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颜樱

作者:颜樱  录入:01-07

疼不已,从此再也不敢抱着程少辜去探望日渐痊愈的韩清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亦如美好的物事总是转瞬即逝。一个月的光阴里,韩清的伤渐趋好转,与程子婴的感情亦更

为亲厚,而韩绝的公务也忙得差不多了,一切准备就绪,再过几日,便是启程前往光禄寺的日子了。

第十八章

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件烦心事,韩绝终于可以稍稍喘口气了。天色已晚,清月朦胧。急匆匆地赶回韩府,韩绝只希望子婴

此时还未睡去。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忙于他事,虽然晚上仍是同塌而眠,但恍惚觉得拥着男子的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切,仿若幻梦一场

,也许是自己许久未与对方说话,而造成了如此隔阂。突然想起很早以前暗卫的报告,程子婴每日出入韩清住处,重操

行医之职,心绪良好云云。

韩绝由最初的勃然大怒到如今的无可奈何,其间不管如何恼怒,从始至终,他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去干涉,如此委屈

求全,只是为了能够听到部下的那一句“程子婴心情甚好”。

强盛的占有欲让韩绝无法忍受程子婴与其他男子的接触,但他也忍受不了程子婴日趋冷漠得如同行尸走肉般模样。孩子

固然能唤起他的心性,但这似乎还远远不够,韩绝知道,自己是越来越贪心了。

尽管很清楚这并非是什么好迹象,但他还是想尝试一番。既然自己能够折断男子原有的翅膀,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那

么,他也可以为男子安上另一对翅膀,只是那对翅膀,只受自己控制罢了。

如此想法不断地诱惑着韩绝,他想要深埋在记忆中的那个程子婴,想要那个对自己笑得很温暖的程子婴。如果让他重操

就业,救死扶伤。那么,心如死水的男子,会不会变回最初熟悉的那样温润亲切?

也许,值得一试。如此,便让韩清做第一个试验者吧。韩绝如此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竭力控制内心疯狂的妒意。陷

于深爱中的人总是如此的孤注一掷,冥顽不灵,偏执且幼稚。

尽管那个决定距离现在已近月余,但韩绝依旧偏执于这一念想。他希冀着,西厢房中的那个男子,已经变回了自己记忆

中的那个程子婴。但希冀终归希冀,程子婴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程子婴没有料到今日韩绝会提前回来,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韩绝的突然出现让他又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韩绝看到

霎时变得惶恐不安的男子,心中无端涌起一阵恼意,旋即又化作一涓酸涩回流入心间。

面如表情的看着瑟瑟发抖如风中孤叶飘零的程子婴,韩绝自嘲地泛起一丝苦笑。希望破碎后,空荡荡的心中还剩下什么

寂静,难堪的寂静。程子婴听得到自己的呼吸。愈来愈沉重,濒临窒息的错觉。韩绝似乎亦无法再忍受,掠身上前,将

男子打横抱起,阴沉着脸快步向里屋走去。

熟悉而又恐惧的气息包围了程子婴,原先握在手中的书卷砰地一声掉落在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男子认命地闭上

了眼睛。

霸道的亲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程子婴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压在身上的男子。韩绝粗鲁地撕扯开身下人的衣衫,

随意往地上扔去。上好的云锦被扯得四分五裂,轻轻飘落在地。衣衫零碎,一如被压在床上的男子破碎的呻吟。

韩绝疯狂地掠夺着男子,就着正面进入的姿势,要了他好几次,却总也要不够似的。到了最后,程子婴终归是承受不了

,哭着向身上的男子求饶。韩绝这才停下激烈的律动,虽说是放慢了节奏,却顶得更深了。

望着被自己欺负而哭得双眼通红的男子,韩绝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些,空荡荡的地方,也像被填补了些温暖的物质。但

是,还是不够,一点都不够。韩绝久久地注视着身下的男子,突然凑近他耳边小声呢喃:“子婴,说你爱我。”

