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做的?”
“呵,你说什么……”
“我说,那些黑衣人,是你指使的!”放松着身体靠在那人的身上,说出来的却令人觉得敌意的话。
“你怎么会这么想。”苍溪揽住他,用手勾起他的下巴,轻声问着。
“直觉!我觉得,是你做的!而且我觉得,那些人好像是月影骑士,更觉得苍溪你跟月影家有着很深的关系。”看着那
个人的眼睛,将心底所有的猜疑全都说了出来。这不是质问,不是不满,他只是想求证!其实,苍溪如若真是月影家的
人,那些人还有之前的事都是苍溪指使的,也并不是件坏事,因为月影和炽阳是一体的。苍溪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而且一定是为大局着想,这一点毫无疑问。
“只有月影族的人才能解开巫蛊,只有月影族的人才能呼唤自然的生物,比如说——狼!”赤炎熙坚定的说着。
“呵!”那个人的眼神依旧清澈如水,没有任何不安,只是淡淡一笑。“我说我不是,你又如何?”苍溪反问他。
“那就不是吧!”赤炎熙耸耸肩,“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你不承认也没办法!”
“哦?照你这么说,你就是认定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所以也不打算去追回岁贡了?”
“恩!反正那些人武功那么强,而且还没有伤害我们分毫,除了是月影骑士以外别无可能。他们将岁贡定是带回月影山
庄,那么做一定是对皇上有好处的。因为今年的岁贡都是些可以被咒煞的灵器。放在月影山庄比放在哪都安全!”
“要万一不是呢?他们要是不是月影骑士那怎么办?”苍溪笑了。
赤炎熙想了想,“不可能!一定就是!在我想运功的时候阻止了我,而且还都是让我无法运功的要位,这除了炽阳月影
,不会有别人知道该如何阻止炽阳心诀的发动的。”
苍溪没有说话,与赤炎熙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微笑。
这个小鬼,还是不简单!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想来炽阳往后将与他手中是不成问题了!
他摸摸赤炎熙的头,“这个世界没什么绝对的事!凡是都要留个心眼,调查清楚再下定论!”
这句非常有深意的话听在赤炎熙耳中完全就变成了一种默认。
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因为苍溪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过。但是,赤炎熙也并没有多问,苍溪说过,终有一天,会将自
己的事告诉他,如今还不到时候,所以他不着急。更是放下了一颗心,至少他现在非常确定的是,月影炽阳永远不会是
敌人,尽管他很讨厌月影,但是,他爱苍溪!所以,他和苍溪永远不会是敌人……
赤炎熙紧锁一天的的眉总算舒展开来了。
他依偎在苍溪怀里。闻着那人身上淡淡的冷香,觉得十分的舒心。
苍溪知道自己是怎么否认也没有用,干脆也就默认了那小鬼的猜测。他揽着赤炎熙,和声问着,“你真的不查那些黑衣
人的身份了?”
“恩,不查!”赤炎熙慵懒的回答。
“那岁贡的去向也不查了?你回去怎么交代?”
“反正你一定安排好了!”
苍溪有些哭笑不得,这小鬼还想的真好,“我能安排什么?”
“你一定把事情的始末跟皇上和爹爹都报备了!我知道!”
这小鬼还真想得开,“你倒是确定了?”
“……苍溪!你真是个谜一样的人!”
“哦?”
“能动用月影骑士的一般是只有月影庄主才有的权利,可你不是溪烨,也不是他的父亲和儿子,你却能动用他们,那你
在月影的地位一定不低!可是,我想来想去,如今的月影本家也好,旁系也好,都没你这么一号人物,你到底是什么人
呢?”
“我又没说自己是月影的人,你就这么确信?”
“呵呵,你一定是的!我觉得是……而且我希望是!”
“是么?”
