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随风 下——南枝

作者:南枝  录入:04-28

赵昶对他哼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比起某人,我真是非常庄重的。”

白树知道赵昶要说什么了,于是赶紧打断她,道,“不要在这里闲话了,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安排正事要紧。”

于是赵昶就先放过了曹逸然,去叫厨房管事来问午饭的一切安排好了没有。

而且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玫瑰,前一天用过的全都要收掉,这一天全要换新的,她又让管家来问玫瑰的情况,怕玫瑰不够新鲜香味不好让人扫兴。

赵臻午餐只是草草吃了,就上了楼去,还另开了一份食单让厨房准备然后端上楼去。

曹逸然多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动声色,便也不好和他直接相询,只是对白树小声嘀咕道,“你说是不是张洹被弄得狠了,起不来啊。比起不出门,叫个医生来是不是更好一些。毕竟晚上的时候,他不得不出现去招待客人吧。”

白树给了他的背轻轻一巴掌,道,“不要乱说。”

曹逸然从他身后抱住他,在他耳朵上吹了口气,道,“我才没乱说。我是真担心,你没在下面受过,不知道痛起来是真痛。”

白树侧过头温柔地看他,“嗯,对不住,以前让你受过不少痛。”

曹逸然一笑,“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我是习惯了,想你不习惯,而且你身体硬,在下面肯定更受不了,算了,我是大公无私,才总是让你上我。”

白树心里柔柔的,笑着就想亲他,不过有忙碌的佣人经过,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后白树和曹逸然分开行动,白树抽到时间就去找了赵昶,很温和地劝她把拍的曹逸然醉酒的照片删了,而且说曹逸然知道了他肯定会后悔不迭,因为他其实蛮好面子的,知道自己出了洋相一定会最近心情都不好,他还有各种事情要忙呢,心情不好会影响他的工作,于是让赵昶能够不要把他醉酒出丑的事情告诉他。

赵昶面对白树这样的劝慰,开始是惊讶的,之后就笑了,在白树面前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了,道,“没想到你这么护短啊,不就是几张照片。既然你这样说,算了,我就删了吧。我不会把哥出丑的事告诉他的,只是,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拿这件事和他开玩笑。到时候,别人和他用这事开玩笑,恐怕他会更加恼羞成怒吧。说不定,还不如先告诉他,他有个心理准备,别人再和他说笑的时候,他能够好好应对呢。”

赵昶这话提醒了白树,白树觉得很对,于是说道,“好吧,我会去和他说。”

白树一直想着先把这事和曹逸然说,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和机会,曹逸然去了酒店帮着赵臻迎宾,而且安排重要人物的位置,他穿着正装,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谈吐得体,很是耀眼。

白树即使之后去了酒店,看他这个样子,又无法把他前一天出丑的事情告诉他了,毕竟,那简直像是在一只骄傲美丽的孔雀面前提醒他,他屁股露在外面一样,实在让人不忍心说出口。

前一晚,赵臻和张洹的确只是纯睡觉,而且睡得很酣,清早张洹醒来还和赵臻说枕边私语,之后不知怎么就让眼底深处的欲火燃到面上来了,赵臻开始还控制地好好的,但张洹实在是太会勾引人了,比以前每一次都要放得开,甚至可以用“放荡”来形容,于是,赵臻一个激动,就没控制住了,让张洹受了伤,张洹腰疼,屁股更疼,上了药才好了些,然后赵臻又喂了他吃医生开的药,他吃后就睡过去了,赵臻在床上陪他,一直陪了一个上午,吃中午饭的时候,他才起床洗漱收拾,又交代厨房里特地为张洹另做了饭菜,张洹在午后才醒过来,身体好了一些,吃了一些东西,赵臻又陪着他在床上说了一阵话,在四点多钟,张洹才起床来,在家里吃了东西,又试了几套衣服,以掩盖颈子上被赵臻弄上的痕迹,然后才和赵臻一起去婚宴的酒店。