程子婴一愣,待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后,他却只是默默地将头侧向一边。看到男子无声的反抗,韩绝蹙起眉头,伴随

着怒意的,是又一轮野蛮粗鲁的横冲直撞。

男子哪受过这种折磨,以前仅有的几次承欢里,韩绝虽则强硬,但却是温柔体贴得紧,生怕一不小心便会伤了他。但这

一次,尽管并不出格,但从未有过的粗鲁与过度的需索,都让程子婴惊惧不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濡湿了枕巾。男

子再也忍受不住,沙哑着嗓子,苦苦求饶。

“说了,我便停下。”韩绝不依不饶地要求,语气中带着魅惑,“你若不说,那我们便继续,直到你说了为止。”

“我,我爱你。”程子婴终于屈服,眼底有着赴死一般的决绝。

“声音好轻,没听到呢。”韩绝轻笑着,故意抬起了上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男子。程子婴心中怨恨,但也无可

奈何,只能顺着韩绝的意思,勉强地伸出双臂,抬起伸直,做出想要被拥抱的姿势。

这是前一次缠绵时,韩绝硬逼着他学的。用韩绝的话说,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一种被需要的幸福感;而做出如此动作的

程子婴,显得更为妩媚诱人,是在主动邀请自己去疼爱他。

果然,韩绝露出满意的笑容,再次俯身,让程子婴顺利地搂住了自己的颈脖。

“我爱你。”程子婴用尽自己最后的气力才吐出这三个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也爱你。”韩绝心满意足地叹息,亦在男子耳边低语。继而,下身几个猛烈地抽动,一阵眩晕后,韩绝猛地射在了

男子体内。

我爱你,如此简单却沉重的三个字。有些人能轻易出口,有些人,却是一辈子都无法说出。韩绝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

会苦苦执着于那三个字,明明很清楚地知道对方是迫于无奈而非真心之言。

但即使如此,他也想听,那样一种莫名的感动让他觉得自己在那一刻是完满的。这便是自欺欺人吧。其实,这样也并非

不好。若能欺骗自己一辈子,那也是种幸福呢。

“子婴,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韩绝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已经昏过去的男子,轻轻吮吻着他的嘴唇呢喃道:“快些爱

上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哪天被你逼疯了,而要了你的命。”

第十九章

现在已过了午膳时间,但程子婴却始终没有出现。韩清再也躺不住了,起身下床,急躁地向门外走去。自己的伤早已复

原,只是因为想得到子婴的照顾想对着子婴撒娇,才会一直赖在床上,不愿承认自己已经痊愈。

但一向准时的男子却在今日突然失约,韩清不免担心。走近西厢房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滞,却见门廊上正站着韩绝,只

披了件单衣,低着头跟韩管家吩咐着什么。

原来是他回来了。少年心下一沉,眼睛里满盛的忧虑统统转成了苦涩,黯淡之中夹杂着不易觉察的妒恨。

“你的伤可好了。”韩绝听到脚步声,挥手示意管家先退下之后,这才面无表情地望向少年,眼底透着某种高深莫测的

光芒。

“谢将军关心,韩清已无大碍。”少年的声音谦恭谨慎,但低垂的眉眼中却隐着一丝不甘不愿。

“你大伤初愈,再歇段日子吧。”语气中似有些不快之意,“子婴那里暂时不用你伺候了。”

“啊?”少年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韩绝,眼里有掩不住的慌乱与无措,但多年来的经验与习惯还是让他及时地低头谢恩。

“你也退下吧。”韩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嘴角扬起一丝莫名的微笑,“子婴还在睡呢,不要吵醒了他才好。”

那笑容刺痛了韩清的眼睛,对方分明就是在炫耀,是在嘲笑。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去妒忌。且不说程子婴