“恩……所以不管你在月影到底是个怎么样了不起的人物,我现下都可以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苍溪微笑着抚起他的脸颊。与之对视。
赤炎熙双颊呈现粉红,羞赧的望着苍溪,那眼神里有眷恋、有喜悦、有羞涩、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爱意,“恩,
因为可以确定你不是坏人,我……可以,放心的,喜欢着你了!”最后几个字,已经小声到自己都听不见的程度了。可
那个人听到了。
看着赤炎熙羞赧的说着情话,明明紧张得要死,却仍是看着自己不舍移开视线。心里一片涟漪,只觉眼前之人可爱非常
,好想现在就将他予为己有。双眼一片氤氲,添加了一层的意味。
赤炎熙看着心上人美丽的眸子,觉得今天的那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往日,添了一份莫名的情愫,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脸红不住。
羞涩的低下头,马上就被那人勾起下巴,距离越来越近,呼吸已经达到了脸上,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昨天那个情吻还
令人难以忘怀,如今的激情蔓延更是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紧张的闭上双眼,等待着那温暖的柔软,只听那人轻笑一声,呼吸便交错一方,双唇向贴,辗转缠绵,绞缠,彼此的气
息弥漫在唇舌之间。
苍溪细细勾画着他嘴里的每一寸痕迹,感觉到他无措的回应。本是挂在他腰间的手,紧紧地攒住了他的衣服。
单纯的小鬼……
于是吻得更深,几乎耗尽了赤炎熙所有的气息。才两唇分开,却还连着细细的银丝,更添旖旎风情。
看那小鬼脸红娇喘,羞赧不住的模样让苍溪心驰荡漾,愉悦难言。
呵!他可爱的小情人!
只是现在还需等待!不然定是要将他生吞入腹,压在身下狠狠占有一番才肯罢休的!
夕阳西下,虽是深冬,湖边美景一片……
深夜,万籁俱寂,在丛林露营必是有些令人发指。只是如今躺在情人的怀中,别说恐怖害怕,赤炎熙只觉得世界光明,
人间美好,哪里还管得着营外的阴森恐怖,就连那猛兽的叫唤也变成好听的音符放在耳边欣赏。
“这么晚还不睡么?”可爱的情人在怀中躁动不已,苍溪只觉心痒难耐,才“好心”问道。
“呵呵,睡不着……”赤炎熙可谓是处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告别单相思,告别单身的N种兴奋情绪中。哪里睡得着。
于是帐营内的两人耳语低笑不断,又厮磨一番。
火气上冲,连赤炎熙浑身都开始燥热,陌生的感觉令他兴奋非常。苍溪自然是发觉到情人身体的变化,本来压抑的心情
也开始有些难耐。
可是那营外人的报告就打乱了所有甜蜜的气氛了。
“主子!慕容司逃跑了!”
“什么?”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本来春光无限好的二人世界顿时都面目严肃,心情压抑了。
穿上衣服,就叫朱成朱利前来说明情况。
“怎么回事!”
“是!本来属下在慕容司帐前看守,从未见他出来过,也未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是我们二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
往常那慕容司都是在睡前磨半天才会真正就寝的,可今日实在太过安静,属下就进去看了一下,结果那慕容司却不在帐
子里!”
“他不曾出来?”赤炎熙冷冷问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标志。
朱成朱利分别咽下了口水,一滴冷汗冒出,“是,不曾出来,晚饭后就一直在那帐子里呆着!”
“你们确定!”赤炎熙扫向两人,“那人还真不翼而飞了?”
“呃……这……”
“哼——”
见状,朱成朱利立刻跪下,“是属下失职,请主子惩罚!”
赤炎熙看了二人半天,终于缓缓起身,一旁的苍溪知道那火麒麟定是要拿人泄恨了,便插言道,“你别责怪他们,慕容
司若真是要走,估计你也拦不住他!”
“什么?”听情人这么说自己,本就不爽的心情又活了三分,“你是说我就弱到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还束手无策?我可
没那么弱!”
“呵,不是说你弱,只是慕容司用的办法常人都不可能抓住的!”
“……朱成朱利,你们先出去吧!”赤炎熙略想了一下,就支开属下。“你是知道他怎么离开的?”
苍溪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不翼而飞,但我确定他肯定是用双腿走出去的,绝不会凭空长了翅膀。”
“那么,他就是用蛊术了?所以才神不知鬼不觉?”
“不无可能,不过他昨天才刚刚使用过那么费力的巫蛊,今天应该不可能还能继续施蛊才对!”
“那他是怎么逃的?”
苍溪摇摇头,“先不管他是怎么逃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不要把他给追回来,还有他为什么这个时候逃?”
赤炎熙撑着下巴想了想,“我猜,可能是有人喊他回去!就是那个慕容司真正的主人!而那个主人应该不是雪国的王。
”
“恩,还有呢?”
“还有……叫他回去,可能是因为目的达到了!他千方百计的又是利用其它几国来杀我,又使用巫蛊迷惑人心。这些好
像都是在阻挠我回京城,我猜,他是不是在延迟我将岁贡护送回京城的进度!”
苍溪赞许的点了点头。
赤炎熙继续说下去,“今天有人劫持了岁贡,而且那些人身手不凡,我无力追回,所以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便可以
离开了,不过按理说,他就是要走,也不应该这么急,他完全可以在路上继续阻挠我,或者跟着我回京城这些应该也是
在他计划之内才对,如今仓促离开,而且他自身无力施蛊,难道说,有同伙来接他的?”想着想着,赤炎熙惊奇的睁大
了眼睛。“不可能,有人接近我应该感觉得到!”
