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完美的『人妖生活』（网游）上——薨所爱的绯

那是一种无法隐瞒的情绪、和无法忍住的心情。

当我打出以上残忍的话时，我必须要知道，有些事一定要说出来。

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后悔说出刚刚那一段。

『你……怎么会知道水样星星的事情？』

『很简单，因为我就是你婆，我就是水样。』

内眦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停了很长时间。

我深深的又闭上眼，情绪渐渐缓下，但是已决定的事情……我决定还是要作到底。

『那你……为什么不当我婆？难道我之前对你不好吗？』

『内眦，你听我说。』

『我是男的。』

第十六章：那爱情旋律开始结尾

当我打出『我是男的』这句话之时……

其实并没有后悔。

因为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内眦在喜欢我之余的，另一种想法。

那种想法中的真实，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过份……和如此的合理化。

只是自己并没有十足把握就是那『真实』。

但是就算是不是这样子……我确实伤害他、确实骗了他……甚至是确实耍了他。

『对不起。』此句话，是接续那句的残酷后，长达许久分钟所说的第一句话。

内眦没有回应。

我猜他可能马上就下线了，或者以后再不会看到他了。

想到这里，看开了许多。什么都说了，那就没有任何好怕的。

我站出来，看了身旁的竹林和眼前的池水，如果他有心要找我，过不久就可以发现小鸠在这里。

几乎等不到他的响应时，正想要移动离开祖龙，他就出现了。

『你是水样？是我前一个游戏的婆？然而……你也是男生？』

那是一种难以开口的询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之时，可以看得出来他问的很僵硬。

我垂下眼帘，许了他一个真正的答案：『是的，都是如此。』

我可以想象的出来，他倒抽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我。

从内眦出现的开始，开始拼命猜测他的想法、也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也许他脑海中全都是『你老婆是人妖』如此恶心、令人反胃的骗局。

深深的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发怒和破口大骂。

不管他说什么……说我骗人装备、说我骗人感情、说我卑鄙无耻，一切的一切都会全盘接受。

没有耐心，也受不了如此安静的面对着面，却一言不语，我深深的低下头，对内眦说着：

『对不起。』

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我相信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十分作呕、鄙视。

『小鸠……你是我前一个婆，是吧？』

似乎想要再度确定真正的问题，或者他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的谎言，等着自己开口反悔此答案。

『是，没错。』只可惜我没有犹豫的答着。

『你……同时也是男的？』

『对，是男的。』

『……』

接续下去，又是没有对话的沉默。

从头到尾我低着头，完全抬不起头面对接下来内眦的响应。

我讶异自己的改变，从何时开始……已经不想要延续一贯的作风，扮演着每位男角色的婆？

从何时开始，我已经厌烦这种游戏……想要展现出真正的自我？

我想，是从内眦口口声声说『喜欢小鸠』开始的。

一直疑惑，一直怀疑……他所说的『喜欢』，是那种真正的喜欢吗？

我……并不是生手，也并不是呆傻的、没接触过恋爱、也不是不懂什么叫做『爱情』。

至少对我来说，他所说的『喜欢』……

和我对于『她』的『喜欢』，有这么点不一样。

只是不管原因是什么，我始终都是骗了他。

『小鸠，你仔细听我说。』内眦平和的口气，是他主动第一次打破这么多数次的安静。

缓缓的看着他叫着我的名字，却不知该怎么回应，半眼闭着盯死着键盘。

『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语气顿了顿，我怀疑他为什么这么慎重的开口，是要说什么？

只见他缓慢的开口，说着：『你……你前个身份水样星星应该知道，我在现实中有个交往五年以上的女朋友。』

『是，没错。』这件事情我一直没忘。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这一件事情，我安心的认为『网络和现实之间』的恋爱是牵扯不上的，所以才当他婆。

『既然我在现实中拥有着女友，为何我在游戏中……还是有着另一半？』

几乎是直觉式的想：因为你女友不喜欢玩网络游戏，而只是想要让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有着另一半可以依赖。