这次婚宴要比前一晚的正式很多,所有都是按照程序来,赵臻甚至没有带着张洹每一桌敬酒,他只是坐在那里,张洹精神倒是挺好的,看不出有什么事,不过每一位前去敬酒的人,都是赵臻喝酒,他说张洹身体不好,就不喝酒了。毕竟赵臻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四十多岁的二婚,即使别人想说两句开玩笑的话,看他即使笑,也只是笑得得体,没有过分,所以,大家也不好对着他说什么超过限度的话。

反而席间敬酒是赵昶和曹逸然在做,赵昶端着一杯鲜果汁,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桌一桌每一位都照顾到了,曹逸然也是笑意盎然地端着一杯酒,但是他喝得少,理由是昨晚上喝得伤了胃,今天无论如何不行了。

在酒席上,赵臻也不断地和张洹说悄悄话,看神情,是在关心他的身体的样子,这让看过去的人都不得不相信新人果真是生了病,在中途,赵老太太还和赵老爷子换了个位置,坐在张洹身边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张洹可不好回答,赵臻则对母亲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宴会上喝酒伤了身,今天一天都不舒服。”

赵老太太于是就叹道,“我就说要少喝酒,即使香槟和红酒也不行。”

赵臻只是附和地应了两句。

倒是张洹很是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只要走路必定让人看出来是什么问题,所以,他觉得别扭极了,幸好他不说赵臻也明白他的心思,于是,赵臻就装大牌只是坐在那里,让他也不用起身。甚至那些有分量的长辈,也是拜托父亲帮着敬了酒,因为赵昶和曹逸然在这种长辈面前还是不够分量,要老人家出马才行。

而赵昶也实在是善解人意,作为女儿,父亲和一个男人结婚,她高高兴兴地帮着张罗酒宴,还一桌一桌地敬酒。

不过,这也让大家知道,她和她父亲以及她父亲的爱人关系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别人操闲心说闲话。

这一顿形式主义的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赵家还有专门安排司机和车子送客人,曹逸然忙完这里,已经是凌晨了,他直接在酒店里开了房睡觉,佣人把他一应要用的东西都拿了来,白树在酒店里陪他,坐在浴缸里,白树给他按摩肩背,心想这时候告诉他吧,他前一天醉酒出丑的事。

他的话只开了个头,曹逸然就微微睁开了眼看他,道,“你从早上就不对劲,一直像是欲言又止,我原来还不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可是知道了,你不说,我自己知道。”

白树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你知道是什么?”

曹逸然又闭上了眼,趴在那里感受着白树手掌的力道,觉得很舒服,懒洋洋地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闹了笑话的事。”

白树惊讶道,“你知道?”

曹逸然哼了一声,“今早上延哥就告诉我了,我以前也出过这种事,不过,那时候我人本来就是那样的,大家也不以为意,但延哥说过我几次,他说我不该喝醉了,喝醉了酒会乱来。”

白树没想到他早上就知道了,心想昨晚上周延难道不是早早就走了吗,他怎么知道的。却是没想到周延本是早就走了的,但是因为逸宁丢了个重要的东西在赵家,让别人来找不合适,于是他把逸宁安顿在家,自己跑来找东西来了,正好看到闹腾的曹逸然被白树拖进车里去,进屋后,便被刚才看到全过程的几个人对他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遍,他皱眉把几个刚才看笑话的小辈教训了一顿,把逸宁丢的东西找到后就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就直接给曹逸然发了短信,说了他丢人的事,让他以后注意不要再喝醉了。

因曹逸然手机没了电,他第二天早上充了电才看到短信,所以什么都知道了。

因为是周延说的他,所以他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以前比这个更丢丑的周延都知道,于是他也就接受了这事,只是这天晚上注意着没有再多喝酒。

白树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还担心你从别人处知道会难受呢。”

曹逸然道,“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不就是耍了一次酒疯,谁没有真性情呢,我即使知道了也不会难受的。倒是你,居然因为这么点事一整天心神不宁的。”

