床上的男人还会对她这样。她一直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按在卓寒袖下身揉弄几下，不意外听见对方一声粗喘。她娇笑说：“身体明明都有了反应，为什么还憋着？”

是正常男人，碰碰都会有反应吧？生理上的反应，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卓寒袖完全没有兴趣再陪她做下去，径直起身，把一沓钱丢在床上。

蛇姬惊愕抬头，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的确，这个年代美女不像古代那样深藏闺中，而是尽情向世人展现她们的美丽。可是，她近日来碰见的那些男的，再怎么假装正经，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她摆弄？

蛇姬又恨又怜看着毫不留情离开的男人背影，心里更痒了。她虽然喜新厌旧，但是对自己盯上的目标那一小段时间内却是轻怜密爱，说不出的情深的——尽管最后还是会吸尽对方的元阳，焚烧了对方的躯体。这种爱情游戏，她不知玩了多少次了。

她娇笑着毫不在意似的整理好衣服，她已经在卓寒袖身上做下印记，晚上自然会寻到对方。她两排贝齿轻轻咬住一根手指，娇笑如花。极品男人，当然难到手一些，但是，那滋味会更美！

卓寒袖皱皱眉头，那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水，他身上始终萦绕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林小石那家伙鼻子那么灵，不闻见才怪！

想起林小石，卓寒袖不觉笑了一下。他可以明确告诉自己，他是真的不喜欢女人！那么林小石呢？卓寒袖此时想起林小石就心里就暖暖的，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好吧，现在他多少明白了自己的心，但林小石那傻瓜显然没有对自己的心思。那么，就像眼前这么顺其自然发展下去吧……他们还多的是时间。

卓寒袖看看已经变黑的天空，嘴角浅笑着，顺路去买了林小石最喜欢的鸡翅膀回家。

林小石早就睡醒了，他爬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他发现卓寒袖不在家，气恼大骂：“这王八蛋卓寒袖！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居然丢下我自己跑出去玩了！！！”林小石一边骂，一边胡乱煮了些粥，恨得牙痒痒。

卓寒袖心虚地推开门，一进门就开始转移话题：“小石头，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林小石这傻瓜看见吃的绝对绝对就会忘记其他事情，嘿嘿，屡试不爽。

这次林小石却没像往日一样跑过来，而是黑着脸接着看电视。卓寒袖一脸歉意懊恼凑过去：“哎呀，sorry了，同学打电话邀请，不去不好啊。表生气……”

林小石大咧咧抓过鸡翅膀咬了几口说：“去洗碗吧，我还没有洗碗。”

“好。”卓寒袖忙往厨房正步走，糊弄过去了，别说洗一次碗，一百次都行。

卓寒袖还没庆幸两秒钟，听见林小石大喝一声：“卓寒袖，别动！”

林小石一下蹦到他面前，疑惑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卓寒袖瞬间天雷滚滚而过，宛如被老婆抓包在外偷腥的男银一样，结结巴巴一脸茫然状说：“什么什么味道？”

第24章

林小石皱着鼻子靠近卓寒袖，小狗一般吸了几下。他心念一动，释放点妖气过去，两种气体碰撞一起，形成了无色的气体漩涡。林小石肯定一下，不由吃惊问：“卓寒袖，你身上为什么有妖精的味道？还是那难发现的气味？”

卓寒袖正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听了林小石的话不觉一呆：“妖精？”

林小石小心绕着卓寒袖转了一圈，凑到他脖颈间深呼吸一下，这里那股带着淡淡腥气的妖气最是明显。他小心拨开卓寒袖的衣领，一个齿印露了出来。林小石一愣，不由伸手小心碰碰那里。

卓寒袖觉得自己被碰触的地方宛如火烧一样，一把抓住林小石的手，声音微微沙哑开口：“你干什么？”

林小石不及深思，拉着卓寒袖往外面跑，边跑边匆忙解释：“这是妖精留下的印记！我听胡大哥说过，有些妖精会在猎物身上留下些记号，不论他们躲到哪里都能找到。我们先离开这里，到旷野去！”

卓寒袖蹙着眉毛想起那个妖媚无比的女子，那时候居然逐日都没有任何反应，可见这个妖精妖力深厚，善于藏匿气息。他咬着牙开着摩托车，载着林小石飞快朝野外跑去。到野外的确远离人群，会少很多麻烦。他有些无语，自己的rp该有多不好？果然遭报应啊……

三头蛇在城市地下管道内缓慢游移着，她三个脑袋吐出三条长长的舌信，发出嘶嘶的声响。她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低调了，毕竟对胡若非那个道士还是惧怕三分的，除了第一次那个男人，其他的只是吸取一部分元阳让他们精力不济，宛如生一场大病罢了。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蛇姬自然也有不少顾忌，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她察觉到猎物的移动，不由眼睛兴奋发出黄绿色的光芒——追逐猎物，这个游戏她最喜欢。蛇姬的尾巴在地上兴奋地“啪”地击打一下，顿时她头顶地面都是一震。地面上行走的几个人都是身子一晃，惊恐地面面相觑：难道要地震吗？