只是从内眦口中，我却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想要而已。』

不懂……真的不懂，但是却又如此符合那份假想。

『也许在网络中，你永远扮演的是女生，所以你所想的……不太一样。』

我继续沉默，等着他解释说着。

内眦缓缓平淡道出：『一个成功的男人，不管在游戏或现实中，都是希望是成功的。』

『你以为……网络和现实之间，真的有这么点希望存在吗？』

我震撼了一下。

我懂！我懂这句话的意思……

网络的爱情，一旦转换成现实之后……就可能不再是爱情了，也许连个友情也称不上。

长期时间在网络游戏中当婆的我，非常明白懂这意思。

内眦不给我许久时间思考，冷静的继续说着：『我不想要欺瞒你，小鸠。』

『我只是为了我的虚荣心而已，如同其他在网络上的那些拥有老婆的男玩家一样。』

正视他所打的一言一句，他……似乎变了另一个人。

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他，是一个非常冷淡至极却是对自己如此诚实的男人。

在游戏中不一样的内眦。

『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真实、爱的有多痛、为爱情哭泣的人、为爱情而悲痛的人。

终究只是在游戏中而已。』

我咽了下口水……懂了为什么内眦会选择和我告白。

『而你，只是选中了我……是吧？』我缓慢的道出那答案。

因为我……是一个在网络中，足够满足男玩家内心的骄傲、自满，甚至给于支持、爱情的『老婆』。

在网络中、在他游戏中、水样星星身上……都是扮演着可爱、呆傻、足够让他爱的另一半。

然而，跳脱于网络中、切入现实……他的所爱、我的用心，那种种的爱情元素……什么都不算了。

一旦跳脱于虚拟，彼此所谈的恋爱……还算真实吗？

相信有的，只不过是因为『你（你）还在游戏中和他（她）恋爱』罢了。

『这……就是真相，我相信网络中的男玩家，追求着女生……都只是为了满足那份“游戏的爱情”。』

他继续不间断的说着，完全不让我逃避他的一言一句……同时自己也认真的看着他每一个字。

『水样……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但是……那种爱情，只是满足游戏中叫做“内眦”的角色而已。』

我深深的感受到一丝冰冷，一种真实可怕的冰冷。

在计算机屏幕前的我，打不出一句话，连个赞同……也说不出。

只是冷静面无表情看着他所揭露的一切。

那么……曾经为着游戏中的她……而哭泣的我。

也只不过是满足，那另一个自我才哭泣罢了……

『我懂，我知道。』

内眦听到我如此响应着，停了一段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深深的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

这刻……我想起在某款游戏中遇到的女生朋友。

她为着爱情、疯狂的哭泣、疯狂的崩溃、疯狂的绝望，一个耍着她的男人，却让她如此爱的深痛。

终究开始到结束，这份爱情的开始，她在网络和现实中……都有着不同的人，一同扮演着不同世界的另一半。

说穿了……呵……精神外遇。

在内眦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轻轻的对着屏幕的他微笑着。

不管内眦是否因为我骗了他、欺瞒了他……今后是否还是朋友、或者毫无瓜葛、甚至他消失不玩游戏，也没关系了。

他和我，都一同面对了这份真实。

『小鸠……也许我只是放不开你罢了。』内眦又对我说着，那熟悉的说话方式，似乎又恢复到以往他的样子。

点了点头，了解他所说的意思。

『那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很深重的友情存在彼此之间……我很怕会失去这么深重的东西，所以我才硬要你当我婆。』

他开心的笑了笑，似乎他也想通了某些事情。

我给于一个安心的答案，告知他：『我知道。』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小鸠。』

『恩。』明白那不是爱情，内眦也只不过是想藉由着爱情而抓住我。

『所以，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永远永远都是好朋友……』

我如同回神一般，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文雅的大笑着，也用力的揍了他胸前。

『废话！要不愈者他一定难过死了！』

是啊……

我所猜的真相，就是如此。

而他所说的真实，也是如此。

但是又有什么错呢？又有哪里不对呢？

不管是男生、女生、人妖，都只是想要在游戏中拥有着美丽、绚烂，一个叫做『爱情』的梦。

作梦的人，也许会有这么一天……梦会醒来。

在其中有些人……梦醒后，真实的另一半也确实存在着。

而我和内眦之间，只是比那些作梦的人，还要早醒罢了。

同时我也知道……我和内眦之间，也开始拥有着一种东西，那不是叫做爱情的情感，却又比友情还要坚固的。

是个……抹灭不掉的某种『牵绊』。

＊＊＊＊＊＊

『那……小鸠，我可以说出你是男生吗？』内眦邪恶的对着我说着。

我紧张的反应，怕他的算盘打的精良准确：『不行！！！』

他停了停，接续说着：『唷？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可以感受得出来，当他说这句话之时，他灿烂的对着我笑。