白树在他的肩膀上半啃半舔地咬了一口,道,“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曹逸然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笑了一声,“所以你要高看我一些,我才不是在乎那些小事的人。而且,谁他妈敢当着我的面笑话我醉酒的事,老子不把他扔江里去,看谁还敢笑话。”

白树听他这么说,哭笑不得。洗好澡后,曹逸然就爬上床去睡得酣沉了,白树亲了他的额头一口也睡了,心想他的确是应该再高看曹逸然一些。

103.番外之陪孩子上海洋公园(前)

彼时曹逸然和白树已经结了婚,在加拿大办过婚礼之后,又回国办了一次,两人本来不准备回国再办的,觉得太麻烦,便想趁此机会新婚旅行的时间长一点。

但是,他们的这个提议被曹白两家的父母否定了,让他们回家办婚礼,而且之后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两人做。

两人本还想再回澳洲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里去继续和偷猎者斗志斗勇,但是实在没时间回去了,只得把这里的工作给辞掉了。

曹妈妈赵悦以曹逸然已经结婚,那么也算是成家了,成家了就该立业,所以,他该好好工作来养儿子和白树了,以此让他进了公司里开始做事。

曹逸然开始是觉得很无奈的,他挺想和白树一起出门去过逍遥日子,但是,也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只得收了心,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在母亲的公司里任职。

开始还是从分公司做起,将下面的事务和形态都了解了个遍,他才调回总公司来,任一个部门的总经理。

从事商业活动之后,做得顺手,他觉得这也不是无法忍受的事,而且其中自有让他觉得好的事,至少他很有成就感,每做成一单生意,每季度营业额上涨的时候,他都觉得特别高兴,而白树也从来不吝啬夸奖他,让他干劲满满。

而白树,他一边要接手父亲手下的事务所,一边还要继续写作,然后还和澳洲那边联系做起了进出口生意,又资助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在国内发展……,一天到晚也是非常忙,不过他是忙起来才精神满满的那种人,没事做倒让他全身不舒服。

他和曹逸然两人自从结婚就理所当然要住在一起,本来是想住白树那个小公寓的,因为小所以两人觉得特别温馨,不过,小唯唯要跟着他们去住,所以要带一干奶妈保姆女家庭教师一起,所以,那个房子太小,两人只好去了曹逸然的房子里住,但曹逸然的那栋别墅是栋老房子,其实也不算老,只有二三十年而已,不过相比较城市里一栋栋的新楼,他们那房子也算有些年纪的,上了年纪的房子容易闹老鼠,很不幸,这栋房子这段时间闹起了老鼠,小唯唯别的东西不怕,就怕老鼠,毕竟他人还小,老鼠在他的眼里便是很大一只,他看到过两次就吓得不行,谁也劝不过来。

家里养了猫,但效果不显着,于是,一家三口又搬家搬去了曹父曹母的新房子里住,这栋老房子要彻底装修一次,而且还准备开辟一楼的一间房出来修室内游泳池,这样,可以在家里教小唯唯游泳。

这一天正好是上贵族幼儿园的小唯唯放假,前几天大人就商量好了,这一天曹逸然和白树要抽出来陪小唯唯出门去玩,毕竟陪孩子玩也是一件大事。

曹逸然和白树还挺重视的,早早把这一天要做的事安排到了其他时间,就专门拿这一天陪小孩儿。

因为小唯唯才四岁,还小,去玩游乐园里的刺激项目是不行的,便预订了先参观海洋公园。

头一天晚上,知道爸爸和叔叔要陪他一起去海洋公园,小唯唯就亢奋了,硬是不睡觉,他不睡觉,保姆也就不能睡,于是要让两个父亲去安抚,曹逸然和白树便也没法干自己的事,只能去陪儿子。