直到摩托汽油耗尽，两人才丢下摩托车离开大路往小路的树林里跑去，一直到完全看不见灯光才停下来。卓寒袖看看地形，拉着林小石爬上一个山丘。

林小石把月影掏出来，毫不犹豫在自己手腕划了一道。卓寒袖一惊，斥骂他：“你干嘛？”他忙把自己的衣服前襟撕下一块，要给林小石包扎上。他们妖类修习这些道家的东西自然要付出些代价，别的修士布阵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鲜血为媒介。

“你还记得胡大哥教过我们的阵法吗？应该能阻挡一下。”林小石挡住他手，认真说，“胡大哥说过，我们树妖的血很适合布置烈焰阵，希望这妖精没恶意吧。”一边说一边闭目念动咒语，直到那些血凝成阵法符号，消匿在两人周围的土地上。他对这些阵法实在是一知半解，只是这烈焰阵咒语较短才记住了。

卓寒袖拉起林小石的手腕，默然片刻，情不自禁低头用嘴覆盖在那伤口处吸允几下。林小石觉得伤口被温热滑腻的舌头一舔，不由脸色发烫抽回去结巴问：“你做什么？”

“止血消毒。”卓寒袖直起腰，若无其事舔舔嘴角，小心摸摸自己怀里的逐日。他其实心里说不出的懊恼自责。他对那些阵法没兴趣，所以平时连看都没有看过。现在却让林小石流血来保护自己……如果自己平日努力些就好了……如果没有惹来这场麻烦就好了……他能说和林小石无关，让他先走开，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吗？他朝林小石看过去，对方一双眼睛并没有丝毫惧怕，相反还闪着些兴奋的光芒。

林小石拍拍卓寒袖的手背，笑说：“卓寒袖，你不会害怕吧？我们修炼这么长时间，有些实战锻炼一下也好。说不准这妖精并无恶意呢？”

卓寒袖咳了两声别过头。好吧，大不了到时候就用美男计，牺牲些色相先保护林小石安然无恙吧……看来那妖精对自己应该相当中意呐。女性在爱情上自尊心好胜心都颇高，希望那女妖不是羞愤成怒就好。

“给。”林小石奇迹般摸出那袋鸡翅膀，把其中一个用法力加热了递给卓寒袖说，“吃了增加体力。——嘿嘿，我出门可不会忘记带干粮。”

卓寒袖哑然失笑，和林小石并排坐在石头上坐下啃起鸡翅膀。没有风，冬日的夜空明净清冷，近处远处的光秃秃的萧条景色在他们这些修真人士眼里却很清晰宁静。两人坐在这石头上，啃着林小石用法力加热的温热的鸡翅膀，心中均升起了一种恬静安详的感觉来。事实上，林小石几乎都要忘记了即将要面对的麻烦。

“对不起。”卓寒袖低头轻轻说了一句。他心里犹豫许久，还是打算给林小石说明一下。林小石对他越好，他越愧疚。

“嗯？”

“……是我招来的麻烦。那个，是个女妖精。”

“……你怎么会招惹一个女妖精？”

“……咖啡店无意碰到的。”

“……哦。”

一阵沉默。

林小石想起卓寒袖脖颈的齿痕，女妖精……他一瞬间恍然大悟，几百种想象开始在心里纠结，顿时味同嚼蜡，再也吃不出来鸡翅的鲜美。他不知不觉脸扭到了一边，身子也偏远了些。

卓寒袖在遽然凝滞的空气中心虚不已。他小小翼翼咬了一口，那咀嚼声似乎变得分外响亮尴尬。他咳了一声，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有些歉疚开口：“其实……”下面却不知怎么说了。

那些纠结的尴尬事怎么给人家孩子说？说自己只是在鬼使神差下想去实验一下确定自己的性取向？！说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只是进行那么一小小半吗？说自己只是想确定自己的感情吗？说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干出此类蠢事吗？……还是自插双目，负荆请罪，剖腹自杀更容易些！卓寒袖真想从怀里拉出个小手绢，哀怨地咬那么几口。

林小石猛然站起来，脸色瞬间变白。卓寒袖胡乱擦了几下手，迅速起身靠紧林小石，目光锐利顺着林小石视线看过去：“那妖精来了吗？”

林小石双手微微颤抖，眼神带些恐惧说：“不是，靠近的气息很熟悉……是黎殇！”

