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凑上去闻了闻,张开殷红的小嘴嘎巴嘎巴吃起来。
许明扬每天出门上班前,会留一把猫粮在他的碗里,让他饿了自己吃。
这天他刚完成一个大项目,同事约了去喝酒庆祝,高兴过头压根儿忘了家里还有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喝得脸红耳热脖
子粗,出了饭店扶着路灯狂吐。
回到家时略微清醒了点,摸到床上趴下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
他却不知道,昨天早上也忘了给吃的。
其实,忘记的事情时有发生,白天饿肚子,到晚上许明扬回来总能吃到了,像这样两天一夜饿肚子却还是第一次,小猫
半夜饿到不行,对着靠墙摆放的猫粮袋子一顿啃咬抓挠,无奈力道太小,弄不破它,食物就在眼前,看得见吃不着。
他顺着垂下的床单挣扎着爬上床,许明扬睡得正酣,张大了嘴打大呼噜。小猫凑到他枕头边,伸出爪子摁他的脸,对方
一点反应也没有,扭头看去,许明扬迷糊中胡乱扯开了胸前的衬衫扣子,露出一块结实的胸膛。
小猫饿得头昏眼花,跌跌撞撞顺着许明扬的脖子爬上他的胸口,一屁股坐下来,两只前爪对准他乳头周围一圈红色的乳
晕,一左一右有节奏但又急切地踩下去。这个动作与生俱来,叫做踩奶,在吃奶以前把猫妈妈的奶踩几下,能更好地喝
到奶水,很多猫咪断奶以后,每次喝水前依旧保持着踩奶的习惯,对着地面做这个动作。
停下爪子,小猫低头一口咬上去,咕咚咕咚吮吸起来,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吸到!委屈地喵呜一声,他像只软脚
虾,趴倒在许明扬身上。
许明扬懒洋洋醒过来,瞥见胸口一抹小小瘦瘦的身影,抱起来贴近自己的脸,用满是酒臭的嘴亲他。
摸摸自己咕噜叫的肚子,他起身给自己叫了份外卖,囫囵猛吃,一颗碧绿的毛豆子从碗里掉到桌上,弹了一下滚到了地
上。小猫扑过去,走开的时候,毛豆子已经不见了。许明扬看得有趣,笑着说,“你还吃毛豆的啊?还没给你起名字,
就叫你豆豆好了。”
摊上这样一个没有自觉的主人,豆豆在时饱时饿的状态下,奇迹般没生过一次病,平安地长到了半岁。
金秋十月,月底,秋意更浓。
这天早上许明扬出去上班后不久,豆豆在家直觉得胸口发闷,一根根骨头里面又痒又痛,在地上滚了两下就不动了,耳
边听到骨骼噼啪作响,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张开眼睛,浑身酥软,还觉得热热的,呼出的气也发烫。
昏过去前是侧躺着的,豆豆本能地手上用力,撑着坐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人类的手掌,既惊讶又害怕,转头四顾想找
许明扬,找他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身体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有他在身边会比较安心,可是目光所能及的只有空荡
荡的屋子。
“阿嚏!阿嚏!”身上的毛没有了,觉得好冷,喷嚏连连,可是身体却烫得吓人。他像猫一样匍匐在大理石光滑硬冷的
地面,像往常一样什么也不想,乖乖等许明扬回家。
许明扬回到家的时候,眼前一个白花花的小身体歪倒在地上,他接豆豆回家前就知道灵猫的很多事情。怀着一颗期待又
惴惴不安的心一步步靠过去,小心地扳过那个身体,目光接触到他的脸颊时,许明扬不禁笑了,“灵猫是美丽的生物,
你果然也不例外。”
这种心态就好像是怀孕的少妇,孩子初生后,从别人手里接过自己骨肉的那一刻,一面急着想看孩子的模样,一面又怕
孩子缺鼻子少眼睛,直到看全了,才安下心,然后抱着怎么也看不够。
许明扬打横抱起豆豆往楼上卧室走,豆豆半张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许明扬好像怕吵到他,轻声说,“豆豆,你
生病了。”
豆豆的头靠在他有力的臂弯里,一只手拽住他胸前的一颗纽扣。
许明扬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豆豆眼巴巴看着他转身要走,大概又要和朋友喝酒去了吧。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也黑
洞洞的,他使劲瞪大眼睛,不肯睡。
床头灯突然亮了,许明扬拿了只脸盆,从里头拧了条冷毛巾敷到他额头,过了会儿又捧了一碗瘦肉粥过来。
“吃了再睡。”一勺勺喂下去,许明扬给他擦擦嘴,又喂了一粒感冒药,接着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把他抱住了。
“睡吧,发身汗就好了。”
豆豆感觉自己置身在火炉子里,热得要命,全身冒汗,喉咙像被火烧,腿伸出被子想透透气,立即就被许明扬的大脚给
勾回来,死死压住,动弹不得。豆豆只是小学生大小,哪里敌得过?