“呵,应该没有人靠近,依照你的分析,他如此着急的走,应该是他幕后的在叫他,至于为什么叫他,你有没有想到?
”苍溪一点一点的指引那少年的思路。
“为什么?恩……岁贡现下到不了京城了,目的达成了,还匆匆离开……”赤炎熙轻声低喃着,“岁贡应该是被运回了
月影,若是运回了月影……啊!!!如今岁贡在月影山庄,他们失去了岁贡的下落了!所以才会焦急,然后把慕容司给
找回去了!”赤炎熙突然想到,于是抓住苍溪的衣襟,大声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理论。
聪明!苍溪心里夸着,面部笑容不断,“我便是如此想的!”
赤炎熙笑开了花。
苍溪摸了摸他的头,“岁贡运向京城其实应该是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不能让你运入京城,若是你护送回京,最终岁
贡会落入祭司们的手里严加看管,那么想要利用岁贡做巫蛊就不容易了,若是将你除去,而是由他运送京城,那么他们
的计划就是等于成功了。你猜得不错,雪国君主刚刚即位,没有实权,主使一定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们在岁贡上
动了某些手脚,好让他们掌握岁贡的去向,几次计划失败,如今有人劫持了岁贡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他们
失算的是他们现下根本不知道岁贡现在在哪。所以开始焦急,才令慕容司迅速赶回。慕容司昨天使用巫蛊,元气大伤,
今天却能无声无息的离开,可能使用了什么法器。他们现在就是要立刻找回岁贡并在除夕运到京城。完成计划!”
赤炎熙听着苍溪的分析,考虑了半天。“那我,要不要下令追捕他?”
“你自己感觉如何?”
“我觉得,要追到他不容易,他能无声无息消失,定不会轻易就被我找到,现下应该立刻回京城禀报皇上和爹爹商量对
策!”
苍溪点点头,“如此想便对了。”
……
……
第9章
日夜不停的赶路,总算在两日后抵达珏国首都——璞京。
一路人马在城东的国监府停下。
苍溪站在门口望向眼前金碧辉煌的牌匾和屹立百年雄风不减的石狮,两百年了!还是没有变……
心中无限的感慨着,有人轻轻的拽了拽他。
“不进去么?”赤炎熙疑惑的看着苍溪,只见苍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门口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苍溪回头看着那个俊美的少年,过了那么多年,而今到这里的心情却与之前有着那么大的差别……
是因为,眼下的这个少年陪在自己身边,才会有如此放松的感觉吧……
他淡然一笑,“没什么,进去吧!”
赤炎熙现在非常的紧张,全身细胞都紧绷在一处,随时准备着即将来临的“突袭”。
苍溪看着那身旁一脸紧张的小鬼很是好笑。
于是轻轻拍了拍他,这可把赤炎熙吓了一大跳。
匆忙的转过身,“谁?”看清楚来人后,又十分尴尬……“咳……呃,呵呵!”
“你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呃,没,没什么!”赤炎熙一边吞吞吐吐的回答着,一边继续紧张的四处观望。开玩笑,他不警惕点待会怎么被折腾
死都不知道。毕竟是离家有两个月了!唉……
苍溪打量了他一会,无奈的摇头。“我说,你不去见你父亲么?”
“啊!父亲……呃……爹爹这回应该还在宫里没回来!呵呵……”
“是么?那你不回房休息?”
回房?开什么玩笑!!那房间两个月没住人,谁知道现在变什么样了?估计今晚他是要睡客房了!“哈哈,那个,我还
不累……”
“唉……”苍溪叹息,“你就是不累,也不用在这中堂杵着啊!至少应该把朱奴们都安排安排,全都挤在这像什么样子
?”
没错!现在他们在炽阳赤家本家——国监府的……呃,会客中堂!
而现在的场面就是,除了墨雪被朱然牵回了马厩,几国使臣被几个朱奴严加看管安排了软禁的客房。其它的朱奴都无一
例外的站满了中堂的庭院……晒太阳。当然,朱奴们完全没有不满的在“晒太阳”。
一个个皆是舍身取义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后悔的壮烈表情!
那是因他们习惯了……
所以当苍溪再中堂里看着这样的场面。实在是,相当的费解。
赤炎熙尴尬着并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干笑。
“那个,呵呵,这个,再等一下,就会放他们回去的!那个,你就陪我在这待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