本就是对方的人,就是自己这条命,那也是韩绝给的。若没有了韩绝的施舍,他韩清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少年呆呆地望着韩绝走进屋内的背影,咬紧了下唇,双手握紧成拳。

再见程子婴,已是两日过后。他被韩绝打横抱在怀里,直接上了停在清漪苑外的马车,少年只能远远地望着,什么都做

不了。那个时候,韩清才意识到,自己与子婴之间,相隔千山万水。而前些日子的相处,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待上了马车、拉下车帘之后,程子婴才把从始至终都埋在韩绝怀里的头抬起来。昨晚上,韩绝依旧抱着自己缠绵,无论

他怎么求饶,对方都不肯罢休,直做到夜尽天明。

清早起来,程子婴浑身无力,连小指动一下都觉得酸疼,更别说下床行走。但始作俑者的韩绝倒是颇为满意,餍足之后

,心情也好了许多,大手一揽,便将男子抱出门去。可这一举动却着实害苦了两个人,程子婴只觉得羞辱难当,而韩清

则是满心酸楚。

“就这么躺着便好。”韩绝忽略男子脸上悲愤欲绝的神情,制止他微弱的挣扎,紧紧拥着他轻声说道。程子婴无奈亦无

力,只得认命地躺在对方怀里,不再反抗。

车子出了韩府,走上官道,速度一下子便快了起来。马蹄得得,车身却没有因为快跑而晃动,因此也未惊醒早已昏昏睡

去的程子婴。直到马车上了泥泞的山路,才变得颠簸起来。虽然程子婴躺在韩绝怀中,但还是因为轻微的晃荡而惊醒过

来。

“你醒了也好。”韩绝忍不住低头亲吻男子迷蒙的睡颜,柔声说道:“我们也快到了。”

感受到脸上水漉漉的温热,程子婴瞬间便清醒过来。微红着脸,男子有些无奈地推拒开韩绝。虽然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

,更多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但程子婴仍然不习惯如此亲昵,有如情人间的温馨举止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终于有力气了。”韩绝倒也不介意男子的抗拒,调笑地看着程子婴,“那今晚继续。”

“不,没有。”程子婴赶忙矢口否认,好不容易才恢复点气力,若今晚再继续,自己怎么扛得住。更何况他们住的可是

寺庙里,如此神圣而庄重的地方,怎么能做那苟且之事。

“没力气那就乖乖躺下来。”韩绝紧了紧手臂,将男子搂得更贴近自己,“多休息会儿,要不然,等下进寺里还得让我

抱着。”

“不必,我,我自己会走。”程子婴惊得差点要跳起来,今早那样也就罢了,毕竟是在韩府里,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大家

心知肚明。只是在外若还要受这种羞辱,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就知道你面皮薄。”韩绝将头埋在韩绝颈项边,轻轻磨蹭,“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堪,你对外的身份是我的专职医士

。”

“谢将军。”程子婴突然觉得很讽刺,这样的感谢简直可笑透顶。

“都说多少遍了,直接叫我名字。”韩绝不满地在男子后颈处轻咬了一口,觉得口感颇佳,便又忍不住舔舐吮吻起来。

马车内的气氛瞬时变得暧昧起来,程子婴吓得直往前扑去,而恰在此时,车子也停了下来。

“将军,到了。”车外响起侍卫的通报声,韩绝欲求不满地撇了撇嘴,放开怀里的男子,让他先下马车。程子婴强忍着

全身的酸痛,慢吞吞地爬下车去,可如此的小心翼翼却还是不能避免地扯到了下身酸涩之处,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在

地。好在身后的韩绝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站立不稳的男子。

“再不小心些,便真要抱你进去了。”韩绝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程子婴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拒绝。

因为顾虑到程子婴身子的问题,韩绝走得极慢。一步一顿,形同蜗牛。底下的人当然不敢逾距上前,跟在韩绝身后,亦

步亦趋。

许是等得急了,本是站在寺门口迎接的几个小和尚匆匆地跑了上来打探情况,看到一大群侍卫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前进