“豆豆听话,忍一忍。”
好不容易睡着了,许明扬一个呼噜立马把他吵醒。骨头里像有冰块在发寒气出来,可是明明热得不行,就这样在半梦半
醒的煎熬里,豆豆度过了第一个生病的日子。
早上,两人身上都很黏腻,许明扬关切地支起手肘,低头看他,“好些了吗?”
豆豆张嘴,“喵——”
许明扬取了温度计伸到他嘴里,“含在舌头下面,用舌头压住它。”
还是有点偏高。
许明扬打了盆热水,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身,完了自己洗了个澡,接着守在他床边,一天没有离开。
豆豆在被窝下面掰着手指头算,今天应该是星期三来着,许明扬该去上班的,可是他没有去。
生病的话,主人就会围着自己转,生病真好。
许明扬给豆豆买了好几身衣服,可是他的生长速度飞快,十天一个样子,眨眼一个月过去,豆豆原本到他的腰眼,现在
就到胸口了。
许明扬照旧早出晚归。这天临到出门,豆豆忽然从一旁冲过来,白嫩的双手拽住他的大衣下摆。他好奇地转过身去,“
什么事?”
豆豆仰起脸看他,嘴张了张却不说话,他还不会说。
“好,抱抱。”许明扬自以为了解他的想法,“抱也抱过了,我要走了。”
豆豆想说不要走,可他不会说,只会拽住不放。
“还有什么事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许明扬回身出门。
他手里的衣摆轻易地被抽走了。
许明扬的家向西两个街区就是一所小学,豆豆变成猫,趴到一年级学生的窗口。趁学生们去上体育课,窜进教室叼了本
语文书跑回家。这本书后来被商洛借走,交给了马小弟,许明扬一直没闹明白这书哪来的。
一个星期以后,同样的场景,豆豆见许明扬要出门,从背后抱住他,“主人,不要走。”
许明扬很是惊喜,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喵和呜以外的音,转过去挑着眉问他,“你说什么?”
“不要走,在家里陪我。”豆豆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许明扬却是只听到他说话,却不管他说了什么话,摸摸他的头,说,“不愧是灵猫,那么快就会说人话了,很聪明嘛。
”抬起腕表一看,“可是不行啊,约好的迟到要罚酒。我先走了,你乖啊,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豆豆愣愣地站在门口,原来,就算说了也没有用。
寒冬腊月,豆豆放了一浴缸冷水,脱光衣服坐进去,一坐就是一下午。
许明扬回来的时候,豆豆上前去接过他换下的大衣挂好,挤到他怀里蹭。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许明扬有所察觉,抬手覆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豆豆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脸上一抹不健康的红晕。
像以前一样,许明扬细心温柔地照顾他,抱紧他不让他乱动,睡觉发了一身汗,可是第二天高烧下不去。许明扬给他穿
好衣服,抱起他要上医院,手上突然变轻,豆豆支撑不住,变成了猫形。于是只好送去宠物医院,输了几个小时的液,
回家时天也黑了。
许明扬裹紧他抱在胸前,“早知道你这么不让人省心,当初就不该贪图好玩把你带回家。”
豆豆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两个意思。第一,不能再用生病这招了,惹他烦,他会不要自己的。第二,他要自己,是因为自
己好玩。
一起睡觉醒来的早晨,许明扬晨勃了,他毫无顾忌地扯下内裤,伸长了手握住自己的那根上下撸动。豆豆被他的动静吸
引,坐起身在一边目不错睛地看着,看见许明扬微张开嘴急促地喘息,匀称的肌肉绷紧抽搐,乳白色的浊液喷出射在了
手里。
许明扬眼睛睁条缝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从床头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舒展身体继续睡去,连内裤都懒得拉上去。
豆豆双眼发直,两只手试探着摸到那根东西上,曲起手指捏成松松的两个拳头,一左一右像按摩似的摁那根东西。
许明扬吃了一惊,却不动声色,任凭他执拗地摁个不停,直到乳白色的液体再一次从颤抖的肉|棒上喷出。豆豆俯下身
去,像要吃蛋糕的孩子兴奋地伸舌头去舔那些液体,一秒后猛地眉头紧锁,做出一张苦瓜脸,呸呸吐了两声。
本已疲软的分身被豆豆舔过之后,居然第三次挺立起来。许明扬从刚睡醒的迷蒙中抖擞精神,一把将他捞过来,翻身压
在自己和床之间,不由分说吻住他的唇,舌尖撬开两排牙齿长驱直入。
“是你先惹我的。”
这是从未有过的亲昵,豆豆慌了,张大眼睛,两只手捶打推搡许明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形的差距令他的反抗
微不足道。
温热的大手蛇一样游走在身上,缓缓移到两腿之间,拉下内裤,慢慢揉搓着青涩的器官,另一只手撩开内衣摩挲着到了
胸前,轻轻挤压乳头。
好一会儿,许明扬松开嘴,疑惑地低头去看,“你还没有发育好?”