卓寒袖还来不及色变，半人半蝎的黎殇已经慢慢从几百米后的岩石后现身出来飞速朝这边爬来。林小石不由心里打颤，他对黎殇的恐惧心理还是没有消失。

黎殇在这山丘的洞中匿藏了几个月时间养伤。他因为惧怕胡若非，连周围的小镇都不敢去，在洞里闷着养伤。这次胡若非将他重伤，他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被斩断的尾巴养了几个月才好，但妖力却倒退许多，也不知何时才能补回去。他这些日子狼狈地以那些山林中的兔子等物为食，心里不知把胡若非已经骂了多少遍。他每次想起最后那个没到手的美人，心里都是又爱又恨。

这天晚上黎殇正在洞中哀怨地抚着肚皮叫饿（毕竟是冬天，野物也不好找），却猛然听见这偏僻的荒野居然传了人的动静，不由大喜。他酷爱男风，最喜美男子的血肉，尤其是被封印了几百年后更是饥渴。他听到人声，顿时忍不住从洞里爬出来一探究竟。没想到一看居然是那个美人和一个陌生的男孩，顿时又惊又怕缩头回去在洞里转了半晌，确定胡若非不在周围，终于爬行过来。

“别怕！”卓寒袖沉声说，他强迫自己给林小石一个安抚的笑容，毅然挡在林小石身前。林小石一呆，跨步出去和卓寒袖并肩而立。他惧怕黎殇，不代表他就缩在一边让人保护。

黎殇越来越靠近的时候，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他警惕盯着四周，稍有不对决定立刻遁地而逃。黎殇摇身一变，又恢复了以前那个花花公子的姿态，只是这几个月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海藻般的卷曲黑发也因为长时间缺少打理变成现在的破烂王造型，当然，黎殇美人把这些都忽略不计。

他兴奋地舔舔嘴唇，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卓大石，我们又见面了。你不会忘了我吧？上次被你害惨了，你要怎么补偿我？”他事后舔舐着伤口思前想后，自然知道那美人也参与其中，恨得牙都是痒痒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把那个名字叫“卓大石”的美人S|M多少遍了。哪里知道这只是那美人随口搪塞他的名字？

林小石被这华丽丽的名字囧到了，暗暗握在怀里的手都抖了一下。卓寒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现在也是满头黑线。他咳了一声说：“我们在这里等核桃仙人，怎么，你要和我们一起等吗？”

黎殇一惊，下意识缩了一下脚，他扫扫周围，不由笑说：“哎呀，吓死人家了！那个该死的山核桃老妖精不可能还在这里吧？我倒要试试。”他闭着眼睛召唤半晌，大大小小无数蝎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亮起尖尖的尾部毒针朝着两人爬过去。

林小石一惊，就要御剑飞起来，然后发动那烈焰阵。卓寒袖一把拽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现在既然瞒不过去，自然要想办法和他周旋，再说那女妖也快赶到了吧？到时候……哼哼。

卓寒袖露出一脸惊恐的神色来，看在黎殇眼里更是心花怒放。卓寒袖颤巍巍蹙着眉毛拉着林小石朝后踉跄几步，颤抖着声音说：“那个核桃仙人的确没在这里，你，不会那么恨我吧？”他说完，自己的汗毛恶心的都竖起来，只要能拖延时间，他也顾不得丢脸了。林小石低头使劲忍耐自己不吐出来，寒啊，巨寒啊！

黎殇顿时有些魂飞魄荡。他仔细端详卓寒袖，越看越是高兴，甚至隐隐存了这样的心思：这种绝色的美人，玩一次就弄死实在可惜，不如让他陪自己几个月，直到玩腻了再说。自然，并不是卓寒袖的样貌就真的天下无双。只是每个人心中都有测量美的一杆秤，卓寒袖的样貌在这蝎子精眼里却是世所罕见的，正是他心中见过最美的面孔。

黎殇不在意看了林小石一眼，眼中杀气四溢。卓寒袖察觉到，顿时一惊。这蝎子精对他也许对他还留情，但他忌惮了胡若非，说不准会因害怕林小石去通风报信而狠下杀手。于是他在林小石手上使劲捏了一下，示意他走开，然后径直朝黎殇走过去，装出一副哀婉动人的绝世小受状：“上次，我是被迫的！你不会恨我吧？”

第25章

黎殇吃了一次大亏，多少有些警惕，但是他实在是风流好色，看着卓寒袖一脸怯弱的样子迎面走来，心花怒放之余，那点警惕心早丢到爪哇岛了。他挥挥手，让那群蝎子四下散了，然后一把扯过卓寒袖揽住怀里，露出一个自认为风流无匹的魅惑笑容。卓寒袖和他差不多高，两人齐齐站着，黎殇可以说是猴急地伸手从卓寒袖柔韧的腰部向下滑。

卓寒袖眼疾手快抓住他手，朝着林小石一指说：“这是我弟弟，你让他走开。我跟你走。你想怎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