为了保住我往后在游戏的人格自尊，所以什么也不管的答应了。

『你从今以后都不准跟我抢愈，要不我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他^_^』

第一秒接收这讯息，我马上被激怒：『……你去死啦！！！』

靠！这关愈者又啥事啊！！

为什么小喵和内眦都会用愈者威胁我！

气死我了！

『不答应？恩？』他逼问的口气压迫着我，根本不给我犹豫。

无可奈何之下，我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

他娘的死同性恋，给你老子记住！！

我多想要折断刚刚脑海中那该死的『牵绊』！！

那东西只不过是大脑中诡异的产物而已，根本没有那东西存在ˋˊ！

番外一：从眼内所看的事物

当我进入完美世界的时候，是不早之前的事。

原因理由是，我前款游戏的亲亲小老婆·水样星星不玩了，在离去之前说下一款游戏是完美世界。

同时刻……我看着比她还要早进入这款游戏，所得的装备和金钱、荣耀理所当然的比我那可爱的老婆来的多。

说实话……我也渐渐玩腻了。

然而实际上，没有老婆……我也觉得没啥乐子了。

所以，我无聊之余也尝试玩些其他的在线游戏，而那下一款游戏就是完美。

无聊归无聊，但是对于新款游戏玩起来，还是颇认真的。

我创立了某个帅气的男角色，头发是半掩着头……

一头蓝发，天空蓝的双眼，职业挑了挑……就选了武侠。

没什么特意情况、也没有特别条件，就是选了这职业。

一进入游戏，理所当然像个新手一样乱钻、乱跑，等到自己冷静下来、恢复正常之后……

才从新手村那边离开，往剑仙城去开始努力升等解任务。

胡闯乱闯，打了几只怪回报任务、跑来跑去乱迷路……也终于给我升到五等了。

接到了诡异的箱子任务，我找到指定地点准备跳跃上去。

……只是这跳了30分钟，我还是怎样都跳不上去啊！（摔鼠标）

几乎要对眼前的游戏绝望，除了狠很瞪死眼前的长老，准备砍掉完美游戏的时候……

我想到水样星星总是对我说的一句话：

『公～ˇ不要放弃，我相信你行的ˇˇ因为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公ˇˇˇ』

内心如同受到鼓励一般，我想到某句俗语：『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对！我得找个人来帮我，也许会给我点提示！

我晃头晃脑，左看右看……看到了在阶梯上，站在守卫附近的一个玩家。

仔细瞧瞧，一袭的酒红色装备，手上拿的武器是我没看过的。

看了看……头上的羽毛耳朵，好像是羽族。

当我想要拉近视角更仔细看之时，他似乎发现了我……

对上了眼，我尴尬的傻笑着……然而他下一刻，对了我笑了笑。

如沐春风的善意微笑，铁灰色的头发飘然而起，整个席卷了我的思虑。

天！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人！！

接近震撼的冲击后，自己呆傻了几秒钟，只见他朝我这方向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起来，自己为了表现出『自己没有被他迷倒』，我只好硬着头皮向他说着：

『哈哈！这位仁兄，不好意思，帮我解一下考验的箱子这任务好吗？』

此话说出的时候，自己也投了一个灿烂的大笑容，只是这个举动……觉得自己像个智障……

我看了他的ID，符合他全身治愈系的气质，叫做『愈者』，此外头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候退了帮会……

他苦恼的想了想，跑到指定地点，投了一个眼光看了我。

『恩……这个……我是羽族的，我不太懂这新手任务。』

我了解他的困难，也没有特别为难他，只好和他傻站在这个点，望着桥上的箱子。

就这样子彼此没有说话几秒后，他飞了起来。

我看见他的背后长出透明的广大翅膀，又开始呆傻……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的迷人啊啊啊啊啊！？

我开始怀疑我的性向到底是不是正常，还是因为我太久没了老婆，开始对其他任何人伸出魔掌？

怪了……再怎样我也不会饥不择食，连个男的、女的也不会分不清。

拍了拍自己的脸，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看了他。

他似乎看着我没回应，飞高的那等我，我只好对他又傻笑着掩饰过去。

于是开始面临这个困难的任务，我开始在他收集信息后，听他的方式慢慢的往上跳。

跳了许久，还是没办法！

最后我和他两个人开始努力的跳着、跳着。

两个大男人像只兔子面对着墙壁跳……还真的颇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