“嗯?”豆豆懵懂地望着他,跟着他的目光去看,只见自己尿尿的地方软趴趴地被许明扬握着。
他的表情单纯又可爱,让许明扬心底一荡,忽然就很想要他,“没关系,后面好用就行了。”许明扬手抄到他的背下,
稍用力就将他翻了过来,欺身压住,嘴凑到他的耳边,边轻啄着边说,“你是我养的猫,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身体被异物猛地刺入,豆豆只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挣扎着抓住床单想往前爬,逃开痛楚的来源,可是背上的负重令
他动弹不得。
“疼……好疼……”头脸都是冷汗,唇上的血色也退了,不住地颤抖着。
“别怕,等一下你就会舒服的。”许明扬抽出做扩张的手指,换上自己的真家伙上阵,使劲塞进了个头,因为太紧,自
己也觉得痛起来。他退出来,又把豆豆翻个身,打开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头,即将接纳自己的隐秘部位暴露无遗,扶正
了那根东西,许明扬一鼓作气顶了进去。
“啊!”豆豆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好看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紧闭的眼睛也不受控制地颤抖,
睁开的时候从眼角滚出泪水来。
“不要……不要再动了。”豆豆哀求他,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身体已经被撕裂了,深入在体内的东西带给他前所
未有的恐慌,仿佛那东西就要顶穿他的肚皮。
许明扬无言地亲吻他的嘴,将分身退出一半,马上又顶进去,发了疯似的不顾他的哭喊,肆意驰骋在他的体内。
“求、求求你,停下来,痛!停……啊!”汗湿的头发,被无意识摇头的动作甩出。由于天生的韧劲,很容易使双腿一
路被压,直到膝盖贴合在身上。
“你真棒。”许明扬掐住他扭动的腰,低吼一声,快速的挺动骤然顿住,一股热流冲破激情的顶峰,烫进豆豆的甬道。
许明扬抓住他的脚腕,把他的腿挪下来。到最后,豆豆的双腿已经麻木没有其他感觉了。
楔入身体的器官好像已经长在里面,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许明扬慢慢抽出来的时候,豆豆有种仿佛身上的一块肉被活
生生剥离的错觉。许明扬则清楚地看见黏腻在交合部位的血液,旧的血干涸,新的血覆盖上去,一次一次。随着自己的
退出,带出一股混合着白浊的鲜红液体,破损撕碎的穴口一时竟无法闭合,无节奏地抽搐收缩。
许明扬看得心惊,后悔起自己的冲动鲁莽,又想起灵猫只能忠于第一个占有自己身体的人的传说,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
去,嘴上却说,“反正你是我的猫,我是你的主人,你只能属于我,你的爱和忠诚也都是我的,这没有什么不好。”
“喂,那方面你有经验的吧?”许明扬特意约商洛出来,靠着吧台,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哪方面?”
“就是……男人和男人上床。”
商洛的脸明显一沉,“你到底是想说什么?翻旧事的话我还是回去好了。”
“别走,那,你知道我是喜欢女人的,那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昨天,我对豆豆……”许明扬掩饰地举杯喝了口酒,才
干脆地说,“我上了他。”
商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许明扬夸张地抱住头,“你别这样凶地看我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是他先点火的。”
“你有没有搞错!”商洛站起身,举起手,在他被捂住的头上挑了块地方,重重地敲下去,“他还小,懂什么叫点火?
他不懂,你这么大个人,还不懂的吗?”
“我承认,我是冲动了。不过他是我的所有物嘛,我怎么对他都是可以的。”
“他不是物件,是有感情的。做你的泄欲工具也可以?”
“不要说那么难听,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没有爱的性,难道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爱,我不爱他,做什么养他这么久。买猫粮,抄猫砂,变人了给他买吃的穿的。”
“如果这也算爱。”商洛轻笑,“那反过来,他爱你吗?”
“你干嘛婆婆妈妈爱来爱去的,肉麻死了,高兴在一起就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事情。”
“你高兴了,他呢?”
“痛到哭了。”许明扬直白地回答。
“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依旧是我的宠物猫,我会对他好,可是我不会因为他放弃剩下的人生,他只是一只我喜欢的猫。”
“始乱终弃。”
“我哪有?”
“随便你。”商洛无语地喝光最后一口酒,“还有什么事?”
许明扬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跟你讨教一点男男的经验。”
“我不想助纣为虐。”
“那事后的经验总行吧?”
“他还小,你就不能管好的你下半身吗?”
经过清洗和护理,三天内那里都痛痛的,豆豆对这件事心有余悸,都不敢再和许明扬睡一张床,见到他就躲起来,尽量
避免和他碰面。反倒是许明扬,态度明显起了变化,在家的时间增多,时常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有电话来约他出去
,一一推掉。
豆豆是饿了,轻手轻脚绕过沙发去冰箱找吃的,结果里面除了一盒生鸡蛋和几罐啤酒,什么也没有。一只大手从背后突
然横空出现,把冰箱门关上。
许明扬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想吃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