,不由得偷笑起来。但一看到为首的韩绝,又立即噤声,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好不容易大队人马挪到寺院门口,一直等在那里的烈家兄弟早已不耐烦了,但因为对方的身份,他们也不好发作。碍着

虚礼,韩绝还是给为首的烈清羽请了安。烈清羽与韩绝一般大,年纪虽轻,但在光禄寺的那班子皇族亲戚中,却有着不

可动摇的领袖地位。这次只需除掉此人,其他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烈氏皇族之后,跟着的是寺院住持方丈,然后是四大班首,韩绝不耐地与那群老和尚一一见礼,稍作寒暄之后,便带着

程子婴和一列侍卫匆匆赶往禅房,并吩咐下人将晚膳一并送过去。

见韩绝如此无礼行径,高僧到底是高僧,一句“阿弥陀佛”后便自行离去了。倒是烈氏中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后辈不满地

抱怨起来,他们在寺外整整等了一个下午,就为了给他韩大将军接风洗尘,没想到对方非但不感激不领情,还如此不耐

烦地扬长而去。就算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那也委实过分了,他们毕竟还是皇族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一堆人也不敢有什么行动,三三两两地各自散去了。最后只剩了烈清羽,若有所思地望着跟在韩绝身

后的那个蹒跚的清瘦身影。程子婴是么?青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二十章

一进禅房,韩绝就将程子婴抱上了床,心疼地帮他捏腰揉脚,嘴上却不满地责怪:“受不了就直说,死撑着干什么!”

“我没事。”程子婴强忍着疼痛,摇头否认。

“还要嘴硬。”韩绝放在男子腰间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程子婴倒吸了口冷气,连声求饶。韩绝这才放开对方,端来桌

上的斋饭一口一口地喂他。男子不敢再逞强,只能顺着韩绝的意思来。

程子婴的顺从让韩绝很是开心,便也没有心思再为难他。用完晚膳,就抱着男子躺在床上,东拉西扯地闲聊。寺里本是

特意给韩绝准备了最大的禅房,但程子婴在这里,韩绝又哪有离去的道理。床虽小了些,但抱着男子挤一挤还是可以睡

的。

或许是赶路累了,两人不多久便先后睡了过去,一夜好眠到天明。

翌日,韩绝在山寺的晨钟声中醒来,轻手轻脚地起身,却还是惊动了身边的程子婴。男子呆愣片刻,亦清醒过来。韩绝

本想让他再多睡些时候,可程子婴婉言拒绝,说是想随寺里的僧人一起做早课。韩绝听后嗤之以鼻,但亦不再多说,随

他去了。

韩绝是打着监察祭天仪式前期准备的名义来光禄寺的,所以,他不得不一大早地随烈清羽等人前往附近的皇觉山视察。

而少了韩绝在身边,程子婴心里轻松了不少,心满意足地赶往做早课的大殿。

大雄宝殿中密密麻麻地坐着潜心修习的和尚,程子婴迅速扫视了一圈,悄无声息地挪到大殿中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方

才坐定抬头,视线恰巧对上大殿最前方首座上的两道视线。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温润如玉的僧侣,水一般顺和辽阔,眉目低垂间,透出佛家悲天悯人的胸怀,使人感到如沐春风。能

有如此面相之人,必是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程子婴暗自在心中揣测,不由得对着那人笑了一笑。

首座的僧侣亦挽起一丝笑容,眉目中透着友善。程子婴心中一暖,更是认真地投身到早课之中。直到大殿内的诵经声变

得稀疏零落,程子婴才察觉到早课已然结束,抬头向大殿前方望去,却早已没有了那位高僧的踪影。

难得有如此闲适的时候,程子婴离了大殿,便信步游逛,打发时间。光禄寺虽说是皇家寺院,但却依然保持着一座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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