小唯唯的房间就在他们的隔壁,同样是一个大房间,一边是他的小衣帽间,一边是他的床,沙发,穿衣镜等等,再过一个小拱门,就是他的游戏室加书房,里面矮矮的书架书柜全是他的儿童书籍,还有架子上摆着他的玩具,一半边的地上都是火车轨道,还有他自己拼好的航空母舰和大恐龙放在宽大的矮玩具桌上……

小唯唯已经洗好了澡,那天然带点黄的柔软的头发也吹干了,保姆要给他梳顺,他没让,于是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

曹逸然和白树进屋的时候,穿着睡衣的他正在自己收拾书包,还把他的滚轮鞋放在旁边要往书包里塞,但那书包就那么大,哪里塞得进一双滚轮鞋。

白树走过去,就把他抱了起来,道,“唯唯怎么还不睡,这是在收拾什么?”

小唯唯由着他抱着,但是要伸手抓书包,嫩嫩的声音道,“我收拾书包,明天早上要和爸爸阿树出门嘛。”

曹逸然伸手把小唯唯的那个书包提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在旁边的矮沙发上坐下了,白树也坐下了,也去看那个书包。

曹逸然把书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发现手绢、文具盒、一本公园介绍书、小望远镜、小帽子等等东西都在里面,距离小唯唯平常去公园玩的装备的确只差那双滚轮鞋了。

曹逸然打了个呵欠,盯着儿子看,道,“好了,睡觉去了,这些东西明天爸爸给你收拾,放在大包里,好不好?”

小唯唯“哦”了一声,把脸往抱着他的白树的颈子里埋了埋,还在那里蹭了蹭,又抬起头来打了个小呵欠,白树看到他连打呵欠的样子都和曹逸然如出一辙,不由就笑了,大手摸了摸他头上柔软的头发,给他揉顺,道,“叔叔抱你上床去睡好不好?”

小唯唯道,“好。但爸爸要给我讲故事。”

这时候才九点左右,对小唯唯来说,时间已经晚了,但对曹逸然和白树来说,时间还早,不过曹逸然不断打呵欠想早点睡,便说道,“你平常不是要阿树讲故事吗?怎么今天要我讲了。”

小唯唯攀着白树的颈子,又回头去看曹逸然,道,“阿树也要讲,爸爸也要讲。”

小唯唯最开始是叫白树叔叔的,但是听到白树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大爷爷大奶奶叫白树“阿树”,他以为是和叔叔一样的称呼,于是也就一直叫白树“阿树”了,还一直没有改过来,之后大家就纵容他了,没有让他改,他就这样把白树叫阿树,他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出来,又柔软又可爱。

两个大人都笑,曹逸然凑过去在白树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唯唯就指着自己的脸颊,意思是他也要亲,曹逸然笑着也亲了他一口,道,“睡觉去吧。”

小唯唯的床并不大,是怕他在床上滚来滚去踢被子,而且床沿很高,是怕他掉地上了,将他放上床后,白树给他把被子盖好,又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哄道,“唯唯,闭上眼睛睡觉咯。”

小唯唯乖乖地把眼睛闭上,曹逸然用遥控器将房间里的灯调到非常暗,但是不是彻底关,要有一点点光线他才能够看到白树。

小唯唯闭着眼睛动了动身子,道,“爸爸要讲故事。”

曹逸然去找了一本童话书过来,道,“好啊,爸爸讲故事。”

他和白树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开了一盏不会把灯光照到床上的台灯,两人就着台灯光开始看书,然后开始讲书上的故事。

白树去专门研究过不少幼儿心理学,这些书都是他和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老师给挑选出来的,故事里讲一个小男孩儿的历险记,其实就是他在生活里遇到各种困难,他是怎么坚强地克服困难并且交朋友的。

曹逸然读的这一篇是小男孩儿打坏了奶奶的花瓶,最后道歉,然后帮着奶奶整理草坪的故事。

他的声音低低的,十分温柔动听,白树将他的身子搂住,也跟着小唯唯一起听着,觉得这个声音,就是世间最动听的乐音了,连他听着都精神彻底放松昏昏欲睡了。

推书 20234-01-09 :如果我说No 第二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